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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暴君[重生]在線閱讀 - 第29節(jié)

第29節(jié)

    齊鈺的事褚紹陵確實是放在心上了,之后褚紹陶多方走動都是拿的褚紹陵的帖子,別人就是不太看這個封地上的世子情面也要看褚紹陵的面子,宗室那邊也開始為淑儀大長公主說情,大長公主身后無人,給了齊鈺一個爵位也算是全了淑儀大長公主這些年待宗室們的情誼。

    齊鈺年紀還小,不過是給個沒封邑沒實權的爵位,皇帝其實并不很在意,多方勸諫下也樂的做個善心的樣子,只說是感念淑儀大長公主這些年在皇城中的種種善舉,不忍大長公主一支零落,是以賞了個侯爵。

    皇帝的襲爵折子還沒降下來的時候皇城里的幾家齊府已經(jīng)鬧起來了,齊鈺的三個叔父知道了襲爵的事后匯到了一處,商議了一日后定好了計策,要找齊鈺“共聚天倫”。

    齊鈺一直跟在褚紹陶身邊,不是在宮里就是跟著褚紹陶出來去褚紹陶的哪家老親敘舊,齊家人輕易見不到人,但到底是公卿之后,有些七拐八繞的姻親,百般打聽下托褚紹陶的小舅舅給齊鈺帶了一句話:許久未見,聽聞侄兒回皇城了,心中甚是掛念,望過府一敘。

    褚紹陶聽了這話后冷笑一聲就要回絕,當初跟齊國公府定親時褚紹陶已經(jīng)在封地了,大婚時還是宗親和禮部侍郎帶著世子妃去的封地,之后的一年過年時榮王也沒來皇城,是以褚紹陶其實是沒有見過岳家的人的。

    當初齊國公府出了事,世子妃臨終前囑托褚紹陶說家中嫡親幼弟無人照拂,垂危時拉著褚紹陵的手哭求褚紹陶將齊鈺接來親自教養(yǎng),褚紹陶本來就對世子妃有愧,當即答應下來,當時他已經(jīng)得封世子,無詔不得出封地,無法只得派身邊最得力的人去皇城中接齊鈺,褚紹陶原本還怕路途遙遠路上會橫生枝節(jié),囑咐了去接齊鈺的人,不要可惜那些粗苯東西,大約收拾一下將人接回來就好,派去的人倒也聽吩咐,只將人接了回來,別的什么都沒有。

    褚紹陶自然不會貪圖齊鈺的家當,但看這么干干凈凈的來了心里也疑惑,問了派去的人才知道,他們找到齊少爺?shù)臅r候齊少爺就住在皇城邊上一處破落莊子上,身邊連一個仆從都沒有,當時齊鈺正自己燒飯吃呢。

    褚紹陶的人說明來意后齊鈺才知道世子妃已逝,當即大哭,他原本也起了投奔長姐的心思,只是怕自己如今落魄了讓世子妃平添難堪,現(xiàn)在知道是長姐臨終的囑咐也就答應了,將那處破落莊子賣了后跟著人北上來封地了。

    齊國公獲罪后雖然懲處了但念著淑儀大長公主的份上皇帝并沒有查抄家產(chǎn),一個公主府再加上一個公爵府,最后齊鈺這長房長孫卻只落得了一處莊子,何其可笑!

    褚紹陶當時就看透了齊鈺的這幾個叔父是什么東西,不準齊鈺再跟他們來往,如今齊鈺馬上就要得爵位了更不能再跟他們攙和了,誰知這時一向柔弱的齊鈺卻起身垂首道:“多謝凌大人幫忙說和,勞累大人跟幾位叔父說一聲吧,明日我就有空,屆時自然會去府上的。”

    褚紹陶一臉不耐煩:“你又多事作甚?!”

    齊鈺面上閃過一絲嘲諷,想到了褚紹陵那日在無人處提點過他的話,心中冷笑,低聲道:“到底是我本家,還是見見吧。”

    褚紹陶無法,他再不樂意也奈何人家自己愿意,只得由著他了。

    “后來呢?”褚紹陵嗓音好聽敘述簡練,說起人家的熱鬧來跌宕起伏,勾人的很,衛(wèi)戟早就聽入迷了,忍不住催促,“齊小侯爺真去了?”

