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一伙人都在喊著沒看懂,為什么蘭芝殺了那么多人,最后居然還當(dāng)上了警察,甚至有人都在下面質(zhì)疑,付輕是不是糊涂了,居然弄出這么一個不符合社會主義價值觀的結(jié)局。 ‘付導(dǎo)的膽子也太大了,這樣也能過審?’ ‘先別急著噴,分析帝還沒把分析結(jié)果拿出來呢,真正的真相都還不知道,急什么?!?/br> ‘據(jù)說這是根據(jù)真實事件改編的,難道我國真的有這么一名女警?那也太可怕了!’ ‘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怎么就可怕了,蘭芝是殺了很多人,但她殺的都是作惡之人,她從未對一個好人下手過,甚至還保護(hù)了他們。還有你們念念不忘的虎子,一個ltp,他要不死,有多少孩子遭殃,我覺得有這樣的人在,我反而是感激的,自己滿身罪孽,卻給了別人陽光?!?/br> ‘我以為故事的結(jié)局應(yīng)該是兩種,一種蘭芝被抓,一種是蘭芝離開這里重新生活,可怎么也沒想到,最后居然是這個結(jié)局?!?/br> 這個結(jié)局也是洛書沒想到的,她是演蘭芝的人,也為她寫過一萬字的小傳,不說十分了解,至少也有個七八分吧,可最后的結(jié)局還是讓她沒有想通。 當(dāng)時她問付輕,為什么會是這個結(jié)局。 付輕給她的回應(yīng)是——再去寫個800字的人物分析。 再又一次將蘭芝這個人的生平從頭到尾的了解過后,洛書才明白最后她為什么會是這個結(jié)局。 又或者說,蘭芝從一開始就給自己選好了結(jié)局,如果她贏了,她會繼承父親遺志成為一名警察,用自己沾滿鮮血的手去除掉黑惡勢力;如果她輸了,那她就會和父親一樣,在黑暗中死去。 而至于她為什么能成功的變成警察,這個問題其實并不復(fù)雜,觀眾們是站在上帝視角,通過影片才知道蘭芝做過的事,但其實蘭芝做事十分小心,她走的每一步都是算計好的,而且那個年代的刑偵技術(shù)有限,根本就無法查到明確的證據(jù)。 再加上她本身就是上了檔案的臥底,又在摧毀黑幫組織這件事上立了大功,只要沒有明面上的污點,想要恢復(fù)身份,并不難。 在洛書上飛機(jī)前,分析帝的帖子終于發(fā)了出來,但可惜洛書是看不到了,上了飛機(jī)就斷了網(wǎng)。 等下了飛機(jī),去到節(jié)目組預(yù)定好的酒店,她又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也沒了心思看。 等到第二日,這邊節(jié)目又開始拍了,她連摸手機(jī)的時間都沒了。 這次除了帶隊的主持人,還有來自不同領(lǐng)域的六個嘉賓,年齡最大的是歷史學(xué)教授林路明,也就是當(dāng)初洛書去蹭過課的那位h大的金牌教授,見到他的時候,可把洛書給高興壞了。 之后就是三十四歲的世界拳擊冠軍李默森和三十三歲的考古專家吳林白。 二十歲這個年齡層的就只有洛書和一個來自美術(shù)學(xué)院的研究生劉啟靈,而剩下的一位女性則比較神秘,她看著十分干練,身上有種很特別的氣質(zhì),自我介紹的時候,只說了自己的名字叫敬禮,就沒再開過口。 就連后來和洛書住在同一個房間,她也完全沒有要攀談的意思,甚至連個客套都沒有,洗漱完就躺在了自己床上,閉眼睡覺。 見她如此,洛書也斷了自己的好奇心,將對方當(dāng)做了空氣處理。 第二天天氣很好,暖陽高照,微風(fēng)和煦,一大早他們就出了酒店,準(zhǔn)備前往本次的拍攝地。 因為節(jié)目拍攝需要,文苑和阿綱就留在了酒店,并沒有跟去,洛書自己自力更生在身后的背包里塞了一大包零食。 