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電競王者:池神,別碰我buff、致命糾纏:總統(tǒng)大人,請愛我、負手山河共君歡、孤城浮歡、軍婚100分:重生甜妻狠撩人、女主快滾(修真)、唐門新娘,女財閥的危險婚姻、重回七十年代、我真的不是富二代、悲歌迷藏
當凌展出現(xiàn)在內(nèi)部比試的裁判席上,并有外門管事將他的身份介紹過之后,現(xiàn)場無數(shù)參與選拔或是前來觀看的上千名弟子之中立刻爆發(fā)出一陣歡呼和驚嘆聲,有無數(shù)人蜂擁向前想要好好看看他的樣子,就連負責維持秩序的弟子也大部分不自主的放下了身負的責任,加入了這個行列。 這種情景讓凌展心中暗暗嚇了一跳,就連其他四位結(jié)丹弟子也詫異的將目光在他的身上和蜂擁的人群中間看來看去,搞不清楚這個筑基期的師弟何以在外門中有如此聲望。 不過外門管事及時以法力擴大聲音在會場上一聲大吼,制止了混亂的場面。這不禁也讓凌展暗暗瞟了他幾眼,這位管事看起來雖然不是結(jié)丹弟子,但是身上的法力也有些古怪,似是比尋常的筑基巔峰還要高上許多的樣子,否則在修道門派這種以實力說話的地方,如果他一點實力都沒有,恐怕也無法做到震懾管理眾多的外門弟子。 凌展慶幸自己將凌白留在了洞府中修煉,若是讓一眾弟子們見了他這只外貌奇異的靈獸,不知是否會掀起更高的熱浪。 這一陣風波過去后,比試正式開始。讓凌展覺得驚訝的是,外門弟子果然都是憑借一步步的積累打拼上來,大概是因為平日里要經(jīng)常下山執(zhí)行師門任務(wù),經(jīng)歷的風浪多,這些筑基弟子之中大是不乏施展經(jīng)驗豐富之輩。很多弟子都只是筑基初期與中期的法力修為,但是實戰(zhàn)的技巧卻是比之當年的周賢要隱隱高出一線。 以凌展如今的實力,自是可以憑借法力雄厚的優(yōu)勢輕易打敗他們,但是如果當年小鎮(zhèn)上的那一戰(zhàn),將周賢換成場下的某位弟子,凌展就是有輸無贏了。 這些弟子之中,自然也有些實力超卓之輩,除了法力已然達到筑基后期的二三十名弟子,另有六七名弟子似乎已經(jīng)達到了筑基巔峰的境界,距離結(jié)成金丹也只有一步之遙,若是再有些機緣,成為內(nèi)門弟子也未可知。 不過所有弟子中,最讓凌展關(guān)注,同時也是場上表現(xiàn)最為耀眼的,是一位姓名叫做呂閣的弟子。這個呂閣以修為而論只是名普通的筑基初期弟子,但是他展現(xiàn)出來的實戰(zhàn)能力卻是讓大家驚嘆不已。似乎他入門前也是習武出身,戰(zhàn)斗中常常于法術(shù)中夾雜著武功,出其不意便將對手打敗。而且,在經(jīng)歷過十幾場比試之后,大家已經(jīng)熟悉了他的路數(shù)時,這位弟子仍是能以眾多出其不意的武功招式取得勝利,特別是他在打敗了七名筑基中期的弟子之后,還戰(zhàn)勝了一名筑基后期弟子,在與另一名筑基后期弟子的比試中堅持了兩個時辰,才因為法力不濟而落敗。 雖然他最后是敗了一場,但是這次內(nèi)部比試算是一場普遍性的選拔,只要是表現(xiàn)足夠優(yōu)秀或是修為上出色的弟子,都有可能選入五十名的行列里,所以最后呂閣也成為了此行參與門派大較的弟子之一。而其他的幾十個名額,除了筑基巔峰的幾名弟子,以及筑基后期的大部分弟子(有幾名連連輸給筑基中期的弟子被淘汰),其余的基本就都是由筑基中期弟子組成。 定下人選之后,岳云鵬分別將內(nèi)門弟子與外門弟子各召集了一次,交代了許多此次大較的注意事項,并分別選了一名弟子作為內(nèi)門和外門的臨時負責人。