    褚紹陵在描金瀟湘榻上慵懶的靠著,攬著衛(wèi)戟一同倚在軟枕上,慢悠悠道:“齊鈺自然去了,就在他二叔的府上,里面擠了好些人,本家分家嫡出庶出的堵了一屋子,見了齊鈺就哭,說當年的好處,好像想齊鈺想了幾輩子一般,感人的很,最后還是褚紹陶派著跟去的人將人拉開了,不然就齊鈺那小身板得讓他那些叔父嬸娘撕了……”

    衛(wèi)戟給褚紹陵到了一杯茶潤嗓子,雙眼炯炯有神,問:“然后呢?”

    “然后?哭完了念叨完了自然就開始要好處了,這幾家子倒也不笨,知道先拿出些好處來,只說當日不該分家,又說虧著齊鈺了,要重新住到一起來,不分家了。”

    衛(wèi)戟聽了著急起來:“這些人怎么能這樣?!當初將齊小侯爺趕出去的時候怎么說的呢?”

    褚紹陵輕笑:“人家的事,你跟著著急做什么?后來啊……后來齊鈺就答應了?!?/br>
    褚紹陵在衛(wèi)戟頭上揉了揉,繼續(xù)道:“合府后齊鈺的幾個叔父滿意的很,平日里奉承齊鈺,只是隔日就慢慢的提起了襲爵的事,他那二叔父巴結他巴結的很,拐彎抹角的暗示他,這爵位還是由他二叔父繼承的妥當,他二叔父只說這這爵位若是他承襲那隔著輩,也就得一伯爵,但若是由他二叔父承襲那可得一侯爵,于府中得益更大,他二叔父還指天畫地的發(fā)誓若他得了爵位日后定然再傳給齊鈺,還說以后一并家私全給了齊鈺,這樣一來齊鈺實際拿的東西更多,齊鈺面上猶豫,他二叔父當即就給了他一封銀票,有萬兩之巨呢。”

    “之后齊鈺的三叔父四叔父接二連三的也來找他,說辭都差不多,也都給了他不少金銀珍寶,齊鈺都收下了,哪個叔父來求他,他都應下了會跟褚紹陶求情來說這事……”

    說到這衛(wèi)戟大概也知道了,笑起來:“但現(xiàn)在襲爵的還是齊小侯爺,他們一場癡心妄想罷了?!?/br>
    褚紹陵點頭冷笑:“也不想想,當日他們是如何對待齊鈺的,如今哭一場鬧一場齊鈺就會忘了不成?竟還打上了爵位的主意,蠢貨……之后爵位的事定下來了,圣旨發(fā)下來的時候那些人還做著夢呢!他們沒了法子,他幾個叔父不敢翻臉,只得啞巴吃黃連,接著奉承齊鈺,指望著齊鈺侯爺?shù)纳矸菔a庇他們,只是他們不知道齊鈺早就有了打算……圣旨下來后齊鈺就去請了族中的幾位老人來,還請了官吏過去,說要分家?!?/br>
    “齊鈺是長房長孫,如今合府了他就是族長,他只說自己要報答褚紹陶大恩,依舊要跟著去封地的,日后不知還回不回皇城了,上面還有幾位叔父,他不敢仗著自己侯爵的身份當家,也怕自己離得遠耽誤了族中嫁娶大事,是以要分家,族中老人誰不知道他們家的事?礙著齊鈺如今的身份,略勸了勸就答應了,他幾個叔父看著那些官吏嚇得不敢說話,鬧了一場后無法只得答應了,只是這次分家……就不能像之前那樣讓他們含混過去了。”

    褚紹陵輕笑:“齊鈺如今身份不一般,他又是長房之后,這次分家直接拿了三成的家產(chǎn),再加上之前他叔父們給齊鈺的銀子珍玩,齊鈺這次直接卷了齊府一半多的家私過去,呵呵……便宜褚紹陶了?!?/br>
    衛(wèi)戟聽得頗為解氣,點頭道:“齊小侯爺好智謀,先假裝原諒他們,然后等襲爵一事定下來后再分家,哈哈,解恨……”

