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康斯坦丁的審計結(jié)果出來,profitmargin維持在30%左右,財務狀況健康的不能再健康的,都快成天外飛仙了。當時,股票就升了3個百分點。 同時,還有消息放出市場,早一個多月之前,康斯坦丁就拋了兆豐創(chuàng)投的股票。勛世奉用一把尖刀,殘忍的割裂了自己和兆豐的血緣紐帶。兆豐創(chuàng)投已經(jīng)停牌了,銀行本部當即遭到了客戶擠提的情況,大樓門外圍著密密麻麻的人群,全以一種挨著排隊等著上絞刑架的表情看著兆豐那座挺拔的高樓。 當天夜里,勛兆豐從他自己的辦公室,大樓27層,跳了下去。 真的很驚心動魄。 更驚心動魄的是,當我晚上翻報紙看這些豪門恩怨的時候,發(fā)現(xiàn)bt市的檢查機關(guān)已經(jīng)把勛兆豐的老底都查出來了。這個人原來是個人渣,他已經(jīng)頭頂那個啥,腳底那個啥,壞到極點,壞透了。他還有很多違法的地下生意,尤其危言聳聽的就是地下活體器官交易。 為了掩蓋罪行,他還殺掉了一個年輕有為的醫(yī)生。 報紙甚至連死者的照片都登出來了。 極清俊的一個男人,帶著眼鏡,很斯文,像一本放在清雅書房中的書。 下面一行小字:蕭某,畢業(yè)于b大醫(yī)學院,曾任職于b大附屬醫(yī)院,第一外科,死于5月9日,我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這個日子,比我咽氣早一天。 蕭商,我前世今生最愛的人。 可,為什么,他在我記憶中就像一張斑駁的陳舊稿紙,任何關(guān)于他的記憶都是褪色的。我只記得自己應該很愛他,可是卻怎么也記不住愛的感覺了? 究竟是怎么了? 這又是一個謎。 19 19、19... chapter05灰姑娘的偶像劇 那句話怎么說的來著? 每個女孩兒心中都有一個derella。她可以出身貧賤,每天穿著破敗的裙子,滿臉是灰塵,然后躲在廚房里面撿著一顆一顆的豌豆,這個時候,一個王子就可以風度翩翩的騎著白馬,離開大理石和花崗巖建造的城堡,沿著荊棘叢生的森林中穿越而來,而且向灰姑娘伸出一雙潔白的,保養(yǎng)過的,指甲一定要修剪的異常整齊的手,王子說,“姑娘,你住在我的領地上,是時候該繳地租子了……” 當然,這是我惱補的故事情節(jié),一般來說,王子會對灰姑娘說,“哦,美女,你實在太美了,你擁有世人罕見的純真,你就是沙粒中的珍珠,你是玫瑰,你是光,你是風兒你是沙!美女,我愛你,嫁給我吧??!” 于是,happyending. 幸福有了,老公了,錢有了,地位有了,孩子上學不用發(fā)愁了,甚至連老公死后的贍養(yǎng)費都有了。不過,這中發(fā)橫財?shù)姆椒ㄟ€是有一個確定的,那就是灰姑娘不能去包養(yǎng)小白臉,即使她身家豐厚,即使她擁有貴族頭銜。 人生最大的杯具莫過于看到到吃不到啊! anyway,即使成為灰姑娘有這樣,那樣的缺點,可它還是所有姑娘心中的最神奇的美夢!下到八歲,上到八十,每個女人心中都住著derella!因為顯示當中,即使你能瞎貓碰到死耗子遇到一個騎著白馬的男人,那也不一定是王子,有可能是唐僧,更有可能是蒙古草原上怡然自樂并且在快樂的刀耕火種的牧馬人。 我覺得我自己開始交好運了。 e.t公司重金買下一個偶像劇本,這個編劇唐余是從好萊塢回來的,曾經(jīng)給喬治·r·r·馬丁做過助手,并且?guī)椭驯c火中的雷加王子寫死了,還被天空中盤旋著的烏鴉分食。當然,這樣血腥的場面只是出現(xiàn)在群鴉的盛宴中。 雖然沒有這樣的血腥噱頭,其實唐余這本偶像劇寫的仍然令人拍案驚奇! 