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林易天扶起蘇蠱,走到往生涯旁邊,兩人怔怔地站在那里,看著眼前排成一列的黑衣人。 往生涯,云霧繚繞,望不見底。遠處連綿不斷的山巒,隱隱約約地隱在云霧里。 “想親手手刃孤家么?”蘇蠱忍著疼痛笑了。 站在那里,如同堅毅的豐碑。在凜冽的風力,堅定著自己的姿態(tài)。 黑衣人慢慢上前。 “你不能怪我們,我們奉命行事!”帶頭的那人說道。 蘇蠱笑了,笑得很不屑,笑得很猖狂,睥睨地一撇,如同天下生主睥睨蒼生的一眼。 轉(zhuǎn)身,抓住林易天毫不猶豫地,墜下深涯...... 黑衣人追了過來,蘇蠱帶著嘲諷的聲音從深谷處傳來,你們還沒資格殺了我...... 他們居然真的跳了下去。 “頭,怎么辦?他們跳下去了?!币粋€黑衣人問道。 “下去找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將軍可是要他的項上人頭!呸!”他一口啐在地上。 一批黑衣人改變方向沿原路返回,魏華從大老遠就看見他們急匆匆地向著一個東南方向去了。 林易天和蘇蠱呢? 難不成被他們殺了? 他三步并作兩步爬上了往生涯。 然后倒吸一口氣軟綿綿地癱軟在哪里了。 他們兩個,跳下去了...... 第二十章 稗野深河大會的糾結(jié)。 每年九月九時節(jié),稗野天子要在深河設宴,聚集各諸侯國的國君,商量國事,為民祈福。 傳說深河是掌管稗野整個雨水的神河,每年到了九月九重陽佳節(jié)都會給深河貢獻好多東西。 牛羊成群,雞鴨堆放。 天子于深河建立的巨大水榭與歌臺誠然成為了深河最美的建筑。 平常時節(jié),這里都有重兵把守,水榭里面供奉著河神。 這是一個神圣之地。 慕羽坐在稗野天子的左邊,姬驀玉坐在天子的右邊,慕羽掃視了下四周,沒有看見蘇蠱的影子。 他疑惑地四處張望了會。 蘇穆的身影闖入眼簾。 為何沒看見蘇蠱? 他人呢? 蘇穆端坐在衛(wèi)明褚葛的旁邊,有意無意地打量著慕羽和姬驀玉。 長越承歡端著墨玉青釉的酒杯輕輕地品著酒。 枯雪瓊玉四下猜著每個人的心事。 果然都是道貌岸然。 包括自己在內(nèi)就沒有一個把天子當天子的。 “眾位諸侯王均是我稗野子民,這次深河大會西薔王建議讓寡人出來調(diào)停,那么你們就必須給寡人一個面子?!?/br> “天子,孤家的三座城池東離已經(jīng)占了數(shù)年了,這樣的話,孤家是不是有跟姬幽王要回的權(quán)利呢?我淺陽自治從來不主動去犯人,可是他東離驀玉就跟孤過不去!”淺陽國君激動地站了起來。憤怒地指著姬驀玉。 姬驀玉瞥了他一眼,淡淡道“要不是你淺陽先攻打我東離,孤家犯得上沒事找事么?”云淡風情的模樣著實激怒了淺陽國君。 “姬驀玉,別以為你封地廣孤就會怕你?!?/br> 姬驀玉不答,只是看了看對面的慕羽,慕羽沒理他。 蘇穆淺笑。 天子揉著額頭。 這九個諸侯王著實讓人頭疼。 “大家稍安勿躁稍安勿躁?!?/br> “西薔請?zhí)熳诱{(diào)停?莫非西薔孤城王已經(jīng)比天子還有威嚴咯?”衛(wèi)明褚葛的一句話成功激怒了各位。 “蘇蠱算什么東西?一個毛頭小兒,深河大會也不來拜見天子,天子怎么能容忍他這般地無視天下圣主?”長越瓊玉漫不經(jīng)心道。 慕羽深深地瞥了一眼長越瓊玉,沒說話。 東離驀玉將這點看在眼里。 果然慕羽待蘇蠱是不同的。 蘇穆聽到這話笑了笑道“小兒是頑劣,但是比起那些只會下三濫功夫的人他已經(jīng)好很多了。” “沒想到連您老都來了?您老不是已經(jīng)不管世俗了么?”樂清國主看著蘇穆道。 蘇穆笑了,云淡風輕。 “小兒頑劣,被老頭關了起來,所以就不得不替他來,不知這樣是不是有違規(guī)則呢?” 蘇穆眼神悠悠地看向天子,天子無奈地扶額“沒有。” 深河大會,個人有著個人的心思。 只是不知怎么的到了最后淺陽和樂清吵起來了,也是為了幾個月前樂清將淺陽的一個城池拿下了。 兩人互拿著鞋子扔過去了。 天子逃了。 大家不歡而散。 最后稗野天子下定決心。 想打就打吧,反正不是自己能管的了。 這天下早亂了。 慕羽在大會完畢之后一刻也沒有停留就回了風鷹,同時囑咐了在西薔的暗樁,查一下蘇蠱到底去了哪里。 第二一章 所謂君上口中的小羽鐵定是個美人。 第二十一章 昏暗的燈光搖曳著,白色的濁煙裊裊上旋,透過暈黃的光芒看少年如玉的俊臉,淡然,恬靜。 一雙眼眸如秋波。 翦瞳盈盈似水。 秋夜寒涼,北風颯颯。 卻唯獨月光柔和如初。 臨花照水,水月鏡花。 驀地,一個身影一閃,白色的錦布已落入少年之手。 黑影隱于一處。 “離風,他可有消息?”不動聲色地將白色錦布納入寬大衣袖中。 “孤城王被殺手堵在了西薔天穹城,回孤城怕是不容易了,他受傷了?!?/br> 少年身子明顯一怔,似是嚇到了一般。雙手不自覺地握緊了。 “誰干的?”慕羽的聲音雖然沒有太大起伏,可是心早亂了。 “目前還不甚明確,不過在追查途中我們遇到了幾個東離的殺手,他們貌似也在找什么人?!?/br> “明日一早,隨孤家去西薔?!蹦接鸬恼Z氣里有著連他自己都未察覺的緊張。 蘇蠱,我總不能看著你死。 如果你死了,那我的生活多無趣。 你親了我,我不怪你就是,以后可不能再這么越矩就好了。 那次我兩都喝醉了,且不要計較了吧。 蘇蠱已經(jīng)昏睡了幾日了,林易天守在他旁邊一刻也不敢怠慢,一個老人坐在農(nóng)家小院里悠閑地品著酒。 一身白衣,不染塵俗。 鶴發(fā)老叟,仙風道骨。 林易天從里屋走出來抓著一個鴨子。 “老頭,今天咱們燉鴨湯?!?/br> 老人瞥了他一眼,未做答。 林易天很看不慣他,要不是他救了君上的命他早就揮刀上去割掉他的胡子了。還說君上有大災,這下好了,君上命都差點沒了。 原來這人竟是紫殤子。 那個算命的。 紫殤子瞇著眼,看了看林易天。 笑了,此人倒是忠心啊。 入夜,林易天守在蘇蠱床邊,活像守著丈夫的小媳婦。 就在他睡得迷糊之際,蘇蠱動了動,嘴里喃喃著誰的名字。 他清醒過來仔細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