    褚紹陵心中輕笑,這齊鈺還是很通透的,自己點撥了他幾句就能將事情辦的這么漂亮,倒是個聰明孩子,再看看自己家這傻東西,褚紹陵攬過衛(wèi)戟親了親,罷了罷了,又不是選手下,要那么聰明的做什么。

    之后褚紹陵和衛(wèi)戟又跟褚紹陶和齊鈺聚了一次,這次的事褚紹陵幫了不少忙,褚紹陶感念的很,雖沒說什么但眼中的感激騙不了人,世子妃走后他一直覺得對不住齊鈺,如今給齊鈺搶回了爵位雖然抵不過榮王害他妻兒的罪過,但至少是對齊家有了些補償,齊鈺這次大仇得報心里暢快了不少,面上少了幾分怯懦多了幾分明朗,四人這頓飯吃的頗為輕松,既是給齊鈺的慶功宴,又是給褚紹陶的踐行酒——翌日褚紹陶就要隨榮王回封地了。

    衛(wèi)戟和齊鈺不勝酒力,不到半個時辰就迷糊了,褚紹陵哭笑不得,讓人好生送到里間伺候著躺下了,之后褚紹陵和褚紹陶屏退眾人,兩人自斟自飲,聊了快一個時辰,商議的何事就無人得知了。

    cao心完別人家的事就要cao心自己的了,送走眾位王爺后已經(jīng)過了十五,欽天監(jiān)選了個好日子,宜嫁娶宜入宅,皇帝宴請了幾家皇城中的皇室,和褚紹陵父慈子孝的說了不少好話,衛(wèi)戟在清晏殿外守著聽不大明白,那意思好像是皇帝十分舍不得褚紹陵搬到王府去,褚紹陵也很擔憂自己不再侍奉在皇帝身側皇帝是否能安康,衛(wèi)戟心里微微詫異,父子倆的感情什么時候這么好了?

    皇帝做好了樣子后還賞了不少珍寶,宮中自太后太妃們到下面的皇子公主也都給了不少東西,平日里親密不親密面上也得做的好看才行,麗妃心里恨的牙癢癢的也封了不少珍寶送了過去,她如今的日子很不容易,甄思那一胎越來越穩(wěn)當,太后整天夸著贊著,恨不得將甄思捧上天,麗妃幾次心里不忿言語失當,老太后當著眾妃嬪的面就教訓麗妃,甄思賢惠的很,這時候總要自己出來請罪,說都是她的緣故才鬧的麗妃跟太后不合,這話傳到皇帝耳朵里又要夸甄思,是以更不耐煩麗妃。

    家宴之后內(nèi)務府幫著一起搬家,褚紹陵在碧濤苑中住了十多年,一應東西要收拾起來頗為麻煩,褚紹陵早早的將要緊的東西運出宮了,自己去慈安殿在太后跟前盡了半日的孝,答應了每日進宮必然來請安,太后千叮嚀萬囑咐的,又將貼身伺候褚紹陵的宮人挨個提點了一番才堪堪放下心讓褚紹陵出宮了。

    雖然兩人早就在秦王府中住了幾次了,但如今跟以前不一樣,不用看著時辰想著何時就該回去了,恣意的很,府中下人們將東西都收拾好后王慕寒將人叫到正殿外面,好好提點了一番,眾人都是千挑萬選出來的,哪個也不是傻子,聽出了王慕寒話里話外的意思:伺候衛(wèi)戟要像伺候褚紹陵一樣盡心才行,若是敢怠慢了這位,王爺?shù)男宰哟蠹叶贾赖摹?/br>
    褚紹陵用一個時辰活活打死人的事沒人不清楚,聞言連忙保證一定不出岔子,褚紹陵恩威并施,見王慕寒將不好聽的話都說了,他又安撫了幾句,還賞了眾人一個月的月錢,眾人心里又高興起來,連連奉承褚紹陵不在話下。

