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偽g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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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報復一個人?秦妍并不清楚,初時遭人背叛,她還想著自己要如何出人頭地,光鮮亮麗地站在那些人身前,好讓他們后悔。 等到二十多歲,脫離了一切親緣關(guān)系,她忽然就看淡了,當對一個人真正失望的時候,是不想再與他有交集的。 除了愛,恨也是一種濃烈的情感,期待別人因自己的變化而心生悔意,依然是在博取關(guān)注,不能算是真正跳脫出這段感情之外。 再過半個月就是她和男友結(jié)婚的日子了,她正提前在家里整理東西,好過幾天布置婚房。 正這時有敲門聲傳來,秦妍直接去開了門,因為男友約好下午要來。 門外的人穿著黑色的長風衣,身量高挑瘦削,臉色比往常紅潤許多,一副年輕健康的樣貌。 他身上的每一處秦妍都熟悉得很,可他卻不是朝夕相處的男朋友,而是她最不想見到的人--陸盛寧。 “你怎么來了?” 陸盛寧兀自沉浸在久別重逢的喜悅中,“妍妍,我找了你很久,終于找到你了?!?/br> “找我?”秦妍笑問,“是我捐的肝又壞了?又需要我再捐一次?” “不……不?!标懯幧锨耙徊缴斐鲭p手,又垂了下去,“對不起,我不知道?!?/br> “如果我知道的話,一定不會同意的?!?/br> “少來假惺惺了,你們陸家的人,個個演技不錯,說吧,你這次來找我又是因為什么?” “沒什么?!标懯幘执俚匚⒌拖骂^,“就是想你了?!?/br> 秦妍靠在門上,“你這話說的,真教人惡心。把我騙上手術(shù)臺差點丟了命的一家人,不會這個時候才覺得愧疚吧?!?/br> “以前的事我不想和你們計較,我們也算兩清了,所以你大可不必做出這副樣子來。” 說罷秦妍握上門把手,臨關(guān)上門時說道:“不想讓我往你身上撒鹽的話,就快點走,晦氣?!?/br> 可沒過半分鐘,敲門聲又響了起來,秦妍沖去廚房,拿著調(diào)料盒去開門。 她右胳膊抵住門,左手抓了滿滿一把鹽就要扔,眼前卻湊上來一張茫然的臉。 是秦妍的男朋友,楚易。 “你拿這個干什么?在做飯?” “呃……嗯?!鼻劐救淮?。 說罷,他指著身側(cè)的陸盛寧問:“他說是你哥哥,我怎么不知道你還有哥哥?” 秦妍臉色沉下來,她不想讓楚易知道自己以前的事,便搪塞說:“表哥,很多年沒見了,他這次來出差,順便來看看我。” “哦,是大表哥呀。”楚易熱情地把人迎進來,“那怎么不讓表哥進門?” “他要走了?!?/br> “再待會兒,不差這一會兒兩會兒的?!背酌撓峦馓祝吹讲鑾咨峡湛帐幨?,急忙去廚房端茶倒水,“今天天兒挺冷的,表哥喝點熱茶?!?/br> 陸盛寧坐在沙發(fā)上,問道:“妍妍,他是?” “我是妍妍的男朋友,楚易?!背捉叵略掝^答道:“表哥怎么稱呼?” “陸盛寧?!?/br> “表哥是做什么工作的?!?/br> “是學校里的老師。” “老師好呀,是高中還是初中老師?” “是大學里的老師,教美術(shù)的。” 二人一問一答,聊了半個小時,楚易第一次見到秦妍的親人,不免有些熱情過頭。 