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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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煉氣圓滿 這些追兵單對單自然不是凌展的對手,但是他們訓(xùn)練有素,配合起來一進一退之間甚有法度,一時間讓凌展也鬧了個手忙腳亂。 不過他與這些人打了一陣,伺機打死打傷數(shù)個之后,漸漸的摸透了一些將法術(shù)混雜在武功中的方法,特別是當(dāng)他斬出幾記火焰刀之后,竟意外的發(fā)現(xiàn)可以借此將透入拳中的孫姓修士的法力一并逼出體外。如此一來,那些追兵便倒霉了,但凡是被火焰刀斬中的人,因刀中含了凌展與孫姓修士兩人的不同法力,一旦被這股力量打在身上,不多時便會整個身軀燃燒起來,變成一團火人,灼熱的力量想四方發(fā)散開來。 凌展有法力在身,自是不怕這股熱力,可是那些士兵們并不會道法,被同伴身上的火焰一炙,身手難免會受到影響,免不了被凌展的拳腳和法術(shù)擊中。凌展驅(qū)盡了孫姓修士的法力,又漸漸領(lǐng)悟出了隱風(fēng)刀在黑暗之中的妙用,出手更是神出鬼沒,無人可以近身。 不過他并不戀戰(zhàn),將追到近前的追兵盡數(shù)打倒殺死之后,便不再停留,展開步法直奔與凌白約定之處而去。 這一夜,整座武陽城都被鬧了個天翻地覆,第二日連城門都未開放,城中全力緝拿入梅府行刺的賊人,可是兩個罪魁禍?zhǔn)自缫岩勒沼媱澨映龀峭狻?/br> 此時,凌展正在一片樹林深處的一棵參天古樹的樹洞中養(yǎng)傷,他雖然及時借施展火焰刀驅(qū)盡了孫姓修士的法力,但拳頭中的筋rou骨骼難免受了些損傷,需要調(diào)養(yǎng)一番,而且夜里一番大戰(zhàn)也損耗了許多法力,此時也需要服食丹藥補足 凌白也變了本體趴在一旁休息,他的消耗比之凌展要小得多,在梅府中放了幾把火之后,就變成一只小白貓伺機遛了出來,幾乎沒收到什么追擊阻截。 凌展一邊調(diào)養(yǎng)身體,一邊心中暗暗自責(zé),可恨這梅春生如此難殺,算下來這已然是第三次出手了,居然還是沒有殺掉他,雖然前兩次的情況都可說是有些特殊,但是這一次其實自己明明有機會成功的,可惜自己居然因為羞于面對那等情形而錯過了最佳出手時機。 雖然他與凌白這個結(jié)義弟弟幾乎無話不說,但是這次的事情他還是覺得有些羞于啟齒,只是埋在心里自我反思。 凌白自然是不知道他的心思,養(yǎng)足了力氣之后,眼見哥哥還在調(diào)養(yǎng)修煉,就自顧自的去附近打了些獵物回來,試著自己生活燒烤。他跟著凌展也有數(shù)月時間了,雖然處于本能對于火有一些畏懼,不過畢竟是修煉幾百年的妖怪,這點恐懼心理還是可以勉強克服,特別是昨夜情急之下親手放了幾把火,居然一下子恐懼之心大減,此時便想著要幫哥哥也烤些食物吃。 凌展被一陣焦糊味喚回了思緒,他收了功夫睜眼看去,只見一丈外凌白正以本體繞著一堆篝火跳來跳去,火上用樹枝歪歪斜斜的架著一頭野豬,一半已然烤得焦了,另一半?yún)s還有些鮮紅的顏色,而且整頭豬的皮毛也并未去凈,還有一些粘連在rou上,被火焰炙成褶皺的一塊。 