    將下人都敲打了一遍褚紹陵才放下心來,帶著衛(wèi)戟將府中沒逛過的地方都逛了一遍,賞景飲酒無所不為,那日因為衛(wèi)戟偶然的一句“不知這天寒地凍的湖里的魚如何了”,褚紹陵當即就讓人在將湖面上尺厚的冰層砸了幾個丈寬的窟窿,兩人穿著狐裘籠著手爐坐在湖心亭里垂釣。

    王慕寒頗能體貼上意,還在亭子里擺下了爐子燙著酒,褚紹陵時不時的倒幾杯美酒逗衛(wèi)戟喝一些,衛(wèi)戟沒敢多喝,但還是燒的臉紅紅的,襯著他雪色的狐裘看的褚紹陵心動不已,湖中魚兒數(shù)月沒好好進食,看見餌食就要咬,兩人只釣了一個時辰就賺了個盆豐缽滿,當日晚上就吃的自己釣的魚。

    兩人這一年下拘束的很,如今住到王府里來自己當家終于沒了忌憚,親密的如同新婚的夫妻一般,府中下人原本還驚異,后來經(jīng)了王慕寒的提點都不敢多言,只將衛(wèi)戟當做主子一般伺候。

    “公公……殿下已經(jīng)進去快半個時辰了,這要是按著宮里的規(guī)矩那……”一個大丫鬟小心的提醒王慕寒,“雖說這藥湯浴對身子有益,但時間長了怕不好呢。”

    王慕寒自然是知道規(guī)矩的,一刻鐘前他就想提醒了,但一進凈房就聽見了兩人歡好的聲音,王慕寒哪里敢勸,只得退出來了。

    王慕寒看了看沙漏,嘆口氣:“這都一個多時辰了……罷了,拼著受一頓罪責,我還是去勸勸……”

    王慕寒轉身進了寢殿,進了里間轉過幾道帷帳走進凈房中,剛進了屋子就聽見輕靈的水聲波動,中間還夾雜著幾聲衛(wèi)戟的低聲求饒,凈房外間放著打了蠟的烏木雕花家具,地上散落著幾件褚紹陵的衣裳,外間跟里間隔著一架琉璃描金十二折大屏風,王慕寒看不到里面,只見清水伴著鮮艷花瓣不斷溢過屏風,千金萬重的家具擺設就這么泡在水里,旖旎奢靡……

    王慕寒走近低聲道:“王爺……已經(jīng)一個多時辰了,凈房里潮氣太大,時間長了傷身呢?!?/br>
    屏風后面聲音低了些,王慕寒依稀聽到褚紹陵哄衛(wèi)戟的聲音,王慕寒頓了頓,接著道:“殿下身子康健,怕衛(wèi)大人受不住呢?!?/br>
    褚紹陵聽了這話果然道:“罷了,讓人將熏好的衣裳送進來?!?/br>
    王慕寒心里輕笑,忙拍手叫伺候的丫鬟們進來了。

    都收拾好后兩人躺在寢殿的酸枝雕花拔地大床上,衛(wèi)戟因為身上疲軟早早的合上眼了,眼角還帶著些紅暈,可憐兮兮的,褚紹陵想起剛才的情形心里愈發(fā)柔軟,輕輕在衛(wèi)戟額上吻了吻,衛(wèi)戟半睡半醒,翻身倚在了褚紹陵懷里……

    57

    將老王爺們都送走后皇帝開始著手褚紹陽的事,褚紹陽的傷養(yǎng)的差不多了,皇帝不欲讓褚紹陽在宮中久住,不放心不說他更怕前事鬧出來失了臉面,是以剛出了正月皇帝就跟內(nèi)閣的老臣略說了自己的意思,內(nèi)閣大臣們大多都聽聞了些關于四皇子的風言風語,這會兒心里也有數(shù)了。

