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歲應結(jié)新歡喜,舊愁應留在舊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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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新年到,自應是新年新氣象。 大年后的第一天注定是清閑不了的,葉寒尚在梳洗,端王府門外就已排滿了前來上門拜年的人。外間天色也逐漸大白,葉寒輕手輕腳換上王妃正裝,阿笙在床上還睡得正熟,俯身在他額間輕輕親了一口,這才匆匆出門趕去前府。 今年不比往常,因青川不在府中,原向他拜賀的一眾官員連帶其女眷都一并向她而來。并州雖不如京城權(quán)貴密集,但其文官武將加起來也不少,若真讓她一一接受拜賀,就算每人說上一句話,這一天下來她也得不了休息,這還不加上從褚夏兩州前來拜賀的官員。 所以特殊情況一切從簡,葉寒便讓陳福先安排一番,凡四品以上官員可進府拜年,至于四品以下官員只需送上一方年貼即可,權(quán)當拜過年了,再賞下一份象征性的年禮便好。過去這一年里發(fā)生了太多的事,她心有余而力不足,實在沒這么多心思去應付一眾官員家眷的上門拜賀。 正月初一官員前來拜賀不過是禮節(jié)性的應付,葉寒只需坐在青幔垂簾之后接受眾人一批又一批的拜年即可。若是心情好或看某一官員去年所作功績突出,便與之多說幾句或多賞些提前備好的年禮,有時是南國新到的青紅橘子,有時是開得正艷的紅襟牡丹,雖不是什么精貴稀罕之物,但在隆冬俱白的嚴寒西境,這著實也是難得,再加上這是端王妃親自賞賜之物,拿回去不知要羨煞多少閨中密友官家貴婦。 當然中間也不乏會生一些細小如水紋輕泛的插曲,多是一些雙膝跪拜在地卻心有不甘的雍容婦人,平日里關(guān)于她的流言怨語沒少在她們口中傳出,她雖知道但也聽聽便忘,沒多放在心上。今日如此“大膽”,葉寒猜想也定是聽到了一些她與青川不合的風聲,再見初一拜年只有她一人而不見青川陪伴在側(cè),于是眼語間便半陰半陽起了幾分輕視。 坐在簾后,葉寒見之也只是淡淡一笑了之,并非她大度能容毫不介意,只是心境早變,無論是對青川、還是對與他相關(guān)的很多事都已看淡,因此與這些大膽的婦人“糾纏”一番,實在沒這個必要。 可常嬤嬤是個護主的人,她站在簾外比坐在簾后的葉寒將那些滿臉脂粉卻暗眼藏逆的官眷心思看得更加清楚,一個個都是心比天高卻命比紙薄的主兒,這樣的人她在皇宮中看得多了,只可惜后來都無聲無息消失在皇宮中的某一處,連尸首都找不到。 常嬤嬤知曉葉寒對這些不敬的婦人不愿多理會,以免壞了心情,所以在簾外替葉寒行事落賞時,自是表現(xiàn)得大方得體,可在詭譎深宮中淬煉出來的一雙寒冰眸子,不時從這些婦人的腦袋上掃過,若利刀快速擦頭而過在光溜溜的脖頸處落下一記毛骨悚然的冷風,頓時不寒而栗,連忙低下微昂起的頭,全身瑟瑟發(fā)抖,抖得滿頭珠釵叮嚀作響。