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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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為她閃躲的舉動道歉。 蕭文石轉(zhuǎn)過身去,低頭看了看捧上來的荷包,多少明白她為什么會認(rèn)錯人,可在宮中行走的女子,又非宮妃,還戴著面具,她的身份便昭然若揭了。 蕭文石伸手接過荷包,放入懷里:“多謝?!?/br> 沈采萱聽聞他聲音不像在意的樣子,高興地?fù)P起頭,卻忽然覺得眼前一黑,腦后的系帶一下松了,面具猝不及防地落到地上。 正午的太陽爬上墻頭,日光將一方昏暗天地照得明亮,蕭文石覆在胸前的手還未落下,一時也忘記了該怎么落下般,他于光影交接的陰影處,見到一顆蒙塵的珠子拂去塵埃,他呆愣在那,忘記了自己要說什么。 沈采萱知道自己闖了禍,驚慌地?fù)炱鹈婢叽魃?,不敢再在此逗留,她屈了屈身?dāng)做告辭,急忙示意身后的宮人隨她離開,直到人都走出夾城了,蕭文石還如石雕般立在那處紋絲不動。 良久之后,他才掏出懷中荷包,目光漸漸幽深。 “是她啊……” 沈采萱一路逃回玉照宮,緊繃的臉才微微松展,仍不免劇烈的心跳,認(rèn)錯人本就讓她覺得有些窘迫了,沒想到還在外人面前暴露了她的臉。 要是被人知道她的真實(shí)身份,最受威脅的便是卿jiejie,一想到這里她便后悔,蕭文風(fēng)身為金翎衛(wèi)指揮使,從來都是一身黑甲,怎么會穿著文臣的衣服呢?她應(yīng)該多加小心才是,今日卻犯了蠢。 “剛才那個人,你們有人認(rèn)得嗎?”她憂心不已,轉(zhuǎn)頭去問身后的宮人。 宮人們互相看看,紛紛搖頭,其中一個跟她年紀(jì)差不多大的人卻是轉(zhuǎn)著眼睛想了想,答道:“看那大人的樣子,應(yīng)是才下朝出宮,是有資格來參加朝會的大臣,加上臉上那道疤……若奴婢沒猜錯,他應(yīng)該是當(dāng)朝戶部尚書靳陽伯蕭文石。” “蕭文石,莫非……”沈 采萱聲音有些顫抖,“是蕭指揮使的親哥哥嗎?” “是?!?/br> 沈采萱聽了之后,有一瞬的愣怔,回過神來后卻是胡亂地抓了抓頭發(fā):“氣死我了,早知是他,我就不道歉了!” 宮人們面面相覷,不知她怎么便從驚慌變成了氣憤,而且聽她說得話,似乎跟蕭尚書還頗有淵源。 “只是臉上有道疤而已,應(yīng)該被捅成個篩子才對,那么壞的人——” “是誰把你氣成這樣?” 沈采萱正無所顧忌地罵著,忽然聽到身后有人說話,她嚇得一頓,急忙轉(zhuǎn)身行禮,容卿正在她身后淺淺笑著。 “今天不讓你背書了,你看起來似乎有些不高興?”容卿走進(jìn)來,身后跟著的玉竹和煙洛都像早有吩咐似的,徑直走向殿里,不知道做什么去了,沈采萱笑容僵在臉上,訕笑兩聲:“不是,沒有,我高興還來不及……” “那你在罵誰呢?”容卿坐過去,拿起玉壺要倒水,沈采萱急忙湊過去,搶過她手里的玉壺,殷勤地給她倒了一杯水,雙手端到她眼前。 “沒罵誰,跟小萍她們說著玩的?!?/br> 容卿看她低頭的樣子,什么也沒說,接過水杯喝了一口,放下后再開口說得就是別的事了:“你去收拾一下,一會兒咱們要出宮。” “出宮?”沈采萱皺了皺眉頭,如臨大敵似的看著她,以為自己不小心在外人面前露臉的事被她知道了,聲音馬上變得可憐兮兮,“是要趕我走嗎?” 她晃了晃手,抓著身前的衣帶,手指頭擺弄著,小聲道:“我知道今天是我莽撞了,卿jiejie要趕我走我沒有怨言,那個蕭文石不知認(rèn)不認(rèn)識我,為了不給卿jiejie添麻煩,我還是盡快出宮的好,最好,也不要留在京城了……” 容卿這才聽出她說什么,眉頭一皺,抬眼看她:“你見過蕭文石了?” “卿jiejie不是知道了嗎?” 看到容卿沒說話,沈采萱知道自己理解錯了,垂頭跟她一五一十如此這般地說了一遍方才的遭遇。 容卿聽到之后,沉下臉去,卻沒有訓(xùn)斥她,不一會兒,煙洛從里面走出來,手上提了一個包裹:“娘娘,準(zhǔn)備好了,咱們現(xiàn)在就去燕還寺嗎?” 作者有話要說:晉江文學(xué)攜手作者祝親愛的讀者朋友們:春節(jié)假期,平安康樂!