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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你會貧嘴,她檢查一下我的妝容,站直身體,把口紅塞到我手包里,好了,你趕緊去佳語那兒,口紅要是沒了,記得補上。 我換上高跟鞋,給了她一個飛吻后,撫著胸口下了樓。 蔣佳語爸媽去年在市區(qū)買了新房,我趕到她家時,她正在布置得十分喜慶的臥室內化妝,兩個化妝師在她臉上和頭上不停忙活著。 蔣佳語見到我,翻了個白眼:你怎么又把頭發(fā)剪了? 我遞上紅包,找了一把椅子在她身邊坐下,看了看她身上潔白的蕾絲婚紗,贊嘆道:怪不得女孩子小時候都夢想穿婚紗呢,果然很美,待會兒左涵見了,得流口水了。 她樂呵呵地收下紅包,聽我提及左涵,甜蜜地微笑,嘴上卻不以為意:他看我早看厭了。 行了,說這話你良心過得去嗎?大學畢業(yè)你留在上海讀研,他二話不說留在那兒工作,陪你三年。你說你今年要回麻十市考老師,他立刻辭去工作,回來去他爸媽公司上班,做什么都以你為中心,你就知足吧。 這算是他唯一的優(yōu)點了。 我哼一聲:我看出來了,你這是故意當我的面秀恩愛。 對啊,我就是要刺激刺激你,免得你老不開竅。你今年25歲了吧,虛歲有26歲了吧,感情到現在還沒苗頭,你不急,我看著都揪心。 我看了看忍俊不禁的兩個化妝師,吭了吭嗓子:我那是工作太忙,才沒顧上這事。 她倒沒再揭穿我,等化妝師化好妝離開,她站起身,對著穿衣鏡自我欣賞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唉,沒想到我真地要嫁人了,要嫁的人居然是左涵,有時想想,感覺很不可思議。 你沒嫁給周杰倫,確實有點兒不可思議。 你還記著?我現在很少聽他的歌了,偶爾聽聽,再也找不回那時的心境了,煩心事太多。 我托著下巴笑:煩是人生常態(tài)。不管怎么說,你們能結婚,很不容易,我也算得到一點兒安慰,這世上,純粹的真愛還是有的。 你這口氣有點兒老氣橫秋了吧?話說,你打算單身到多少歲? 我打哈哈:今天是你結婚的好日子,別逮著我不放啊。 她沉默,瞇著眼睛看了我半晌,猶豫不定地問:白晴,有件事我后來其實一直想問你,你以前是不是喜歡江銘? 再被人問到這個問題,我已經一點兒都不慌亂了:這問題你不是早就問過我了。 我想聽你的實話呀。 我嗯一聲,她重重吐出一口氣:我就說你喜歡江銘吧,你還不承認。左涵說,我盼著你找男朋友盼瘋了才胡思亂想。 你還跟左涵討論過這事? 本來我沒想這么多,誰叫思婷從J大退學的時候,你那么緊張江銘。 我語塞:你不會以為我那次想趁人之危吧? 不不不,我才不會那么想你,你是什么樣的人,我心里很清楚。她歪著腦袋,輕聲說,你得做好心理準備,江銘今天也會來。 我做吃驚狀:你別跟我說他是伴郎啊。 左涵找誰當伴郎都不會找江銘,他說江銘太帥了,會被搶風頭。 我大笑:他總算承認他沒江銘帥了。 她好笑,叫我站起來,仔細看了看我的伴娘造型:白晴,你瘦下來后看上去很有氣質,完全不輸當年的思婷。停頓一下,她說,江銘目前還是一個人,你若是還喜歡他,不妨跟他挑明看看,也許能成。 我嚇一跳:鴛鴦譜不是你這樣點的。我跟他很久沒聯(lián)系了,跟陌生人差不多,貿然說喜歡他,太尷尬了,而且......他不可能喜歡我的。 她沒再多說什么:反正你已經知道他沒女朋友了,剩下的怎么做,你自己決定,我不干涉。 這一天接下來的時間,幾乎都在忙碌和嘈雜中度過。 伴娘除了我,還有一個是蔣佳語剛上大學的表妹,對于婚禮,她表妹表現地比她這個新娘還要在乎,全程都小心著自己的伴娘裙沒被弄臟,臉上的妝沒花。刁難起迎親團,花樣一個接一個,惹得左涵和兩個伴郎叫苦不迭、頻頻求饒。最后蔣佳語實在看不下去了,她表妹才放過他們。 好不容易到了市中心的大酒店,我熱得出了一身汗。站在宴會廳門口的人們看我們出現,頓時一陣歡呼,放眼望去,半個班的高中同學都來了,張耀和胡樂樂叫得尤其激動。 江銘也在,站在稍遠一點的位置,臉上盛滿笑意。我一下看到了他,心跳不可抑制地加快,背上的汗出得更加細密了。 他穿著普通的淡灰色長袖襯衫和深色長褲,面孔好看得無可挑剔,比學生時代多了幾分成熟韻味,又帶著點久別重逢后的陌生感,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眩暈了,本來穿的就是重心不穩(wěn)的高跟鞋,這下更站不住腳了。 他跟其他幾個高中同學一起走了過來,把我們圍住,跟蔣佳語和左涵道恭喜,目光經過我時,他禮貌地停頓一下,彎起嘴角淺淺一笑,我得盡全力才能不耷拉著肩,做到大方迎接他的注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