    皇帝的意思很明確:不封王,單賜封地,不要賜十分貧瘠的地方,但也不能賜北部那樣要命的軍事要地,剩下的事讓大臣們擬定,梓君侯先將自己摘了出來:“老臣一輩子未曾出過幾次皇城,實在不知各處封地上情形如何,不敢妄言?!?/br>
    皇帝很滿意梓君侯的識趣,點點頭:“那凌愛卿就多聽聽別人的罷?!?/br>
    此事褚紹陵和梓君侯早就上下疏通過了,那日內(nèi)閣商議了沒一個時辰就將封地定下來了:西南平域一帶。

    這片地本是文帝時雍王的封地,只是雍王無子嗣,雍王辭世后文帝就將封地收回了,這處封地距離皇城七百余里,不大不小,雖然不如南方魚米之地富饒但也不貧瘠苦寒,氣候比起皇城還好,正適合褚紹陽去“養(yǎng)病”。

    一個年下褚紹陽都沒露面,來皇城的老王爺們問起來皇帝和太后都說“年前染了風寒,本以為是小病養(yǎng)養(yǎng)就好了,誰知竟愈發(fā)的厲害了,如今正調(diào)養(yǎng)著呢。”

    皇帝好歹念著這些年的父子情分并沒有趕盡殺絕,將褚紹陽的事一手壓了下去,對外只說褚紹陽大病之后身子虛弱,皇城氣候不利于調(diào)養(yǎng)身子,所以千挑萬選的看中了平域這塊寶地讓褚紹陽去養(yǎng)病,皇帝舐犢情深,干脆將這片地賜給了褚紹陽,讓他安心調(diào)養(yǎng)身子。

    褚紹陵看著手中的書折冷笑,他的好父皇什么時候都能將這些齷齪事說的這么漂漂亮亮的,舐犢情深?褚紹陵隨手將書折扔在了書案下的小竹簍里。

    “殿下不高興么?”褚紹陵在自己大書案旁邊設了一個小書案,平日里他理事衛(wèi)戟就在那邊看兵書或是描紅,衛(wèi)戟看看褚紹陵扔到廢簍里的書折猶豫道,“殿下不是早就想讓四皇子離開皇城么?”

    褚紹陵冷笑:“單是離開皇城怎么夠?罷了……是我心太急,慢慢來吧?!?/br>
    褚紹陵隨手將書案上的一沓子書折推到一邊,將張立峰早上給他的一封信拿出來,對衛(wèi)戟道:“別管別人家了,如今你也出宮了,總不好總是在我身邊,我跟你師父商議了下,還是先將你送到軍中去,如今軍中有你師父和你大哥的臉面在,你慢慢的升遷起來不會太難。”

    衛(wèi)戟愣了下,張立峰從沒跟他提過這事啊?!

    褚紹陵心中猶豫是將衛(wèi)戟送到衛(wèi)戰(zhàn)那邊去還是送到張立峰手下去,哪邊都很妥當,但真要他選起來還是……

    “殿下,臣不去?!?/br>
    衛(wèi)戟的一句話打斷了褚紹陵的思路,褚紹陵愣了下,衛(wèi)戟說不?衛(wèi)戟還會跟他說不?

    衛(wèi)戟站起身來,垂首道:“臣不想去軍中?!?/br>
    褚紹陵失笑:“你不去軍中那想做什么?難不成你還想讀書考科舉不成?”科舉這條路確實比去軍中歷練要好,但褚紹陵如今在那邊還不是很插的下手,再說就衛(wèi)戟這個性子也不適合去翰林院蹉跎。

    衛(wèi)戟搖了搖頭:“臣也沒想考科舉,臣哪兒也不想去?!?/br>
    褚紹陵輕斥道:“那哪行?!你如今還小,正是該歷練歷練長些資歷的時候,這樣以后升遷時考評折子上也有的寫,以后我要抬舉你給你加官進爵,總不好說,衛(wèi)戟,在秦王府守衛(wèi)得當,聞名鄉(xiāng)里,這算什么?!”

    衛(wèi)戟搖了搖頭:“臣不想加官進爵,臣若是去了軍中……臣不放心?!?/br>
    褚紹陵失笑:“你不放心什么?”

