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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蓓蓓癡癡微笑望著他,說:英豪哥哥,謝謝你救我,你是個大英雄! 樸英豪理智有點回不來,說:呵,還沒誰這么說過我! 牧蓓蓓挪著她掛著水的右手,輕輕握住樸英豪的手,樸英豪像是震了一下,牧蓓蓓楚楚可憐:哥,晚上多陪陪我好不好?我在北京一個人,沒地兒去 樸英豪面露難色,他撓撓頭:等你掛完這一袋兒,怕得十一二點了,我那兒遠,又亂得不得了 牧蓓蓓沖他笑,像個如假包換的傻白甜:怕什么呀她暗暗摳了摳他的手心,手腕用力示意他靠近。他俯下.身,她便附在他耳邊輕聲說,我已經(jīng)開始想你了,哥哥。我?guī)湍闶帐?,幫你做早飯好不好?我沒別的意思,就是北京太大,我太孤單;哥哥有人味兒,讓我多依靠一個晚上吧,就一晚!求你啦 話沒說完,她眼看到樸英豪被她握著的手,暴起了硬筋,而她胸口感受到的他的呼吸,也重新灼.熱起來。 當晚毫無懸念,牧蓓蓓以病西施的姿態(tài),一路倚著樸英豪的肩,到了他通州北關一室一廳的公寓。之后的經(jīng)歷,如果說Gee是一個讓她抱過希望,也因此讓她失望而惱怒的人的話,樸英豪倒是普通得讓她沒有任何驚訝。 他的住處是真亂,桌上一層灰,地上一層泥,只有臥室、沙發(fā)、廁所和大門這四個點之間的連線,大致看得出地面是木地板,其他地方,她剛開始還以為是水泥;衣服、褲子、襪子甚至內(nèi)褲,掛得到處都是,皺皺巴巴,散發(fā)出黏膩的濕氣;沙發(fā)看不出顏色,茶幾上放著三盒泡面帶湯漂油的殘羹,不知放了多久;被子亂堆、同樣看不出顏色的床邊,散落著數(shù)不清用過的紙巾團,這兒的空氣中則飄蕩著一股尿sao味兒。 進門后到被扶到臥室的過程中,她感受得到樸英豪的局促,雖然他那張并不清新的臉上,除了油什么都看不出。他讓她站著,皺眉瞥了一圈自己的狗窩,慌忙用腳把床邊的紙堆往一邊兒踢,給她踢出一條道,語速略快說:看我說什么,稍微等我一下 他轉(zhuǎn)身要走,腳趾頭都想得到他是要去拿掃除工具,可他邁出一步,又折回來,說:要不我還是送你 他被迫住口,因為牧蓓蓓沖他無邪笑著,一屁股坐上了他的床。跟著,她撐起身用飛撲的姿勢,面朝下把自己丟到他發(fā)黑的枕頭上,再扯過他的被子,埋臉進去深深吸了一口氣,配合全身舒展的姿勢,她回過臉,給瞠目結舌的他一個滿足的笑意。 哥哥的味道她慵懶笑說。心里對自己的演技瘋狂打call。 樸英豪像是感動壞了,原地哽了兩下,便直撲過來。他緊緊抱住她,她進一步親他的臉,他就像被激活了唾液腺的狗,跟著便對她胡亂又是舔又是親,再之后不出她所料,他簡單直接又把她壓了。 臭烘烘的男人在她身邊睡著,鼾聲漸強,綿長有力,像是完成了多大心愿后的放松。 牧蓓蓓皺起眉,心想,這回她是上趕著睡到了一個真正的垃圾堆里。幸虧套兒是一次性的,但他那么多口水又怎么辦?而且這么臟的地方,她有沒有蹭到哪兒?會不會得什么???會不會得艾滋啊他媽的! 她越想,越惡心想吐,干脆用胳膊肘把他往旁邊捅了捅;不料男人被她僵硬嫌棄的舉動打擾,忽然驚醒似的抬頭看了看她,再接著,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有意識知道她是誰,他竟然揮過一條胳膊,把她往自己懷里抱了抱。 牲口!他媽的我跟牲口睡了!牧蓓蓓想。 可不得不承認,牧蓓蓓忽然真的覺得冷,冷得發(fā)抖,抖得心驚;而這個陌生、骯臟的懷抱是guntang的。一時敵不住困倦,她想,如果冥冥中真有天意,那么該她得的,不會少;不該她得的,臟病什么的,也絕對找不著她。這么著,她坦然在他懷里放松,沉睡過去。 這一覺竟然睡到了第二天傍晚。 有人開燈,她聽到塑料袋的窸窣聲,有陌生的氣息逼近她,蹲到了床邊。她忽然想起這是別人家,對了,還有一個需要她練習演技和情商的對象。 于是她微微睜眼看了看,沒錯,是那張丑逼臉,她再把眼睛閉上,同時卻沖他露出笑容。 她聽到他的輕笑。 他摸她的額頭,自己說不燙了,又說:起吧,吃點兒東西!接著他開了個也許他認為好笑,事實上很猥瑣的玩笑,他說,吃完了晚上你還得干活兒呢,嘿嘿嘿 真他媽是個牲畜!牧蓓蓓沒睜眼又笑起來,像是聽到了多美的事兒。她順他攙扶坐起身,抱著被子遮住自己一絲.不掛的身體,拿手擋著嘴巴,啞著嗓說:謝謝哥哥,看我,說好要給你收拾屋的,睡過了。 樸英豪在塑料袋里掏,掏出一碗海鮮粥,再拿出一只一次性的塑料調(diào)羹,遞給她;自己掏出一碗面,一盒煎餃,一瓶啤酒,一盒烤腰子,鋪在離床不遠、油膩膩的電腦桌上。接著,他拿出另一只塑料袋,里面一團紅一團黑,得意在她面前晃:看這是什么!你落在我辦公室的! 牧蓓蓓一愣,心中一陣大喜。她的鞋!她的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