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jié)
“alice,你什么時候回來?《戰(zhàn)國》的導演都要抓狂啦!et用蕭容換了你,現(xiàn)在蕭容出事了,又只能再換回你,他們的導演都要殺人了,我說了這么多,你在聽嗎?” 我,“……我在聽……” simon張曬了地中海的陽光,聲音也變陽光了,他,“你怎么了?感覺好像蔫蔫的?!?/br> 我,“其實,我從et辭職了?!?/br> simon張,“沒有啊,公司只是說給你放了長假,還是勛先生親自簽的字,你怎么說你辭職了?快回來吧,我還指望你是我的搖錢樹,為了讓我換更大的房子,而從你身上賺取血汗錢呢??!” 當時抱著,――‘只要離開這里,找一些事情做,做什么都可以’的想法離開max的監(jiān)控。 于是,我就回到了et。 那次到北京并沒有見到勛暮生,我只是重新拿到了我公寓的鑰匙,把行禮放下,又洗了澡,第二天一早,simon張過來接上我,我們就到浙江的片場,繼續(xù)拍攝《戰(zhàn)國》去了。 《戰(zhàn)國》是一部男人戲,里面女角的戲份相對輕松一些,而且因為是穿插著的,并不需要每天都拍攝,所以et兩度更換女角似乎并沒有給劇組造成不可彌補的損失。 只是,導演還是怒了。 我必須在兩個星期之內,補出來之前因為et換角的過失而損失的兩個月的戲份。所幸,我喜歡這個劇本,一直反復的看,看到臺詞都能記住,所以,真正開拍的時候,都可以一條就過。我們在持續(xù)的14天,每天工作18 小時的強度下,我總算把劇組的損失彌補了。 simon再次從北京過來探班的時候,看到我有些心疼,“你現(xiàn)在是一個只會拍戲的機器了,怎么瘦成了這個樣子?” 我,“導演說,這樣上鏡?!?/br> 《戰(zhàn)國》一直緊張的拍攝,等到我的戲份告一段落,讓我有假期回北京的時候,已經是3月初了。 我訂了第二天的飛機票,所以這天晚上我住杭州。 因為想要幫simon、廖安他們買一些浙江的土產回去,所以我從酒店出去。沒有想到,外面下起了小雨,毛茸茸的,不用打傘,顯得異常清爽。 不過走著走著,忽然覺得四周很安靜。 在路燈下,我停住腳步。 三輛外表看不出任何不同的黑色梅賽德斯幽靈一般的緩緩駛來,然后停下。中間那輛車,前門打開了,一個擁有著雌雄同體般迷人美貌的助手下來,打開門,他抬起手,擋住了車頂。 勛世奉下車。 還是那個樣子,無論季節(jié),他永遠喜歡穿著深色的手工西裝,今天沒有系領帶,而是敞開了領口,圍了一條絲巾。他瘦了很多,皮膚蒼白的似乎都有些透明,有著大病初愈的憔悴。只有那雙藍色的眼睛仍然是那個樣子,夜幕下,熠熠生輝。 他向我伸出了手,“alice,和我談一談。” 該來的總是要來,不能逃避。 我坐進車子里面。 車門在外面被司機關上。 …… 還是那個幻覺,如同在保定與他見面時候的一樣。 就,似乎,我置身在一片綠色植物瘋狂生長的湖水邊上,四周都是白色、濃稠的霧氣,從外面看上去美艷之極,溫度卻極低。那層霧,似乎隨時都能凝結成冰,把我眼前的世界凍結起來,永垂不朽。 良久,勛世奉開口說話了。 不知道為什么,他的聲音很輕,都讓人有些溫柔的錯覺了。 他,“對你進行心理和藥物問詢,我本來并不知情,那個時候我正在接受完全封閉的強制戒毒療程。不過,……,我不能道歉,因為,如果我是清醒的,我也會授權他們做那樣的事情?!?/br> 我,“我知道?!?/br> 又是沉默。 