這個故事集合了時尚,愛情,復仇,謀殺,通jian,金錢,權(quán)力,當然,還有重量級的華爾街。大場面,大品牌,大手筆。似乎整個鏡頭都el,gucci,lv,prada,hermes,保時捷,法拉利,瑪莎拉蒂,用錢互砸等等諸如此類的五光十色,噱頭十足,外加yy的新鮮狗血。 主角全是新人,e.t這次是不惜血本,為的就是砸重金捧新人。就連我這個小蝦米,都能撈到一個面試的機會。嗯,……,面試的機會,而不是演出機會。演出機會不是天下掉下的可以砸到我的芝麻餅,需要努力爭取。 誒…… bt的七少勛暮生曾經(jīng)這樣說過,“西方的哲人曾經(jīng)發(fā)現(xiàn),母獅子會毫不猶豫的把小獅子從山頂踢下懸崖,知道這是為什么嗎?就為了讓小獅子學會在殘酷的自然中學會生存。我不讓你不勞而獲,也是為你好?!?/br> 然后,他還和藹可親的拍了拍我的肩膀,頗有當年高漸離在燕國送荊軻的蕩氣回腸的感覺。 他說,“你……去吧。” 從我這個角度看他,感覺陽光太暴力,他的臉太模糊,可是我分明看到他齜牙咧嘴的時候,犬牙上閃過的一絲白光,讓我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試鏡現(xiàn)場: 一個戴著黑色小禮帽,穿著蘇格蘭格子襯衫,糟爛牛仔褲,tod’s紅色豆子鞋的帥哥手中拿著一根棒球棍,沖著現(xiàn)場一個似鮮花照水,弱柳扶風的可愛女生大吼,“你臉上這個糊糊的一坨是什么?如果你還帶腦子來的話,我想我給的notice上很明白的寫著,不要化妝,尤其不要化得你這種連你媽都不認得你的妝,弄成這樣,你想干什么?還有,你能給點別的表情嗎?別總是沖著鏡頭瞪大眼睛,裝的像個三歲幼女。我告訴你,演員不是那么好做的,不是你臉尖奶大腿長就能做的!” 那個小女孩兒是典型的時下最流行的裝扮,膨松空氣感的硫磺色的頭發(fā),三層雙眼皮膠帶,五層假睫毛,還有一個大大的寶石藍色的美瞳隱形眼鏡。如果用單反照一張她的大頭照,再用ps弄一下,可以直接放在好萊塢做萬圣節(jié)的慶祝電影的海報了。 小女孩兒瞪著漫畫人物一般的大眼睛,正在掉眼淚。因為她的妝容太厚,尤其是眼妝過重,所以哭的時候只能瞪大了眼睛,讓淚水自己流下來,再用紙巾給擦了,不能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不然哭花了妝,她的臉就沒有辦法看了。 女孩兒哭的抽抽搭搭的說,“人家本來就不會演戲,你兇什么兇啊?!” 小黑禮帽一口氣沒上來,用棒球棍指著她,用力再指,“不會演戲你跑過來做什么?浪費大家的時間,你,你,你,你走!” 旁邊過來一個捧著筆記本的眼鏡男,推了一下眼鏡,就對著小禮貌悄悄的說,“唐余,別,別這么對人家。她是雅鄔娛樂今年力捧的新人,給別人留點面子?!?/br> 哦,……原來小禮帽就是假洋鬼子的好萊塢編劇,唐余。 如果說唐余是太陽的話,那么《荊棘王朝》的編劇綠旺財就是冥王星。他們之間的距離太遙遠,已經(jīng)遙遠到了杯具的地步。 唐余曾經(jīng)正式出席過柯達劇院的奧斯卡典禮,而旺財姐雖然頂著一個倫敦皇家喜劇學院的閃亮光環(huán),可是她從出道到現(xiàn)在,一直都在華語圈子中像個拉磨的驢子一樣打轉(zhuǎn)轉(zhuǎn),每天再不同的改編經(jīng)典名著中貢獻可以殺死大粽子的新鮮狗血。 不過旺財姐也沒有什么不甘心的。 別看唐余頂著這樣閃耀的頭銜,光輝的歷史,傲嬌的才華,他想要在這里開戲,一樣需要服從規(guī)則。 那個小姑娘一下子哇的哭了出來,跑走了,那邊有她的助手和保姆,趕緊過去,她的經(jīng)紀人似乎也來了,要和唐余交涉,唐余把助手打法過去,他自己坐在現(xiàn)場的黑色軟椅子上,手中的棒球棍轉(zhuǎn)啊轉(zhuǎn)。 