就算有膽子大或“不解風情”的婦人傲慢依舊,但在她身邊的自家男人也會向她投來一記威脅的冷光,讓她收斂行為,他可不想被這不知輕重的婦人害得家破人亡。 就這樣,上面坐的是鐵打的葉寒,下面是如流水般前來朝賀的人,一批接著一批,終于在快近正午時將這些官員及其家眷給打發(fā)走了。葉寒揉了揉自己坐得都快僵硬的屁股,心里大呼著終于解脫了,還好提前將前來拜年的人分流置之,若是都一并接見,她非得坐化成佛不可。 拖著累得沒力的身子回了合璧庭,葉寒沒坐下休息一下就先去了暖閣,見阿笙這個小懶蟲大中午了還賴在床上沒起,葉寒心里那叫一個不平衡,上前幾步在床邊坐下,手隔著被子輕輕拍了阿笙的屁股幾下,叫著阿笙起床,“阿笙,太陽都快曬到屁股了,還不起床嗎?” 被子下的小身子扭了扭,哈欠一打懶腰一伸,然后就見一雙胖乎乎的小手伸出了的被子,可頭卻沿著枕頭一下縮了下去,藏進了被窩里。葉寒一看,頓時就被阿笙這小懶蟲給逗樂了,上午耗盡的精力一下就恢復了過來,于是掀著被子要親自動手把這個小懶蟲給挖起來。 “阿笙,起來了,該吃午飯了?!比~寒低頭看著又枕在自己腿上睡著回籠覺的阿笙,搖頭無奈笑著,拿他根本沒辦法。 “嗯……”,阿笙瞇著睡意沉沉的眼,撒嬌“嗯”了長長一聲,不愿起來,小身子一翻,側(cè)著頭繼續(xù)開睡。 葉寒真是拿自己這個兒子沒辦法,平日里上學不是起得挺早的嗎,也不見賴床過,今日這是怎么了。而且聽秋實說阿笙應是早上起來過,她進來收碗時案上的早膳可都是變空了的,吃得干干凈凈,一點都沒剩下。 這著實令葉寒好奇,不禁低下頭仔細看了看睡得很熟的阿笙,果然讓她瞧出了端倪。那濃密長長的眼睫毛眨得都可以當扇子使了,卻還在裝著睡,這小模樣心虛得跟個做賊似的。 這個小滑頭,還跟她玩裝睡,還不知自己的狐貍小尾巴都露出來了,葉寒不用想也猜出了阿笙這小滑頭打的什么主意,肯定是這小饞貓的饞癮又犯了,想大年初一跟她要幾塊白糖糕吃,所以才鬧上這么一出。 真是個甜娃娃,這嗜甜的口味怎么就改不了,也不知是隨了誰,不經(jīng)意想到這兒,葉寒心里莫名起了幾分苦澀,連忙搖了搖頭忘去,然后低頭摸著阿笙軟乎乎的小臉,逗弄道:“早飯都沒吃不餓嗎?今日是大年初一頭一天,秋實可做了好多好吃的,有脆脆嫩嫩的三絲卷子,嫩嫩滑滑的八寶豆腐,還有紅亮鮮香的乳腐rou,入口即化,這咸香可口的湯汁用來蘸三絲卷子正好,還有……” “娘親……” 阿笙大口吞咽回快流出來的口水,睜開眼就可憐巴巴地望著她,葉寒一瞧忍不住笑了出來,她還沒說完呢,這小饞貓就自己破功裝不下去了,“肯醒了?” “娘親壞,就知道拿好吃的誘惑阿笙!”阿笙小手抱著葉寒的腰,小腦袋在她懷里蹭了蹭,還是不肯起,支支吾吾猶猶豫豫半天,然后才開口吐露他的小心思,撒嬌求道:“娘親,你給阿笙幾塊白糖糕吧,不多,兩塊……不,三塊就夠了!” 邊說著,阿笙把手也伸了出來比了個“三”的手勢,葉寒突然起了玩心,張嘴就去咬他著胖乎乎的小手,嚇得阿笙連忙把手縮了回去,鉆進被窩跟她玩起捉迷藏來,然后滿屋都是孩童笑鬧驚呼的歡快聲。 玩鬧一陣,午時已過,想著下午還有事情要辦,葉寒便沒再陪阿笙玩下去,一把將他抓住,給他穿著今年的新衣裳,邊說道:“不是娘不給你白糖糕吃,只是甜的東西吃多了對你牙齒不好,你忘了上次你牙齒疼得滿床打滾的事了?” 