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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參加青稞生日會的人除了我們,還有紀元宏一起玩賽車的幾個朋友,青稞也認識。 我們?nèi)サ臅r候,那幾個男生已經(jīng)早就到了,每人開了瓶啤酒在玩色子,罰酒罰得正不亦樂乎。青稞為我們一一介紹,其實也就是個形式,轉眼我一個都記不住名字,不過倒讓我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紀元宏并非不喜歡我與蔚藍才擺了張毫無笑容的拽拽的臉,他在那些男生們面前照樣是一副被人欠了幾百萬似的冷面孔,看來他還真是天生的冷漠,就連對青稞,也是那副淡淡的模樣。 我們才坐了一會兒,亞晨就與蘇燦一起來了,他們提了個大蛋糕過來,我特意讓亞晨去買的,買禮物來不及了,生日蛋糕可不能少。 雖然我曾與蘇燦提及過青稞,可一直也沒有機會見,蘇燦對青稞說生日快樂的時候,從手腕上摘下一條鏈子,在青稞驚訝的目光下,扣上了她的手腕,笑說,青稞meimei,這條手鏈是我最喜歡的,戴了很多年,希望能給你帶來好運氣。 青稞很沒出息的當場就紅了眼眶,頭擱在我肩膀上動容地說,西曼,你相信嗎,這是我長這么大收到的第一份生日禮物。 我心里一酸,拍了拍她的肩膀,忍不住問,紀元宏沒給你準備禮物? 他呀,青稞嘆口氣,嘟著嘴,我可不指望他,他從來就沒過節(jié)過生日這樣的概念,也沒有買禮物的習慣。他能幫我準備個場地,已是最大的極限了。 那也算是禮物嘛。我安慰她。 死女人,別嘟囔了,明兒咱去逛商場,你想要什么直接挑!蔚藍豪氣地拍了拍青稞的臉。 那我下手可得重點兒,不刷光你的卡我就不出門,嗯哼!西曼,你也一起去挑,別客氣!青稞笑嘻嘻地開玩笑。 說話間,我看見江離站在門口往里面張望,我起身沖他招手,他笑了下,然后走過來。 誰?。课髀?,你男朋友?很帥哦!青稞靠過來,沖我曖昧地眨眼。 我沒好氣地推開她的身體,白她一眼。這時,我身旁的蔚藍手忽然一抖,酒杯“砰”一聲落在了地上,發(fā)出刺耳的碎裂聲,惹得鬧哄哄的眾人紛紛朝這邊望過來。 蔚藍,你沒事吧?我疑惑地看著她。 亞晨趕緊拿過桌上的紙巾,給蔚藍擦倒在褲子上的啤酒,一邊擔憂地問,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蔚藍卻仿佛沒有聽到我們說話一般,怔怔地望著已走到我們面前的江離,神色怪異,嘴唇一張一張,可什么話都沒吐出來,手指似乎在輕輕顫抖,我握住她的手指,傾身問,究竟怎么了呀? 好一會,她才忽然晃過神來,搖頭說,沒事。 江離被齊刷刷好幾雙眼睛盯得不好意思起來,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鞋子,笑說,有什么問題嗎? 沒問題,哈哈,江離,竟然是你,好久不見。蘇燦站起來,伸出手掌,偏頭看著江離。 蘇燦!?。〗x驚喜地大叫出聲,伸出手與蘇燦的手掌重重地一擊。那是他們一直以來見面打招呼的方式。 做過介紹之后,江離與蘇燦就湊在一起聊開了,自從江離兩年前出國留學之后,他們這還是第一次見到,自然有聊不完的話題。 江離到來之后,蔚藍整個人都顯得有點恍惚,吃飯的時候掉筷子,喝水被嗆,別人敬她酒時得喊好幾聲才反應過來。 中途我將蔚藍拉去上廁所,關上洗手間的門后,我很嚴肅地問她,你究竟怎么回事呀?如果不舒服,我先送你回家吧。 她用冷水狠狠沖把臉,抬頭沖我笑說,沒事呢,可能是房間里煙酒味兒太濃,有點兒悶。 嗯。如果不舒服就先走吧,青稞也不會怪你呀。 蔚藍點點頭,拉著我走出洗手間。 此時酒吧里開始熱鬧起來,DJ的叫嚷聲混淆在震耳欲聾的音樂聲,青稞說這是全市最熱鬧人氣最旺的酒吧,她與紀元宏的根據(jù)地。 青稞認識紀元宏的時候也是在謎底酒吧,彼時她是酒吧里的侍應生,那晚有客人喝醉鬧事,她去奉勸卻被牽扯進去,那人一巴掌即將落在她臉上時,一旁悶聲喝酒的紀元宏及時出手,捏住那個人的手,并且伸手利落地將滋事者丟出了酒吧。 幾乎是剎那間的事,青稞一眼愛上了紀元宏,她說十八年來,被很多人欺辱過,他是第一個出手幫她的人??杉o元宏卻并不領情,面對青稞的熾熱,他只是淡淡地說,我只是痛恨欺負女人的男人而已。 他的冷淡令她黯然,可卻并不死心。他是謎底的???,幾乎每個夜晚都光臨,在固定的位置坐到直至酒吧打烊,一打喜力啤酒,一盤鴨舌頭,從來不曾經(jīng)改變。有時候會和幾個男生一起,有時候帶著不同的女生,更多時候獨自一人,他的酒量很好,青稞從來沒有見他醉過,相識半年來,她成了他專屬的侍應生,烏煙瘴氣的酒吧里,人潮那么擁擠,嘈雜人聲與音樂聲交織的浮躁世界里,她的心里只有他,她的眼神穿過層層疊疊的紛雜,抵達他所在的世界,那里沉默,清凈,英勇,光環(huán)籠罩。 他們的關系發(fā)生變化的那個晚上,紀元宏很晚才來到酒吧,嘴角帶著傷,萬年不變冷漠的臉變得更加陰霾,這一次他沒有對青稞說照舊,而是說,最烈的洋酒,不兌果汁。那晚紀元宏醉了,再好酒量的人,一口口不停歇的灌,并且內(nèi)心充滿積郁,都很容易醉倒。青稞站在離他不遠處的喧鬧人群中,沒有跑過來勸他。只是當他在打烊后一步步踉蹌著走出酒吧時,她顧不得善后工作,制服都沒有換便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