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節(jié)
“但是我不在意,我遲早會得到你,慕羽,只要你活著,我姬驀玉就一定會將你變成我的人,我沒你那么狠,對你我從來都下不了手,不過,調(diào)教的話就另當(dāng)別論了?!?/br> “再看,最起碼你現(xiàn)在在我手里?!?/br> “我還是很疑惑,你不是喝了雪兒給你的茶,為什么會沒事?” “迷藥么?真是對不住,我沒喝,全灌袖子里了?!?/br> “……” 姬驀玉終于發(fā)現(xiàn),慕羽不是自己想惹就能惹的,正因為如此他才迷戀他至今,以至于到最后死的時候都舍不得動他一根頭發(fā)。 姬驀玉之所以如此死心塌地,是因為那一抹寒涼的身影是他永遠無法觸及的,就像那高空的一抹清冷的月光,能看到,卻永遠抓不到。 慕羽被姬驀玉帶了出去,出了姬驀玉的軍營,慕羽下了挑戰(zhàn)書,三天后,函壑戰(zhàn)場,決一死戰(zhàn)。 姬驀玉冷笑著接受,并且保證,這次一定要讓蘇蠱有命來,沒命回去。 慕羽沒說什么,直接幾個縱身便消失在荒野。 慕羽啊慕羽,這次你算錯了。 回到蘇蠱身邊的時候正是用早膳的時間,看到慕羽風(fēng)塵仆仆地回來容之歡也松了一口氣。 季如墨的一顆心也算是回到了肚子里。 只有蘇蠱不知道,這個剛回來的男子剛才經(jīng)歷了一場生死劫難。 “小羽!去哪里了?我醒來就沒看到你。” 慕羽輕笑“出去走了走,順便戰(zhàn)場的布局。” 蘇蠱起身走到慕羽身邊將慕羽按在座位上,拿起自己剛剝好的紅薯放到慕羽面前的碗里“那辛苦小羽了,趕緊吃飯?!?/br> “你呢?” “早用過膳了?!碧K蠱笑的很寵溺。林易天皺眉。 君上一口都沒吃,現(xiàn)在糧草緊缺,幾十萬士兵耗在這里是個棘手的問題。俗話說,行軍打仗必須糧草先行,已經(jīng)去最近的城都征集了糧食,可是就是不知道什么時候到。 這兩天,連君上都開始吃糟糠之物了。 看著蘇蠱誠懇的眼神,慕羽也不好拒絕,只得拿了一半“我胃口不好,吃一半就行了?!?/br> “小羽怎么胃口不好?” “可能是天氣的緣故吧?!北M量讓自己看起來像那么回事,慕羽都感覺自己要抽筋了。 將一半遞到蘇蠱手里,蘇蠱也沒說什么,只是笑道“你一半,我一半,我們兩加起來才是一個整體,小羽。” 慕羽沒有說話,季如墨瞥了一眼慕羽,轉(zhuǎn)身走了。 這場大戰(zhàn)過后,你們將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林易天也識相的出去了。 看到?jīng)]人了慕羽才道“蘇蠱,給你三天時間,派人去慶州押運糧草?!?/br> 蘇蠱一愣,隨即笑了“早派人去了?!?/br> “誰?” “閻羅?!?/br> 慕羽輕笑“我想到的也是他。” 趁慕羽不防備,蘇蠱偷香一個,笑的好得意“我發(fā)現(xiàn)我和小羽越來越心有靈犀一點通了?!?/br> 慕羽臉一紅,沒說話。 吃完飯給蘇蠱說了一些關(guān)于戰(zhàn)場的事情,蘇蠱很認真的聽慕羽說完,最讓他振奮的事情是,慕羽親口提出來說“蘇蠱,我們成親吧?!?/br> 慕羽說的很輕,可是蘇蠱能感覺到他的緊張。 蘇蠱問“為什么突然想和我成親了?” 慕羽笑道“因為,我想和你并肩而戰(zhàn),跟你在同一個高度,相互對望?!?/br> 蘇蠱二話不說,抱起慕羽直奔床幃。 無奈被慕羽暗云針扎了xue位。 前功盡棄。蘇蠱只得抱著枕頭蹲在床尾無辜地眨巴眼睛。 蘇蠱和慕羽的婚禮是秘密進行的,在場的人只有季如墨,容之歡和林易天,因為慕羽和季如墨進行了秘密的對話。 慕羽說,如果蘇蠱跟他成親,他肯定會有出乎意料的成果,這次和東離交戰(zhàn)肯定會贏得不少契機。 季如墨沒有說話,雖然不想讓他胡來,可是慕羽說的也沒錯,季如墨越來越猜不透這個師侄了。 秋寒的夜晚,冷意沁人脾骨。 不久寒霜就要臨門,星河慢慢旋轉(zhuǎn),人間幕簾將垂。 快到十五的月亮月色正濃,銀裝素裹的塵世似乎披上了神秘的面紗。 本來慕羽想著,兩人的婚禮悄悄進行就可以了,誰知卻被林易天壞了好事。 林易天才不會說是蘇蠱指使他干的呢。所以黑鍋他也背了。 用最快的速度在最近的城內(nèi)買了婚衣紅線和蠟燭,剛好閻羅押運的糧草也到了,剛好來辦喜事了。 