說起這事葉寒就又自責又心疼,她雖已早就明令禁止任何人不準給阿笙糖吃,可還是有一些人經(jīng)不起阿笙這小頑皮的撒嬌賣萌死纏爛打,比如耳根子軟的秋實就經(jīng)常背著她給阿笙甜食吃,這才有了上次阿笙牙疼之事。秋實為此內(nèi)疚得不行,任阿笙以后再怎么求她都不肯再給他甜食吃,除非有她的命令外,而阿笙這個小饞貓經(jīng)此次教訓老實一陣后,又漸漸故態(tài)復萌,沒少纏著她要甜食吃,就如今天這般。 上次牙疼記憶猶新,阿笙現(xiàn)在想起還隱隱覺得腮幫子疼,小手還不住揉了下腮幫子,不過阿笙還是撒嬌求道:“娘親,你就給阿笙兩塊,不,三塊白糖糕吧!阿笙拿來不是給自己吃的?!彪m然他也很想吃。 “那是給誰吃?”葉寒隨即一問,有些不信。 阿笙低著小腦袋糾結(jié)著,有些不好意思說道:“阿笙想給明珠meimei帶去吃?!?/br> “……”,葉寒有點吃驚,要知道阿笙這只小饞貓可沒這么大方,這白糖糕是他的最愛心頭好,每次吃白糖糕的時候都是小心翼翼分成五分,然后每天吃一小塊,這樣可以吃到下一次吃白糖糕的日子。她記得有一次春來升溫太快,他藏下來的四小塊白糖糕都壞了,那嚎嚎大哭的小模樣可真是可憐極了,最后還是自己再給了他一塊白糖糕才了事,至于壞了的白糖糕他也沒舍得扔,而是找了個地方把白糖糕給埋了,還跟白糖糕說對不起沒能及時吃了它。 想想這事葉寒都不禁一樂,可笑雖笑但并不代表她就相信了阿笙的話,這只小饞貓是只機靈的小滑頭,她得好生細問一下,“你真是拿白糖糕給明珠吃?” “真的真的,娘親,阿笙真的是拿給明珠meimei吃的。前幾日我們?nèi)タ唇?,我給明珠meimei保證過下次去給她帶天下最好吃的白糖糕給她吃。你說過,男子漢得言而有信,不能對人食言?!迸氯~寒不信,阿笙著急著一口氣把話給說完。 這小饞貓難得一次要糖糕不是給自己吃,念及阿笙這份好哥哥的心意,葉寒自是點頭應下了,不過葉寒是不放心阿笙這只小饞貓的,所以附加一條件說道:“白糖糕等會我讓秋實趁熱裝在食盒里,你就不用親自拿著了?!?/br> “哦……好吧!”阿笙知道娘親這是怕自己偷偷吃了,所以才讓秋姑姑拿著,雖然有些小無奈,但也沒什么異議,只不過他也對葉寒提了個小要求,“娘親,等會到陸府后,可不可以讓阿笙親手把白糖糕給明珠meimei?” 葉寒明了一笑,“可以?!边@個四歲的小娃娃也知道要面子了,也不知是跟誰學的,然后葉寒給阿笙邊穿著衣裳,邊囑咐道:“你江姨現(xiàn)在懷著小寶寶正是幸苦難受的時候,等會去陸府拜年時,記得多說些吉祥好聽的話,多逗她開心,知道嗎?” “嗯!阿笙知道,阿笙一定會讓江姨笑個不停?!卑Ⅲ涎鲋∧樥J真承諾著。 葉寒欣慰笑著,俯身在阿笙臉上親了一大口,夸道:“阿笙真乖!” 穿戴梳洗完畢,午時將過一半,屋外秋實又來敲門問飯菜已備好何時開膳,葉寒便牽著阿笙出了暖閣,母子倆其樂融融吃了新年里的第一頓團圓飯,便趁著雪后初霽的午后好天氣,帶著阿笙一起去陸府新年串門拜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