說到最后,楚易話音一轉(zhuǎn),“我們半個月后結(jié)婚的事,表哥知道吧。” “結(jié)……婚嗎?”陸盛寧眼睫一顫,望向走來的秦妍。 “是啊,我們談了兩年戀愛,也該結(jié)婚了。妍妍她爸媽早早就去了,所以她說想和我有個家,我也認定了,這輩子就和她一塊兒過?!?/br> “這回出差多長時間?能趕的上我們的婚禮嗎?我特別想妍妍能有親人來參加,來祝福我們?!?/br> “楚易,你別強人所難了,表哥是出差又不是常住,明天就要走了?!鼻劐ぶ鬃拢瑳鰶龅乜戳岁懯幰谎?,“是吧表……哥?!?/br> 陸盛寧卻沒順著秦妍的話說,而是面露微笑道:“那是當然的,妍妍結(jié)婚,我怎么能不參加?” 楚易自然十分開心,留陸盛寧在家吃晚飯。楚易的廚藝,是在留學期間磨練出來的。那時秦妍失魂落魄地去了國外,和楚易做了校友兼室友,兩人經(jīng)常在公共廚房碰面。 楚易經(jīng)常會邀請秦妍嘗嘗他做的飯,有時會問她想吃什么,特意為她做。身處異國他鄉(xiāng),卻吃著熟悉的飯菜,秦妍感覺到自己包裹封閉的內(nèi)心漸漸恢復正常,她喜歡這樣陽光燦爛的人,會讓她忘記自己充滿了算計與欺騙的過去。 讓她覺得溫暖。 所以她在出國整一年的那天,手捧著鮮花,和楚易告白。 楚易第一次收到女生送的花,臉紅的好像一朵香檳玫瑰。 ………… 為了不讓楚易看出端倪,秦妍留在了客廳,廚房里油煙機嗚嗚作響,秦妍手拿著遙控器換臺,眉頭擰起,壓低聲音對陸盛寧說:“你明天就走,我會和楚易解釋的?!?/br> “我不走,我要參加你的婚禮?!?/br> 秦妍的怒火陡然被點燃:“陸盛寧,你別給臉不要臉,我大喜的日子,你去干什么?我不想見到你?!?/br> 陸盛寧看過來,濃密的睫羽掩藏住他落寞的目光:“我答應(yīng)過你的,以后你結(jié)婚我會把你交到新郎手上?!?/br> 秦妍怔住,“我什么時候說過?” “六年前,表姐結(jié)婚的時候?!?/br> 秦妍早把這句話拋諸腦后,可陸盛寧慣于把秦妍說的話放在心里,那時秦妍和他坐在臺下,看著身披白紗緩緩走向新郎的表姐。 秦妍問:“為什么非要爸爸把女兒送到新郎手里呢?不能是mama嗎?我看表姐和姑姑關(guān)系更好?!?/br> “因為姑父體力更好吧,這樣表姐夫就不敢欺負表姐了。” “那你的體力更好,以后我結(jié)婚的時候你送我吧?!?/br> 陸盛寧當時說道:“好?!?/br> “那時我以為你是我哥哥,但現(xiàn)在不是了?!?/br> “妍妍……”陸盛寧湊了過來,他眼含濕意,“如果我當時死掉就好了,這樣你就不用為我捐肝,也不會恨我了?!?/br> 秦妍看到他眼里的淚光,像是被針扎到一般,偏過頭去:“現(xiàn)在你說這些都沒有意義,何況我也不算什么都沒得到?!鼻劐钢旎ò澹斑@套房子,還有出國留學的費用,就是我的酬勞?!?/br> “如果不是你爸媽把我從家里帶出來,說不準我就高中輟學,結(jié)婚嫁人,彩禮給弟弟買房子了。哪像現(xiàn)在有房有車有工作有學歷,還有體貼的男朋友?!?/br> 秦妍邊說邊覺得豁然開朗,這是一樁穩(wěn)賺不賠的買賣,為什么叁年來耿耿于懷呢? “而且即使我當時知道你們在騙我,我也會救你的?!鼻劐畔率掷锏倪b控器,拿起一杯茶來吹了吹,“在陸家十幾年,其實你對我還不錯。” “所以別再這副樣子對著我了,我們兩不相欠,以后就做陌生人,不好嗎?” 陸盛寧有些后怕,他也深知恨比冷淡豁達情緒更為濃烈,秦妍可以恨他,罵他,但不能忘記他。 