同時溫馨提醒大家勤洗手 戴口罩 多通風(fēng) 少聚集感謝在2020-01-24 03:12:22~2020-01-27 00:01:4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常安2426426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常安2426426 5個;千金離去會歸來、510429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我愛吃火鍋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60章 、皇后六十課! 孟章門前, 玉麟軍接到命令后撤去重兵,只留常規(guī)侍衛(wèi)在門前值守。 兩列身披黑甲的金翎衛(wèi)站在門前,為首的兩個交頭接耳地說著什么, 一眾人分列馬車兩側(cè),馬車簾子半掀, 里面空無一人。 不多時,孟章門內(nèi)便出現(xiàn)幾道身影,來人身份尊貴,且有令牌, 自然無人敢攔, 馬車前的人察覺到那邊的動靜, 抬頭往那邊看了看。 “來了!”旁邊的人說了一句, 孫乾聽后面色有些不自然,但很快他便挺直胸膛, 手扶上腰間佩刀,提步迎上前去,到那人身前, 利落地半膝跪地抱拳行禮。 “皇后娘娘萬福金安!陛下派屬下護(hù)送娘娘, 一路上娘娘若有什么吩咐, 盡可以跟屬下提!” 他行禮問安嗓門也依舊洪亮, 一點(diǎn)諂媚的意思都沒有, 由里到外的坦坦蕩蕩,一覽無余。 容卿戴著帷帽,透過朦朧白紗看清了那人的模樣, 才反應(yīng)過來:“你是之前在衡元殿攔本宮的那個?!?/br> 她笑容里有幾分玩味,卻并不是在問他,孫乾頓時將頭壓得更低了,玉竹一看他理虧的樣子,不禁得意洋洋起來,在側(cè)小聲嘀咕著:“不是神氣著呢嗎?連皇后娘娘都敢攔呢——” 孫乾聽后氣得呼吸一滯,立馬直起身子:“屬下也只是聽命行事,在衡元殿前攔住娘娘一樣,現(xiàn)在護(hù)送娘娘也一樣,屬下絕無對娘娘不敬之心,還望娘娘海涵屬下冒犯之舉?!?/br> “本宮也沒說你做錯了?!?/br> 孫乾怔了怔,下意識抬頭。 “皇家禁衛(wèi),對權(quán)貴不需要太多敬畏,只要絕對忠誠就夠了,”容卿的聲音不大,只夠他們聽見,孫乾神色依舊有些茫然,心里在細(xì)細(xì)掂量這句話,隨后就聽容卿話鋒一轉(zhuǎn),“但唯有效忠于誰這點(diǎn),是不可混淆的?!?/br> 孫乾一震,慢慢睜大了眼睛,他已聽懂皇后的意思。 容卿笑笑:“你叫什么?在金翎衛(wèi)中任什么位置?” “屬下名孫乾,任金翎右衛(wèi)隊(duì)正?!?/br> “看來你們的指揮使對手下都很仁慈啊?!比萸潆S口說了一句,然后便越過他,四人先后上了馬車。 孫乾還跪在地上,回味她說的那句話,怎么也琢磨不透,直到有人來催促, 他趕緊起身,翻身上馬,在隊(duì)伍的最前頭,伸手一揮,車隊(duì)齊頭向前。 容卿坐在馬車?yán)?,身子隨著車身微微搖晃,她抬眼瞥了瞥身旁沉默寡言的人,又將視線移到了她緊緊絞在一起的手指上。 “如果只讓蕭文石一個人看到了,你就不必?fù)?dān)心。” 沈采萱忽然抬起頭,意識到她說什么的時候忍不住看了玉竹一眼,這一眼沒加掩飾,玉竹發(fā)現(xiàn)后便要起身:“不若奴婢先出去——” “不用,”容卿打斷她,“坐下吧?!?/br> 沒有多余的話,卻是十足的信任,玉竹慢慢坐下,這時才覺心中拂暖。 沈采萱也不再顧及玉竹在這里,聲音低落道:“我不記得自己以前有沒有見過他,就是怕他認(rèn)出我來,以后會對卿jiejie不利,他以前,不是總針對卿jiejie嗎?” 說罷她越加懊惱,心中萬分后悔,頭也低下去,不敢想這之后的事。容卿臉色未變,她伸手撩起小窗上的簾子,沿街的煙火氣息撲面而來,此時馬車正過鬧市,外邊有商販吆喝,沒有皇宮的窒息沉悶,市井之氣莫名讓人覺得親切。 “要是在我進(jìn)宮之前,他或許會這么做,事不過三,這道理他不會不懂?!?/br> 容卿放下車簾,回頭看她:“不過,你還是要多加注意才是,別人可不一定會像他一樣?!?