凌展不禁被這情景逗得煩惱盡去,哈哈一笑站起身來,走過去拍拍凌白的脊背,示意他讓到一邊,然后動手整理起這頭烤豬來。 那些烤焦的地方自然是不便再吃,被他幾記手刀盡數(shù)削去丟在一邊,凌白還湊著鼻子去聞了聞這幾塊焦糊的rou,臉上不禁現(xiàn)出個郁悶的表情。凌展此時卻并未看他,只是專心致志的烤起手中的rou來。 一餐飯吃過,凌展嘆息了幾聲,猶豫了一陣后說道:“凌白,這一次恐怕我們又失敗了,我在那院中因一些特殊的原因耽擱了一陣,就在你開始放火的時候,我正抓住了一個機會想要出手,不想那梅春生命大,竟然有一個法力高深的修士適時趕來阻住了我。此人自稱是那周賢的師兄,從京中趕來專為保護這梅春生。想不到此人壞事做盡,還有這么多人保他,也不知是有些什么特殊身份。所幸我離去之時亂發(fā)了幾記火焰刀,似乎斬中了那梅春生,只是我以法力幻化的刀勁先是穿過一堵火焰墻才斬中的他,匆忙中又無法取準(zhǔn),恐怕多半還是殺之不死。此時武陽城只怕仍是四門緊閉捉拿你我,也不便到城中探聽消息。唉…想來還是我實力不足,經(jīng)驗又欠缺,否則殺這狗官又怎么會如此大費周章。如今有那孫姓修士在此,此人法力勝出他師弟許多,又有武陽城的地利,你我想要殺那狗官恐怕更難了?!?/br> 凌白聽他說了一長串話,支吾了半天,也找不到什么好的安慰之言來,最后想了想說道:“哥,要我看這人應(yīng)該一年半載都不會離開這座城,不如你我就在此專心修煉一段時日,待實力有所長進再去殺他。” 凌展思索了一陣,心知也只得如此,雖然除惡行善自是越快越好,但畢竟自身實力不濟,打不過那孫姓修士,什么都是枉然。 凌白說完這段話,又想了一陣,突然說道:“哥,其實我之前有件事沒有告訴你,我原本實力其實遠不止如此,印象里應(yīng)該與你們?nèi)祟惖慕Y(jié)丹修士也差不了許多的,只是就在一兩年前,發(fā)生了一些我記不甚清楚的事情,似乎是有什么人將我的力量全部用某種方法收走了,害得我變回了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妖怪,連靈智和記憶也有些退化了。不過我畢竟修煉過一次,重修的過程至少比以前要快上一些,近來得了你幾顆丹藥修煉,漸漸也想起了這些事情來,如果你多給我些丹藥的話,我想我可以更快的恢復(fù)實力,而且我很想知道當(dāng)初害我的人是誰,無論能否報仇,我總要弄清楚他為何害我?!?/br> 凌展原本就對他一個等同于練氣期的妖怪居然有內(nèi)丹并且可以化成人形覺得奇怪,現(xiàn)在聽到這些話,心想果然如此,也不知那收走凌白法力的人是誰,有何目的,一個人類修士搶奪妖怪的法力,卻是古怪的很。 他毫不遲疑的答應(yīng)了凌白的請求,兄弟兩個從此就在林中專心修煉起來。當(dāng)然,凌展也不是如同閉關(guān)一般一心修煉法力、沖擊xue竅,為了提高打斗的技巧與經(jīng)驗,他也常與凌白兩個在林中演練招法,漸漸將實戰(zhàn)中的法術(shù)運用磨練的精熟。而且,因為經(jīng)歷過周賢的百世夢境,凌展根據(jù)回憶嘗試學(xué)習(xí)他的火系法術(shù),雖不能學(xué)得完全,但至少可以有所了解,以后面對孫姓修士時也可做到知己知彼。 