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約會
王小虎力氣大,身子沉穩(wěn),摟著鄭雪珠的時候,也十分注意控制力道,以防弄疼了她。 鄭雪珠原本激動發(fā)狂的心,在這個溫暖有力的懷抱中,莫名就踏實了下來。 懷里的人兒安靜下來了,王小虎才發(fā)現(xiàn)不妥,又輕輕把人給松開了。 兩人一分開,便都覺得有些失落。 不過兩人也顧不得那份微妙的心里落差,再次把注意力聚焦到了鄭雪蓮和鄭安仕身上。 鄭安仕此時,自然也無暇顧及鄭雪珠當(dāng)堂和一個男人摟摟抱抱。 他不可思議又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這個一向乖巧懂事的庶女。 他多希望這一切都是假的。 可是此時為了保命急于擺脫罪責(zé)的魏管家和府醫(yī)兩人,卻是雙雙把矛頭指向了鄭雪蓮。 毒害正室和鄭雪珠的毒藥,兩次都是由府醫(yī)親自配制。 毒害鄭雪珠的那份毒藥,是魏管家親自下到酒里的。 而正室夫人喝的那藥,卻是鄭雪蓮親自下在湯藥里的。 彼時的鄭雪蓮也就十歲的樣子,又是一向乖巧懂事。 正室夫人那段時間喝的湯藥,也都是鄭雪蓮親自熬制的。 當(dāng)時的鄭安仕,還夸獎鄭雪蓮,身為庶女,卻做的比鄭雪珠這個親女兒都孝順。 如今看來,一切都像個笑話一樣。 魏管家和府醫(yī)甩鍋似得推卸責(zé)任,兩人又是有理有據(jù)的指證,鄭雪蓮就是想否認都不能。 府里的下人細細一想,就能回憶起鄭雪蓮那段時日的反常。 以前此事沒有被捅破,誰都不會多想。 如今事情被翻了出來,很多的丫鬟仆人甚至都可以作證了。 鄭雪蓮自知翻身無望,也不再多加辯解。 她甚至連向父親求情都沒有,而是神情麻木地任憑魏淑容替她求情。 她只是狠狠地向王小虎看去。 若不是王小虎橫插一腳,此事根本就不會發(fā)展到今天這個局面。 一個是自己已經(jīng)被害逝去的正室妻子,一個是口蜜腹劍心狠手辣的庶女。 鄭安仕忍住心痛考慮了半天,才對大堂高座上的孫縣令拱了拱手,“縣令照章辦案便是?!?/br> 這意思,就是不會為鄭雪蓮求情從輕發(fā)落了。 鄭雪蓮早已預(yù)料到這個結(jié)果。 她對著鄭安仕冷笑道:“正室妾室,嫡女庶女,孰輕孰重,沒有比爹爹分的再清楚的了?!?/br> 她親娘身為妾室,在正室面前都是夾著尾巴做人,對爹爹也是忠心耿耿任勞任怨的服侍。 她自己從小就乖巧懂事,懂得怎么討爹爹和正室母親的歡心。 可是這一切,又有什么用? 在外人面前,爹爹從來就沒有把她們母子三人當(dāng)一回事。 就算正室去世幾年了,她娘除了偶爾受些寵愛,也得不到正室的一點地位和尊重。 嫡姐鄭雪珠在爹的面前可以任性撒潑,可以直接毫不客氣地怒斥她和姨娘。 而她只能想著法子討好爹爹,才能換來那么一點虛空的贊許。 這一切,都是因為身份地位不同,而不是她們本身就做錯了什么。 孫縣令得了鄭安仕的意思,便準(zhǔn)備將案子如實上報。 案卷的整理和上報,便是由刑名師爺代筆了。 鄭安仕起身,腳步沉重地離開了縣衙。 鄭雪蓮、魏管家和府醫(yī),三人則被關(guān)進了縣衙大牢,等候最終審判。 魏淑容接受不了現(xiàn)實,痛哭一場之后,便癱軟在地上,被身邊的丫鬟小廝給架著離開了。 王小虎護送鄭雪珠和綠蘿回府,然后帶著黑子去了鋪子里,給鄭雪珠告假。 