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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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被謝郬抱在懷里穿完了鞋,高瑨依舊坐在床沿不起身,對謝郬抬起一條胳膊。 潛臺詞:過來扶朕。 謝郬:【呵,想弒君!】 高瑨眉峰微蹙,謝郬立刻狗腿的上前扶住高瑨,溫柔叮囑: “臣妾扶著陛下,陛下慢些。呀,小心腳踏?!?/br> 【啊啊啊,那雷怎么不直接劈死他!】 【我對雷電很失望!】 【以后再有人發(fā)誓五雷轟頂不得好死我都不信了!】 高·氣得頭頂冒煙·瑨:“……” 謝郬扶著高瑨走出,周圍宮人皆跪地行禮。 高瑨出來了,謝郬就不能坐在主位上,只能坐在將就坐在一旁。 胡美人被兩名嬤嬤押上前來,褐發(fā)自然松動,垂下來幾縷,更添風(fēng)情,比中原人稍淺的眼珠中盛滿了絕望。 【長得真好看,可惜這張臉是腦子換來的。】 高瑨正喝茶,聽到謝郬對胡美人的評價,眉峰一挑,算是贊同謝氏的話。 胡美人敢高瑨的后宮中行巫蠱之事,可不就是沒腦子嘛,然而高瑨接下來聽到的是: 【她居然真的相信扎小人能害人?!?/br> 【也不想想,要扎小人真有用,就憑狗皇帝的人品,早就給人在背地里扎穿了吧?!?/br> 【到時候別說扎小人了,直接給他扎紙人都可以!】 “噗——” 高瑨以茶代血噴出老遠(yuǎn)。 謝郬疑惑不解的看向他,眨巴著她那撲靈撲靈,天真無辜的大眼睛問高瑨: “陛下,茶太燙嗎?” 高瑨用后槽牙發(fā)出警告:“閉嘴!” 謝郬果斷不再做聲,心里卻毫無收斂: 【狗皇帝惱羞成怒了!】 【不是茶燙就是他嘴漏了!】 【被雷劈看來還是有點(diǎn)效果的!】 “……” 又憋了一口老血的高瑨體內(nèi)那嗜殺之魂簡直要按捺不住,瞪著謝氏正要砸掉手里茶杯,謝氏卻忽然開口: “胡美人,后宮禁止巫蠱之術(shù),你可知罪?” 謝郬感覺高瑨情緒不對,想速戰(zhàn)速決。 垂頭喪氣的胡美人先看了一眼宮人托盤上放的巫蠱小人,再用眼角瞥了一眼謝氏,像是在看一個不知道反抗命運(yùn)的可憐蟲,氣若游絲且?guī)е还沈湴粒?/br> “那又怎樣?不就是死嗎?在他把我從古納沙河畔搶走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死了!” 謝郬不知道胡美人和高瑨之間的感情糾紛,只知道幾個月前高瑨親征西域,回來時就帶了個番邦女子,連這女子名字都不提,因?yàn)槭菑奈饔騺淼暮?,所以就隨便封了個胡美人。 【原來胡美人真的是被搶回來的!】 【嘖,這個渣男!】 高瑨深鎖眉頭,原本不想解釋的他在聽見謝氏的話后,鬼使神差回了句: “她是沿路官員敬獻(xiàn)的?!?/br> 胡美人根本就不是高瑨的菜,倒貼給他,他都要再三考慮后才勉強(qiáng)帶回來。 胡美人忽然激動: “若非你經(jīng)過我的家鄉(xiāng),我又怎會因?yàn)槊烂捕荒切┕饭倌脕砭传I(xiàn)給你!你使我和心愛的人分離,我以桑神之名詛咒你,讓你一輩子都得不到心愛女子的愛?!?