所幸此次有馮長老坐鎮(zhèn)天華山,而凌展的三位師兄也已經(jīng)回到門中,雖然這三人秉承胡一刀一脈的獨特脾性,對門中事務(wù)一概不管也一概不知,而內(nèi)門中的其他弟子又將全部前往天劍山。不過蓬萊派一向規(guī)矩嚴謹,外門仍有管事打理,內(nèi)門的雜役弟子們又都是挑選了熟悉門派規(guī)矩且恭順乖巧的人擔任,所以岳云鵬只是簡單將門主事務(wù)交割了,就安排準備帶著一眾弟子們前往天劍山蓬萊主派。 凌白這一次仍是不能前去,不情不愿的被凌展留在了洞府中。不過凌展臨行前又向師父胡一刀要了些丹藥留給他修煉,而且特別叮囑了付平安要照顧好自己的“靈寵”。凌白有人陪伴,又有如此好的修煉機會,最終自然是乖乖的留在洞府之中。 凌展安排好了這個結(jié)義弟弟,在臨行的最后幾日里,心情不免激動起來,因為這一去終于可以見到徐若婷和趙冰蝶兩人了,只是不知除了能夠答謝救命之恩外,關(guān)于自身的遭遇和秘密,是否從她們口中還能得到些特殊的收獲? 第四十九章 蒼山如劍 門派大較的開始日期是四月十五日,天華支派的眾人于四月五日這一天,在內(nèi)門與外門交界處的廣場之上舉行了一場儀式,然后集體來到后山的一座傳送法陣旁,依照次序分批傳送至主派天劍山。 這一次傳送因距離極遠,而且人數(shù)多達八九十人,因此耗費掉了門中的十數(shù)塊上品靈石,其中幾塊還是岳云鵬從胡一刀手中要來的。此老對待自己的弟子是出手大方,但是遇到這等事情卻像是割他的rou一般,交出靈石的時候臉上大是不情不愿。 除了岳云鵬、胡一刀以及少數(shù)幾名來過天劍山的內(nèi)門弟子,其他弟子們在走出傳送法陣的一刻,不禁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凌展自然也在此行列中,因為他發(fā)現(xiàn)這座天劍山主派比之天華山來說,簡直是氣象恢宏、大氣磅礴之至。天劍山脈綿延萬里,因其中較高的山峰多筆直尖峭,如同利劍般直插天際,遠遠望去自有一股萬劍破天的氣勢,以此得名。山脈中單是高度上超過天華山玉珠峰的山峰便有三四十座,而蓬萊主派因組織龐大、弟子眾多,因此也并不只聚集在一座山峰上,而是分成七系分布于七座山峰上。 主峰與山脈同名,叫做天劍峰,山勢最為高大雄偉,峰周終日云霧繚繞,如同破開天空刺入宇宙一般,至于其余各峰也自有獨特神妙之氣象。天華支派一行人傳送到的這座山峰,卻不以劍為名,而是叫做逐日峰,由此峰首座葉德華帶人接待安排。其實天華支派不過是蓬萊派近二十個支派中勢力較小的一個,而且以岳云鵬展現(xiàn)出的結(jié)丹期修為,其實本當不得主派的一系首座親自接待,不過這一行人中還有胡一刀這位元嬰期的長老在,而且岳云鵬畢竟也算是是支派門主的身份,因此葉德華才親自到來。 天華支派算是到得比較早的,比他們更早的就只有兩個支派罷了。除了主峰天劍峰與這逐日峰,有蓬萊派弟子居住的還有千竹峰、玄葉峰、青霞峰、朗月峰和落星峰,蓬萊主派是將男女弟子分開居住的,其中青霞峰、朗月峰和落星峰居住的都是女弟子,包括首座也都是女子,而逐日峰、千竹峰和玄葉峰住的都是男弟子,其中只有千竹峰因首座徐長文的道侶江玉馨也居住其上,因此才有女子。而主峰天劍峰,因藏經(jīng)閣、弟子大校場等都在此峰之上,又是門主、各位長老及嫡系弟子居住之地,因此才同時有男女弟子居住,不過各自的居處也是相距甚遠,并非雜居。 支派的弟子來到主派中,自然也是要男女分開居住,天華支派的女弟子由孫靜領(lǐng)著,在主派接待弟子的指引下向著青霞峰飛去。而岳云鵬和胡一刀則帶著男弟子居住在這逐日峰上。 