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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愣:不可能,誰沒事會去撕我的照片。你怎么看出來的? 蔣佳語、張耀和羅文皓也被他這句話吸引了注意力,都停下自己的事,抬頭看著左涵。 他的眼睛滴溜溜轉了轉:因為墻上的膠水上拖著好大一塊你那張照片背面上的紙,我看了看,紙非常干凈,很明顯是被人撕的,還撕得很匆忙。 這下,我倒是有點兒驚訝了,沒等我開口,張耀突然對我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這照片是你自己撕下來的吧,因為覺得丟人。 我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不是我撕的,我才沒那么脆弱。再說我有什么可丟人的?我那是為班級爭光。你自己一個比賽沒有報,還好意思說我丟人。 他聳聳肩,笑容不減:不是你撕的,那是誰?難不成有人暗戀你,故意撕下來珍藏? 話音未落,其余三人齊刷刷看向我,眼神是同樣的驚奇。 我無語望天:你們別聽他瞎說,不就是一張照片嘛,沒了就沒了。 蔣佳語捂著嘴笑了:白晴,我覺得張耀說的對,有人喜歡你。 左涵兩手撐在我課桌上,用一種很不可思議的目光打量我許久。我明白這種目光的含義,他覺得我這樣的女孩子是不可能被人暗戀的。 我被他看得既挫敗又火大,想了想,皮笑rou不笑地回敬過去:你再這樣看我,我就跟人說,是你偷走了我的照片。 他罕見地有一點兒慌亂,連忙搖頭否認:你不要亂說啊,我要是喜歡誰,就光明正大地喜歡,不可能干這種偷雞摸狗的事。 依我看......張耀瞇了瞇眼睛,暗戀的可能性不是很大,我估摸著這人是想要拿照片回家辟邪。 我一聽,又好氣又好笑,話都說不出來了。左涵毫不避諱地哈哈大笑起來,羅文皓忍著笑搖了搖頭,蔣佳語則仗義多了,用警告的眼神瞪了張耀一眼,又叫左涵趕緊回自己座位待著。 白晴,他們都是開玩笑的,你別往心里去。她安慰我。 我在心里嘆了口氣,表面上仍樂呵呵的:放心吧,我沒那么小心眼。 只是讓我們沒想到的是,第二天,蔣佳語的照片也不翼而飛,并且根據觀察和判斷,也是被人撕下來的。 左涵的反應比昨天劇烈多了,皺著眉頭思索了半天,下結論似的說:偷照片的這個人不簡單啊,非常善于迷惑人。他的目標其實不是白晴,而是佳語,白晴只是個幌子。他真正暗戀的人應該是佳語。 我被他這一通分析弄得無言以對,蔣佳語默然片刻,不冷不熱地說:我看你是看柯南看得走火入迷了吧,真當自己是偵探啊。 不,我的直覺告訴我,我推測的沒有錯。 張耀半趴在桌上,懶洋洋地接話道:你們都想太多了,答案很簡單,偷拿你們照片的人明擺著最近運氣不好,想拿你們倆辟邪去晦氣 他話還沒說完,蔣佳語不動聲色拿起物理課本,對著他的腦袋就是一拍: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我以為她接受了左涵的說法,第二天上早讀課的時候,她卻對我說:白晴,我覺得張耀說不定是對的。 我呆了呆:你不會腦子進水了吧。 你才腦子進水了,她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地說,我昨晚一直做噩夢,夢到自己在不見天日的荒原上不停地奔跑,身上的rou和骨頭一點點往下掉,最要命的是,我真的感覺到了撕心裂肺的疼痛。 我被她描述的場景嚇得打了個激靈,也放輕聲音:不會吧,應該就是巧合。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我好笑:你物理學得這么好,竟然迷信? 她自顧自地嘀咕:要不我們去廟里找大師算算吧? 我決定我還是把自己當作幌子比較靠譜。 左涵生日這一天,我到超市買了一大包零食當做生日禮物,然后跟蔣佳語一起去了左涵家。 左涵住在城西一處比較老的別墅區(qū)內,我們從出租車上下來的時候,他已經等在小區(qū)門口了,看到我們,眼睛一亮,三步并作兩步迎上來,接過我手里的東西。 哎呀,都說了不要破費了,怎么還買這么多吃的?他笑得嘴都咧到后頸窩了,牙齒在略黑皮膚的映襯下顯得格外潔白。 我們跟著他一起往他家走,蔣佳語似笑非笑:白晴這是為你考慮,萬一你烤出來的東西不能吃,我們也不至于餓死。 他抗議:我很會烤東西的,好些人都夸好吃呢。 我問:你今天都叫了哪些人過來? 他頓了頓,抓了抓耳垂:沒多少人,就我們四個。江銘早就到了,正在家里洗菜呢。 我努力腦補江銘挽著袖子站在流理臺前洗菜擇菜的場景,怎么想也想不出來那個充滿煙火氣息的畫面,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照樣是讓人賞心悅目的。 左涵家意外地收拾得十分干凈整潔,兩層樓的獨棟別墅,沒有想象中那樣冷清,反而布置得很是溫馨。左涵不好意思地解釋,這都是家里請的保姆阿姨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