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時候的錄像帶嗎？”古洛知道錄像的力量，到哪里都想找那些可靠的影像記錄。

    “沒有。那時，整個樓的監(jiān)視設(shè)備都出了重大故障，后來那個小偷被抓住后，也說是利用了這一點才敢作案的。是不是？”她看看旁邊兩個她的警察鄉(xiāng)親。

    “是。我們倆沒參與這個案子，但聽他們說了?！?/br>
    “嗯。你能記得有人找過他嗎？或者說，他不是一個人住，而是有個女人?！?/br>
    “這我可記不住了。你們等等，我給你找值班的服務(wù)員。我查查值勤表就能找到。你們先坐一會兒，我讓他們送點兒飲料來?！?/br>
    “不客氣?！惫怕逭f。

    警察們坐到大廳角落里的沙發(fā)上，古洛拿出煙給那兩個警察，會抽的接過一支，古洛先給他點上，兩個人就抽了起來。一個服務(wù)員拿著托盤走了過來，上面放著幾筒罐裝飲料。古洛要了嘉世柏啤酒，喝了起來。

    啤酒還沒喝完，女經(jīng)理就帶著一個姑娘走了過來。五星級賓館服務(wù)員都很漂亮，這是個很秀氣的姑娘，是胡亮喜歡的那種類型，于是，胡亮就欠了欠身，明顯地興奮起來。

    “她是那個星期白班值班的，要是有人來找客人，一般她應(yīng)該知道?！苯?jīng)理介紹道。

    “這人我記得清楚。就是那起盜竊案。”姑娘看看那張已經(jīng)沒有多大用的李安的照片。

    “有沒有人找過他？或者和他一起?。俊?/br>
    “有個女的來過，不過，沒待多長時間，好像就幾個小時吧。不，讓我想想，是九點多鐘來的，好像在餐廳吃了中午飯就走了?！彼窒肓讼耄缓?，很肯定地說，“對，也就是三個來小時?！?/br>
    “你看是她嗎？”古洛拿出梅蘭英的照片。

    服務(wù)員仔細看看，說：“像是她……別，我再想想?！?/br>
    “她那天可能不是這個發(fā)型?！惫怕逖谧×嗣诽m英的長發(fā)，讓她像梳了短發(fā)一樣。

    “就是她?！惫媚镎f。

    “嗯。后來再沒來過？”

    “我值班時，沒有。”

    “還有沒有別的女人找他？你見過這個人嗎？”古洛取出手機，給姑娘看上面的照片。

    “老東西！真狡猾！”胡亮從旁邊看到手機上的影像，不禁怒從中來。

    姑娘認真地看了一會兒，說：“沒有?！?/br>
    “好，謝謝你們?！?/br>
    古洛把剩下的啤酒一口氣喝光，站起身來。

    這時外面狂風大作，吹得樹葉飛舞起來，像是被射中的鳥，塵土則像幾道箭一般刺向天空，或者在飛旋。

    “胡亮，你告訴局里，讓他們確認梅蘭英去年那時的行蹤。她是有單位的人，問問單位，估計就明白了?！?/br>
    “你估計她是來這兒出差？”

    “可能，但也不像?！?/br>
    “上車吧。先住下再說吧。”兩個當?shù)氐木煺埶麄兩宪嚒?/br>
    中午當?shù)匦叹犻L請兩位遠道的客人吃了一頓不算豐盛也不寒酸的午飯，說：“晚上再正式請你們?！?/br>
    回到招待所的房間，古洛并沒有像主人勸告的那樣，睡個午覺。他焦急地等著局里的回話。

    “你懷疑她，為什么不告訴我？”

    “實在是沒把握。我說咱們不是黔驢技窮嘛。完全是試試看！”

    “我看你的老毛病是改不了了。”胡亮不高興地說。

    “不，這回真不是賣關(guān)子?！惫怕宓乐?。他不愿意胡亮生氣。

    電話響了，是局里的，阻止了胡亮進一步的發(fā)問或者發(fā)火。

    梅蘭英的單位證實她那幾天去回龍市出差，不過只是三天，辦完事，好像是沒趕上當天的車，就第二天回來了。

    “情人真是須臾不可分開呀！”古洛說。

    “如膠似漆。古人可真會形容。”胡亮也說。

    “時間！時間還是對不上。”

    “怎么？”

    “這回我不賣關(guān)子。你看，李安來這里七天，和梅蘭英就待了幾個小時，催賬這也叫工作？當然，有的賴賬，但他不是，是石馨薇讓他公款休假來了。梅蘭英應(yīng)該多待幾天，可……”

    “我明白了?？蓻]人看見過呀！”

    “走！老辦法，去現(xiàn)場看看，也許會有什么發(fā)現(xiàn)呢?！?/br>
    “火車站、長途車站或許有證據(jù)。”

    “如果是開車來的呢？”

    “那更好，有收費站?！?/br>
    “太麻煩！一年多前的事了。我們先看看，不行再說?！?/br>
    這次是一個警察開車送他們?nèi)サ摹Ｔ谲嚿?，胡亮問起了火車站、汽車站和公路收費站的情況，他這個固執(zhí)的人認為這個方法更簡單一些。

    這個刑警業(yè)務(wù)真是沒說的，他告訴古洛和胡亮，這里火車站的錄像帶只保存一年，長途汽車站的監(jiān)視設(shè)備是今年才裝的，至于收費站，那里的錄像帶也只保存一年。有句外國諺語說得好：“事實是很頑固的東西。”可今天在古洛和胡亮這里好像應(yīng)該說：“事實是比頑固還頑固的東西?！焙林缓米尣搅?。

    “慢著，老兄，有市區(qū)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