/br> 沈采萱不解:“他不是個壞人么?卿jiejie怎么這么篤定?!?/br> “蕭文石這個人啊,心冷硬得像一顆石頭一樣,冷漠絕情,性格孤僻古怪,但對陛下的忠心卻是不容懷疑的,讓你進(jìn)宮是陛下的意思,一旦你的身份暴露,陛下又怎么說得清,到時不知又會傳出什么閑話來,依蕭文石的性子,絕不容陛下身上留下任何污點(diǎn)。” 這其中的彎彎繞要細(xì)細(xì)說來,簡直是九曲十八彎,沈采萱聽得一知半解,自己想了想,問她:“若是陛下也裝傻,將自己摘出去呢?” 容卿一怔,收起笑意看著她,半晌后才揚(yáng)起嘴角,彈了下她腦門:“他一定會這么做的。不過,蕭文石卻不能確信,所以現(xiàn)在他一想要做什么,都會提前知會陛下,也算他吃了教訓(xùn)吧?!?/br> 他吃了什么教訓(xùn),容卿知道,沈采萱卻不知道,雖然不甚了解,但她相信卿姐 姐,所以也慢慢放下心去,馬車一路駛出城,車架行了多半日才到地方。 燕還寺在山頂上,蜿蜒石階一路向上,山不高,一眼就能看到聳立的山門,半山腰上有來往的香客,足見這里香火興旺。 煙洛扶容卿下車,為了不惹人注目,她們已經(jīng)盡量穿得低調(diào),只是金翎衛(wèi)太過顯眼,有下山的香客看到了,立馬退避三舍,容卿仰頭看了看山門,抬手招呼身后候命的孫乾。 “你先去上面,跟住持說明情況,本宮可能要住兩日。” 孫乾有些遲疑:“屬下還是跟在娘娘身邊護(hù)持得好?!?/br> “唉……”容卿嘆了口氣,“那讓你們的人跟在后面吧,拉開些距離,不用跟得太緊。” 這語氣,不難讓人聽出來她剛才只是想把他支開,孫乾扯了扯嘴角,應(yīng)是,轉(zhuǎn)身吩咐幾個人,把馬匹牽到山底下的客棧落腳。 容卿提裙,登上石階,沈采萱顛顛跟在她身后:“咱們就這樣走上去嗎?” 雖然早已不是公主,但她在越州時容卿也沒虧待她,嬌生慣養(yǎng)的人底子里還是很難改變的,容卿扭頭看她:“不然你背我上去?” 沈采萱脖子一縮:“我哪里背得動嘛……” “萱兒不知道燕還寺嗎?”煙洛忽然插進(jìn)來一句話,她看著沈采萱,臉上笑意蕩漾,似乎因?yàn)槌隽藢m,那眉目比平時舒展不少,“燕還寺在舟山之上,整座山只有這一條路,前路狹窄,馬車轎子都上不來。凡是來這里上香的人,不管是天子還是乞丐,都要親自徒步走上去,才算心誠,心愿才能上得天聽,只是幾步路而已,你就忍一忍吧!” “那這寺福靈嗎?” 說著,就有幾個人從山上下來,看那穿著,大概也是什么京中顯貴的女眷,幾人向后讓了讓,倒是也不用煙洛回答了,香火這么好,一定是靈的。 沈采萱也來了興致,她才十五,正是精力旺盛的年紀(jì),雖吃不得苦,玩鬧卻不當(dāng)著,給那幾個人讓完路,她便沖到前面去,邊向上跑邊喊道:“我倒要看看這寺有多靈?!?/br> “慢點(diǎn)!” 她一抹眼就沒影了,容卿轉(zhuǎn)頭看了看煙洛,兩人皆是目光一怔,然后一齊“噗”地笑出來。 “這是農(nóng)家拴著的小狗掙開 鏈子了!” “可不是!” 半個時辰之后,一行人總算慢慢悠悠走到了山門前,燕還寺的住持是一歸大師,聽說有貴人來寺,出來相迎。 一歸長得一臉福態(tài),眉毛已經(jīng)花白,面相慈祥和藹,站在山門前要給容卿行禮,容卿不想打擾別人,所以沒有多說,直接免了禮,從無相門入。 “貧僧已為施主收拾了幾間客舍,在東邊,不會有人打攪,請施主放心。”一歸大師一邊帶路一邊道。 “在寺中為本宮祈福的洛氏,方丈可知在哪?”容卿開門見山。 一歸大師愣了愣,隨后了然一笑,在岔路處換了個方向:“施主請隨我來。” “只有本宮一個人去就好了,”容卿扭頭看了看煙洛,又回過頭,“讓人給她們帶一下路,先去住處安頓一下吧?!?/br> 一歸大師應(yīng)是,轉(zhuǎn)身低聲跟自己旁邊的小沙彌吩咐了幾句,人離開后,容卿隨他到了燕還寺后堂,看到有座九層佛塔高高聳立,這里的香客已經(jīng)很稀少了。 “洛施主在第七層,那里安靜些,平時沒有外人入內(nèi)?!?/br> 容卿朝他彎了彎身:“方丈留步可否?” “施主自便,”一歸大師并不阻攔,他退后一步,“那貧僧便在這里等著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