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情事后的陳瑜面色慘白地依靠在他懷里，那一瞬間，曾經(jīng)斬殺過魔尊仙帝、如今已是睥睨三界難逢敵手的楚云霄，是真的感到恐慌無措了。

    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陳瑜，可是等待尋覓了三百多年，幾乎毫無希望的曙光，現(xiàn)在再一次與心愛之人肌膚相親，感受到懷中人溫暖的身體緊緊包容著他接納著他，仿佛這三百多年被苦苦壓抑的心底欲望皆于此時洶涌爆發(fā)而出——楚云霄無法控制住自己幾近崩潰的理智，只想著要狠狠占有這個占據(jù)了他所有心神的人……直到兩個人皆在時間的盡頭化為灰燼，糾纏入骨，再也不分開。

    112九十三、眾人的結(jié)局（上）

    陳瑜恢復(fù)意識之時,只覺得渾身上下俱是十分清爽,毫無粘糊濕膩的感覺,而下半身包括被使用過度的后xue也全無不適。

    他不由心中一訝，原本以為之前情事那樣“慘烈”,這次自己估計起碼好幾天都不能下床了。

    不過念頭一轉(zhuǎn)，他便明白今非昔比，一定是楚云霄在他睡著后直接使用恢復(fù)法術(shù)為他消除任何疼痛和不適。

    陳瑜有點囧囧地想：有了法力后果然做什么都不用瞻前顧后了……但是以后也不能讓楚云霄這樣毫無節(jié)制！就算沒有什么后遺癥也不行！

    陳瑜收回思緒，只覺得自己這下是徹底腦子清醒了,遂即慢慢張開眼睛，剛剛看清頭頂?shù)那嗍寰?，霎時卻只聽到一聲清沉悅耳的低低喚聲，“師兄?！?/br>
    陳瑜轉(zhuǎn)頭一瞧,只見楚云霄坐在床畔，身形凝如山石，端若古木，只將目光靜靜落在自己身上，眼中神色卻是無比的專注兼溫柔，仿佛世間再無任何物事能夠吸引他的注意力。

    陳瑜被他看得臉上不自禁地微微一紅，立即便坐起身來，正欲下床去找遮身的衣物，楚云霄已經(jīng)無聲無息地取過一旁疊好的一套干凈衣裳，為他一一穿上。

    陳瑜雖有些不甚自在，卻沒有拒絕。這衣服色澤淡青，并不顯得如何光艷耀目，料子卻柔滑無比，輕若無物，綿軟之處猶勝蠶絲，摩擦著肌膚竟是說不出的舒適，除此以外，還透著一股淡淡清香，仿若曉露新荷，沁人心脾。

    陳瑜著衣完畢，再次看了一眼身上衣裳，忍不住問道：“這衣服恐怕不是凡間之物吧？”再說楚云霄什么時候會在衣物上熏香了？

    楚云霄輕聲一應(yīng)，釋疑道：“此物名為玄清云影衣，穿于身上可以滋養(yǎng)元神，強(qiáng)固筋骨，亦有抵御邪祟魑魅之效。”

    “聽起來功效倒是不錯?！标愯ふ悬c嫌棄身體不夠強(qiáng)壯，要不是他已經(jīng)邁入了修仙大門，只怕連外面最普通的樵夫獵戶都不如，這時得此一物，倒是甚為歡欣。

    “你喜歡便好?！背葡錾袂橛@柔和，與平日對待外人時的冷漠大相徑庭。

    陳瑜嘴角不自覺的泛起淺淡笑意：“放心吧，我對寶物一向來者不拒?！?/br>
    他正低頭仔細(xì)打量了一番這件看上去并不算扎眼的寶衣，再一抬頭，卻見楚云霄已經(jīng)起身端來一碗熱氣騰騰的湯，乍看不出是什么材料做成的，卻聞著便令人食指大動。