其實周賢的師門只是個小門派,似乎修煉功法只到結(jié)丹期為止,后面便沒有了,而可供施展的法術(shù)也只有火系道法較為完整一些,其余的還有一套隔空御劍的劍術(shù)較為精妙,周賢于劍術(shù)一道甚有心得,而根據(jù)他的記憶,那孫姓修士則是火系道法較為精熟,并且自身實力似乎也達到了筑基后期的境界,因此施展出的法術(shù)威力才那般大。 武陽城中對他們的追查也只進行了數(shù)日,便不得不開放城門讓百姓出入,只是盤查的更嚴(yán)了些,甚至調(diào)了附近駐扎的軍隊來協(xié)助。兄弟兩個在修煉之中也不忘探聽梅春生的消息,不過凌展先在是不方便出現(xiàn)的,只好由凌白變化了小貓的樣子隨每日入城的人群潛入城中。 果然,那梅春生沒有被斬死,只是休養(yǎng)了數(shù)月便可正常處理公務(wù)。凌白也遠遠見到過那孫姓修士幾次,不過他如今學(xué)乖了,一旦遠遠看到他便立刻躲開,因為根據(jù)凌展從回憶中得到的資料,那周賢的門派中似乎有一門可以根據(jù)個體的體溫特征加以辨識的追蹤法門,因此當(dāng)初周賢在武威城中才能不斷追著凌白。 這門法術(shù)倒是甚為實用,可惜凌展無法盡數(shù)將之回憶起來,自我摸索也沒有什么收獲,只得悻悻放棄。 凌展毫不吝惜丹藥的修煉,讓他的法力突飛猛進,半年之后便打通了全身一千一百九十七個xue竅,還差九十九個xue竅就要成就煉氣期的圓滿。如今他的法力渾厚磅礴,可以比之尋常的兩三個煉氣修士,隔空驅(qū)物能搬起兩人高的大石,雖然以他自身的rou體力量也可以做到這一點,但如果他以御劍之法趨勢一柄,自能做到靈動飛翔,不可捉摸。 不過這最后的九十九個xue竅的修煉忽然變得艱難起來,每沖開一個xue竅都要花出以前數(shù)倍的時間,凌展想不通其中關(guān)竅,只能用水滴石穿的辦法,堅持不懈的修煉。終于在又花去半年時間后,修成了全身所有xue竅,達到了《紋身經(jīng)》上所述的煉氣期大圓滿! 但是他并不就此滿足,在用了一個月時間鞏固修為之后,他與凌白兩個尋處地處偏僻較為安全的山洞,由凌白擔(dān)起一應(yīng)守護之責(zé),他要開始百日筑基! 第四十一章 筑基三年 凌展為了堅定修行之念,在入洞之后要凌白搬來大石將洞口封死,以示筑基不成決不出洞之意。他還未達到可以不飲不食只以天地靈氣維持自身所需的地步,但他入洞時身邊備了許多丹藥,一者補充筑基的法力所需,二者可以消減饑渴之感。 按照周身一千二百九十六個xue竅,每個xue竅填滿九口真氣共需一萬一千六百六十四座,一座便是一刻,如果能夠時刻保持禪定,便是一百六十二天的功夫。他對自己能否保持禪定甚有信心,畢竟練武多年,對身體的控制已經(jīng)達到了一個細致入微的程度,以他自己的估計,筑基完成最多不會用去二百日的時間。因此他為自己備下的丹藥也正好是二百顆,約是他手中全部丹藥的三分之二,剩余的百余顆則全部給了凌白,助其恢復(fù)實力。 凌展自《紋身經(jīng)》上習(xí)得的這一套筑基之法,與尋常的筑基又有不同。尋常修士所用筑基功法,多是盤膝打坐,安定心神以至入定,然后運轉(zhuǎn)法力疏通全身脈絡(luò)?!都y身經(jīng)》上所言的功法,卻是個站樁的樁功,這倒是十分適合凌展這種習(xí)武多年的人。 