    “臣……”衛(wèi)戟猶豫了下,道,“雖說沒事……但萬一有個什么意外,臣雖身手不佳,但給殿下?lián)醯稉鯓屵€是行的。”

    褚紹陵心里一軟,起身講衛(wèi)戟拉到里間來一同坐下來,褚紹陵慢慢道:“讓你去軍中也不是像你大哥似得整日住在軍中,你每日只需去半日,兩三個時辰就好,左右我也是要去上朝的,我去上朝,你去軍中,等中午一起回來吃飯,下午歇了晌還是如同平日一樣,不很好么?”

    褚紹陵見衛(wèi)戟還要說話搶先道:“我知道你不放心我,只是如今褚紹陽都要去封地了,皇城中敢跟我真刀實槍叫板的人也沒幾個了,你怕什么?再說我每日出來進去侍衛(wèi)隨從一堆,如何就那么容易讓賊人得手了?”

    衛(wèi)戟想了想還是搖頭:“臣看不到殿下,不放心?!?/br>
    褚紹陵低頭在衛(wèi)戟耳畔懲罰似得咬了一口,低聲道:“有什么不放心的,別說我沒事,就真的有事你敢給我擋刀擋槍?好了傷疤忘了疼是不是?上次因為什么打了你了?“

    衛(wèi)戟臉上一紅,褚紹陵輕聲哄道:“如今在城中有誰敢動我?不要命了不成?你放心就好,你……你也動動這腦子,我讓你去軍中是為了什么?”

    衛(wèi)戟仔細想了想,茫然的搖了搖頭。

    褚紹陵失笑,握著衛(wèi)戟的手慢慢道:“你愿意在我身邊一直呆著……其實我也想這樣,若是什么都不管,將你一輩子困在身邊沒什么不好,只是這樣不免太委屈你了,于我將來的計劃也無益?!?/br>
    “雖然一直沒說過,你大概也能知道我的志向,將來有一日大事成,我不能還讓你只當個侍衛(wèi),你是要……罷了,沒到那一步我不愿空口白牙的說些什么,但你要明白,你只是個侍衛(wèi)的話……我提拔你難以服眾?!瘪医B陵放軟聲音,輕聲勸,“倒不是怕將來難辦,我本不是性子好的人,誰敢質(zhì)疑殺了就是,到時候免不了一場血案,若是這樣也罷了,只是史官筆硬,我殺的了眼前的人殺不盡后世之人,我……不能讓百年之后的人瞎說,說你以色事人,說你是佞幸孌寵。”

    褚紹陵看著還是有些懵懂的衛(wèi)戟低聲道:“聽不懂也沒事,你只要聽話去軍中就好,剩下的我會安排,你就算看我苦心經(jīng)營的份上,也該聽話了,是不是?”

    褚紹陵話說的隱晦,衛(wèi)戟其實并沒有聽懂什么,只是褚紹陵當時的眼中的渴望觸動了衛(wèi)戟,衛(wèi)戟仿佛在褚紹陵墨色的雙眸中看見了他對未來的展望,衛(wèi)戟心有所觸,點了點頭:“臣聽殿下的,只是……殿下也要聽臣一句,身邊再添一倍的侍衛(wèi),好叫臣安心?!?/br>
    褚紹陵只得妥協(xié):“罷了,聽你的。”

    衛(wèi)戟這才堪堪放下心。

    褚紹陵本不在意身前身后名,只是近日看了些前朝舊事的話本心有所感,古來分桃斷袖之事不少,當日情形不可考,但傳下來都沒有幾句好話,不單單將那帝王批判的昏庸無道,對帝王寵信的人更是極盡污蔑,褚紹陵看著別人的事不走心,但一想自己百年之后也會有人這樣污蔑衛(wèi)戟心里就怎么也容忍不了。

    至少褚氏血脈還在傳承之時,褚紹陵不容許衛(wèi)戟的名譽受到絲毫玷污。

    褚紹陵不想讓后世之人說衛(wèi)戟是自己的孌童,但衛(wèi)戟如今身份太過低微,自己恩寵又太過,無論誰執(zhí)筆寫史書怕都要將衛(wèi)戟歸到佞幸一流中去,唯一的法子就是提拔衛(wèi)戟的身份,讓他建功立業(yè)。

