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馬家集歷史悠久李云帆熟悉環(huán)境

    “你們回去以后好好休整一下，等待我們的消息?！袄钤品酪啦簧岬膽?zhàn)友道。

    “馬家集的案子正處在調(diào)查摸底階段，這些日子，你們在山上吃了不少苦，回去以后好好補充一下，養(yǎng)精蓄銳，馬家集有一場硬戰(zhàn)等待著你們?！编嵎逡砸环N委婉的方式告訴李子榮他們，分開只是暫時，會合為期不遠。

    鄭峰能夠理解戰(zhàn)友們的心情，朝夕相處，突然分手，心里面自然是空蕩蕩的。自己離開同志們前往馬家集的時候何嘗不是如此呢。

    “再見！”

    在同志們的“再見”聲中，兩輛汽車向北駛?cè)?。等劉局長他們的汽車消失在山谷之中，李子榮他們才上車走人。

    向北的兩輛汽車，第一輛上坐著劉局長、鄭峰和李云帆，第二輛上坐著陳皓和史可染。

    讓我們把視角定格在第一輛車上。

    不用問，劉局長、鄭峰和李云帆的話題定格在了馬家集“8.18”無頭案上。

    “老李，我一個人呆在馬家集，心里面空蕩蕩的，思路也沒有以前暢通了，你來了，我的心里就有著落了?！?/br>
    “鄭隊，不是你的思路不暢通，是案子太復(fù)雜了，如果不復(fù)雜，也不會成為地區(qū)掛牌的案子，我們干這行的又不是神仙，劉局長，我們公安局檔案室里面不是還有幾個案子一直沒有頭緒嗎！”

    “是啊！等你們把馬家集的案子拿下來以后，得空了，再回頭算一算那些陳年老賬。”劉局長道。

    “鄭隊，馬家集的案子進展如何？”

    “老李，先不急，到馬家集以后，您先看材料，晚上——我們再談。劉局長，您看呢？”

    “案子的事情，你和云帆兩個人商量著辦，有什么困難找我，我的任務(wù)就是當(dāng)好你們的后勤部長?！眲⒕珠L說罷哈哈大笑。

    鄭峰和李云帆也笑了。

    李云帆和他的戰(zhàn)友們能在這么短的時間里拿下龍華寺的案子，作為公安局領(lǐng)導(dǎo)的劉局長，心里當(dāng)然是深感欣慰。

    老李這么快就和自己會合，作為馬家集兇殺案刑偵小組的負責(zé)人的鄭峰，他多了一個得力的幫手，可謂如虎添翼，心里面自然是喜不自勝。

    能從一個戰(zhàn)場轉(zhuǎn)移到另外一個戰(zhàn)場，和自己的戰(zhàn)友并肩作戰(zhàn)，共擒惡魔，作為一個見到案子眼睛就發(fā)亮、對刑偵工作滿腔熱情的老刑警李云帆來說，心里面的沖動和亢奮更不必說。

    “不過，你們要有足夠的思想準(zhǔn)備，馬家集的無頭案很不簡單?。　眲⒕珠L意味深長地說。

    汽車?yán)锩娴目諝忸D時凝重起來。

    汽車在高山峽谷之間緩慢行進，汽車顛簸得非常厲害。

    路是石子路，九曲十八彎，或高或低，幾多坡道。

    路右邊，懸崖絕壁，怪石林立，上面是遮天蔽日的樹林；路左邊，急湍潺潺，流水回旋，下面是望而生畏的峽谷。

    近處——山風(fēng)亂吹，落葉飄飛，遠處——層林盡染，呈紅溢翠。

    一個時辰以后，視野逐漸開闊起來，這時候，李云帆才意識到，汽車已經(jīng)穿過了峽谷，汽車的前方出現(xiàn)了一座古老的石橋，河水里面有三個石頭橋墩，和東西兩岸上的橋墩加在一起，一共有五個橋墩，橋墩全為巨石。橋墩的間距有五米左右，高度在六米左右。

    “老李，前面有一座石橋，在那——您看見了嗎？”