他先將全身衣物整理得寬松適度、不緊不松,以利于血脈暢通,而后將雙腳開立與肩同寬,雙膝微屈,臀部后座,雙臂自然下垂置于身體兩側(cè),雙目平視前方,似看非看,頭頸直豎,身形中正,呼吸自然綿密,全身放松。如此約站了一刻鐘,漸漸凝神定意,雜念盡消。 至此,凌展開始將雙手緩緩抬至胸前,五指微張雙手十指相對,掌心向內(nèi),手掌距胸口約八寸,雙手相距一尺,如抱大球,肩松而肘橫,小腹微沉。頭頂皮膚緊繃如被繩吊住頭發(fā),以此振奮精神;雙目似閉似睜,蓄養(yǎng)精力;雙肩稍向后張,使之心胸開闊;全身依舊保持放松。 如此過了幾十息,凌展先是覺得渾身開始發(fā)熱,漸漸如身處火爐之中,灼熱之感漸漸劇烈。不多時,這股灼熱感忽的一消,四肢肌rou開始生出一種膨脹之意,如同他初食大量靈氣充裕的食物,導(dǎo)致靈氣脹體的感覺。只是這膨脹之感也不過持續(xù)了一段時間,隨即又變?yōu)樗崧橹猓枵怪挥X自己如同剛剛練武之時每日鍛煉過巨,乃至于渾身酸軟無力,需調(diào)養(yǎng)數(shù)日方可正?;顒右话恪kS之而來,又是一種瘙癢之感,渾身如被千萬羽毛拂過,直癢得讓人想要抓破皮膚。忽的,感覺又是一變,似乎那千萬羽毛一瞬間化作千萬鋼針,全身上下如被萬針攛刺,痛不可當(dāng)。繼而,痛感猛然如潮水退去,繼之而來的是無窮的冰冷之意,如身處萬載寒冰之中,直凍得五臟六武也似凝固起來。這寒冷之感也不過持續(xù)了短短一會兒,凌展忽又覺得如身背萬斤巨石,重壓之感蓋頂而來。勉力堅持許久,重壓之感也漸漸消失,轉(zhuǎn)而身上皮膚筋骨之中似有萬蟻爬行,麻癢疼痛不一而足。 凌展連番經(jīng)歷了熱、漲、麻、癢、痛、冷、重壓、蟻行等八重感覺,然后這八重感覺又混亂了順序再次一一襲來,有時兩種截然不同之感同時分別布于身之一側(cè),極難忍耐克服。他心知這是自身境界不到,初始修煉時必然出現(xiàn)之現(xiàn)象,因此心中無半分畏縮之情,以自身莫大之毅力,將己身如做他身,這諸般異感便如生在他人身上一般,保持樁功不動,任由諸般感覺襲上身來。 不知過了多久,忽的這八重感覺同時襲上身來,在他身體之中游走來去,讓人直欲就此死去也不愿經(jīng)此折磨痛苦。此時的他,若在外人看來,便是臉色忽紅忽青,渾身搖晃,一身肌rou顫抖,似乎正經(jīng)歷地獄般酷刑,下一刻便要昏死過去。 凌展?jié)u漸有些保持不住站樁的姿勢,眼皮也漸漸垂下,似要閉合。但他心中知道,這諸般感覺實則皆是幻想,只有守住本心不搖不動,渾身保持住放松之態(tài),雙眼不可大睜也不可緊閉,如此堅持下去,諸般感覺終會退去。 時間漸漸已過去一天一夜,就在凌展覺得終是難以忍耐之時,八重異感忽的如潮水般退去,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他一時只覺得如同與勢均力敵的對手大戰(zhàn)一場,周身疲憊欲死,但他知道此時正是修煉的關(guān)鍵時刻,克服了諸般異感之后,便要一鼓作氣以法力貫通全身,使渾身上下渾融如一,如此方可筑成一身不壞道基。 凌展自一旁的包袱中取了數(shù)粒丹藥服下,借靈氣恢復(fù)身體消耗,隨之將其化為磅礴法力,開始打通灌注身體脈絡(luò)。這站樁的功法,卻是只要以樁功進入了禪定之境,便行止坐臥皆禪定,以此狀態(tài)便不需再保持站樁來修煉。