/br> 謝郬一臉平靜的吃瓜: 【姐妹你能不能務(wù)實(shí)一點(diǎn)!】 【光詛咒有什么用?你得實(shí)際行動才行??!】 【勾|引、色|誘、行刺,干他丫的!】 【人家是皇帝,要什么心愛的女子?】 【三宮六院美女如云他不香嗎?】 高瑨冷冷瞥過謝郬,目光沉沉:“朕不想再聽廢話!拖下去砍了?!?/br> 謝郬發(fā)覺高瑨‘拖下去砍了’這句話是沖著自己說的,雖然理智告訴自己,高瑨不可能砍她,畢竟她背后是整個謝家,但心里還是稍微咯噔了一下。 【看著我說干嘛?】 【嚇?biāo)赖?。?/br> 高瑨忍無可忍,爆吼一聲: “來人——拖下去砍了——?。?!” 君王的怒火沒人能夠承受,殿里殿外的宮人們皆嚇得就地跪下。 謝郬也愣住了,直到幾個帶刀侍衛(wèi)進(jìn)殿要押胡美人去砍頭,看著胡美人那視死如歸的神情,謝郬慌忙阻攔: “慢著慢著。” 高瑨滿臉陰翳,眼里的冷意簡直能沁出水來: “朕還沒治你的罪,你倒想替她求情?” 謝郬眸光一動,奉上假笑: “陛下,臣妾受命主理后宮事宜,胡美人之事還沒查清楚,怎好就這樣砍殺了。” 高瑨冷聲指向托盤上頭身分家的巫蠱娃娃: “朕親眼所見,還有什么不清楚的?” 謝郬溫柔一笑,對舉著巫蠱娃娃托盤的宮人招了招手,宮人上前,謝郬指了指上面的紙條對宮人問: “這紙箋是從娃娃身體里找到的?” 宮人回:“是的,娘娘。” 謝郬點(diǎn)頭:“再拿去給陛下看看。” 宮人將之送到高瑨面前,高瑨蹙眉,懶得看這糟心的東西。 謝郬又說: “陛下,先前臣妾掃了一眼,這紙箋上的名字和生辰都不對,似乎并不是詛咒陛下之物?!?/br> 高瑨將目光落在那紙箋上,已經(jīng)攤平在托盤上的紙箋寫著: 高晉,辛酉年九月十八寅時一刻。 而高瑨的生辰是辛未年九月二十八寅時三刻。 詛咒最重要的就是生辰八字,這要是都寫錯了,就很難證明詛咒的是誰。 高瑨看著那紙箋上的字愣住了,先前他倒是沒細(xì)看,狐疑的看向謝氏,見她正笑得像一只偷腥的貓。 【傻了吧!哈哈哈哈!】 高瑨將手中紙箋團(tuán)巴團(tuán)巴,扔回托盤。 謝氏先前在心里提過胡美人扎小人之事,說明她早就知道胡美人在扎高瑨的小人,行巫蠱之事。 后宮的陰私高瑨自小見識的多了,妃嬪和妃嬪之間為了爭寵,只要拿到對方一點(diǎn)錯處,就不惜置對方于死地。 所以直到剛才為止,高瑨都覺得胡美人的巫蠱之事其實(shí)是謝氏主導(dǎo)的戲碼,胡美人定是受了她的挑唆。 可看到紙箋上寫的錯誤生辰八字,高瑨才明白這也許是謝氏想保胡美人不死的手段。 “這生辰八字和名字都不是陛下,胡美人這巫蠱娃娃詛咒的另有其人,就……罪不至死吧?!敝x郬說。 高瑨瞪向謝郬,沉聲問道: “謝貴妃不會早就知道此事了吧?” 謝郬無辜搖頭:“臣妾不知道啊?!?/br> 【當(dāng)然知道!早兩個月就發(fā)現(xiàn)了!】 【胡美人郁郁寡歡要自殺,總得給她找點(diǎn)寄托?!?/br> 【要不然你以為那紙箋怎么會換掉?】 【也是美人命不好啊?!?/br> 得知前因后果的高瑨覺得自己的命也不太好,要不然怎么會聽她說這些大逆不道的話還拿她沒辦法呢? “縱然八字不是朕的,她在宮中行巫蠱,也是罪不可赦?!