他擦掉搖搖欲墜的眼淚,正要說話,卻見楚易穿著圍裙到客廳說:“飯做好了,表哥,嘗嘗我的手藝。” 于是他的話便暫時擱置,直到晚飯結(jié)束,叁人都喝了些酒,楚易為了表現(xiàn)自己,喝得最多,明天他還要上班,秦妍便給他叫了代駕送他回家。 至于陸盛寧,他說自己住在附近的酒店,走回去就可以。 秦妍便沒有再管,自己回了家,大約半個小時以后,陸盛寧再次來到她家,他說自己有東西落在了這里。 秦妍掃視一圈,沒有發(fā)現(xiàn)他掉的東西,便讓他自己進來找。 陸盛寧闔上門,在沙發(fā)上坐下,開始一件一件地脫衣服。 “你干什么?”秦妍神情戒備地問。 “沒什么,妍妍,我想要補償你?!?/br> “所以呢?” “所以我把自己送給你好不好?” 他的長風衣里是一件高領(lǐng)毛衣,脫掉這件毛衣,便露出了他脖子上的項圈,因為長時間的緊束,勒出了一圈紅痕。 兩雙手腕上各戴一副皮質(zhì)手銬,可以扣在一起,褪下西褲便是箍得很緊的腿環(huán),金屬裝飾反射出冷冽的光。 秦妍看著赤裸的陸盛寧打了個寒顫,她迅速拿風衣裹住陸盛寧,“你瘋了!我不需要,你也不用做到這種地步,我不恨你了?!?/br> “不,妍妍,我不要和你做陌生人,我們以前很好的不是嗎?”他仰起頭,是一副乞求的姿態(tài),“你不喜歡這樣嗎?可我在你的房間看到過這樣的照片。” 他握住秦妍的雙手,焦急地問:“那你現(xiàn)在喜歡什么樣子的?” “楚易他是什么樣子的?你為什么喜歡楚易?” 卻一點都不喜歡他呢?甚至要忘了他。 秦妍撿起他的褲子,塞到他懷里,“我什么樣子的都喜歡,只是不喜歡你而已,陸盛寧,你要我說幾次,我不想再和你有牽扯。” 秦妍嘴里的每一句話都是他不喜歡聽的,陸盛寧抱住秦妍的腰,“那就一次好不好?明天我就走,再也不來打擾你了?!?/br> 秦妍覺得不可理喻,她推開陸盛寧,“你還清醒嗎?我們以前是兄妹,你怎么會想這些?” 這些骯臟的罔顧人倫的事? “何況我還有男朋友,我不會做對不起他的事?!?/br> “他不會知道的,我不會告訴他?!标懯幚^續(xù)道:“他會和你玩這些嗎?他接受不了吧,妍妍,我可以的,你想怎么玩,我都可以的?!?/br> 秦妍感覺胃里的紅酒逐漸漫到了腦子里,理智被麻痹,她甚至開始考慮陸盛寧會接受到什么程度,他拿慣了顏料的手,會不會死死攥住床單,隨后嗚咽著求饒呢? “那又怎么樣?他接受不了,我就不玩。” 陸盛寧弓著腰,牽起秦妍的手,“可是你喜歡的,你想的。” 他輕輕吻了秦妍的指尖,“不用顧忌那些,只做想做的事,妍妍,我都準備好了?!?/br> 他牽著秦妍的手摸到一個毛絨絨的短尾,是他自己塞的兔尾巴,“里面還有東西,你幫我取出來好不好?” 秦妍怔怔地看著陸盛寧,他什么時候變成了這副樣子呢?記憶中的他總是溫柔而穩(wěn)重的,大半的時間都用來畫畫,臉上帶著淡淡的笑。 看她的眼神經(jīng)常是自豪而縱容的,從不是這樣,像是在懸崖邊上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如果自己放了手,他就深深地墜下去,尸骨無存。 “陸盛寧,你怎么了?”秦妍撫上他脖子上的紅痕,“你以前不是這樣?!?/br> “我一直都是這樣,只不過怕嚇到你。”陸盛寧說:“你知道我知道叁年前的事之后,除了后悔愧疚還有什么嗎?” “什么?” “開心?!标懯幍难凵窈鋈恢藷岫鞈?,“你不是我的親meimei,我很開心?!?