如此一連過了數(shù)日,凌展?jié)u覺渾身經(jīng)脈有些舒暢之意,原來他的法力平時只能存于xue竅之中,需要運使時便要以意念調(diào)動法力在身體中流轉(zhuǎn),如今卻似乎不行不動法力便會緩緩于經(jīng)脈中流動,只是距離周身上下渾融如一尚極遠。 他此時已然精力漸漸耗盡,不得不收了功夫,于洞中一個干爽之處用換洗衣物簡單鋪墊,就此臥倒休息,數(shù)息之間便就此睡去。 這一睡,其實不過兩個時辰,但凌展醒來時只覺得精力大漲,渾身法力磅礴靈動,他心知這是修煉有了些成效,便不再懈怠,立即起身站樁開始修煉。 這一次,站不多久仍是異感漸生,只是卻不像第一次那般依次生出,而是直接同時自四肢百骸中猛竄出來,仍于周身上下游走來去,折磨身心。 凌展有了第一次的經(jīng)驗,仍將己身視為無物,以旁觀之態(tài)面對諸般異感。這一次似乎異感持續(xù)的時間長了一些,但他仍是努力堅持了下來。當(dāng)異感退去之時,疲憊之感并沒有第一次那般嚴(yán)重。他再次服下數(shù)顆丹藥,以之修煉。 一連過了數(shù)月,凌展?jié)u漸于站樁之時不再有異感襲來,只要進入了禪定之境,便立刻服食丹藥借之修煉,而且漸漸的他也不再需要依靠睡眠來恢復(fù)身體,常常十余日才睡上一次,每次不過一兩個時辰。 但隨著他修煉日久,凌展?jié)u漸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身體之中存在著諸多細小的損傷,《紋身經(jīng)》上說這等rou體損傷必須在筑基之時將之修補,使周身無漏,如此后面的修行方能順暢,否則保持著存漏之身,終有漏盡道消的一日。因他從小習(xí)武,難免有跌打損傷,雖然師父祝智深在他受傷之后都給予及時治療,但rou體之中難免遺留下細小病根,十余年積累下來其程度不可小覷,只怕反而比普通人還要多些。而且,凌展今年實則已經(jīng)有二十二歲了,距離筑基最佳的二八之齡已過去數(shù)年,經(jīng)脈滯澀的程度卻是要重上一些,這等情況便需花費更多時間用于疏通經(jīng)脈。 卻說凌白獨自在洞外,其實也不需他無時無刻在此守護,這林中深處平時也無人至,他以野獸之法在附近劃定了自己的地界,以他數(shù)百年大妖怪的實力,尋常野獸都不敢靠近,倒也落得個清閑自在,而且他也修煉的這么久的歲月,倒也不覺得日子如何難熬。 這一日,他約莫算算時間,已經(jīng)到了第二百日上,想來哥哥應(yīng)該筑基成功,出關(guān)來了??墒撬麖那宄恳恢钡鹊桨恚矝]見洞中有何變化。凌白一時倒是不大擔(dān)心,仍是耐心等待,可是一連過了十日,洞中仍無動靜,他也不禁有些著急,心想難不成凌展這是筑基失敗出了什么意外?但是據(jù)他所知,人類修煉之時,于筑基的階段并不存在什么大的難關(guān),最多是無法進入禪定或者入定極為困難,導(dǎo)致筑基難以短時間內(nèi)完成,甚至有人三五十年也無法完成筑基,但卻從未有人在筑基的關(guān)頭出現(xiàn)意外重傷乃至死亡的情況。但是凌展明顯不屬于難入禪定的人,而且他也知凌展所練功法較為特殊,或許有些不尋常之處也未可知。 就在他又等了數(shù)日,終于按耐不住準(zhǔn)備沖進洞中探視的時候,忽的只聽見洞中傳來凌展一聲長嘯,嘯聲高亢激昂直上云端。