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凱旋訕訕，一頭霧水：什么意思？她這么厲害？

    章瀚海搖搖頭，重新降低音量：小段，她老板段正業(yè)，私下跟我交了底咱們拍戲，很多場面動作，都用借位：親不會真親，打不會真打

    江凱旋眼睛立起來，下意識掰自己的指節(jié)，說：她要真親真打？

    章瀚海抬手，作勢要捂他嘴巴：那她不得被打死！劇里被你打死，劇外被你的粉絲打死！不是說那個！小戴入戲之后，你一拳捶在半空，或者對攝像比了個大耳帖子的手勢，這些特寫都碰不著她吧？在她看來，都招呼在她身上！

    江凱旋：這么碰瓷兒！

    章瀚海認(rèn)真道：所以這種戲，你盡量一條過，否則我怕她我還不想為了個真實(shí)度高的作品，把我的演員真真兒嚇出毛??！回頭再得個什么PTSD，我心里可過不去！

    江凱旋眉頭挑起來，半晌重新開口：我跟她是不是有激情戲？

    章瀚海：市場需要，加劇情需要，是有幾場之前跟你說過，不露骨的，能替身就替身怎么著？

    江凱旋拿手指摸摸下巴：可她什么都當(dāng)真我感覺我被侵.犯了！

    章瀚海：

    第24章 有人真懵，有人假迷

    第二天起，戴巧珊再出現(xiàn)時，左耳上掛了一只白色耳塞。

    章瀚海留心看了幾次，發(fā)現(xiàn)她什么時候都掛著。他組織眾人串讀劇本的時候，討論劇本的合理性和精彩度該如何微調(diào)的時候，甚至休息時，別人跟她攀談的時候，都有。

    幾天后，實(shí)在心癢的章瀚海逮機(jī)會叫住她：小戴，聽的什么呀？

    戴巧珊一窘，神秘兮兮往一邊兒挪，賠笑道：沒，嘿

    章瀚海狐疑，上前一步，直接從她耳朵上拿過來一聽。里面安安靜靜，章瀚海挑眉望向王顧左右的戴巧珊：這是

    話沒說完，耳機(jī)里忽然傳出一聲：好！停！

    章瀚海：

    好，停之后又是一片寂靜。

    仗著戴巧珊好說話，章瀚海朝她伸手，她倒也乖，心虛氣短地，沒掙扎就從兜里掏出個小玩意兒。是和耳機(jī)連線的iPod。

    章瀚海接過，一通按，發(fā)現(xiàn)里面只有這么一段錄音。大約一分鐘長，開頭有個好、停，別的就沒了。

    他疑惑盯著她：我的？

    戴巧珊怕嗖嗖賠笑點(diǎn)頭，不敢開腔。

    章瀚海還是難以置信：還剪輯過，就這？串劇本兒的時候錄的？

    戴巧珊還是一副鵪鶉樣兒點(diǎn)頭：嗯。

    章瀚海忽然想起來，戴巧珊上回讀那段提醒，說過我要有什么不合適的舉動，請您喊停。他確認(rèn)道：你錄了我的指令，循環(huán)播放，一分鐘對自己喊一次停？

    戴巧珊：我怕給您和大伙兒添麻煩，就想了這么個招兒。

    章瀚海：有用嗎？

    戴巧珊：啊。

    章瀚海笑起來，遞回耳機(jī)和iPod：行啊妞兒！不過，你這一分鐘就要停一回，感覺跟嗑藥似的不會產(chǎn)生抗體吧？

    戴巧珊：拍戲的時候就不聽了，戒斷一下。

    章瀚海笑笑，放過她：行，你忙吧！

    他覺得新鮮，就多琢磨了一會兒。可戴巧珊在他身后還沒走遠(yuǎn)呢，他卻串聯(lián)起一分鐘提醒一次和戴巧珊應(yīng)對他會不會產(chǎn)生抗體的答復(fù)，眉頭皺了起來。

    好在研究劇本的階段，戴巧珊掛著那只耳機(jī)，就像掛著個助聽器，除了讓人好奇之外，沒出什么幺蛾子。行止得體，怎么看都不像傳言里那樣。原先圍繞在她背后的那些流言蜚語，也有不攻自破的趨勢。

    這么著，十多天過去，角色定妝后，開機(jī)日來了。

    7月14號星期六，陰歷六月初二，黃歷上說宜祭祀，出行，修造，豎柱。章瀚海熟識的大師凈海算好了吉時寶地，劇組在雍和宮正殿外擺起祭壇。

    吉時在上午11點(diǎn)，比平常的碰頭會還晚，章瀚海干脆到江凱旋的房間，準(zhǔn)備跟他一塊兒吃早午飯。

    不料，敲開門后，他前腳剛進(jìn)門，后腳就有人跟來敲。開門一看，是華曼和她的助理錢幻兒。

    華曼打扮得亮眼極了，錢幻兒一手各拎著超大一只餐包。不等眾人反應(yīng)，她倆就從那兩只餐包里拿出一大堆吃的。飲料、湯羹，粥飯面點(diǎn)俱全，鋪滿了江凱旋的大餐桌，說：請導(dǎo)演和師兄吃頓好的！

    這陣仗，把孫順一早起來做的家常點(diǎn)心活生生逼回了廚房。

    江凱旋笑說：這個導(dǎo)演嫌我前一陣兒胖了點(diǎn)兒，我這剛辟谷三天瘦下來

    華曼親自盛湯盛粥，以乖巧師妹的模樣，拖著面有難色的江凱旋，把他按到餐桌主位：師兄帥炸了，哪兒胖啊！而且這一頓也不要緊，下午不沒你的戲嗎？沒事兒的！對吧導(dǎo)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