/br> “這樣我想著你ziwei的時候,就不會有負罪感了?!?/br> 把自己的內(nèi)心和盤托出,陸盛寧止不住地掉眼淚,他邊哭邊笑,“我是不是一個爛人?” “竟然在夜里想著自己的meimei,想你把我壓在床上,壓在窗前,然后c我” “什么時候開始的?”秦妍從微妙的惡心當中捕捉到一絲愉悅。 “不記得了,很久了。”陸盛寧跪在地上,埋頭在秦妍腰腹,“妍妍,我愛你。” 秦妍低頭看他,只能看見一顆毛絨絨的腦袋,她伸手摸摸他的頭發(fā),像是妥協(xié)一般,“好,那就一次。”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跳有多快,喉嚨發(fā)干,頭腦發(fā)昏,想要像他想象的那般把他壓在床上,窗前,然后c他。 情事正濃時,陸盛寧出了一身的汗,令他看起來像是一大團滑膩可口的奶油,腰腹的疤竟然泛出淡淡的粉色。 秦妍腹部也有一道長長的疤,和陸盛寧的在同一個位置。 她七歲那年,去到了新家,mama說是她的親mama來接她了,之前抽她的血,就是為了做親子鑒定。新爸媽的家在大城市,他們有樓房轎車,非常富裕,秦妍想要什么都會有。 雖然父母重男輕女,對待弟弟要比她親厚的多,但秦妍依然是不舍而猶豫的,蒙著被子哭了一晚上,哀愁于自己再也見不到冷淡的爸媽與聒噪的弟弟。 她甚至會唾棄自己,因為自己在看過電視機里的偶像劇之后,默默地對著星空許過類似的愿望。 但幻想一旦成真,她卻不能開心地享受,就像是家庭中的背叛者,沉溺于對物質(zhì)追求的虛榮中,得意忘形。 秦妍小小的心靈感到煎熬,即使她只有七歲。 于是她拉上mama的手說:“mama,我們可以一起走嗎?” “這孩子說什么傻話。”mama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和藹笑容,把她的手撥下來,送到新mama手里,那是一只白而細膩的手,手腕上掛著一個水頭很足的玉鐲子。 “女孩嘛,不怎么聰明,以后少不了趙夫人多擔待。” “怎么會,我看小妍長得很聰明呢?!?/br> 秦妍就在這樣幾句寒暄之中,坐上了豪華的小汽車,住進了叁層的別墅莊園。 新爸媽說她還有一個哥哥陸盛寧,比她大叁歲,但是身體不太好,囑咐她不要經(jīng)常打擾哥哥。 秦妍面對如此陌生而華美的屋子,是十分局促的,她不敢多說話也不敢多吃飯,很害怕遭到新家庭的白眼。 不過陸爸爸和趙mama都很忙,他們很少有時間在家,于是秦妍每天只和陸盛寧以及家里一眾幫忙的阿姨呆在一起。 她記得新父母的吩咐,并不去打擾陸盛寧,甚至連在客廳看動畫片都調(diào)到最小的音量。 但陸盛寧也正值坐不住的時期,雖然他身體不好,可心卻很大,裝著室外藍藍的天,白白的云。 尤其是他多了一個可愛的meimei,meimei瘦瘦的小臉上長著一雙漂亮的大眼睛,就像是他常下的五子棋那樣黑,那樣亮。 放假的時候,他總盼望著能有人來找他玩,但是父母覺得陸盛寧是個瓷娃娃,脆弱的很,不允許他進行任何運動,班上的孩子個個都愛瘋跑,誰都靜不下心來和他下五子棋。 可是他的meimei卻可以,一開始秦妍并不懂五子棋,但下過兩把她就摸清了規(guī)則,一個下午過去,陸盛寧就再也贏不了秦妍了。 陸盛寧被小自己叁歲的meimei殺的片甲不留,感到非常丟臉,但他轉(zhuǎn)瞬又是自豪的,不愧是他的meimei,竟然能在半天的時間里進步這樣快。 