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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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璃雪坐的端正,晃了兩下沒被砸歪,肩膀卻傳來陣陣疼痛,望望閉眼昏睡的安郡王,沈璃雪咬牙切齒,他可真重! “安郡王昏迷了?”林巖鋒利的眸底閃著nongnong的震驚與難以置信,剛才那一瞬間,他以為他們?nèi)硕紩涝谶@里,沒想到沈璃雪說了幾句話,安郡王就安安穩(wěn)穩(wěn)的昏睡過去,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巖表哥,快幫我把安郡王扶起來!”安郡王身體的重量幾乎全壓在了沈璃雪身上,她用不上太大的力氣,扶著他,站不起來。 “好!”林巖將諸多疑惑藏起,快步上前,豈料,他才剛剛走了兩步,昏迷的安郡王突然睜開了眼睛,冷冽的眸底閃著nongnong的暴戾與戒備,讓人不寒而栗。 林巖急忙后退,無奈的攤攤手:“璃雪表妹,我……”不是他不想幫忙,而是根本無法靠近! 南宮嘯站著沒動,輕揚著折扇,饒有興趣的望著安郡王,都昏迷不醒了,還有那么強的戒備心,看來他在肅北的三年,過的很精彩! 真是麻煩! 沈璃雪無奈嘆氣,用盡全力扶著安郡王慢慢站起,緩步向前走去,別人無法幫忙,她只好獨自支撐。 “沈璃雪,你扶安郡王去哪里?”望著沈璃雪前行的方向,南宮嘯刷的一聲合上扇子,鳳眸中隱有怒火燃燒。 “當(dāng)然是去內(nèi)室休息!”沈璃雪漫不經(jīng)心的回答著,穩(wěn)步前行。 “這是你房間!”南宮嘯怒氣沖沖的提醒著,沈璃雪還是待字閨中的名門千金,居然讓一名大男人睡到自己的閨房…… “我知道!”沈璃雪也想扶安郡王去客房,可他太重了,林巖,南宮嘯又幫不上什么忙,她只好扶他來最近的內(nèi)室…… 昏迷的安郡王無力的靠在沈璃雪肩膀上,雙眸緊閉,少了以往的冷漠與凌厲,英俊的臉龐柔和的如同詩畫一般,但他緊皺的眉頭,緊揪的胸口打破了這幅美好畫卷。 林巖站在內(nèi)室門口,看著沈璃雪扶安郡王躺在床上,除去靴子,利眸越凝越深,安郡王病發(fā),不但沒傷人,還讓璃雪靠近他,這太讓人震驚了! “依本世子看,安郡王喜歡美人,他病發(fā)時,你多放些美人在他身邊,他就會安靜了!”南宮嘯輕搖著折扇,得意的大談自己的理論。 林巖沉了眼瞼:“在肅北,安郡王病發(fā)時,曾掌斃過幾名不知天高地厚的美貌女子,并且,小辣椒是安郡王的堂妹,都不能靠近他……” 南宮嘯不以為然的擺擺手:“東方玉兒那個潑婦,脾氣暴躁,性子粗條,和男人有什么區(qū)別,你要多安排幾名溫柔可人的絕色女子才行。”他絕不承認,安郡王病發(fā)時,只有沈璃雪一人能靠近! 安郡王剛剛躺好,便伸手抓住了沈璃雪的手腕,抓的很緊,很用力,陣陣鈍痛傳來,沈璃雪掙了半天也沒掙開,輕輕嘆了口氣: 安郡王病發(fā)時神智不清,所有的動作完全是本能的反應(yīng),那種警惕和戒備,是長期防備下形成的。 沈璃雪不知道安郡王發(fā)生過什么事情,卻知道,時時刻刻生活在危機中的人,才會養(yǎng)成這樣的習(xí)慣,肅北是兩國交界處,幾年來戰(zhàn)事不斷,安郡王身為肅北將士統(tǒng)領(lǐng),生活怎會安逸舒適…… 皇室之人,身居高位,手握重權(quán),卻也責(zé)任重大,危險重重,幸運的同時,也是一種悲哀。 “沈璃雪,你解安郡王衣服干什么,他可是大男人,!”南宮嘯站在門邊,氣呼呼的怒瞪著沈璃雪,眸底隱有怒火翻騰,蠢女人,不知道男女有別,授受不親嗎? “我想查看安郡王的傷!”沈璃雪瞪了南宮嘯一眼,安郡王舊傷復(fù)發(fā)才會昏迷不醒,想要他醒過來,就得先治好他的傷。 “治傷嘛,簡單的很,隨便請個大夫來就好了,哪用得著你一名弱女子動手……”不知為何,南宮嘯不喜歡沈璃雪和安郡王有太過親密的接觸。 “你確定你請的大夫能靠近他,給他把脈看???”沈璃雪似笑非笑的望著南宮嘯,安郡王戒備極重,沒幾個人能靠近他,沈璃雪手腕被抓,想走走不了,就先看看他的傷勢吧。 南宮嘯的目光不自然的閃了閃,他都不能靠近安郡王,那些平庸的大夫們更靠近不了…… 安郡王胸口的衣服揪成一團,額頭冷汗直冒,英俊的臉上滿是痛苦之色,沈璃雪快速解開他外衣,里衣的扣子,露出強健的麥色胸膛,胸口靠近心臟的位置,一道深色的疤痕觸目驚心,若是劍再偏一點兒,安郡王就沒命了! 沈璃雪伸手摘下發(fā)上的一枚珠花,快速拆開,根根細長的針顯現(xiàn),沈璃雪來相府半月,基本沒出去過,沒有打造好的銀針,只好用這種針來代替了。 細細長長的針快速刺進安郡王的各處大xue,疏氣活血,安郡王緊皺的眉頭慢慢舒展開來,呼吸漸漸均勻,睡顏安靜,淡然。 “你懂醫(yī)術(shù)?”林巖有些驚訝。 “懂點皮毛!”沈璃雪輕輕擦拭額頭的虛汗,針灸是很耗心神的,為安郡王療過傷,她累的快要虛脫了。 “安郡王是怎么回事?”林巖最納悶的就是這件事情:一月一次的病發(fā),為何今天只隔了兩個時辰? “安郡王心脈被人刺傷,病發(fā)喝藥后,他最少也要休息三個時辰,若是不休息,傷口不但不會痊愈,還會越來越痛,直到痛昏!”沈璃雪目光清冷,兩個時辰前,安郡王喝了藥,追她,遇強盜,被馬車顛簸,又在相府耽擱了這么長時間,傷口肯定疼到了極點,他居然撐到現(xiàn)在才昏迷,忍耐力之強,真是非常人可比! “你能治好他的傷嗎?”林巖鋒利的目光中帶了幾分希冀,安郡王與他情同兄弟,他希望安郡王能好起來,不再受病痛折磨。 沈璃雪搖搖頭:“安郡王受傷近三年,心脈嚴重受損,基本不可能痊愈,不過,我可以盡力讓他病發(fā)時,不再那么痛苦……”她醫(yī)術(shù)精湛,面對這重大傷勢,也是無力回天。 “安郡王什么時候能醒?”南宮嘯狠狠瞪了床上的安郡王一眼,若不是忌諱安郡王的武功,他早就把人揪走來丟回王府了! 沈璃雪大致算了算:“五、六個時辰吧!”安郡王傷的不輕,五六個時辰醒來,已經(jīng)很不錯了。 “那他豈不是要在你房間過夜!”南宮嘯壓低了聲音,咬牙切齒,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想想也知道不會發(fā)生什么好事。 026 郡王飽眼福 “我去隔壁房間休息!”沈璃雪瞪了南宮嘯一眼,她精力消耗過多,頭腦昏沉,腳步虛浮,急需休息,哪還能等到五、六個時辰后再睡。 “這也勉強可以!”南宮嘯漫不經(jīng)心的搖著折扇,不時的狠狠瞪幾眼昏迷不醒的安郡王,他病發(fā)的還真是時候! “我讓秋禾傳膳!”回到相府后,先是祭祀林青竹,再是安郡王病發(fā)昏迷,沈璃雪,林巖他們都還沒用午膳,又累又餓。 “璃雪,不必忙了!”沈璃雪神情疲憊,目光黯淡,精神很不好,林巖不想她再勞累,拉著南宮嘯向外走去:“南宮世子,我請你去醉仙樓喝酒?!?