下一個面試的是一個一身名牌的姑娘。只見,她身穿著白色polo的高爾夫球tshirt,下面搭配著burberry的蘇格蘭格子的水褲,腳上是一雙紫色的范思哲蛇皮高跟鞋子。這一身混搭簡直混亂成了宇宙黑色漩渦,唐余無語的把臉扭到一邊,嘴巴撇到了后腦勺,然后他自言自語了一句,“howtheyfindthesepeople???!” 助手叫號,讓下一個姑娘進來,那個姑娘一到布滿鏡子的試鏡大廳就以一種公主降世的倨傲,昂著脖子問,“你們這兒,一天給多少錢,管飯不?” 接著她的是一個把頭發(fā)燙的像經(jīng)過了核輻射似的姑娘,唐余一看她就說不行,說她化妝了,可其實唐余是在冤枉了這個姑娘。這個姑娘就是黑眼圈太大,眼圈發(fā)青,其實人家連隔離霜都沒有拍。唐余點頭,讓她試鏡,結(jié)果當鏡頭剛對準了她,她對著鏡頭比了一個清晰無比的豎起來的中指,舌頭伸出來,上面?zhèn)髁巳齻€舌環(huán)。 后面又進來了幾個,一個比一個不靠譜,當最后一個姑娘穿著露骨皮裙和破洞漁網(wǎng)襪進來的時候,唐余徹底崩潰了。今天該來的都來了,除了一些真正從網(wǎng)絡上看到找演員的消息就來試鏡的菜鳥之外,剩下的全是各個娛樂公司的新人,有幾家還參與了et的投資,哪家老板出了錢,都想讓自己的姑娘有機會出鏡,所以為了這些機會而和唐余爭論不休。 “唐,如果你接讓我家的娜露出演女二號,你下一部戲,我包了!” “唐總,不管怎么說,你都得讓我們家的莉莉演個甚么,演甚都行!只要上了鏡頭就行!” “誒呀,唐編劇得啦~~~~,你也是認識我們的林總得啦~~~~他為了這戲可出了不少的錢,你總不能不讓我們演員拿一個角色得啦~~~~~女一號我們不爭,爭也爭不過得啦~~~~女二號總可以給我們吧~~~~~” “唐編劇,咱們別廢話!他們爭的是女角,我們老板推薦給你的可是小生?,F(xiàn)在國內(nèi)的娛樂圈,小旦那是滿坑滿谷,長的漂亮的小姑娘有的是,就算長的不漂亮,韓國轉(zhuǎn)一圈整一整,弄的連她媽都不認識她了,她也就漂亮了。小旦多,可是能扛戲的小生可不多見。我們公司簽的這個男生條件好,樣子好,個子高,183,只要能上戲,絕對秒殺國內(nèi)的傻妞!” …… 今天來這里的經(jīng)紀公司,只要敢張口的,都是給過錢的。嗓門大,底子足。最后,唐余失去了全部的耐心,他把所有試鏡的人搓成一堆,然后說,“這個角色需要會說一些英語,所以,我只有一個條件,……”他從旁邊拿過一本書,接著說,“只要你們能把第一段,清晰,完整,一字不差的念出來,你就是個鬼,我也要!” 然后,唐余在所有人的眼前把書本翻開:—— whatlightislight,ifsilviabenotseen? whatjoyisjoy,ifsilviabenotby? ubetothinkthatsheisby andfeedupontheshadowofperfe exceptibebysilviainthenight, thereisnomusithenightingale; unlessilookonsilviaintheday, thereisnodayformetolookupon. ……bywilliamshakespeareiwogentlemanofverona’ 咳,不就是莎士比亞那廝拗口無比的根本不太符合現(xiàn)代英語語言習慣的戲劇嗎,念出來有多難?再聽唐余說,只要能念出來,就算是個‘鬼’他都要,這太符合我現(xiàn)在的尷尬境地了。這樣就好,我暗自松了一口氣,把自己的心塞回肚子里面,并且暗暗期待自己第一次的試鏡。 可是,我周圍的人卻怨聲載道,對于唐余是群起而攻之,硬說他是假洋鬼子,并且在中國的地盤上zhuangbility,好像唐余這貨已經(jīng)十惡不赦。 “唐,你這樣做,實在太過分了。” 七少勛小暮推門進來,他就像神仙下凡,來調(diào)解人世糾紛的。 他說,“你設立這樣的試鏡標準,讓從上初中開始就沒怎么上過文化課,一直頂著藝術(shù)特長生的身份光鮮亮麗活到現(xiàn)在其實連金庸小說的字都認不全的在場的各位meimei們,情何以堪??!” 我忽然覺得,勛小暮這頭豬,他還是閉嘴比較好。如果他是教徒,那么能讓他下地獄的原罪,就是毒舌。 上帝保佑他。 阿門。 七少說的就好像是箴言,現(xiàn)在一片靜默。唐余又說,“這個角色是從小在海外留學的,她有些臺詞必須用到英文,既然沒有人會說,那么我只能另外……” 我只覺得自己屁股一疼,誒呦了一聲,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前搶了幾步,我回頭,瞪著把我扔出來的勛小暮,他卻笑著對唐余說,“唐,這是我們公司剛簽的信人,她高中讀的是外語學校,你給她個機會,讓她試一下?!?/br> 人群中發(fā)生了呲之以鼻的聲音。 似乎在說,“就她?她從哪里冒出來的?她要是能念出這段英文,我把王字倒過來寫!” 七少輕輕揮動了手指,讓擋在我前面的所有人都讓開,他的動作傲慢、輕薄而無禮,揮開眾人的姿勢就好像隨手揮走灰塵。而我就站在那邊,那些人卻自動讓開了,讓我自我感覺好像我是分開紅海的摩西。在空出來的通道彼端,就是拿著棒球棍的唐余。 唐余看了我一眼睛,漫不經(jīng)心的問,“你?你演過戲劇嗎?” 我趕忙點頭,“演過。在學校的時候?!?/br> “哦,是什么?” “仲夏夜之夢?!?/br> 唐余的眼睛忽然亮了起來,“你演過莎翁喜???!god,finally,igotsomeone!你演過哪個角色?是海麗娜,還是仙后?” “驢子玻特?!?/br> …… 我分明看到了唐余的翻起來的白眼。 他沒有再廢話,而且走到我的面前,一手用棒球棍支撐地面,一手拿著書本,翻開那頁紙,戳到我的眼前,這一刻,我放佛又回到了上輩子經(jīng)常去的倫敦西區(qū)劇院。 在那里,我畫著淡妝,穿著小禮服,挽著勛小暮的手,端正的坐在紅色天鵝絨做的椅子上,仰頭看著在金碧輝煌的舞臺上,那些大師們精準而充滿了生命熱情的演出。 不!有不一樣的地方!現(xiàn)在,我沒有坐在舞臺下,而是站在舞臺正中央!周圍安靜極了,一種錯覺,似乎我就是年輕時代的helenmirren,一個只生活在自我和戲劇中的女演員,我?guī)缀醺杏X到有大幕在我面前緩緩拉起,……于是,一股沖動,讓我在看到臺詞的瞬間脫口而出,—— whatlightislight,ifsilviabenotseen? whatjoyisjoy,ifsilviabenotby? …… 即使我說的是倫敦腔而不是真正的莎翁口音,這些臺詞卻好像存在我腦子中很久很久了,像流水一樣流淌出來,彌補了現(xiàn)實和戲劇之間的溝壑。 安靜了三秒,唐余扔掉了他手中的棒球棍,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好,女一號queenbee的角色就是你?!?/br> 登時,現(xiàn)在所有女生的眼神向匕首一樣沖著我嗖嗖的刺過來,我放佛看到了她們在心中拿著一個一個的小人,用纖細的手指捏著針,沖著我刺刺刺!幾年前不是有一詞嗎,特別合適現(xiàn)在的場景:——羨慕、嫉妒與恨,而我自己則用力讓自己痛、并快樂著。 誒,想到這里,我不禁不寒而栗,念了兩句莎翁臺詞,我自己都開始不可逆轉(zhuǎn)的zhuangbility了。 20 20、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