這里原本是一處普通的山林,靈氣并不濃郁,但凌白此時就覺得周圍那稀薄的靈氣忽然似受牽引,竟向洞中洶涌而去。而且,他還感覺到有大量靈氣自地下沖出地表,與林中的靈氣匯聚在一處沖向洞中。 凌白雖不知這到底是何種情況,但想來必是與凌展的修煉有關(guān),他思索了一陣后漸漸心思平靜下來,看來哥哥并未出現(xiàn)什么不好的狀況,大概是那獨特的功法對靈氣的需求太大,所以至今未完成筑基,如今看來是服盡了所攜丹藥,不得不引天地靈氣為之所用。 可惜,他自己這大半年時間也并未放松修煉,凌展留給他的丹藥已經(jīng)被全部用完,否則還能將丹藥送入洞中供凌展所需,此時他卻只好繼續(xù)在洞外等待。 漸漸的,一年時間過去,凌展仍未出洞,只有天地間源源不斷的靈氣讓人知道他還在修煉。 然后,第二年過去了,一切還是沒有絲毫變化,仍是那安靜封閉的石洞,與天地間洶涌匯聚的靈氣。 凌白心中漸漸也生出些煩躁之意,但他知道自己只能繼續(xù)等待,為了不讓日子太過枯燥,他也開始吸納起周圍的靈氣來修煉,因他是以野獸之身修煉,直接以呼吸和皮膚吸納靈氣的速度極慢,因此也大會影響到凌展。 漸漸地,又是一年時間過去了。這一天,凌白忽然于這叢林之中迎來了一個訪客。 第四十二章 你敢傷他! 這一日,凌白跑出數(shù)里之外抓了頭黃羊回來,打算自己烤來吃。他獨自在洞外守護三年,平日無事便練習(xí)烤制食物,漸漸也摸到些門道,如今烤出來的rou雖然未必有凌展烤得那般恰到火候,但也算是外焦里嫩,于他自己來說已然是足以欣喜之事了。 他將黃羊置于洞外,然后變作人形到周圍尋了些干枯的樹枝準(zhǔn)備拿回去生火,就在他走到距離洞口尚有五十丈的時候,忽的從草木的縫隙中看見洞口似乎隱約有個人影。 凌白本以為是凌展終于出關(guān)了,不禁欣喜的想要叫著跑過去,但他剛一張開小嘴聲音還未出口,忽然又猛得閉上了嘴巴。因為他發(fā)現(xiàn)那人似乎穿著與凌展有些不同,身形也略矮一些,似乎并不是凌展本人。而且周圍空中地表那熟悉的靈氣流動仍未停下,并不像是凌展已然出關(guān)的情形。 凌白出于本能的將手中的枯枝輕輕放下,他如今維持著人形,氣息倒是微弱的很,也不必刻意隱藏,只是盡量放緩腳步輕輕的向洞口靠近,想看清那站在洞外的人到底是個什么模樣。 可是就在他距離那人還有十幾丈距離的時候,忽然聽到一個聲音傳來:“小東西,不要躲躲藏藏了,我知你便是那人的靈寵。只是沒想到一個練氣修士的靈寵居然會變化人形,雖然只能維持個小孩的樣子,不過也已經(jīng)很讓人驚訝了。” 凌白心知已然被對方發(fā)現(xiàn),此時也顧不得其他,連忙將化形之術(shù)收了,恢復(fù)成本體的樣子,只是因身處林中空間狹窄,因此不便將身形變大。雖知對方已然發(fā)現(xiàn)了他,但凌白仍是小心翼翼的逐步靠近,他一時看不出這人是敵是友,總歸是謹(jǐn)慎些的好。 那人已然對于他的諸般動作全不理會,仍是站在那里盯著被封閉的石洞,臉上露出好奇和思索的表情。過了一會兒,他似乎知道凌白已然來到身后,開口說道:“你這靈獸有些古怪,明明依然可以化形,但是法力似乎不高,只在練氣與筑基之間。你的主人就更是奇怪了,看情形他似是功法上正處于某個突破階段,而三年前我見他時法力也是介乎練氣與筑基之間,難不成他筑基要用三年時光?” 