    “看見了，這座石橋有些年頭了?！?/br>
    “馬家集兇殺案的無頭男尸就是在石橋的下面被發(fā)現(xiàn)的。”

    “在這兒發(fā)現(xiàn)的？”

    “對，就在對岸那個橋墩的下面。就在那兒，你看——”

    李云帆順著鄭峰所指的方向看去：橋墩附近有很多石塊，有的躺在岸邊，有的隱身水中。河面比較寬，有二十米左右。

    “受害人的尸體是怎么被發(fā)現(xiàn)的呢？”

    “是一個姓閻的釣長魚的老者發(fā)現(xiàn)的?！?/br>
    “釣長魚的？”

    “就是釣黃鱔的。”

    “是用尖鉤，還是用禿鉤？”

    “老李，你也懂這個？”鄭峰道。

    “略知一二?！?/br>
    “云帆，你說說看，這釣長魚有什么講究？”劉局長突然來了興趣。

    “過去，我認(rèn)識一個釣黃善的老者，一年四季，除了冬天，春、夏、秋三季，一輩子以釣黃鱔為生，他釣黃鱔和別人不一樣，他用的鉤子是禿頭鉤，而一般人用的是尖頭鉤?！?/br>
    “禿頭鉤和尖頭鉤有什么不用呢？”

    “禿頭的鉤子如果釣不上來，還可以再釣，或者隔一段時間再來釣，那條黃鱔還會再咬鉤。如果是尖頭鉤，那就是一次性的買賣。一次釣不上來，第二次，它就再也不會咬鉤了。禿頭的鉤子還有一個好處，禿頭的鉤子是綁在一根比較長的竹篾子上的，竹篾子很軟，可以彎曲，所以能伸到洞里面很深的地方，尖頭的鉤子一般是一根比較長的鋼絲，或者把鉤子綁在一個比較硬的竹片上，所以尖頭鉤子伸到洞里面的長度有限?！?/br>
    “黃鱔還會呆在洞里面嗎？”

    “他說，黃鱔在魚中，是最認(rèn)洞的，它呆在一個地方，輕易是不會換地方的，所以，他釣黃鱔有幾條固定的線路，每條線路上都有幾十個洞，都是老洞。一個洞要釣好幾年?！啊斑@我還是第一次聽說?！眲⒕珠L道。

    “他跟我說，有一個洞，他前后釣了五年，一共掉了一百零三條黃鱔，最大的一條有一斤八兩?！?/br>
    “一斤八兩，那勁一定很大?！?/br>
    “可不是嗎！他釣了好幾回才得手，被它吞了好幾把鉤子，最后一次用繩子系在竹篾子上，另一頭拴在樹上，才把它釣上來。洞越老，釣上來的黃鱔就越大。最好的是土洞，石頭洞也行，但石頭洞里面的黃鱔呆的時間不長。鄭隊，我明白了，那位姓閻的老者一定是在釣黃鱔的時候，在石頭下面發(fā)現(xiàn)了尸體。”

    “你說的一點沒錯，原來的洞不見了，石頭的位置也不對。他就到處找洞，結(jié)果在找洞的過程中，一連釣了三條長魚，當(dāng)他準(zhǔn)備再下鉤的時候，在水里面發(fā)現(xiàn)了一只鞋子——是一只鞋子的鞋頭，連釣了三條長魚，他感到非常奇怪，發(fā)現(xiàn)鞋子以后，他就更覺得很蹊蹺了，石頭縫里面怎么會有一只鞋呢？”

    汽車已經(jīng)到橋跟前了。

    駕駛員朝左打方向盤，汽車拐向石橋。

    橋面不寬，只夠一輛汽車通行，橋面也是用青石板鋪成的，兩邊是互不相連的石欄，間距在一步左右。

    兩輛汽車謹(jǐn)小慎微地駛過了石橋。

    “鄭隊，你接著往下說，后來呢？”

    “后來，他就喊人，正好有一條船從上游——從龍華堡方向駛過來，他和船老大下到水里面，把那塊石頭掀了起來，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了一條人腿。他就爬上岸，跑回馬家集，到馬家集派出所報了警?！?/br>
    “石頭縫里面怎么會有這么多的長魚呢？”劉局長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