    陳瑜現(xiàn)在的修為雖然已經(jīng)可以辟谷了，但還是會有食欲的，接過來一嘗，只覺得味道極為鮮美適口，湯中的rou更是滑嫩無比，滋味無與倫比，很快便盡數(shù)吃完。

    陳瑜放下空碗，知道這湯肯定不是凡間酒樓做得出來的，想來是楚云霄親自烹調(diào)的，不禁說道：“改天讓你也嘗嘗我的手藝，雖然我只會做面條。”

    楚云霄輕輕應(yīng)聲：“好。”

    陳瑜頗有興致地道：“說起來，你的生辰是在哪一天？屆時我可以做一碗長壽面給你。”

    說出口后，陳瑜才想起來還不知道楚云霄現(xiàn)在是否已經(jīng)知道了身世內(nèi)情，不由臉色略現(xiàn)遲疑。

    楚云霄倒是全無猶豫地道：“我生于戊辰年七月十九。”

    話聲剛落，陳瑜便被楚云霄伸臂抱住，隨之身體不由得微微斜傾，緊貼上了楚云霄強(qiáng)勁修長的身軀，緊密得不留一絲縫隙。

    陳瑜心里還有不少話想問楚云霄，但在此情此景下，卻是什么雜念都從腦海中消失了，只是靜靜感受著楚云霄的體溫。

    仿佛只是一瞬過后，陳瑜倏然感到丹田內(nèi)生出一股熱流，猶如泉水般沖向四肢百骸，霎時只覺全身暖洋洋的，便如泡在一大桶溫水之中一般，竟是說不出的舒暢。

    陳瑜心念一轉(zhuǎn)便有所明了，忍不住微微吃驚道：“這湯里的東西……你究竟放了什么？”

    楚云霄輕聲道：“千年rou靈芝，九天紫玉蕊，以及天界靈心池中泉水。”

    陳瑜之前雖然摘取了一株千年紫芝，卻仍是比不上千年rou靈芝的功效，據(jù)說千年rou靈芝食之可以輕身不老，延年益壽，至少能增加數(shù)個甲子的修為。

    而九天紫玉蕊，乃是天界療傷圣品，珍稀無比，尋常的仙人亦沒有幾個能有幸獲得此物的，若是煉制成仙露，一滴即可無傷不愈，若是整根服下后，身軀立時猶若銅墻鐵壁，刀槍不入，百毒不侵。

    而天界靈心池，他也有所耳聞，據(jù)說是由天地精華所形成的泉池，池中清泉蘊(yùn)含著莫大的靈氣，乃是天界禁地之一。

    陳瑜心中頗為震動，一時間不知道該拿什么表情來對待楚云霄才好。

    楚云霄神色卻毫無居功自傲，仿佛這湯中只是幾樣再普通不過的食材。抑或是再珍貴的東西，楚云霄也從不吝惜于用在陳瑜的身上。

    陳瑜心念一轉(zhuǎn)，卻想到楚云霄如今已為天界之主，而自己也曾為魔君，也不是沒有見過世面的普通人了，何至于如此大驚小怪？

    雖說如此，陳瑜心境卻徹底柔軟了下來，臉上止不住露出微微愉意，同時又不免感慨道：原來湯里那“rou”并不是真正的rou??！我就說什么rou可以那樣柔嫩滑軟！

    他一念未畢，楚云霄卻又出言道：“我助你運功加快藥力發(fā)散?！?/br>
    陳瑜點了點頭，便閉上雙眼，寧心靜氣，任由楚云霄將靈力緩緩注入自己體內(nèi)，只覺得那一縷靈力非仙非魔，卻是說不出的純正柔和，陳瑜暗想著神力果然不一般，霎時又覺得體內(nèi)先前那股熱流愈發(fā)guntang了，全身毛孔之中不免漸漸涌出顆顆汗珠來。