其實單是逐日峰一系的弟子,比之天華支派來并非多出許多,因此岳云鵬一行人的到來也讓這座山峰上很是熱鬧了一陣,不過一旦將住處安頓好之后,天華支派的弟子們便不約而同的安心修煉起來。一來是這天劍山脈中的靈氣比之天華山脈濃郁數(shù)倍,二來是他們見識過主派的威嚴氣象后,心中隱隱生出些奮發(fā)之意,勢要在此次門派大較中嶄露頭角,期望就此加入主派修行。 凌展是這群弟子中唯一一個沒有走出居住的弟子,他雖然于修煉一途也很刻苦,但是其實他只是因為在這個世界中缺乏歸屬感,下山游歷的時候尚能行俠仗義一下,而回到天華山上的時候,似乎除了修煉,也沒有什么其他事情好做。但是來到主派之后,他就完全沒了修煉的心思,因為他來此目的很簡單,就是要見一見徐若婷,問清當初自己被救時的情況。 不過這主派之中似乎規(guī)矩比較多,他在逐日峰上轉(zhuǎn)了一陣之后,試著向幾名主派的雜役弟子打聽徐若婷的居處,可是這些弟子只是恭敬的向他行禮問好,對于這個問題卻是閉口不答。凌展又不熟悉主派的結(jié)丹弟子,更是不便直接闖入他們的居處,因此一時間想要問路卻無從問起。 他又轉(zhuǎn)了一陣,忽的想起數(shù)個時辰前剛剛來到此峰時,隨首座葉德華一同迎接的還有幾名結(jié)丹弟子,其中一個名叫田墨的弟子被安排負責搭理天華支派弟子的日常飲食起居等諸般事務(wù)。葉德華當時特別強調(diào)過,天華支派的弟子如有任何需要,可去尋田墨,并且這田墨還特別介紹了去自己住處的路徑。 凌展摸索著找到了田墨的洞府,這里附近的環(huán)境自然是比不得胡一刀的刀王殿,不過大約也占地數(shù)里,有一片藥園和三間丹房,至于田墨自己則是與他一樣居住在洞府中的。要知道,天華支派的結(jié)丹弟子,也并非每個人都有能有自己的藥園和丹房,大約二十名弟子都是由外門供應靈藥,想要煉丹也是在內(nèi)門的丹殿使用門派分配的丹爐。至于外門弟子則基本要通過門派賞賜才能獲得靈藥和靈丹,能有自己的丹爐的人幾乎便不存在,更不要說外門范圍就沒有丹殿丹房這點所在供他們專心煉丹。 不過像凌展這種從未煉過丹,全是門主岳云鵬和師父胡一刀供應丹藥修煉的人物,說出來簡直會讓主派的結(jié)丹弟子們也要眼紅不已。當然,他使用的丹藥都是給筑基期弟子服用的,主派的弟子們也不大需要這些。 由雜役弟子進去通報之后,田墨很快便迎了出來,他也隱約知道凌展的身份有些特殊,因為在天華支派一行剛剛抵達的時候,首座葉德華自然是是的岳云鵬和胡一刀,但是于下面的結(jié)丹弟子多半都是不識的,胡一刀當時很自豪的介紹了一下自己的這個弟子的名字,雖然他沒有將旁的話,但是主派的一眾弟子見凌展還只是筑基期的修為,卻能在支派中拜入一名長老的門下,有那消息靈通、心思活泛的,自然就看出了凌展的不同。 田墨能被安排專職負責天華支派弟子的飲食起居,自然是伶俐乖巧之輩,而且凌展雖然修為低了一階,但是單以身份論也是與他平輩的弟子,若是尋常沒有師承的支派弟子,在主派同階修為的弟子面前都是要矮上一頭的,但是田墨對待凌展自然是一副同輩師兄弟的態(tài)度。 凌展隨他到洞府中小坐了一會兒,隨意攀談幾句之后便說明了來意,不過他只說與徐若婷和趙冰蝶有過相識之緣,受了她們一些恩惠,卻沒有將實情和盤托出。 田墨聽說他識得徐若婷和趙冰蝶,面上到無詫異之色,雖然徐、趙二人的出身比尋常弟子要特殊些,但是他自己也是出身于另一個修道世家田家的弟子,對于同等出身的其他弟子自然是不大感冒,而且他先入為主的認為凌展也是有某些特殊背景才會加入胡一刀門下,因此識得徐若婷也不是什么特別的事情。 