因為有了秦妍的陪伴,陸盛寧心情愉悅,身體情況也有所好轉(zhuǎn),上了初中之后,父母批準他可以每天打一會兒籃球。 年歲就這樣在他們躥高的個頭中一天天過去。 很快陸盛寧要考大學,他走藝考這條路,雖然專業(yè)課名列前茅,但是文化課總是過不了學校劃的線。 他的爸媽請了許多家教一對一,都無濟于事,陸盛寧的腦袋就像個漏斗,進多少出多少。 當時秦妍讀高一,有幸旁觀過家教老師輔導陸盛寧,之后深覺當老師的不易,如果自己是那位可憐的家教老師,遲早要被陸盛寧活活氣死。 為了可憐的家教老師,秦妍每天上數(shù)學課都非常認真,晚上把迷糊的陸盛寧扯到書桌前給他講題。 “妍妍,這是高二的知識,你怎么會的?”陸盛寧聽著秦妍頭頭是道地講題,疑惑道。 “看一看就會了,這有什么難的?”秦妍點點手里的圓珠筆,“倒是你,我不懂你為什么聽不懂?” 陸盛寧很不服氣,冥思苦想下一道題,他都十八歲了,怎么會讓十五歲的meimei小瞧,可他怎么思考都無從下手,背過的定理貨不對板,他沮喪說:“你……你是不是嫌我笨?我就是學不會數(shù)學?!?/br> 秦妍暗暗后悔自己方才的語氣,“你當然不笨,你很聰明,笨蛋是畫不出那么好看的畫的,你只是不擅長所以不用心,但是為了考上你喜歡的大學,你必須要學會它?!?/br> 不得不說,兩個孩子之間的激勵與比較,會激發(fā)彼此的主觀能動性,陸盛寧竟然開始主動學習,在下次??紩r,數(shù)學考了及格分。 最后成功考入夢寐以求的美院,接到錄取通知書的那天,陸盛寧帶著秦妍去游樂園玩了個痛快。 轉(zhuǎn)眼間,秦妍也成了年,生日那天她和朋友慶祝過后回家,沾染了一身酒氣,素來對她的生活不甚關(guān)注的父親陸兆,沉下臉來,“你喝酒了?” “是,我……我就喝了一點點?!鼻劐椭^看著她的鞋尖說。 新爸媽從不打罵她,對她持一種放任自流的態(tài)度,可她卻很怕他們,就像是面對家里有錢卻倨傲的親戚。 “一個女孩子,喝酒喝到這會兒才回來,像什么樣子?” “以后一口酒都不能喝,也不能熬夜,多傷肝。” 聽他說完這話,趙明雅撕下臉上的面膜,瞪了他一眼,“你和孩子說這些干什么?” 趙明雅笑吟吟地解釋說:“小妍,爸爸也是為了你好,以后不要喝酒,也不要熬夜,不要長時間盯著電子產(chǎn)品,這樣傷眼睛,好嗎?” 秦妍懵懵懂懂地點點頭,隨后回了自己的房間,由于屋里沒有開燈,是漆黑而寂靜的,秦妍不想開燈,摸著黑要坐在床上。 可突然在寂靜中發(fā)出了砰的一聲炸響。 同時燈光亮起,秦妍看見了一只巨大的毛絨玩具,他手舞足蹈地說:“十八歲生日快樂!” “哥?”她心有余悸地捂著胸口,“你嚇我一跳?!?/br> 陸盛寧急忙拿下頭套,“嚇到你了,對不起,沒事吧?!?/br> 秦妍搖搖頭,“沒事?!彼粗懯師岬脻M臉通紅,汗珠從發(fā)梢滴落,像是清晨的露水。 “你什么時候回來的?等了我多久?” “沒多久,兩個小時吧。” “你怎么不和我說一聲?讓我早點回來?”秦妍有些心疼與愧疚,陸盛寧身體不好,可他卻為了自己在悶熱的人偶服里待了兩個小時。 陸盛寧掀著自己的衣服下擺扇風,正好露出腰間的疤。 “哥,你這條疤是怎么回事?” “是我出生的時候得了膽道閉鎖,醫(yī)生給我做手術(shù)留下的。” “那你現(xiàn)在好了嗎?” “沒好,以后還是要換肝的,但是一直沒有等到肝源?!?/br> “不換肝會怎么樣?”秦妍懵懵地,她一直以為陸盛寧只是身體虛弱,卻第一次知道他得了這么嚴重的病。 