备攥捳f。 謝郬恭順點(diǎn)頭:“陛下說的是,罪肯定有的,卻不致死?!?/br> 高瑨沉聲:“她可以不死,那你呢?你既受命管理后宮,后宮出了這等事,你這個主理人也難辭其咎吧?” 不是要救人嗎? 朕讓你脫一層皮! 謝郬黑亮的眼珠眨巴兩下,果斷應(yīng)聲: “是,臣妾有罪,請陛下責(zé)罰?!?/br> “你倒是痛快。朕要罰你什么呢?”高瑨略感快慰的問。 謝郬想了想,說道: “掌嘴、仗責(zé)、夾手指,隨便陛下想怎么罰都可以!” 這么爽快的答案使高瑨不得不警惕起來,果然聽見: 【要打趕緊打!】 【打得越狠越好!】 【下個月將軍夫人大壽,謝遠(yuǎn)臣肯定得從邊關(guān)回來,正好讓他看看老子在宮里受的是什么罪!】 這么一提醒,高瑨想起來好像是有那么回事,禮部早幾日就來請示過一品鎮(zhèn)國將軍夫人的壽宴宮里出什么禮制…… 從前真是沒看出來,這女人竟還是個混不吝! “貴妃對自己未免太狠了些?!备攥捓湫?。 謝郬心虛一笑:“臣妾做錯了事本就該罰!” 【趕緊罰呀!磨磨蹭蹭的干什么!】 高瑨忍了又忍,終于說出一句: “謝氏監(jiān)管不力,罰禁足三日。胡美人……逐出宮去!” 謝郬憋著的一口氣忽然xiele: 【就這?】 【狗皇帝能不能行?】 【禁足三日,過家家嗎?】 “陛下,臣妾有罪,理當(dāng)受罰,您這罰得未免太輕了,傳出去有損陛下英明。”謝郬含蓄拱火。 【大哥你可是能止嬰兒夜啼的暴君啊?!?/br> 【下手這么輕,你會被暴君圈子除名的!】 【求打呀!】 高瑨捏著額頭起身,謝郬追上去繼續(xù)請罪: “陛下,禁足三日太少了。要不禁足三年吧。一年……半年……三個月也成??!” 【禁足時間越長,老子就可以越長時間不看見你呀喂!】 高瑨咻的停下腳步,謝郬抬眼意識到了,卻沒有立刻剎住腳步,用她鋼一般的額頭生生撞在高瑨鐵一樣的后背上。 撞得正虛弱的高瑨一個踉蹌,背后傷口撕裂般疼痛。 他怒極轉(zhuǎn)身,看到的卻是謝氏捂著她挺翹的鼻子,委委屈屈的嘟著嘴,我見猶憐: “陛下怎么突然停下了?好疼。” 要是高瑨沒聽見她心里話: 【撞到傷口了吧?】 【該!】 還真要被她這副可可愛愛、純情無害的小白兔模樣給騙了。 【疼嗎?】 【疼就趕我走呀!】 【快點(diǎn),我還有好幾冊話本子沒看呢。】 高瑨深吸一口氣,瀕臨崩潰邊緣,轉(zhuǎn)身想走,可他現(xiàn)在若是回去,睡覺時定然又會聽見那些擾亂他心神的詭異之聲。 兩個選擇,要么睡覺的時候聽那些詭異之聲,要么醒著的時候聽謝氏大逆不道的心聲。 一番權(quán)衡之后,高瑨選擇了后者。 完全不理謝氏內(nèi)心的呼喊與期盼,高瑨調(diào)轉(zhuǎn)方向,在謝郬傻眼的目光中說出: “擺駕凝輝宮?!?/br> 謝郬沒想到事情會是這個走向,不是說禁足三天嗎? 她不嫌棄了,三天就三天! 至少還有三天啊! 看著高瑨越走越遠(yuǎn),謝郬內(nèi)心狂嚎: 【狗皇帝,你是不是玩不起!】 ※※※※※※※※※※※※※※※※※※※※ 本章發(fā)紅包,截止明天我發(fā)紅包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