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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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皇還在位之時,他的這個野心便昭然若揭,對可能會成為安王登基障礙的孩子,他都要鏟除,明著不行,他就暗地里來,無所不用其極?!?/br> 晏岑對蘇矜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像是豁出去了所有顏面,對蘇矜毫無保留道: “我的母妃,在所有有皇子的妃嬪中,地位最低,所以,晏樓魂便沒有懸念的從我下手?!?/br> 蘇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晏岑,只見他一只手撐在茶幾上,一只手撫著衣袖,看起來好像心不在焉的,其實(shí),從眸子就可以看出來,他此刻的心情,蘇矜只覺心中一酸,終究還是克制住了想要安撫他的手。 因?yàn)樗?jīng)也是男人,她知道,當(dāng)一個男人對你示弱的時候,想要得到的是認(rèn)同,并不是同情,而她如果對他伸出了撫慰的手,那就說明了,她在同情他。 暫時的同情,也許會讓人好受些,但卻會在傾訴之后,讓人自尊受損。 “我記得,噩夢是從九歲開始的,他讓我去他的王府,背論語,一天要全部背完,背不完,十鞭?!?/br> “……”蘇矜聽著晏岑娓娓道來,雖然也感覺晏樓魂很渣,但卻不知道說什么安慰的話好,幸好,晏岑此刻并不是那么需要安慰,而是想傾訴,又道: “過幾天之后,再背,背不好,再打。在挨了幾頓打之后,我終于全部背出來了,一字不差。在太學(xué)院中,父皇嘉獎了我。晏樓魂那個時候才發(fā)現(xiàn),他的方法是錯誤的?!?/br> 蘇矜點(diǎn)頭:“嗯,他肯定發(fā)現(xiàn)了,用那種方法,就不是懲罰你了,是在栽培你。” 晏岑勾唇一笑“后來,他就不讓我背書了。轉(zhuǎn)而讓下人們跟我玩。” 蘇矜蹙眉:“玩什么?”隱約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果然,只聽晏岑說道:“玩很多啊。比如戲狗,讓餓了很久的狗追著我咬,讓下人們把我吊起來,腳下放一只會活動的球,讓我踩球玩,球若滾了,腳下就空了……玩很多……我從前聽都沒聽過的東西?!?/br> “……”蘇矜努力不去想象那樣的畫面,蹙眉問道:“那皇上呢?皇上和你母妃難道不管嗎?” 晏岑搖頭,笑道:“父皇常年纏綿病榻,而我母妃……人微言輕,根本阻止不了?!?/br> “那樣……過了多久?”蘇矜只覺胸口悶悶的,聽了這么多,懊悔的情緒已經(jīng)完全籠罩了她。 “五年?!标提療o所謂的說道。 蘇矜倒吸一口涼氣,凝眉問道:“五年?” 她回想自己的前世,盡管被父母遺棄,但最起碼在孤兒院中得到了很好的教育,社會也給了她很大的幫主,除了孤獨(dú),生活上并沒有多少困苦。 可是,晏岑雖然身為皇子,卻是在這種豬狗不如的環(huán)境中生存下來的,他當(dāng)時那么小,身邊的人可能都知道他在被這樣對待,可是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幫他,那樣的感覺是否比被父母遺棄還要來的孤獨(dú)? “那五年之后呢?你就登基了嗎?”蘇矜急于想知道后面發(fā)生的事情,她發(fā)現(xiàn),自己現(xiàn)在對那個晏樓魂的態(tài)度,已經(jīng)不能用憤怒來形容了。 她簡直就是在懊悔,懊悔自己前天晚上沒有干脆弄死他! 晏岑的神色有些微怔:“登基?哪兒那么快!五年之后,他就不再打我了。因?yàn)槲掖罅耍f的話有人相信了。” 蘇矜想想,也對,五年之后,晏岑已經(jīng)十四歲了,一個九歲的孩子說的話,可能沒人相信,但十四五歲的孩子,在這個時代,已經(jīng)是可以娶妻的年齡了。 “然后,他是不是開始從你身邊的人下手?你越是在乎什么,他就越是毀什么?” 晏岑深吸一口氣,看了看蘇矜,點(diǎn)頭說道: “沒錯?!?/br> 蘇矜想起德妃娘娘的遭遇,頓時對晏樓魂的恨又多了幾分。 “他從我身邊的人下手。先是伺候的太監(jiān)宮女,不管衷心的,還是不忠心的,一個一個全都被他弄死了,他讓我親眼看著他們的一點(diǎn)點(diǎn)死去,然后用血腥的事實(shí)告訴我,我是個多么沒用的人!就連身邊的人,都保護(hù)不了?!?/br> “……” 蘇矜知道,這種方法是最摧人心智的,一個男人如果沒了膽色與自信,那么就算身上有再多才華,都是無用的。 “我母妃身邊有一個婢女,她是跟我一同長大的,我很喜歡她,她也很喜歡我。母妃在世的時候,她還很安全,可是我十五歲那年,母妃去世了。她便被調(diào)到了我的身邊,與我日夜相處,過了好幾日溫馨甜蜜的日子。可是……” 晏岑的話沒有繼續(xù)說下去,而是停住了。 蘇矜隱約知道,他是想說德妃娘娘的事情,那個萬幸又不幸的女人,她所遭遇的卻是身為一個女人的滅頂之災(zāi)。 當(dāng)著自己喜歡的人的面被多人糟蹋,弄壞了身子,之后雖然得到了心愛之人的獨(dú)寵,但再好的東西,再專注的愛情,都無法彌補(bǔ)一個女人無法生育的事實(shí)。 晏樓魂那個禽獸!竟然用這種喪盡天良的手段,來打擊晏岑的信心。卑鄙無恥的程度,足夠萬箭穿心! ☆、第63章《一品皇貴妃》 “是我沒用,才讓她遭受那樣的屈辱,我只能眼睜睜看著她,什么都做不到?!标提哪抗庵型钢勺訜o奈的絕望。 就算是天子也有屬于自己的悲傷,那種悲傷無法逆轉(zhuǎn),無法挽回,如一半人那般,永遠(yuǎn)的將痛苦植入心頭,在今后的歲月中,任何時刻都有可能跳出來扎你一下,讓你重溫當(dāng)時感覺。 盡管現(xiàn)在是女人,但對男人的心情,蘇矜是很清楚的,一個男人如果真的愛那個女人,那就算是自己受盡風(fēng)霜,吃盡苦頭,都不愿女方受一點(diǎn)傷害的。看樣子,晏岑當(dāng)時很愛德妃,讓她在自己面前受辱,看著她無力的掙扎,那種沖撞簡直比慘烈的車禍還要嚴(yán)重。 只是不同的是,車禍撞的是人的身體,而這種卻是直接撞擊的心靈。 兵法者,攻心也。是為上乘之法,不費(fèi)一兵一卒,便能令敵人繳械,徹底失去斗志。 “我與她經(jīng)歷了那么大的痛苦,才等到了今日相聚。我以為一切的噩夢都已過去,我不再是從前那個無助的小皇子,而她依然是從前溫柔體貼的小婢女,可是……” 晏岑的唇角泛起一抹苦澀的微笑,終究是停下了,沒再說下去。 蘇矜抬起素手,搭在晏岑的肩膀之上,溫柔的說道: “嘿,你知道昨晚發(fā)生了什么嗎?” 晏岑抬起失了精神的目光,看著蘇矜近在眼前的嬌媚臉龐,握住她的手放在臉頰邊上輕蹭,強(qiáng)迫自己勾起了唇角,問道: “發(fā)生了什么?蘇兒先前不是告訴過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