陸盛寧卻十分豁達,笑道:“會死呀,傻孩子,等不到就等不到了,我活這么多年也值了。” “胡說什么?你不會死的,我可以捐肝給你。” “那有那么容易,要做配型的,不是誰的肝都可以捐?!?/br> 秦妍卻十分堅定,“會有肝的,你別擔心,我不會讓你死的?!?/br> “好,你不讓我死,我就不死?!标懯幮χ劐念^,“還是這么矮?!?/br> 自那天過后,秦妍便把這件事放在了心里,在陸家,她最喜歡哥哥陸盛寧,所以不能眼睜睜地看他死掉。 于是在叁年前,陸盛寧肝指數(shù)突然上升,命懸一線的時候,她毫不猶豫地做了配型,得知他們兄妹之間的肝臟契合度很高。 她立刻在手術(shù)同意書上簽了字,在第二天躺上了手術(shù)臺。 醒來的時候,她并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叁天,只是聽到門口有護工在聊天,他們說:“22床的小姑娘好可憐呀?!?/br> 秦妍看了一眼自己的床號,她就是22號床,那個可憐的小姑娘。 “她做手術(shù)的時候大出血,差點就沒命了,可是她的爸媽都不來看她,只守在兒子那邊,到現(xiàn)在還沒過來呢?!?/br> “啊,再喜歡兒子,這也不應(yīng)該呀,女兒就不是親生的了?” 這時一位護工忽然壓低了聲音,“我聽說不是親的,是收養(yǎng)的,做手術(shù)之前還提供了收養(yǎng)證明?!?/br> “那也不應(yīng)該,養(yǎng)了這么多年早該有感情了。” “除非,是一開始養(yǎng)她就是為了她的肝?!?/br> “噓,小聲點吧,別說了,這種話可不能說。” 說罷他們就回了各自的病房。 秦妍感到一陣恍惚,她仿佛聞到了她七歲時候醫(yī)院里消毒水的氣味,醫(yī)生拿著針管扎進她的胳膊里,抽了兩大管血。 “mama,我為什么要扎針?”她哭喊道。 “為了咱家的好日子,妍妍忍一忍,一會兒就不疼了?!?/br> 原來那個時候就是為了和陸盛寧配型,她自從七歲就被自己的親生父母明碼標價買到了陸家。 而陸兆和趙明雅甚至陸盛寧都是為了讓她捐肝才謊稱是她真正的家人。 一切都是假的,難怪陸兆不讓她喝酒熬夜,也不讓她過度用眼,原來是怕她傷到自己寶貝兒子未來的肝。 秦妍覺得自己可笑極了,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小丑,十多年來,只有她入戲頗深,真的把陸盛寧當做自己的哥哥,把陸家當做自己的家。 而他們磨刀霍霍,圖謀著自己的肝臟。 能下地之后,秦妍去陸盛寧的病房看了他一眼,他還昏迷著。 趙明雅像是才想起她來,急忙解釋說:“妍妍,我這幾天因為你哥哥忙得昏了頭,你別怪mama沒去看你。” “不必解釋了,我都知道了,我是你們養(yǎng)來給陸盛寧換肝的。” 趙明雅啞然地看向陸兆,兩人使了個眼色,“妍妍你聽誰在胡說八道呢?” 秦妍強壓情緒,讓自己顯得鎮(zhèn)靜,起碼不要在這兩個虛偽的人面前失控,“別裝了,如果不想我告發(fā)你們,就老實回答我?!?/br> “這件事陸盛寧知道嗎?” “他,不知道,他一直以為你是他的親meimei?!?/br> 秦妍暗暗松了一口氣,在凳子上坐下,“我已經(jīng)知道了,你們打算怎么處理?” “我們會補償你的。”陸兆說:“我們給你準備了一套房子,本來打算等手術(shù)之后你們都康復了,過戶給你的?!?/br> “你們早就想好了是吧?!