    當一個人有了尊崇身份和不世之功的時候,就算是史官也要斟酌,有些事該不該寫,該如何寫。

    褚紹陵以前看南北朝記事的時候曾看見過陳朝皇帝陳蒨對韓子高的一句話——“人言吾有帝王相,審爾,當冊汝為后?!?/br>
    褚紹陵想陳蒨說這句話時應該是真心的,對著一起在死人堆里爬出來的愛人,陳蒨不是不感動不是不想許他終身,所以才會說,若我當上皇帝,會冊封你為皇后。

    這是陳蒨對韓蠻子的寵愛,亦是一代帝王對愛人的承諾,只可惜造化弄人世事無常,陳蒨終于當上了皇帝,冊封的皇后卻成了沈妙容。

    是陳文帝不再喜愛韓子高了么?褚紹陵不這么認為,只是陳蒨妥協(xié)了,向禮儀向傳統(tǒng)妥協(xié)了,或是向好不容易掙來的皇位妥協(xié)了,亦或是向終于安定下來的寧靜日子妥協(xié)了,他也怕一意孤行的為人所不為會傷了韓子高吧?天下初定,和愛人過平靜的日子也許更重要一些。

    陳文帝一生對韓子高不可謂不夠寵愛,寵極愛極,韓子高應該也滿足了,于是兩人都忘了當初的那個承諾。

    褚紹陵在看完這段野史雜記的時候想,他應該會比陳蒨更有魄力,更有定力,更有孤注一擲的勇氣。

    陳文帝有的顧忌他幾乎都沒有,到了那一日,除了衛(wèi)戟褚紹陵不會有任何顧慮任何牽絆,到時候,褚紹陵想為衛(wèi)戟做一件簡單的事:冊汝為后。

    褚紹陵于政事并沒有雄心壯志,但對于這一點卻有些執(zhí)念,衛(wèi)戟是他愛慕的人,就該同他一起坐擁天下,一同接受四夷俯首,百官朝賀,萬民擁戴。

    現(xiàn)在為時尚早,比起早早的許下承諾褚紹陵更愿意將功夫用在實處,褚紹陵看著眼前一心擔憂自己安危的傻東西心里暖暖的,先一步步來吧。

    褚紹陵現(xiàn)在只是想給衛(wèi)戟找一個晉升快的衙門為將來大事做下鋪墊,這時的褚紹陵還沒預料到,衛(wèi)戟進了軍中后如龍歸滄海,在未來的數(shù)十年里立下不賞之功,獲彪炳千秋之名,當然,這都是后話了。

    58

    褚紹陵最后還是將衛(wèi)戟安排到了張立峰手下,雖然比起張立峰來衛(wèi)戟跟衛(wèi)戰(zhàn)更親密,得到的照顧應該也更多,但褚紹陵怕衛(wèi)戰(zhàn)如今剛剛掌事根基未穩(wěn),就這么將衛(wèi)戟送去他倒會棘手,對衛(wèi)戟好了別人要說是衛(wèi)戰(zhàn)徇私,對衛(wèi)戟嚴厲了褚紹陵又要心疼,思來想去還是送到張立峰那里去好些。

    張立峰面上對衛(wèi)戟一直是淡淡的,其實心里也頗為喜歡這個徒弟,張立峰五個兒子皆尚文不尚武,子不肖父,張立峰心里不免有些大業(yè)何托之感,衛(wèi)戟的出現(xiàn)正好填補了這個空白。

    褚紹陵跟張立峰通好氣后又托了人,最終給衛(wèi)戟尋了個營長的位子,上下疏通好后已經(jīng)過了半個月,張立峰將衛(wèi)戟的幾身武袍戎裝送來時已經(jīng)二月中了,褚紹陵當即讓衛(wèi)戟穿了戎裝給自己看看,衛(wèi)戟也是頭一回披甲,新鮮的很,不住的撫摸身上的鐵甲,笑道:“挺合身的,殿下看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