/br> 醉仙樓是青焰京城最大的酒樓,飯菜貴重,卻也是味道獨特,南宮嘯動了心思,邪魅的眸底閃過一絲光芒:“本世子要喝二十年的女兒紅……” 有人請喝酒,自然要喝最好的,女兒紅香醇可口,回味無窮,最適合這時候喝,至于價格嘛,自然也是酒中最高的。 “沒問題!”林巖笑聲低沉,只要能將南宮嘯從竹園拉走,就算他要喝瓊漿玉液,林巖都會答應(yīng)。 “這是你說的,今天不醉不歸……”南宮嘯生平兩大愛好,美人,美酒,美人用來欣賞,美酒嘛,自然是用來品嘗,喝酒,就一定要喝的盡興…… 林巖,南宮嘯輕快的交談聲很快消失不見,沈璃雪為安郡王蓋好被子,用力去掰安郡王的手指。 安郡王明明在昏睡,卻像有知覺一般,緊抓著沈璃雪的手腕不放,沈璃雪越掰,他握的越緊,白皙的手腕顯出點點青紫淤痕,白嫩的小手也因血流不同變了顏色。 沈璃雪又氣又無奈,狠狠瞪了安郡王一眼,不掰開他的手指,她根本無法去其他房間休息。 眸光沉了沉,沈璃雪拿起一根細細的長針,快速扎到了安郡王手腕上,安郡王吃痛,果然收回了手,小手獲得自由,沈璃雪暗暗松了口氣,輕撫著青紫的手腕,正欲離開,卻悲哀的發(fā)現(xiàn),她的另只手腕被安郡王抓住了! 安郡王面容平靜,兀自睡的安然,對發(fā)生的事情,毫不知情,沈璃雪氣的咬牙切齒,美眸中怒火翻騰,安郡王上輩子肯定和她有仇! 手腕被抓,沈璃雪走不開,又不能帶著安郡王一起去客房休息,無奈之下,她只得坐在床邊,靠著床棱閉上了眼睛:先休息一會兒,等恢復(fù)了精神再掰安郡王的手指。 沈璃雪奔波勞累大半天,真的累了,坐在軟軟的床邊,不知不覺間進入了夢鄉(xiāng)。 屋內(nèi)陽光漸漸淡去,幽冷的月光自鏤空雕花的窗子間射進來,在冰冷的地磚上投下一片片光暈。 床上昏睡的安郡王慢慢睜開了眼睛,陌生的環(huán)境映入眼簾,安郡王墨曜石般的眼瞳折射出一道暗芒,正欲翻身坐起,目光望到了坐在床邊的沈璃雪。 沈璃雪身靠著床棱,睡的香甜,長長的睫毛微微上翹,如同蝶翼一般,在眼瞼上投下兩道nongnong的陰影,櫻紅水潤的唇輕抿著,呼吸均勻,安然、恬靜的睡顏讓人不忍褻瀆。 安郡王墨色的眼瞳漸漸凝深,他病發(fā)時,她一直在他身邊嗎? “大小姐!” 秋禾刻意壓低的輕喚自門外傳來,沈璃雪睫毛顫了顫,猛然睜開了眼睛。 窗外,月光明亮,沈璃雪揉揉額頭,已經(jīng)這么晚了,她最少睡了四、五個時辰:“什么事?” “大小姐,您吃宵夜嗎?”沈璃雪曾吩咐,任何人不得闖內(nèi)室,秋禾站在外室,隔著串串珠簾,輕聲詢問著,沈璃雪沒吃午膳,也沒吃晚膳,秋禾擔(dān)心她會餓,特意從廚房端來了宵夜。 “放在外面桌上吧!”秋禾不說還好,她一說,沈璃雪才發(fā)覺,自己兩頓沒吃飯了,餓的前胸貼著后背。 床上,安郡王閉著眼睛,呼吸平穩(wěn),睡顏安然,沈璃雪摸摸他的額頭,溫度正常,沒有發(fā)燒。 深吸一口氣,沈璃雪用力去掰他的手指,手指沒有想象中那般固執(zhí),居然一掰就開了。 沈璃雪疑惑的望了安郡王一眼,奇怪,這次怎么這么容易就掰開了?他還沒到蘇醒的時間…… “大小姐,飯菜擺好了!”秋禾恭敬的稟報聲響起,沈璃雪沒再多想,答應(yīng)一聲,為安郡王蓋好被子,快步走出了內(nèi)室。 紅木桌上擺著兩樣小菜,一碗粥,一盤小點心,沈璃雪優(yōu)雅快速的食用完,側(cè)目望望月光明亮的天空,輕聲吩咐:“秋禾,夜深了,你回去休息吧!” 