看著她像個小烏龜一樣從酒店出來,和她年齡相仿的劉啟靈就忍不住彎起了眼睛,還特別好心的伸出援手,“要不要幫忙?” 洛書瞟了眼他瘦弱的身板,搖頭拒絕,“這可能是你生命不能承受之重?!?/br> 劉啟靈不信,非要試試,洛書無奈,將背包從身后拽了下來,然后輕輕的放在了劉啟靈伸出的手上。 然后一個新鮮出爐的紅番茄就誕生了。 洛書咧嘴壞笑,“都說了是你不能承受之重了吧?!?/br> 劉啟靈漲紅著臉,身體東搖西晃,“你這是帶了啥,這么沉!” 洛書雙手抱胸,“吃的啊?!?/br> 常年在野外跑的吳林白在旁邊提醒她,“還是不要帶這么多,越到后面會越沉?!?/br> 洛書笑瞇瞇的,“不會的?!?/br> 吳林白還想再勸兩句,不知何時出現(xiàn)的敬禮就徑直越過他們上了車。 幾人相視一眼,劉啟靈碰了碰洛書,“知道什么來頭嗎?” 洛書搖了搖頭,單手從他手上接過背包,然后也跟著上了車,找位置時,她瞟了眼,敬禮坐在最后面靠窗的單人位上。 因為抱了要跟著林教授學(xué)習(xí)的目的,洛書便扯著乖巧的笑臉挨著他坐了下來。 林路明手上捧著一本很厚的黑皮歷史書,見身旁有人坐下,便合上書抬起了頭,然后就對上了小姑娘笑嘻嘻的臉。 洛書給林路明奉上一根棒棒糖,“林教授,吃糖。” 林路明抽了抽嘴角,溫言相拒,“不了,多謝。” 洛書轉(zhuǎn)過手就把棒棒糖塞到了自己嘴里,“林教授在看什么書???” “西周編年史傳記?!?/br> 洛書眼睛一亮,“可以給我講講嗎?” 林路明愣了下,“你感興趣的話,那我就給你講講?!?/br> c市的地勢并不好走,山林居多,而他們拍攝的地方,離公路還有很長一段距離,但車又開不進(jìn)去,于是一群人只能下車走。 下車時,吳林白眼神復(fù)雜的看了眼洛書和她身后已經(jīng)癟了一大半的背包,這才明白她那句‘不會的’是什么意思。 這姑娘簡直太能吃了,上車后那張小嘴就沒停過,硬生生的吃掉了大半袋零食。 下了車,拍攝就開始了。 這里的路十分原始,就是簡單的土路被人走多了后自然形成的,幸好這幾天的天氣都還不錯,沒有下雨,泥巴土路都是干的,也不至于難走。 但主持人還是有些擔(dān)心洛書,全場六個嘉賓就她看著最瘦小,生得又白嫩嫩的,又是那樣的出身,肯定是沒吃過苦的。 再加上這姑娘還倔,背上那么大個包也不肯讓人幫忙,就自己哼哧哧的背著。 他實在擔(dān)心,“小書,你還行嗎?” 洛書大大的杏眼瞪圓,“怎么能說不行呢,女人不能說不行!” 主持人:…… 其他幾個嘉賓:…… 倒是一直愛答不理的敬禮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第39章 爬山 走過一段土路后, 整個視野就開闊了,青山環(huán)繞,還有一條內(nèi)河鑲嵌在青山里面, 就像是一條碧綠的玉帶。 “大家看到最高的那座上了嗎, 那上面的古寨就是我們今天的目的地——鳳鳴寨,也是迄今為止保存得最完美的仿西周建筑群?!痹诖蠹倚蕾p夠美景之后, 主持人朱聰指著矗立在青山綠水中間的那座高山說道。 那座山并不是特別高,海拔大概在1300多米的樣子,古寨是從半山腰開始修建,一直延伸到山頂。 估計當(dāng)初修建這個寨子是為了抵御外敵, 所以整個古寨的走勢看起來十分兇險。 劉啟靈咽了咽口水,“這……有路嗎?我們怎么過河,怎么上山?不會是要徒手爬上去吧?!?/br> 朱聰笑瞇瞇的,“過河倒是容易, 前面修有吊橋, 也不用徒手爬山,這個寨子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人住了, 但以前的人還是開鑿了一條直通山頂?shù)纳铰罚覀冄刂铰飞先ゾ托??!?/br> 劉啟靈一顆心這才放下來。 