鼻劐o了拳頭,“哪怕在我昏迷的時候你們來看看我,我都不會這么恨你們?!?/br> 她自嘲一笑,“一套房子怎么夠?我還要一大筆錢,夠我出國留學,后半輩子花銷?!?/br> “好,我們都答應(yīng)你?!壁w明雅欲言又止,“但你不要告訴寧寧這件事,我怕他受不了?!?/br> 秦妍忽然眼眶一熱,原來他們不是不體貼,只是不對她體貼,陸盛寧被他們細心地呵護養(yǎng)育著,為他考慮好未來的每一步。 只是對于她過于殘忍。 “行,我不會再見你們,祝你們?nèi)?,長命百歲。”她扶著點滴架回頭說道: 自那以后,秦妍再也沒見過陸家人,獨自辦好出院手續(xù)之后,就專心申請出國留學的名額,半年前才回國工作。 …………… 陸盛寧在手術(shù)一個月后,逐漸清醒過來,在醫(yī)院觀察了半月,隨后回家休養(yǎng)。 他繞著房子慢慢轉(zhuǎn)了一圈,“妍妍呢?她怎么不在家,也不來醫(yī)院看我?” “哦,她前幾天有考試,申請通過之后,出國去了?!?/br> 陸兆接著說:“她剛剛開學,要忙的事很多,你沒事別打擾她?!?/br> “哦?!标懯庪[隱有些不悅,“小沒良心的,非要這時候出國。” 但漸漸的,他覺出不對來,秦妍只和他網(wǎng)上聊天,從來不接他的語音和視頻電話。 甚至過年的時候也只有幾句干巴巴的祝福。一年過去,是學校放暑假的時候,她也不回家,說自己做課題太忙了。 陸盛寧感到不安,秦妍難道是被外星人綁架了,網(wǎng)絡(luò)的對面是一個八只爪子的軟體外星人? 他一連想了許多版本,都是秦妍在異國他鄉(xiāng)遭遇不測,他越想心越慌,以至于給學生上課的畫風都是荒誕暗黑的。 陸盛寧深知不能再這樣下去,他買了去Y國的機票,叁天后出發(fā)。 但晚上他卻聽見父母的房里傳來二人的交談聲。 趙明雅:“怎么辦?秦妍的事要瞞不住了。” 陸兆:“不然就說她死了,我們怕刺激到他就沒說?!?/br> 趙明雅:“那你要現(xiàn)買一塊墓地?還有她怎么死的?死的時候什么樣子,這些都是漏洞,寧寧不可能看不出來?!?/br> 陸兆:“那要不告訴他吧,當時是怕他剛做完手術(shù)受刺激,現(xiàn)在我看他恢復的挺好,應(yīng)該沒什么影響了。” 趙明雅嘆了口氣,“也只能這樣了,希望他別怪我們,都是為了他好?!?/br> 陸盛寧聽得云里霧里,敲了敲爸媽的房門,“什么是為了我好?怕我受刺激,你們在說什么?妍妍又怎么了?” 陸兆埋怨趙明雅:“我說這破房子該修修了,你不讓,這都不隔音!” 趙明雅捶了陸兆一把,“你吼我干什么?快去和你兒子解釋?!?/br> 陸兆被老婆轟出來,和陸盛寧在樓下沙發(fā)聊到凌晨。 陸盛寧也徹徹底底地了解到父母的偽善,以及秦妍的無助。 如果能重來一回的話,他一定不會讓秦妍冒著丟命的風險救他,可是一切都已經(jīng)發(fā)生了,他不可能再把肝還回去。 為了贖他家的罪,他會一直補償秦妍,同時他又是喜悅的,他們不是親兄妹,可以擁有未來,正常的相守相愛。 可他卻找不到秦妍,也無法償還自己的罪孽,獻上自己的真心。 一年多以后,他終于得到了秦妍的消息,可萬里奔赴來之后,他卻發(fā)現(xiàn)秦妍身邊已經(jīng)有了想要相守一生的人。 她腳步輕快,心情雀躍,手里捧著鮮花,卻不是送給他的。 他將要徹底失去秦妍了,但他絕不允許,為此他做什么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