    片刻過后，楚云霄方才收起靈力。陳瑜只感到體內(nèi)那股暖流已經(jīng)完全被身體吸收，融進(jìn)血rou筋骨之中。他呼了口氣，睜開眼，立即意識到渾身已是汗水涔涔，連頭發(fā)也是濕漉漉的，雖然有些掩不住的疲倦之感，同時亦覺得有一分仿佛大功告成后的神清氣朗。

    陳瑜還未及動作，楚云霄已經(jīng)抱起他，低聲道：“我?guī)湍闱逑础！?/br>
    陳瑜確實頗覺無力，也就不拒絕了。而未過多久，赤身泡在溫泉里的陳瑜禁不住微喘著抗議：“你……不要亂摸……唔……”

    楚云霄不回話，手中動作卻不但未停，反而更加得寸進(jìn)尺，低頭堵住了陳瑜所有反抗的聲音。

    陳瑜掙又掙不脫，又無法出言表達(dá)抗議，只能默許了楚云霄的肆意妄為，只覺得自己的神智也仿佛隨著周身淡白的霧氣漸漸飄散而去。

    幾日過后，陳瑜才知道連身上這件玄清云影衣的功效，也遠(yuǎn)非楚云霄所說的那樣輕描淡寫，而是一件堪與先天至寶媲美的頂級后天靈寶。

    玄清云影衣本有養(yǎng)魂益神之效，于人修煉大有助益，又經(jīng)過楚云霄注入靈力重新淬煉后，竟已成為一件靈氣充沛、源源不竭的靈源寶器，可以助人迅速修為大成，而且并無任何不良的后遺癥。

    再加上之前服下的大補(bǔ)湯，陳瑜只覺得自己的修為真是以火箭般的速度直往上飆升，一直到不滿十日之后，竟已突破了大乘后期。

    大乘期是修仙境界的最后一個級別，突破大乘期后，再渡過三重天劫，便能脫胎換骨，修成仙身。

    有了楚云霄在一旁保駕護(hù)航，陳瑜幾乎毫不費力地就成功渡過了雷、火、風(fēng)三災(zāi)，從rou體凡胎轉(zhuǎn)換成仙人之軀。

    成仙的那一剎那，陳瑜周身散發(fā)出千百道奪目靈光，直沖上空，卻未意識到楚云霄不動聲色地布下結(jié)界，將靈光盡數(shù)以透明的靈罩遮掩住，不讓天界眾仙為此驚動。

    又過了十余日后，一直沉浸在兩人世界里的陳瑜終于想起其他的人和事來，也打算出去走走了。

    與楚云霄成天相伴，時間過得飛快，雖然并不是不喜歡，但陳瑜總覺得這樣只有彼此的世界不太好，怎么說自己以前雖然宅，朋友也是三五成群的。而楚云霄，陳瑜也并不希望他孤僻到眼里只有自己一人，也應(yīng)該有其他的知交好友。

    陳瑜想到后便對楚云霄說了，楚云霄對他的提議自無不允之理。

    而陳瑜第一個打算去的，便是昆侖山閬風(fēng)派。

    當(dāng)初對明覺說想見歸元，陳瑜倒也并不是全然只是為了楚云霄，怎么說歸元也確實是在這世上為數(shù)不多還與他有聯(lián)系的人了，只是不知道歸元能不能接受他徹底改頭換面這件事。

    既然想起歸元，陳瑜也不免想到了昔日作為穆天齊時的情形，也想到了洗劍山莊的眾人。

    而此時他已對楚云霄坦白一切，心結(jié)早解，也不再有所顧忌，便直接向楚云霄詢問穆安等人的結(jié)局。

    當(dāng)年，早在他去魔界之前，已將洗劍山莊交付給穆安，又把天魔教教主之位傳給了司馬岳。穆安和司馬岳雖然不是好人，但畢竟對他毫無指摘之處，雖說完全是因為他借了穆天齊身體的光。