相府各個園子都有專門的浴房,竹園也不例外,沈璃雪愛干凈,有睡前沐浴的習(xí)慣,用過宵夜,沈璃雪離開房間,去了浴房沐浴。 浴房有臥室大小,里面壘了一個小浴池,熱氣裊裊,煙霧彌漫間,沈璃雪褪下衣衫,步入水池中,片片花瓣浮于水面,陣陣香氣飄散,沈璃雪閉了眼睛,任由熱水帶去身上的疲憊。 夜色已深,相府的下人都休息了,沈璃雪不必擔(dān)心會有人來打擾! 臥室中,安郡王睜開眼睛坐了起來,身下的被褥,身上的錦被都是新的,卻都是次等綢緞縫制而成,淺藍色的帳幔是中等的輕紗所制,晶瑩剔透的珠簾也很一般,墻上掛的名家丹青,全部都是贗品,衣柜,梳妝臺,圓桌都是普通木頭包了一層紅木皮。 安郡王墨色的眼瞳幽深似潭,掀開被子下了床,緩步向外走去:沈丞相的月俸,連給親生女兒置辦些好的用品都不夠嗎? 夜色漸濃,竹園內(nèi)靜悄悄的,不見半個人影,安郡王緩緩走在雕花走廊內(nèi),眉頭微皺,沈璃雪去哪里了? 陣陣清風(fēng)吹過,若有似無的水聲響徹,安郡王循著聲音快步走到一間房屋前,房屋普普通通,和臥室,客房沒什么區(qū)別:里面有人,會是沈璃雪嗎? 安郡王微微凝眉,輕輕推開了房門,香香的熱氣撲面而來,房間中水霧彌漫,模糊視線,一陣微風(fēng)吹過,輕紗飄散,水池中,一道窈窕的身影若隱若現(xiàn)…… 027 浴室有溫情 浴室中,熱氣裊裊,香氣縈繞,沈璃雪輕輕捧水,洗去滿身疲憊。 突然,一陣清風(fēng)吹來,攪亂了周圍的平靜氣息,沈璃雪猛然轉(zhuǎn)頭望去,蒸氣彌漫間,一道修長、朦朧的身影立于門邊。 “什么人?”沈璃雪怒斥一聲,抓起水池邊上的發(fā)簪,對著那人的要害射了過去:那人能在她毫無察覺的情況下,悄無聲息進入浴室,武功必然很高,她必須要一招致命,否則,必然再無還手的機會。 “是我!”那人的聲音清雅如叮咚泉水,卻極為耳熟。 沈璃雪眼皮一跳,用力眨眨眼睛,一名白衣男子飄飄立于屏風(fēng)前,俊美無籌的面容,清華,高貴的氣息,正是病發(fā)昏睡的安郡王! 他醒了! 熱氣裊裊上浮,沈璃雪美麗的小臉被熏成了薔薇色,安郡王深邃的眸底似流轉(zhuǎn)著淺淺的笑意,如玉的手指間夾著她剛剛投射出去的那支發(fā)簪,悠然開口:“這是你的訂情信物?成色差了點兒!” 沈璃雪:“……” 想不到清華、冷酷的安郡王還會說冷笑話! “安郡王,沒人告訴你,進別人房間要先敲門嗎?”沈璃雪狠狠瞪了安郡王一眼,往水中沉了沉,只露脖頸,水面飄了一層花瓣,他站在浴池邊,也看不到她的身體。 “門沒關(guān)好,本王一敲,它就開了?!卑部ね醯卮鹬?,深邃的眸底隱有笑意閃現(xiàn)。 沈璃雪望望大開的房門,咬牙切齒,她沐浴時,明明關(guān)好了房門的,想著夜深了,不會有人來,才沒上鎖,再說了,就算是不小心敲開門,看到里面有人,也應(yīng)該征詢一下主人的意見吧,安郡王倒好,什么都沒說,直接推門進來了,把這相府竹園當(dāng)他自己家啊。 “安郡王,我在沐浴!”沈璃雪沒好氣的說道,若非她現(xiàn)在沒穿衣服,不能出浴池,早施展拳腳把安郡王趕出去了。 “本王知道!”安郡王輕聲答應(yīng)著,幽深的目光望著沈璃雪,沒有半分離開的意思。 沈璃雪:“……” 知道你還不出去?別說是在古代,就算是在現(xiàn)代,十八歲的大男人,站在人家十五歲女孩子的浴室里看人家沐浴也不對吧,還是說,他年齡長了,腦子沒長,不知道男女有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