然后,他說,“我對你做過的事情,我都記得,本來我已經想好了補償?shù)姆绞剑皇?,那份關于你的報告,讓我太意外了……” 路燈昏暗的燈光,隔著雨幕,隔著黑色的防彈玻璃照過來,照在勛世奉消瘦而蒼白的臉上,有些陰影,他似乎在微笑,沒有惡意,也沒有諷刺,看上去,竟然有些令人憐惜的味道。 他,“沒想到,我這樣的人,這樣的一生,到了這個地步,竟然還可以遇到你這樣的女人。 雖然有很多事情,你不愿意解釋,只是,…… 我沒有想到,居然還有人,是讓我可以信任的……” 我沒有看他,看著窗外。 雨下得大了。 一道一道的,集結在地面上,形成了水流,嘩嘩的流淌著,從黑色的道路上流淌進草地中,滋潤著春天的生靈。 我,“不看那份報告,你就無法分辨什么人可以信任嗎?” “是。”勛世奉認真的說,“二十年來,我?guī)缀醪幌嘈湃魏稳??!?/br> 他又笑了,這次是清淡的諷刺。 “我信任燕城的大堂哥。 所以到了那里,為了配合他的低調而沒有帶我自己的司機和安保人員。 結果,……,你親身經歷了。 我殺掉的那個人,為了三十萬美金和一家人可以移民美國的許諾,讓我扎進了一管可卡因。他們不敢殺了我,因為如果我死,我的康斯坦丁由監(jiān)管委員會接手,他們一分錢也拿不到?!?/br> …… “17年前,我信任我的cfo,他是我在mit的同學,友情很深厚,我以為,甚至比我和lance還要深厚。我們一起創(chuàng)業(yè),可就在我去歐洲為atech開疆擴土的時候,他在與華爾街的投資商密談,想要把我從我自己創(chuàng)立的atech趕出去。在律師調解會議上,我問了一句讓整個硅谷直到今天仍然記憶猶新的話,……” 不知道他想起了什么,他停了一下。 “你為了2億美金,就想毀掉我們的友情嗎?” “我在紐約貧民區(qū)長大,原本我明明知道,有些人,為了200美金就可以殺人,而我卻信任他,結果,……,2億,……,哈!” 勛世奉看著我,“alice,漢斯?格拉芙博士那份報告的結論是,你對我是忠誠的,無論這份忠誠是什么意思,我都感謝你。 華人的社會古老而保守,極重視純血,也許,你認為我身體有一半白人血統(tǒng)而不能再稱為華人,可不管怎么說,我還姓勛。 勛家人都是有仇必報,有恩必償! 以后,我不會再讓你解釋你的秘密,我只聽你愿意對我說的事情。還有,你救了我,我強暴你,max對你進行嚴酷問詢,這些事情已經發(fā)生了,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補償你。任何條件,只要你說出來的,我都接受?!?/br> …… 很久很久,沒有人說話。 車內只有我們兩個人,只有呼吸的聲音,還有時間,似乎在一分一秒的墜落。 我深吸了一口氣,“不用。當時那個場景,任何一個人,都不會棄你于不顧。至于……,當時你沒有意識,我不怪你,如果你想要補償什么,那么,我們就忘記所有的事,就當做一切都沒有發(fā)生過,如果可能,以后不要再見面了。” …… 我,“sealthedeal?” 勛世奉一直沉默著。 我,“不說話,我當你默認了。那,我走了?!?/br> 我敲了一下車窗,外面有人打開車門,我走下汽車,總覺得今夜的杭州,似乎格外的冷。 87 這次回北京,我有七天的假期。 我把給simon和廖安的東西在公司遞給simon張,讓他留下自己的那一份禮物,再幫忙轉交給廖安,我就回家去了。 很累,一種難以言喻的疲憊。 累的好像每一次呼吸都在耗費身體最后一絲精力,我怕自己免疫力失調,生病,就跑到醫(yī)院去看了看,被告知回家好好休息就好,又開了一些鎮(zhèn)靜的藥物,于是我就提了一箱子康師傅香辣牛rou面上樓宅著去了。 