    陳瑜不由在心底感嘆道：穆安和司馬岳，大概還沒想到“穆天齊”就這么一去不回，音訊全無了吧。

    楚云霄對穆安等人并無成見，也似乎并不意外他會問起這些，語氣平和地道：“天魔教自從司馬岳繼承教主之位后，便一直隱居南疆，與白道眾人相安無事。穆安在你離開洗劍山莊七年后，收了一名孤兒為弟子，容貌極似穆天齊，十五年后又將莊主之位傳給那名弟子，此后一心輔佐，直至逝殂?！?/br>
    “穆安對穆月儀、穆天齊母子二人，倒也真是至死不渝了。魔族之中倒是難得出了他這么個癡情人物?！标愯と滩蛔「袊@了一句，見楚云霄依舊面無表情，不由略一挑眉道，“說起來，穆天齊還算是你表兄呢，不過，也算他自食其果，善惡有報了。”

    楚云霄并不接口，雙眸只是凝視著他，聲調(diào)沉著認(rèn)真地道：“我對師兄之心，亦是至死不渝?！?/br>
    陳瑜頓時臉上一熱，移開目光，好一會才低低道：“我又沒拿你跟別人相比的意思……在我心中，你也是……無人能及……”

    心下卻微微恍然：想必是剛才自己夸贊穆安時隨口提到了“魔族”二字，而楚云霄正好也是半個魔族。

    只是，沒想到楚云霄如今獨占欲已經(jīng)這么強(qiáng)了……一句話都要計較……

    陳瑜心中有點想笑，又有點悸動，靜了一瞬才收斂思緒，轉(zhuǎn)移話題道：“你說柳斐然已經(jīng)修煉成仙了，還是大有名望的清微上仙轉(zhuǎn)世，那雷凜呢？”畢竟柳斐然跟雷凜在小說里可是男二男三，一對好兄弟。柳斐然出身既然這么不凡，那么雷凜不會也有個驚世駭俗的身份吧？

    楚云霄回復(fù)道：“柳兄拜入上清派門下后，亦曾邀請雷凜一同修仙。雷凜言及身有婚約，不敢誤人終身，遂婉拒修仙一事。之后他返家成親，夫婦恩愛，兒女雙全，壽滿百歲而逝。然而柳兄不忍見他轉(zhuǎn)世落入畜生道，便將他夫婦二人一同渡化成鬼仙。其余詳細(xì)事宜，卻得去問柳兄了?！?/br>
    陳瑜其實跟雷凜沒什么交情，話也沒說上幾句，純粹是因為好奇才有如此一問，聽到后只是點了點頭，道：“這樣求仁得仁，倒也不錯?！?/br>
    正在此時，前方不遠(yuǎn)處的云霧之中，已可見到閬風(fēng)觀壯闊瑰麗的樓臺殿閣。

    陳瑜與楚云霄從云間降落在大門外，旋即邁步上前。守門弟子之一恰巧正是那日所見的熙和，看到他們不由一怔，立刻十分恭敬地下拜見禮，口稱“前輩”，又忙不迭地親自為他們帶路。

    陳瑜從熙和口中得知歸元正好于三日前剛剛出關(guān)，心里倒也覺得巧了。他來閬風(fēng)派也有一半是為了散散步，原本打算趁機(jī)詢問歸元何時出關(guān)，倒沒有想到兩件事可以一起達(dá)成了。

    一路上，陳瑜少不得詢問了幾句歸元的近況，熙和見他態(tài)度溫和，畏懼之色漸漸褪去，一一作答。

    原來這三百多年過去，歸元已從御劍長老之位卸任下來，不過卻被掌門另外尊為太一長老，位在四大長老之上，但派中弟子皆通稱為歸元祖師，也有稱仙師的，總之，無一人不敬慕景仰歸元的成就。

    而歸元所居之處也從劍閣搬到了天一閣，離其他人居所頗遠(yuǎn)，隱在一片青翠竹林之后，周圍極其清靜，也已是閬風(fēng)派禁地之一，掌門特地告誡過所有弟子，無事絕不可前去打擾歸元清修。