整個軍營上下都知道蘇蠱和慕羽的關(guān)系,以前或許還會說說,現(xiàn)在大家都免疫了,他們在一起是遲早的事情,只是時間問題。 閻羅板著一張臉,只知道灌酒,季如墨板著一張臉,只知道灌酒,只有不明所以的將士們情緒高漲,時不時地大喊“君上娶了國師,啊哈哈……西薔大幸啊?!?/br> 林易天笑的合不攏嘴,容之歡只是笑不說話,木青天和他的幕僚喝的也挺嗨。 專門騰出了一個帳篷安置洞房。 慕羽坐在床邊,雙手緊張地絞在一起,蘇蠱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鑒于是在軍營,禮儀只是草草地辦了下,沒有正規(guī)的儀式,可是拜天地是少不了的。 還有民間的禮儀,季如墨擔(dān)當(dāng)了喜婆的角色,給蘇蠱和慕羽梳頭的時候齊齊地說了:既然結(jié)發(fā)就得白發(fā)齊眉,記著。 二人齊齊點頭。 既然已經(jīng)結(jié)發(fā),那么彼此就是彼此的牽掛了。 說實話,慕羽很緊張,且不說世人會如何說他們,就算是在這個軍營中也有不服的人,恨他慕羽的,不止那么一兩個人。 燭影搖紅,慘淡的顏色照耀著慕羽玉白的臉,閻羅在外面偷看了好久,最后還是轉(zhuǎn)身離開了。 那個男子,終于有了歸宿,那么他也就沒什么擔(dān)心的了。 深深嘆息一聲,再一次把抱著的酒壇送到嘴邊,這時,才聽見有人道“君上到!” 閻羅下意識回頭就看到那個一身喜服的男子進了帳內(nèi),他只能垂低了眉眼,將酒壇拋向空中大喊一聲“全軍警戒!不可松懈!” “諾!”排山倒海的呼聲傳來時閻羅眼睛里似乎有什么落進了泥土。 這樣,也挺好,因為,他視他若寶。 沒有華麗的排場,沒有甜蜜的語言,沒有優(yōu)越的條件,只是在這亂世里尋到一處歸宿,然后相依相偎,不離不棄。 這是他見過的最寒酸的婚禮,西薔君主蘇蠱的婚禮,沒有相互承諾的誓言。只是對方一個表情就能懂對方的心意的兩人,終于喜結(jié)連理。 該高興的。 第一百七五章 為君身著緋紅衣。 第一百七五章 我為君著緋紅衣,愿君伴我華發(fā)叢生。 不奢望跟著你能有多少享不完的榮華富貴,只希望如衣伴你紅塵夢一場。 當(dāng)那男子踏進帳內(nèi)的一刻,他就清醒過來,現(xiàn)在,他終于為他穿上了那一襲緋紅婚衣。 “君為我著緋紅衣裳,我便守得君一生一世。”那男子走過來并沒有做多么失禮的事情,而是跪在了他的面前,深深地一拜,如同膜拜心中的神靈一般。 心中某個地方被這溫暖注滿,卻也會有疼痛蔓延開來,刺激著身體的各個感官。 十五歲相識,如今五年有余。 五年,相愛了兩年多,誰也不曾提過分開的事情,相反的,反倒走的越來越遠,從未忘記他為自己受的苦受的累。 他輕輕地伸出有點發(fā)白的手,停在他的眼前,那男子伸手握住,然后將冰冷的手越握越緊。 隨手扯過身旁衣架上的紅色裘衣給那男子披在身上“我?guī)闳ルx月亮最近的地方?!?/br> 他安靜地窩在那男子懷里,什么話都沒說,蘇蠱出了帳外一個縱身,向著函壑烽火臺奔去。 他只覺得冰冷的風(fēng)從耳邊呼嘯而過,而那人懷里卻如同暖爐般溫暖。 夜色蒼茫中,遠遠能看見一個黑影在高空中向著函壑烽火臺而去。 季如墨站在軍營外,抬頭看著那輪明月對身邊的人道“有他在身邊,他必堅不可摧吧?!?/br> 秋月如霜,幾番凄涼。 莫忘,隔花相望,那一瞬的驚鴻一瞥。 其實蘇蠱很想告訴慕羽,早在十五歲之前他就見過他了。 那時,幼小的孩童只是七八歲的孩子,而他們正式認識是在十五歲那年俗穆帶他去風(fēng)鷹修的十年之好的時候。 函壑烽火臺時常有士兵在那里觀察動向,今夜君上大婚,他們也只能盡情喝一下并不敢多喝。 突然幾個人周圍一陣冷風(fēng)襲過,他們警覺地握緊了手里的兵器,可是出現(xiàn)在眼前的卻是那能讓月色都慘淡的面孔,還有那男子邪魅的雙眼。 “參見君上?!睅兹她R齊下跪。 蘇蠱眉頭一挑笑道“你們先去休息,兩個時辰以后再來?!?/br> “諾!” 幾個人轉(zhuǎn)身下烽火臺的時候突然回頭齊聲道“祝君上和公子白頭偕老!” 蘇蠱眉開眼笑“回頭孤家賞你們!” “謝君上!”幾個人又返回來跪拜了蘇蠱以后終于走了。 慕羽只是笑而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