凌白聞言心下一沉,遲疑著問道:“你…是什么人?” 那人仍是背對著他,說道:“難道你想不出來么?三年前你和你的主人合力在一個小鎮(zhèn)上殺掉一名修士,那修士叫周賢,而我則是他的師兄?!?/br> 凌白心下暗叫一聲“壞了”,這多半是那次凌展在武陽城梅府之中遇到過的孫姓修士了,這次趕在凌展尚未出關(guān)時到來,肯定是來報仇的。打自己肯定是打不過的,三年前尚且需要他和凌展兩人合力才殺得掉周賢,這幾年他自己雖然修煉之上有些進步,但也不可能獨自一個打得過周賢的師兄。此時若是凌展已然出關(guān),兄弟兩個聯(lián)手或許還能有些希望。 可惜凌展已于洞中閉關(guān)三年,也不知什么時候才會出關(guān),不過抱著拖得一時是一時的心思,凌白還是說道:“原來你便是那孫師兄了,不過你說錯了,凌展并不是我的主人,我們兩個是結(jié)拜的兄弟,他是兄,我是弟。我知你是來向我們尋仇的,但你們師兄弟保護梅春生那狗官,也不是什么好人。修道的人雖是看破凡俗,只求長生,但也應(yīng)明辨善惡,對惡人不出手除之也就罷了,反而還為虎作倀,就算你殺了我們,也是失了修道人的本分的。” 他雖性子單純,卻并不傻,否則也修不出一身修為來,此時急智之下說出的一番話居然甚有道理。 孫姓修士聽了他的話“呵呵”一笑,說道:“你說的倒也不錯,這梅春生我也不甚喜之,不過這世上有很多復(fù)雜的事是你們想象不出來的。至于你們一個人一只獸居然也能結(jié)拜,這倒是讓我有些意外。你放心,我不會趁你哥哥修行到緊要關(guān)頭的時候打攪他,我就在這里等他出關(guān),他練三年也罷,練五年也罷,我便在這里等著便是。” 凌白聽了有些不信,說道:“你怎會如此好心?莫是故意騙我放棄抵抗,想將我輕易殺死或是擒獲吧。” 孫姓修士這次終于轉(zhuǎn)過頭來,看著他說道:“小老虎,你莫以為我會將你放在眼里,我只是奇怪,明明以三年前你兩個人的實力,即便是聯(lián)手之下也多半打不贏我?guī)煹埽椅規(guī)煹苁种羞€有本門秘傳的卷軸一支,危難之時以四象陣旗護身,將卷軸使出,便是我也要退避三舍,容他逃走。可是你兩個居然讓他卷軸也為用出便就此身死,今日我又見到你那哥哥修煉的功法有些怪,我倒是要看看,他到底練了什么大神通。不過我也不會就這樣讓你們兩個聯(lián)手的,你還是乖乖讓我拿了,我暫時還不會傷你,只是以禁制將你制住。若是你哥哥出關(guān)之時可以憑一己之力勝我,我便放了你,等修煉有成再來報仇。若是你哥哥敵不過我,那說不得只好將你兩個拿回我?guī)熼T發(fā)落了?!?/br> 說著,他身形不動,忽的袖中飛出一絲火星來,直奔凌白頂心而去。這一絲火星與當(dāng)初鎮(zhèn)上周賢倉促實戰(zhàn)的甚為相似,只是飛行甚為迅速,凌白向要躲閃時已然不及,只得以硬化皮膚之術(shù)硬接,想來這孫姓修士雖然法力高出師弟甚多,但同門所使的法術(shù)大同小異,應(yīng)該也勉強擋得下來。 可是就當(dāng)這枚火星在他額心炸開之時,凌白猛然覺得頭腦一暈,一股熱力自頂心直沖下來,瞬間直達尾稍,渾身雪白的皮毛也不禁紅了起來。他心知這是被對方火系法力侵入全身,趕忙運轉(zhuǎn)自身法力將之驅(qū)逐。 