他聽了凌展的話,皺眉沉吟道:“凌師弟,徐師姐和趙師姐的住處我倒是不妨告訴你,她們是落星峰一系的弟子,洞府自然是在落星峰上的,不過你現(xiàn)在想要見她二位卻有些難處。一來是據(jù)我所知,徐、趙兩位師姐如今還在外執(zhí)行師門任務(wù),似乎并未歸山。二來,雖然本門不禁男女弟子來往,我輩修道人也不禁那情愛*欲念,但是落星峰的首座云心師叔卻是有些特別,她老人家不許任何男子踏上落星峰一步,本系弟子如非必要也是不許與其他男弟子隨便來往的,你如果到落星峰上去尋人,多半只會挨了責罵回來?!?/br> 凌展聞言一怔,心想這位云心師叔定的這是什么規(guī)矩,連門下弟子與何人來往也要受其轄制?修道人本就是修得長生、求逍遙自在,可是如果被重重規(guī)矩束縛住了,又怎么求心靈上的自在?實際上,自他自天華山加入蓬萊派之后,對這件便有些疑問,因為他覺得強分內(nèi)門外門這件事情便是極大的階級束縛,不過他有時仔細想象,似乎不這樣劃分也難以管理門派。最近的這一年里,他在藏經(jīng)閣中看了許多修道的書籍,里面無一不強調(diào)修道是要求長生、求自在,但是凌展有時卻想,如果人有了門派的束縛,有了等級之別,即便道法境界修得再高,雖然是獲得了長生,但身體與心靈都有了桎梏,又怎么逍遙自在?不過,他因為自身有著百世劫難的大秘密,又存著找出自身穿越之謎的原因、并期望有辦法回到原來世界等心思,所以在這個問題上也只是偶爾想想,并不會花太多時間去思考。 此時他被田墨的一番話勾起了心思,便坐在那出神思索了半晌。 田墨見他如此,只當他是在思索如何見到徐若婷和趙冰蝶的事情,想了想又說道:“凌師弟,我想門派大較這等重要的事情,兩位師姐無論如何總會趕回來的,如果你確是要見兩位師姐當面表達謝意,我看不如耐心的等到大較的日子到來,屆時在會場上總是能夠見到的,也方便你與兩位師姐說話?!?/br> 凌展此時收回了心思,聽他一番話說的在理,而且自己目前又沒有什么其他好的辦法,于是向他道謝一番,又隨意寒暄幾句,便就此告辭離開。 第五十章 展露實力 到了四月十日的時候,所有的支派已經(jīng)全部由門主或長老率領(lǐng)弟子來到了天劍山主派之中,其中幾個勢力最大的支派,似乎是越好了一般,都在四月十日這一天同時達到。如此一來,既顯出了他們本身的勢力深厚,又恰到好處的表達了對主派的恭敬之意。 而主派之中似乎對這幾個支派也甚為重視,除了蓬萊派大宗主以及其他三位化神期長老并未露面,其他居住在天劍峰上的元嬰期長老們都紛紛出來迎接,而這些支派的弟子也都被安排在天劍峰上居住,好在天劍峰山體最為高大,一時間住下這么多人倒也并不擁擠。 不過蓬萊派這等高門大派自然是規(guī)矩森嚴,主派之中忽然住進這么多人也不會出現(xiàn)混亂的狀況,但是一些弟子們在比試前私下進行切磋的事情也是難免發(fā)生。 這幾天,凌展也沒有修煉的心思,整日除了在洞中閑坐,便是在逐日峰上閑逛,因他穿了帶有天華支派標記的內(nèi)門弟子服飾,只要不去一些關(guān)鍵的所在,倒也無人阻攔他。這一日,他正覺得洞中閑坐有些悶得慌,想要出去走走,就在剛剛走出洞口不遠的時候,忽的遠遠望見幾個身影飛到二三里外的一處洞府上方停住,看服飾似乎是本門內(nèi)門弟子的打扮,卻不知是主派還是哪一家支派的弟子。 這幾人也不降下身形,就這樣漂在空中,其中一人似是向下面的洞府喊了些什么,不多時便有一個人影從下面升了上來。 因為天華支派的人都被安排住在附近,凌展是大致知道本門弟子的住處的,而那一處洞府他更是熟知,因為那里住的正是門主岳云鵬。 凌展目力超群,雖然隔著兩三里遠,也隱約看見雙方似乎是在談著什么,只是聽不清雙方在說些什么。