頭三天,我都在睡覺,晚上餓的時候煮一包方便面,外加一個雞蛋,第四天半夜,可能是睡的太多了,就算我是頭豬我也睡不著了,于是我穿好衣服下樓去買酒。公寓附近的超市沒有香檳、法國紅酒之類的東西,啤酒熱量太高,我也不太敢喝,只能又弄了幾瓶二鍋頭回來。然后開始喝,喝茫了就睡覺,醒過來就喝水,因為宿醉,需要大量的水,來不及做熱水就喝自來水,我忘記北京不是英國,自來水不能直接飲用,于是,第五天,我拉肚子,全天基本上就是在衛(wèi)生間度過的。(……?。?/br> 第六天,我吃煮面的時候,發(fā)現(xiàn)手機早沒電了,趕緊充電,結果接到了廖安的電話,“喂?!?/br> 廖安,“alice,今天晚上我請客,給你接風,就在w酒店,那里來了一個新廚子,聽說特別有名,我最近拿到一筆新投資,請你大餐!” 我,“……” 廖安,“晚上6點,喬深過去接你,不用打扮,好了,不說了,有客戶來,不見不散啊!” 說完,就切斷了通話。 w酒店是喜達屋旗下的全球現(xiàn)代奢華時尚酒店,窮奢極侈卻現(xiàn)代搖滾,如果去那里不打扮,穿的像個二百五,我連那個酒店的大門都進不去。 我翻了一下自己的錢包,剛開始剩下的2萬多塊錢丟在燕城了,拍戲的薪酬et還在核算,我還沒有拿到手,至于卡……除了勛世奉的一張黑卡之外,別的都空了,我想了想,決定出門一趟。 先到郵局,用最高優(yōu)先級的快遞把那張黑卡送到et總部勛暮生辦公室。 我拿著剩下的錢去動物園批發(fā)市場躉貨去了。 買了一條白色的雪紡連衣裙,一雙紅色高跟鞋,3串長珍珠項鏈,還有一個長的很像香奈兒的菱格紋的包包。 晚上5點,我穿好了下樓,喬深開著他的新路虎在樓下等我。 他穿了一件米色的burberry的風衣,像一個極具英倫志氣的書生,再激賞他本身那張價值億萬的臉蛋,如此的傾國傾城,讓我一瞬間好像被什么擊中,心臟似乎都停了一下,然后……在一陣柔和的風當中,回了神,卻忘記剛才在想什么了。 喬深看了看我的穿著,什么也沒說,打開車門,才說,“上車吧。” 我坐在他的副駕位置上。 我,“廖安也請了你?” 喬深看了觀后鏡倒車,點了點頭,“其實,是我們幾個給你接風?!?/br> 我,“哦?!?/br> 喬深駕車的技術很好,所有的動作相當流暢,而且控制感很好,并且異常遵守規(guī)矩。他倒車,一定要左右看看,而且他啟動,并道,一定很標準的打方向燈。 有人說,看男人就看兩樣,一是駕車,二就是zuoai。 我不知道天王的sex是什么樣子的,反正他的車子的確像極了他。 干凈,整潔,車子里面的物品卻是隨手放的,并不感覺到凌亂,反而任何東西都有一種啜手可得的規(guī)矩,車子外面并沒有擦的纖塵不染,有些不經心的感覺,可是仔細想一想,卻發(fā)現(xiàn),他對這輛車子養(yǎng)護的極好。 不像勛暮生。 他與喬深開著同樣的路虎覽勝,同樣的白色車子,硬是讓他弄的例外嚴整,跟有強迫癥和潔癖一般。 w酒店到了。 一進來,我的眼前是一片匪夷所思,光怪陸離,卻有帶著奢侈氣息的設計撲面而來。 包廂里,他們早到了,廖安坐主座,一會兒她付錢,然后是simon張和他男友小雨,再來就是我和喬深,一共五個人。 廖安點的菜都是現(xiàn)代概念菜,我看了看滿桌的,長的很現(xiàn)代化的菜,實在不太明白,反正也不用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