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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知道!”她一直都知道,蕭牧對伽藍的感情,在他們都很小的時候,她就知道。所以當老爺子有意培養(yǎng)她成為蕭牧妻子的時候,被她拒絕了,當然這一切蕭牧都不知道,她只是不想讓蕭牧不開心。 他和她一起長大,蕭牧的心思,沒有人比她更清楚了,當繁重的學習任務壓在蕭牧身上的時候,她從來沒有見他退卻過,因為那時候老爺子時常會拿著一個h國小女孩的照片,冷冷的告誡著蕭牧一些什么話,盡管她聽不真切,但是她知道那些話都是對蕭牧的警告! 從小她就知道蕭牧的心里住了一個女孩,她的名字叫伽藍!而且除了伽藍,他的心里再也容不了任何的女孩子。正是因為認識到了這一點,所以她甘心一輩子只當蕭牧的好朋友,至少當他幸福的時候,她可以陪他一起分享,當他痛苦的時候,他并非只是一個人! 記得蕭牧聽說洛云姬坐牢的時候,他們正要簽訂一份事關重大的合約,可是他因為擔心,竟然丟下了客戶直接坐專機前往h國,沒有辦法老爺子氣急敗壞的上陣,這才沒有為蕭氏造成什么損失。 然后她在a國焦急的等待蕭牧歸來,最終她等來的是蕭牧的求救電話,因為洛云姬受傷了。 那是安娜第一次聽到蕭牧的聲音發(fā)顫,活了這么多年,她一直都知道除了伽藍能夠牽動蕭牧的神經(jīng)末梢外,再也沒有任何人能夠撼動蕭牧分毫! 她匆匆飛往H國,所幸蕭牧學過急救,她到的時候來不及喘口氣就直接開始手術。 洛云姬能夠吸引蕭牧的目光長達十幾年之久,不是沒有原因的。那個躺在手術臺上的女孩子雖然臉色蒼白,五官稱不上美麗,但卻有一種讓人難以忽視的氣勢存在。 是的,是氣勢,而不是氣質! 雖然躺在手術臺上,卻依舊美得倔強,雖然有氣無力,仍舊有著超強的生命力。 只是很可惜,洛云姬的腿斷了,嚴重性枝節(jié)錯位骨折,她雖然盡了力,但是仍然難以彌補洛云姬殘疾的事實。 她知道殘廢對一個女人來說意味著什么。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蕭牧長時間沒有說話,從來不抽煙的他竟然站在陽臺上,整整抽了一盒,最后嗓子都有些嘶啞。 蕭牧問她:“有沒有康復的可能?” “沒有?!彼f出傷人的話語。 “多少錢都可以?!笔捘良鼻械恼f道。 “你知道這不是金錢的問題。”那一刻,安娜覺得自己很殘忍,就像是屠夫一樣,在一點一滴的刮砍著面前的可憐男人。 “你的醫(yī)術也不行?”蕭牧的聲音在那一刻聽起來很無助。 她不忍心的說道:“我只能盡力讓她行走,但是想要脫離手拐只怕是不可能了。”事實上,想要撐著手拐行走都是一個大工程。 “我不只是希望她能夠像正常人一樣行走,我還希望她能夠奔跑,安娜,你知道嗎?她跑起來可好看了,就像蝴蝶一樣,會飛……”蕭牧激昂的聲音,說到這里的時候慢慢的低了下來,含著莫名的悲愴和傷感,氣氛頓時死一般的沉寂,就在安娜以為他不會再開口說話的時候,蕭牧忽然認真的看著安娜說道:“安娜,先別告訴她腿的事情,就當我求你?!?/br> 這是蕭牧第一次求她,正確的說是求別人,從小到大不管蕭牧吃多大的苦,她都沒有見蕭牧低聲下氣的求過蕭東陽,可是這么驕傲的一個男人卻為了洛云姬第一次說了求這個字眼,而原因只是他不想讓洛云姬難過。 那一刻,安娜覺得自己的心一半是疼的,一般是酸的!可是她雖然不說,并不代表洛云姬不知道,她一向是個聰明敏感的女人,所以還是被洛云姬知道了雙腿的事情,洛云姬的表情很平靜,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洛云姬說:“這是老天爺對我的懲罰!” 她的話語很突兀,可是安娜和蕭牧都知道,洛云姬說的是那段失敗的感情,說的是她的孩子,說的是父親的慘死,也許還有別的……畢竟洛云姬失去的太多,多到她已經(jīng)不知道她究竟失去了多少,而她又得到了多少。 上帝是公平的,可同時也是不公平的。 兩人相認,她身為好友,在那一刻是真的很高興。 蕭牧想要帶洛云姬來A國,她雖然擔心洛云姬和蕭牧回到A國后的處境會不好過,可還是贊同了。 為了不讓老頭子找兩人的麻煩,她不知道說了多少的好話。老頭子說:“見過傻的就是沒有見過這么傻的人!” 她佯裝聽不懂,嬉皮笑臉的說道:“傻人有傻福,我就愿意當傻人?!?/br> 其實沒有人愿意當傻人的,但是跟很多事相比的話,傻人在某一程度上而言比聰明人要幸福的多。 這大半年是蕭牧活的最開心的日子,她想要守護蕭牧的幸福,但是卻沒有想到老頭子最終還是下手了。她倒寧愿洛云姬自私一點,或者是市儈一點,這樣的話,洛云姬現(xiàn)在還會在這里,還會守在蕭牧的身旁,而不是讓蕭牧徹夜的買醉來悼念失去她的痛苦。 ————————————————————————————- 月票,下一章南宮傲出場。 最精彩的婚禮 “我還是把她弄丟了!”蕭牧的話語打斷了安娜的思緒,他踉踉蹌蹌的起身向臥室走去,安娜回過神想要去扶,卻被蕭牧拂開,蕭牧寂寞的話語在黑夜中拉長響起:“安娜,我總是會想起我和藍藍在孤兒院相依為命的日子,那時候雖然苦,可是是真的很開心。但我從來都不希望藍藍提起過去,你知道為什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