不一會兒,他忽的看見那幾人中帶頭的一個人居然抬手招出一件大鐘一般的法寶來,高懸在岳云鵬頭頂,而其他幾個人則向四周散開,隱隱形成一個圈子將岳云鵬圍在中間。 凌展心想糟了,不知道這些弟子是什么來路,但想來肯定是過去與岳云鵬有些嫌隙,此時居然在門派大較之前跑來找麻煩了。岳云鵬畢竟對他算是很好的,所以凌展此時見了這種情形,雖然心知自己去了也未必能幫上什么忙,但還是不由自主的腳下一動起身飛了過去。 可是當他距離眾人還有一里之遙的時候,忽然間感覺到周圍的空氣似乎變得黏稠起來,呼吸變得苦難,身子也似陷進泥里一般難以前進,而且他的意識之中居然生出一股莫名的恐懼之意??墒窍乱凰?,他似乎感覺到岳云鵬的目光向他一瞥,然后那些奇怪的感覺立刻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此時離得眾人近了,隱隱能看清眾人的臉色,只見岳云鵬似乎臉上一副嘲笑戲弄的神色,而圍在周圍的幾人,只要是能看見正臉或側(cè)臉的,無一不顯露出一絲震驚之色。 凌展不禁又靠近了一些,在距離眾人數(shù)十丈外停下,此時他已經(jīng)能聽清雙方所說的話,而這個距離想要上去幫忙或是脫身而走都很方便。 只聽那領(lǐng)頭的弟子此時正用驚恐的聲音說:“…元嬰期,你這門主做得好哇,想不到我們師兄弟將你趕到天華山那小小支派去,居然還成全了你。如今我們單打獨斗都不是你的對手了,但是你想一個人在這里將我們都拿住,只怕還有些困難?!?/br> 岳云鵬冷笑著說道:“劉師兄,你不必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今天本是你們幾個找上門來敘舊,我不過是小小展露一些這些年的修煉成果罷了,師兄弟幾個也不必太過在意,想走的話恕岳某不遠送了。”他說“劉師兄”和“師兄弟”的時候語氣特別重,似是在嘲笑對方,說著他又抬頭看了看上方的大鐘,繼續(xù)說:“劉師兄,想不到幾十年了,你還倚仗著這件法寶,看來你的修為也難以寸進了。” 那劉師兄被他說得一滯,遲疑著將法寶收了,又抬手招呼其他幾人回到他身后,只是卻不就此離去,沉默了半晌說道:“那岳云鵬你這次回來,可是要爭奪主派的長老之位了?” 岳云鵬不屑的一笑,說道:“我在天華山很好,沒主派之中這些爭端,這門主當?shù)米栽诘暮??!?/br> 劉師兄道:“那你門中豈不是算上你自己便有三位元嬰期高手了?如此,天華支派豈不是可以升為二級支派了?每年你的供奉豈不是多了許多?!彼B說三句“豈不是”,言下大有驚詫嫉恨之情。 岳云鵬又是一笑,說:“你錯了,還是兩位元嬰期高手,因為馮師叔他…哦不,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決定稱他老人家為師父了,我?guī)煾杆F(xiàn)在是化神期的高手了,這一次我來,除了帶門下弟子增長見識,磨練道法,另外還要向主派申請將我天華支派升為一級支派。至于我的供奉么……只怕就不是多了許多這么簡單了?!?/br> 幾人聽了他這句話,臉上都現(xiàn)出了震驚、嫉妒、懊惱等諸般神色,特別是那劉師兄臉色變化最為劇烈,半晌之后冷冷說了一聲:“那就恭喜你了,我們這就告辭?!闭f著他也不招呼他人,自顧自的轉(zhuǎn)身便飛走了。另外幾人又看了岳云鵬幾眼,低聲交談幾句后也一一飛走了。 岳云鵬神色木然的看著幾人離開,直到對方的身影已經(jīng)看不到了,這才轉(zhuǎn)過頭向著凌展說道:“凌師弟,讓你看了一場笑話了?!?