洛書放下望遠(yuǎn)鏡, 看著他單純的樣子略微有些同情。 那山上確實有一條通往山頂?shù)纳铰?,但那路基本上呈九十度上去,十分陡? 且旁邊沒有任何的防護(hù)措施, 只要摔下來,最好的結(jié)局可能就是直接滑到那條大河里。 劉啟靈被洛書那一眼看得心又提了起來,“你,這么看著我干嘛?” 洛書搖了搖頭, 回頭看向朱聰,“我有個問題?!?/br> 朱聰點點頭,“你說?!?/br> 洛書指著那山,“我記得我們節(jié)目的立意是為了讓更多人知道祖國的大好河山,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我們其實是想要讓這些被遺忘在角落的歷史遺跡重新發(fā)展起來?” 朱聰一愣,隨即笑得溫和,“你這孩子,怎么竟說大實話?!?/br> “既然如此,這個地方交通如此不便利,上山的路也那么艱難,周圍又沒什么吃的,誰這么想不開會跑到這個地方來旅游啊。”洛書繼續(xù)說道。 朱聰長呼一口氣,“終于有人提到這個問題了,憋死我了,我還在想,你們誰會最先吐槽這件事呢。” 隨后他轉(zhuǎn)身看向鏡頭,“現(xiàn)在我就來解答這個問題,這次我們這支隊伍一共會打卡十二個歷史遺跡,同時,我們會在網(wǎng)上開辟投票通道,在這十二個遺跡中選出五個大家最想打卡的地方,優(yōu)先在一年內(nèi)進(jìn)行開發(fā),剩余的遺跡也會在五年內(nèi)逐步開發(fā)完成?!?/br> “下方是投票通道,請大家多多支持祖國的山河建設(shè)?!?/br> 看完他這一連串cao作,洛書自閉了。 她沒想到自己竟然變成了走流程的工具人,難受。 朱聰走完流程,回頭就一副狼外婆的樣子看著洛書,期盼的問道,“小書還有什么問題嗎?” 洛書防備的退后一步,“沒有,我才不要做工具人!” 說完,她就扛著自己又空掉四分之一的背包扭頭就走。 朱聰在她身后伸出了爾康手,隨即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轉(zhuǎn)頭將殷切的目光投向了其他嘉賓,林教授面帶微笑,優(yōu)雅的跟上了洛書的步伐。 敬禮面無表情的飄過。 李默森和吳林白兩人也一左一右從他身邊經(jīng)過。 朱聰眨了眨眼,自己作為主持人的尊嚴(yán)在一寸寸坍塌,眼瞅著劉啟靈也躡手躡腳的要走,他連忙一把抓住,“小劉,最后一個問題就由你來問吧?!?/br> 劉啟靈滿臉茫然,“問什么?我沒有問題啊?!?/br> 朱聰笑得眼睛瞇成了一條縫,“真的沒有問題嗎?比如你們晚上吃什么,在哪吃,還有,住的地方?!?/br> 劉啟靈忽然福至心靈,整個人身體一震,前方大搖大擺走著的嘉賓們也停住了腳步。 朱聰在心里哼了一聲,頓時得意起來,叫你們這群人不配合我,還真以為我們是什么單純的探索節(jié)目呢! 現(xiàn)在的觀眾,你不來點刺激的,誰會樂意看。 劉啟靈咽了下口水,試探著問道,“我們晚上難道不回酒店嗎?” 朱聰裝模作樣的四十五度角抬頭,“你也知道,我們的錢都要留著建設(shè)祖國的大好河山,實在是沒有余糧,所以早上出門后,酒店我們就退了。” “那我們今晚住哪?!”劉啟靈嗓子都破了。 朱聰眨眨眼,一副無辜的樣子,“這么大個寨子你們想住哪兒就住哪兒啊?!?/br> 劉啟靈:…… 嘉賓們:…… “可是我們什么都沒有帶,怎么???”劉啟靈最后掙扎道。 他們這群人,就洛書、敬禮和吳林白身上背著大包,他只帶了畫具,而林教授只帶了本書,李默森除了身上揣著的幾瓶水,什么都沒帶。 而且就算那三個人背了大包,也不意味著能放下睡覺用的東西啊,而且他是眼睜睜看著洛書不斷從她包里掏出吃的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