孫姓修士見此情景仍是站定不動,神色間似有戲耍之意,抬指在空中虛畫了一個圈,口中飛速的低聲念了幾句,隨后便見空氣之中生出一個直徑約一尺的火焰圓環(huán)來,直向凌白頸項上套去。 凌白此時剛剛驅(qū)除侵入身體的法力,見狀知不可抵擋,忙將身形一縮,縮成個小貓大小,借此躲過了火圈一套,然后轉(zhuǎn)身縱躍而逃。 孫姓修士似乎卻無殺他之意,只是想將他止住,見狀仍是絲毫不動,只以手指點向他逃跑的方向。只見隨著他手指點出,凌白逃跑的路途之上便會平地生出一堵火焰墻來,擋住去路。 凌白見狀只得轉(zhuǎn)了方向,可是他跑出不遠,便又被新的火墻擋住去路,只得不斷變換方向。 如此一逃一擋斗了一陣,凌白漸漸被逼回了洞前來。此時他心知如此下去斗不過孫姓修士,索性將心一橫,猛的身形脹大起來,漸漸化作了本體原形的十倍大小,然后以兩條后腿直立,兩只前爪抱住旁邊一棵大樹,運起渾身力氣將這樹連根推倒,直向著孫姓修士砸去。 他這卻是借著地勢的無賴打法了,不過卻是很有效,那孫姓修士雖然早已經(jīng)歷過練體改變rou身,但也未必?fù)醯米∵@大樹一砸,而他所習(xí)道術(shù)最精的是火系法術(shù),這樣大一棵樹用火燒也要燒上一陣,用法術(shù)也不好抵擋。所以他只好喚出飛劍,御劍飛身而起,躲過這一下大樹猛砸。 不過凌白這一下也將他打出些火氣,出手也不再保留,雙手五指箕張在空中劃了幾劃,便有一個半球形火罩向著凌白當(dāng)頭罩去。這火罩比之當(dāng)初他用來罩凌展的還要大上幾倍,而且他不像當(dāng)初那樣需要擔(dān)心誤傷梅春生,所以可以自由控制火罩落下的方位。 凌白躲閃不及之下便被當(dāng)頭罩住,怒吼著被困在里面忍受周圍火焰的熱力。 不過孫姓修士也不敢將他罩得太久,一來是想生擒他怕他燒死,二來因這里出于叢林之中,他自己控火之術(shù)還沒到細微之境,難免引燃周圍樹木形成大火,到時候燒盡了這一片樹林可就不好了。 所以當(dāng)凌白的吼聲漸漸低下去的時候,孫姓修士先是招出幾桿陣旗來將四周布置下一個法陣,然后便將揮手將火罩收了。 凌白忽見圍在周圍的火罩消失,低吼一聲便竄了出去,可是隨即便撞上了法陣的光墻,被一下彈了回來。 孫姓修真的這個法陣與周賢當(dāng)初所用又有不同,周賢的那一個法陣純以堅固困敵阻敵,可是他這一座法陣生出的光墻,卻如同一塊皮革,堅固之中又帶著極大韌性。凌白一頭撞上去先是將光墻擠出個腦袋的形狀,然后便被隨之而來的反震之力彈回,而且這一下力氣不小,將他撞得頭腦發(fā)昏,躺在地上喘息數(shù)下才爬起身來。 孫姓修士此時已然收了飛劍站于法陣外,見狀道:“小東西,你想憑借蠻力傳出我的法陣,這卻是癡心妄想了。不過如果你愿意讓我直接在rou體上下了禁制,我便收了法陣任你行動,不必受這圍困之苦?!?/br> 凌白聞言冷哼道:“你在我身上直接下了禁制,豈不是更加為所欲為,到時候我想反抗都有所不能,多半被你用來要挾哥哥。我被困在法陣中,可是你也要不是以法力加固法陣,等我哥出關(guān)之時,你分心應(yīng)付,我自然就能出陣了?!?/br> 孫姓修士也是一聲冷笑,說道:“小家伙想得忒多,你以為這樣我便不能奈何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