/br> 凌展忙飛上前,躬身道:“不敢當門主如此稱呼,門主如今已經(jīng)是元嬰期的高手,與我?guī)煾杆闶瞧捷吜?,弟子還要稱呼門主一聲岳師叔才是?!?/br> 岳云鵬大袖一揮,說道:“唉,我天華支派中沒這么多禮節(jié),你我下去說話吧?!闭f著,當先向洞府中落去。 兩人來到洞中坐下,岳云鵬抬手招出兩只茶杯一只茶壺來,抬手向洞外一指,也不知從哪里招來一縷清泉注入壺中,取了些靈草置于壺中,以法力蒸煮沏成一壺靈茶來,倒了一杯推到凌展面前。 凌展見了他神妙莫測的法術(shù)功夫,不禁連連贊嘆,此時也不推辭,接過茶來啜飲一口,一時間只覺得一股靈氣中夾雜著諸般芳香沁入齒頰之間,令人頓感神清氣爽。不過他也只是依著禮節(jié)啜了兩口便停杯不飲,將茶杯放下之后看著岳云鵬,卻一時間不知說些什么好。 岳云鵬笑看著他,也自飲了兩口茶,這才開口道:“凌師弟,我知你心中對今日之事有諸多疑問,不過我也只能對你說其中的一部分。我和馮長老之前隱瞞了修為,想來你現(xiàn)在也知道了,這卻是有些不得已的苦衷,具體的現(xiàn)在說給你聽你也未必明白。至于剛才那幾位,他們的身份都是主派天劍峰的嫡系弟子,當年其實我也有機會加入天劍峰,但被他幾人設(shè)計排擠,最終又被趕到天華山去,機緣巧合才坐上了這門主之位。至于其他的事情你也不要多問了,于你并無什么好處,這個世界終歸只有實力才是真的?!?/br> 凌展心知但凡有人的地方必有利益和矛盾沖突,而且剛才聽岳云鵬與那幾人的交談,看起來他是有些類似自立門戶的意思了,于是他思索了一陣,忽然問道:“那你這一次帶領(lǐng)所有天華支派的弟子們到主派來,如果有人能因這次門派大較而加入主派,豈不是弱了天華支派的實力?” 岳云鵬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緩緩說道:“如果有弟子能加入主派,那是他們自己的機緣。其實進入主派未必是什么壞事,這里的修煉資源更豐富,只要不是資質(zhì)極差的弟子,留在這里修煉遠比在天華山那等地方要強得多。至于天華支派的實力是否弱了,其實也算不了什么,總歸他家都是同門,在哪里都是一樣?!?/br> 說著,他將話題一轉(zhuǎn),道:“正巧你今天來了,我還有一樁事情要告訴你,我知你一直想見徐師妹一面,這次來了天劍山之后,我也順便打聽了一下她的情況。徐師妹先前在外執(zhí)行師門任務(wù),與人爭斗之中受了些傷,此時正在落星峰上靜養(yǎng)。不過那落星峰我是不便帶你去的,具體原因你打聽一下便會明白。雖然徐師妹身上有傷,但想來門派大較這等重要的事情,她即使不便參加,看總是會去看的。到時候如果方便,我自會幫你安排與她相見,這個你放心就是?!?/br> 凌展聞言一喜,口中連忙稱謝,心下對岳云鵬更是感激不已。 岳云鵬說完這件事,似是沒了閑談的心情,又沏了幾杯茶與凌展吃了,神色間便露出了送客的意思。 凌展倒也乖覺,自稱還要回洞府中修煉,以應付即將到來的門派大較,便告辭離開了。 第五十一章 心如初見 凌展倒是沒說假話,因得了徐若婷的確切消息,他此時心緒定了下來,忽然就想到修煉的事情來,畢竟年輕人都有些爭強好勝的心思,他也想在這次大較之中試試身手,此時距離大較開始之日尚有三天,時間雖不長,但臨陣磨槍也總是好的。 三日時間轉(zhuǎn)瞬即過,到了四月十五日這一天,整個天劍山忽然間熱鬧起來,自清晨起七座山峰上便陸續(xù)有主派各系及各支派的首座、門主和長老們組織子弟前往會場。因門派大較參與及觀看的人數(shù)極多,即便是主峰天劍峰上也沒有合適的場地容納這么多人,因此主派的諸位長老們已經(jīng)在山脈中尋了一處較為開闊的山谷,自天劍峰百寶殿中請出一件與岳云鵬的八卦臺相似的法寶作為擂臺,只不過這件法寶在眾多元嬰修士共同以法力驅(qū)動下,形體甚為巨大,足有三里大小,也不知當初是以什么材質(zhì)制成。