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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大門徐徐關閉,她面對著黑暗的夜,在這偏僻的郊區(qū),怔怔聽到雜亂的風聲。 郊區(qū)的晝夜溫差這么大,僅穿著薄款小禮服的葉深深微微打了個冷戰(zhàn)。 沈暨抬手撫了撫她的手臂,見她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便趕緊從后座取出一條絲質披肩,幫她披上。 他幫她整理好披肩,笑道:“又是樣品,忽然發(fā)現(xiàn)我就是樣品界的多啦A夢,隨時隨地準備好為你打開四次元口袋?!?/br> 葉深深雖然情緒低沉,可也忍不住笑了,將頭在他的肩膀上靠了靠,低聲說:“那,打開任意門送我回家吧。” 沈暨立即打開了車門,等葉深深上車的時候,還小心地將她曳地的裙擺拾起,輕輕放在她腳邊,才關上車門。 一路上,葉深深一直在沉默。 沈暨不自覺地轉頭瞥著她,許久,終于忍不住,寬慰她說:“別擔心,深深,成殊對你是不同的,我旁觀者清?!?/br> 葉深深靠在座位上,閉上眼輕聲說:“沒事,我只是覺得今天累了?!?/br> 身體疲憊,可心卻更累。 他的前女友,看來會層出不窮吧。 沈暨輕聲說:“那你瞇一會兒吧,我保證安全把你送回家?!?/br> 葉深深輕輕“嗯”了一聲,默然望著前方。 這一刻車燈照亮了他們前行的路,一路泥濘都被壓了過去,車內的音樂調輕了,溫柔的女聲唱著聽不懂的歌,氣氛幽微。 葉深深忽然想起那個夜晚,她在迷迷糊糊中對沈暨動心表白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夜晚,這樣的情景。 如今舊日重現(xiàn),她蜷縮在車座上,忽然覺得一陣難言的悲哀。 為什么呢,為什么不一直喜歡沈暨下去呢…… 哪怕是默默無言、永無回響的暗戀,也好過要面對顧成殊那些不知何時會浮泛出來的過往。 和薇拉的分手,和郁霏的合作,和路微的婚約,再到,和她如今的同居生活——他周旋在截然不同的女生之中,可從始至終,他從來沒有變過。 顧成殊,他需要的不是愛人,只是一個能讓他實現(xiàn)執(zhí)念的人。 葉深深絕望地閉上眼睛,心想,或許自己之于他,也就是這樣的意義。他愛的是自己冷靜策劃鋪設的那條道路,至于讓他走到目的地的人是誰,他并不在乎。 他需要的不是葉深深,他需要的是葉深深的才華。 當另一個擁有更卓絕才華的人出現(xiàn)在他身邊時,或許就是他毫不猶豫地改換目標的時刻。 幾乎是滅頂?shù)慕^望,涌上她的心頭,讓她的胃開始劇烈痙攣起來,連帶著心臟都抽搐般地疼痛。 她緊緊縮起身子,死死捂著自己的胸口,熬忍著那一波波絞纏的痛,等待著它們終會過去,或者等待自己的身體麻木。 沈暨雖然看不見她的表情,但也敏銳地察覺到了她似乎不對勁,輕聲安慰她說:“別擔心,深深,成殊現(xiàn)在的女友是你,他和薇拉早已是過去式,而且你們現(xiàn)在已經在一起了,無論誰要插一腳,我都站在你這邊替你出頭!” 葉深深抿緊雙唇,下巴微微顫抖,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因為讓她痛苦的,是比沈暨所想更為絕望的事情。 她并不擔心自己失去現(xiàn)在的一切。 可她看到了不愛任何人的顧成殊,看到了自己不被愛的命運。 然而她沒看到的是,另一輛車不遠不近一直跟在沈暨車后。 從郊區(qū)莊園到葉深深居住的街道,后面的車始終慢慢跟隨著。 直到葉深深下車,沈暨也跟了下來,在夜風中緊緊抱住她的肩膀,俯頭在她的發(fā)上輕吻,溫柔地揉了揉她的頭發(fā)。 葉深深將披肩解下來還給他,沈暨抱著尚帶她體溫的薄紗,駐足在樓下,目送她上樓,點亮家中的燈。 沈暨站在街邊,望著那燈光許久,才默然開車離去。 后面車上的人靜靜地看著他離去,也靜靜地看著樓上的燈光。許久,直到身體都有點僵直,他才下了車,上樓開門進入。 已經洗過澡換了睡衣的葉深深,正坐在沙發(fā)上沉思。聽到開門的聲音,她抬頭看向他,神情略帶僵硬:“才回來啊?” 顧成殊沉默地望著她,許久,才說:“你不是在加比尼卡莊園聚會嗎?我以為你會回來比較晚的?!?/br> 葉深深望著他平淡的神情,對于晚歸絲毫不以為意的敷衍,心里那種絕望又慢慢升了起來。 她輕聲說:“是啊,這么晚了,城郊也叫不到車,你知道我怎么回來的嗎?” 顧成殊自顧自去廚房拿了一瓶水,隨口說:“這么多人聚會,總會有人順路帶你的?!?/br> 葉深深收緊了自己的手指,指甲掐在掌心,暗暗地痛。 但她終究還是輕輕地出了一口氣,臉上也浮起一絲笑容,說:“對呀,沈暨送我回來的。不過我也挺好奇,你今天和薇拉去哪兒了,怎么會待到這么晚才回來?!?/br> “有點事情耽擱了?!彼B敷衍都沒有誠意。 就像有什么東西刺入了心口最深處,不見血地痛。 葉深深覺得自己可能再也無法冷靜地和他談下去了,所以她站起身,走向自己房間:“我困了,晚安?!?/br> 關門的聲音比平時響,但顧成殊卻恍若未覺。 他在葉深深坐過的地方坐下,想著一些似乎已經過去、卻依然令他難以忘卻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