    但楚云霄——雖然眼下熙和還不知道楚云霄的名字——卻是歸元的貴客，以龍螭碧玉璧為信物。歸元特意吩咐過，持此物者，眾弟子皆需以對待自己同樣的禮節(jié)來對待此物之主。

    熙和還聽師伯師叔們說過，龍螭碧玉璧是歸元祖師當(dāng)年作為御劍長老之時的信物，昔日從不離身，如今贈與旁人，顯然與那位貴客的交情非同小可。

    眾弟子也在私下多次議論過此事，諸如“歸元祖師與那位貴客究竟是什么關(guān)系”、“那位貴客是不是天界的仙人”等話題，卻從來沒能有個結(jié)論。

    熙和說到興致之處，滔滔不絕，甚至忘了作為當(dāng)事人的楚云霄就在一旁，回過神后不由大為赧然，垂頭連連道歉。

    陳瑜見熙和面色極是惶恐，身體甚至有點輕微的顫抖，不免微笑著安慰對方道：“你也不必怕他。他就是看起來冷了些，其實脾氣很好，從來不會在這些小事上斤斤計較。”

    陳瑜說著，忍不住斜眸睨向楚云霄，神色仿佛在說“我說的對不對”，嘴角卻隱隱帶有笑意。

    楚云霄一直不曾出聲，態(tài)度顯然是默認(rèn)，然而目光只有落在陳瑜身上之時，才會顯得無比柔和。

    熙和聽到陳瑜這么說，也只是唯唯諾諾地應(yīng)答著，卻到底不敢再多話了。

    好在很快就到了天一閣，熙和請陳楚二人先在大廳稍候，便急忙進(jìn)去內(nèi)里通報。不過須臾間，只見熙和與一名鶴發(fā)童顏的老者一同從內(nèi)屋中走出，而那老者卻也不是陌生人，正是明翊與明覺的師父修止，也即是歸元的第三代直系傳人。

    “弟子見過二位前輩。”修止肅然行過禮后，便打發(fā)熙和回去了，又對陳楚二人道，“太師祖已于內(nèi)堂恭候，還請二位前輩隨弟子入內(nèi)。”

    113九十三、眾人的結(jié)局（下）

    修止將他們帶入內(nèi)堂后,又朝歸元一拜,便悄然退下,只留下陳瑜與楚云霄兩人，以及原本就在屋中的歸元。

    陳瑜凝目瞧去,只見歸元端立于臺階上，形容倒是與記憶中的模樣無甚差別，依舊是白衣雪發(fā)，年輕秀雅,根本不像是一個活了數(shù)百年之久的長者。

    “歸元?！背葡龅徽Z算是招呼。

    “一年不見，云霄你的修為又似大有進(jìn)益了?！睔w元亦是頷首為禮，稍作一頓，復(fù)又出言道,“前番聽你提及碧血凈晶珠即將出世，不知如今你可已尋到此物？”

    楚云霄微微點頭道：“我已獲得碧血凈晶珠?！比欢鴥H此一句后便不再多言，話聲剛落，楚云霄卻已將視線轉(zhuǎn)到陳瑜身上。

    歸元見他神色仿佛已經(jīng)對碧血凈晶珠一事毫不在乎，頗為詫異，也不由隨著看向陳瑜。

    陳瑜正想著應(yīng)該怎么對歸元介紹自己，不禁微有躊躇。而與此同時，歸元見到楚云霄對陳瑜的神情態(tài)度，眼中露出微微訝然之色，開口道：“你是……云齊？”

    陳瑜略為一愕，立即便明白應(yīng)該是楚云霄告訴了歸元有關(guān)于自己附魂穆天齊的事情，所以歸元才能這么快就反應(yīng)過來自己是誰。

    對于在三百多年后還能見到昔日的故人，陳瑜心中不是不感慨的，更何況昔日歸元待他并無任何可指摘之處，陳瑜也是真心敬其如師。雖然他對于“師父”二字的定義，不如古人這樣視“天地君親師”為必須尊崇服從的五位，但也絕不會是毫無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