并且,長老們還在擂臺上方合力布置出一個與擂臺面積一般大、高約有五百丈的結(jié)界,作為比試的場地。 至于旁觀的人群或是等待比試的弟子們,因為都是修道之人,而且有資格到場的修為最低也是筑基期弟子,因此也沒有什么坐席,全部依照分配的方位飛在空中觀看,有那法力不濟無法長時間保持飛行的,自有師門長輩臨時以法寶將其托住以供休息。 這一次單單參與比試的結(jié)丹期與筑基期弟子,包括所有支派以及主派七系,算下來大約有三千人,至于前來觀看的弟子,主要是由主派的七系弟子及各門各系長老等,總數(shù)也大致有一兩千人。 如此多修士齊聚一處,場景蔚為壯觀,雖然其中大多只是筑基期弟子,但是結(jié)丹期弟子也有上千人,而元嬰期以上的長老、門主們有三十余位,雖然化神期只有大宗主一人出席了開幕,但是這股勢力放之天下,足可讓任何勢力、國家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不敢輕易招惹,也只有蓬萊派這等高門大派才能有如此氣象。 凌展雖然在原先的世界中也沒少見識過數(shù)千上萬人的場面,但是他讀過的任何一所學校,里面的學生數(shù)量都至少數(shù)千。但是他今日見了如此多的同門聚會,而且在場之人法力高于他的不下數(shù)百,心中也難免生出新鮮好奇、躍躍欲試等諸般情緒來。 這場大較的開幕很簡單,只是大宗主出面講了幾句話,說明舉行大較的目的,并對所有弟子給予勉勵之言,便宣布此次門派大較正式開始了。然后,由一位姓紀的天劍峰長老擔任主持,宣布此次的場次、晉級裁定、日程等相關(guān)安排。 這次的比試,因為包含了筑基期與結(jié)丹期兩類弟子參與,在安排上自然是先進行筑基期弟子的比試,第一輪比試將一次性安排五十名弟子進場,兩個時辰內(nèi)決出五名優(yōu)勝者晉級,當然如果一個時辰后仍能在場上的弟子不足五人,自是依照實際人數(shù)來。如此一輪過后,大致將只剩下二百名弟子。這二百名弟子無論是來自主派或是任何一個支派,都將獲得進入主派內(nèi)門修行的資格。當然,這二百名弟子還要進行兩兩的淘汰賽,直至最后的兩人決賽,各位長老將視情況選擇一定數(shù)目的優(yōu)秀弟子給予特殊賞賜,包括丹藥、法寶、功法等。 筑基期弟子比試的日程大致安排了兩月的時間,等待結(jié)束后才開始結(jié)丹期弟子的比試。結(jié)丹期弟子人數(shù)雖然略少一些,但是因為他們是門派的中堅力量,各門各系最為看重,所以比試全部以一對一淘汰的形式進行,這樣一來就要耗去大半年的時間。當然,如果有某些弟子表現(xiàn)極為出色,提前被某位長老收入門下,自然是不必繼續(xù)參加后面的比試了。 因為比試中難免有人失手,為盡量降低受傷弟子的人數(shù),特別安排了十名元嬰期長老、首座負責裁判與監(jiān)督,一旦場中情況失控,他們將立即出手制止比試,并直接裁定勝出者,或是待雙方調(diào)整好之后重新比試一次。 胡一刀身為凌展的師父,自然是不想讓他參加第一輪的淘汰賽,畢竟五十人同場較量,難免有誤傷或是特殊狀況出現(xiàn),他可不希望得意弟子因為意外早早被淘汰掉。也不知此老動用了什么特殊的關(guān)系,居然讓凌展直接晉級了,前面十天的第一輪比試他可以不用參加。不過他也不是唯一一個直接晉級的,另有十幾名各門各系的弟子似乎也因為各種不同的原因,直接出現(xiàn)在了二百人的名單上。 