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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的?!北碧贸秸f的很慢,幾乎是一字一字說出了這三個字。 紫陌心里的冷意就像冬日的雪球一樣,越滾越大,沉重的壓在她的心頭,胸悶異常:“你憑什么就覺得我會相信你的話。” “呵呵……”北堂辰忽然低低的笑了,看起了很愉悅。 “你笑什么?”紫陌不怒反笑道。 “當(dāng)你問我這句話的時候,其實你的心里已經(jīng)相信了不是嗎?”靜靜地,北堂辰忽然開口說道。 紫陌覺得心里忽然間有什么東西在那個瞬間斷了,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聽到她是這么對北堂辰說的:“如果一個男人的心都不在我的身上了,我要了又有何用?我南宮紫陌還不至于這么放不開?!?/br> 北堂辰說:“紫陌,其實你是最可憐的人,你看似擁有一切,但是你連一個男人的心都抓不住,你這么驕傲的人能夠容忍生命里出現(xiàn)這樣的殘缺嗎?” “滾?!弊詈螅夏奥牭剿沁@么對北堂辰說的。 羅剎找到紫陌的時候,紫陌整個人蜷縮在吊椅里面,從外面看根本就看不到她的身影,她將自己整個人蜷縮成一團,像個孩子一樣緊緊的抱著自己,一向帶著冷笑和譏嘲的眸子被眼瞼覆蓋,雙眉緊皺,臉色不太好看。 從小到大,紫陌出現(xiàn)這樣的姿勢,只有兩次。 一次是她遭遇綁架,他們逃出來后,因為殺手在越南追殺他們,他們暫時棲身在一家旅館里。 當(dāng)時神偷為了保護她,雙手遭受扭曲骨折,她一整天都沒有吃飯,只是將自己關(guān)在了房間里。 他很擔(dān)心,終于按耐不住憂慮,撞開了門,觸目就見到她縮成一團,像個小孩子一樣哽咽的哭泣,她怕他在外面聽到,所以一直將拳頭塞進嘴里,以防發(fā)出野獸般受傷的聲音。 他看到她拳頭上牙印深深,血跡斑斑,心里忽然升起了刀割般的疼痛。 她看到他,他還清楚的記得,她當(dāng)時的脆弱和絕望,她雙眼無神,望著他又好像看得根本就不是他,她說:“這房間好空?。 ?/br> 那一刻,羅剎的眼睛就那么不期然的濕潤了。 他寧愿她大哭,而不是這么壓抑的哭。 他寧愿她說出她的害怕,她的恐懼和不安,她的痛苦,可是她只是對他說,房間好空! 從那以后,他再也沒有見她出現(xiàn)這樣的姿勢,那樣的姿態(tài)太過于柔弱,她不允許這樣的柔弱出現(xiàn)在她的生命里,可是如今…… 她的身體發(fā)涼,他幾乎是小心翼翼的觸碰她的額頭,就怕驚醒了她。 幾乎是在羅剎手指觸碰她額頭的瞬間,她就驀然睜開了眼睛,警覺的看著他。 然后羅剎看到了她的眼神,黝黑的一望無際,好像兩口枯井一般,引誘人沉淪其中,那里面黑的幾乎沒有任何的情緒。 沒有眼淚,沒有憤怒,沒有茫然,沒有不安,沒有憎恨,有的只是空洞和冷漠。 于是羅剎忽然悲哀的發(fā)現(xiàn),他的小姐早就已經(jīng)無心了,世界上人類的情感,在她這里早就變成了了卻無痕的風(fēng)霜。 刮過,來過,散了,也就沒了。 “冷嗎?”羅剎彎腰問她。 “冷?!彼p笑,笑的極盡燦爛,但是眼睛已經(jīng)風(fēng)霜依舊。 “我?guī)慊胤块g?!?/br> “好。”她乖順的點頭,甚至伸出了雙手主動圈住了羅剎的脖頸。 羅剎有一瞬間的僵硬,然后抱起她的時候,手臂緊了緊,似乎在壓抑著什么。 紫陌將臉龐埋進他寬闊的肩膀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一股干凈的青草香皂味傳進她的鼻端,她的神智清醒了一些。 “羅剎?!彼鋈惠p柔的喚道。 “嗯?!?/br> 聽到她軟軟的聲音,羅剎有些恍惚,好像兩個人又回到了曾經(jīng)的青蔥歲月。 他總是習(xí)慣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后,做她的影子,有時候她會刻意放慢腳步,等著他追上來,可是她放慢腳步的同時,他也會刻意放慢下來。 于是他和她之間總是隔著一段看起來很近,其實很遙遠(yuǎn)的路。 他謹(jǐn)守著自己的本分,從來不敢站在她的身旁,因為她是小姐,他是她的影子保鏢。 她當(dāng)時見他這樣不合作,就會停在原地,靜靜的等著他走上來,待他走近,她會似笑非笑道:“羅剎,你活的累嗎?” 他聽了之后,心里仿佛被人狠狠捏了一下,疼的雙眸泛起了層層的迷霧。 她也好像只是隨口說說,然后又淡漠的慢慢走著,只是這一次她再也不會放慢腳步等他追上來。 原來曾經(jīng)的曾經(jīng),他失去的不是簡單的幾步路,而是一段埋藏在心底的深沉愛戀。 “原來他讓我來雙棲島的目的,并不是讓我去殺北堂辰,還我自由,他只是想讓我拖住北堂辰,這樣他才有時間去把柳飄飄搶走。”紫陌的話語拉回了羅剎的思緒。 羅剎抿緊了唇,沒有說話。 “呵呵……別人都說我聰明得很,我也自信向來都是我耍人的份,只是沒有想到我竟然也有被人耍的一天,是我活該?。∥疫€以為他說讓我殺北堂辰是真的,他說的那么真,那么真……”紫陌的聲音里沒有哀傷的成份,有的只是一份空洞,卻讓人聽了心酸不已。 “……”羅剎依舊不語,只是卻擁緊了她,她似乎覺得有些冷,向他懷抱里縮了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