凌展有此特殊待遇,自然也是樂得清閑,前十日一直只在場邊觀戰(zhàn),還可以借機觀察有那些弟子表現(xiàn)出色,可成為將來的對手。十日之后,第一輪淘汰順利結(jié)束,剩下的弟子人數(shù)只有一百八十七人,不足二百之數(shù),因為有數(shù)場比試最后留在場中的只有兩三人,甚至有兩場最后只剩下一人勝出。 凌展幾乎將這一百八十七人中大部分的實力都暗自記在心里,其中有十幾個他最為關(guān)注,這些人無不是修為達到了筑基后期或是巔峰,并且實戰(zhàn)經(jīng)驗極為豐富之輩。不過還有一個人讓他特別留意,就是那個在天華支派內(nèi)部比試中以筑基初期修為戰(zhàn)勝過筑基后期弟子的呂閣,他這次居然順利的通過第一輪比試,成功晉級,而且他是所有參與比試的筑基初期修士中唯一一個能夠晉級的弟子。 當然,凌展在觀看比試的同時,也沒忘了尋找徐若婷的事情,因為各門各系弟子都是各自分配了方位觀看比試的,所以他打聽到落星峰一系所在的位置后,每日里都會向那邊看上幾次。落星峰一系此次前來的弟子有一百多人,但是結(jié)丹弟子只有四十人,全部飛在較高的地方,所以很容易將她們的面容全都看清。 凌展覺得自己幾天來已經(jīng)向那邊看過數(shù)十次了,但是看來看去都是那些面孔,其中并沒有出現(xiàn)徐若婷的身影。他甚至想過離開會場,偷偷到落星峰上去尋人,但是猶豫了幾次又打消了這個念頭,雖然落星峰上此時沒有多少主要人物,但是難保沒有什么法陣或禁止守護,自己一名男弟子于此時偷上落星峰,而且峰上首座又是那傳聞脾氣古怪的云心師叔,萬一被人發(fā)現(xiàn)了,只怕傳出些不好的話來。 日子到了第十一天上,開始了筑基弟子的一對一淘汰比試,這一日大部分場次的比試時間都比預期要快上許多,很多場雙方一上臺就展開激烈爭斗,不到半個時辰甚至是只過了一刻鐘就分出了勝負,甚至有幾場因為雙方的修為差距較大等原因,還未動手便有一方認輸離場。當然也有兩場極為漫長的比試,雙方勢均力敵的打了兩個時辰仍未分出勝負,為保證比試的順利進行,這兩場比試的排配被作廢,重新為兩人抽取對手安排另外的時間。 因為這兩場漫長的比試,而且中間又有幾場出現(xiàn)了弟子受傷的情況需要特殊處理,一天下來共進行了十三場比試,而且只有十一場決出了晉級人選,還有兩場的四人要等待重新分配對手,這樣一來和預計的時間安排大致是持平的。 大約到了申時末酉時初的時候,這一天的比試終于落下帷幕,在紀長老將今日所有晉級的弟子名單重新公布過一遍,并宣布今日*比試結(jié)束之后,各首座、門主、長老們開始紛紛帶著門下弟子向七座山峰飛去。 此時會場周圍的弟子人數(shù)實則只有三千余人,因為經(jīng)過了開始幾天后,大部分將要參加后面比試的結(jié)丹期弟子都選擇了在洞府中修煉,沒有來觀看筑基弟子們的比試。不過落星峰一系是個獨特的例外,不知是否是首座云心師叔的要求,落星峰的結(jié)丹期弟子一直便是那么多人,此時正在首座云心的帶領(lǐng)下向落星峰徐徐飛去。 從會場回到逐日峰的路上要經(jīng)過落星峰,因此天華支派的男弟子們此時正跟在落星峰弟子的后面飛行。岳云鵬與胡一刀前幾日曾經(jīng)上前與云心打過招呼,不過這位云心師叔只是與他二人點首示意,也沒有交談的意思,大是一副拒人于外的架勢,所以他們兩位后來也就盡量帶著弟子們與落星峰弟子保持著一定距離。 一群人飛到落星峰附近時,天華弟子們便停了下來,打算等待落星峰一系紛紛回山后再行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