王小蕓等人,聽說了此事的前因后果,也知道鄭雪珠怕是要緩幾天。 * 孫縣令和師爺退了堂之后,便如平常一樣,去了后院商談閑雜事等。 商量完當(dāng)天的事情之后,孫縣令看看師爺,隨口閑聊到: “剛才一進公堂,便見你對鄭府那小子眉來眼去的,你可是認識那人?” 師爺愣了愣,停了一下才知道縣令說的是王小虎。 師爺笑道:“當(dāng)然認識,前幾日我去云慶縣辦案,對那小子可是印象深刻?!?/br> 說著,他便把當(dāng)日王小虎揍人之事說了出來。 縣令點點頭,說道: “果然,今日看這小子,可真是粗中有細,有膽有謀。 想不到打架也是一把好手。 可惜,是鄭家的下人。如若不是,說不定還有一番造化呢?!?/br> 師爺身為縣令的幕僚,自然聽得出來縣令語氣中的遺憾。 他神神秘秘地對縣令說道:“此人可不是鄭家的下人。說起來,還是有些來頭的?!?/br> “哦?”縣令來了興趣,“什么來頭?” 師爺笑道:“一個農(nóng)家小子,倒也沒什么大的來頭,不過就是柳案首的大舅哥而已?!?/br> 孫縣令略一思索,半天才大悟道: “柳案首此人,才氣超然,將來必定是國之棟才。 他的夫人,上次來縣衙也見識過了,伶牙俐齒思路清晰,聽說生意做得惹人眼紅。 沒想到,他大舅哥也是可圈可點之人。 這一家人,可沒一個平庸之輩?!?/br> 師爺俯首稱是,也順著縣令的話頭,出主意道: “那王小虎也不是鄭府的下人。若是縣令有意,招到衙門也未嘗不可?!?/br> 進了衙門,哪怕是做個衙役,也算是吃公糧飯的體面人了。 在平民百姓看來,縣衙的衙役,也是熾手可熱的鐵飯碗了。 一般人托關(guān)系都進不去的。 外人只知道柳文升讀書好,卻不知道究竟好到什么地步。 只有縣令清楚,此人以后的仕途,絕對要在自己之上。 若是此時賣個好給柳文升,以后柳文升真的青云直上了,他就算沒有好處,也絕對不會有壞處的。 何況這王小虎,本身也是有點本事的人。 招到縣衙,倒也未嘗不可。 縣令看看師爺,點頭道:“此事,便交給你來辦吧。不過也急不得,有商有量的來?!?/br> 縣令也怕說的急了,成了命令,那就跟自己的初衷背道而馳了。 便到時候不是恩,反而成了仇。 師爺撫掌大笑道: “縣令放心好了。那小子難得有這樣的造化,他不感恩戴德,難不成還要恩將仇報!” 縣令和師爺定下了此事,只等過了這幾天的風(fēng)波,等鄭府的風(fēng)波平靜下來再說。 王小蕓這邊,因為黑子立了功,可是被好好地獎賞犒勞了一番。 黑子也毫不客氣,甚至居功自傲起來。 在王大海再次帶著張翠花回村的時候,黑子又再次賴在牛車上,意思就是跟著一起回去。 王小蕓納悶,對著黑子狗頭一頓擼: “你這家伙,立功了了不起了? 讓你來是看家的,現(xiàn)在竟然居功自傲,玩忽職守了。 說,你又要回去做什么?” 黑子再牛逼,也不會說人話,不會回答王小蕓。 黑子只能用可憐巴巴地眼神望著王小蕓。 王小蕓只能妥協(xié),讓王大海帶黑子回去了。 王大海趕車趕到半路,覺得不對勁,回頭便跟張翠花說道: “咱倆三天回來親熱一回,這黑子,以后不會也有樣學(xué)樣,跟著三天回來一次吧?” 張翠花沖王大海翻了個白眼,“你當(dāng)黑子跟你一樣,三天發(fā)一次情呢?” 王大海便說不出來話了。 到了柳家村村口,黑子不等王大海停穩(wěn)了車,就直接找好姿勢跳了下去。 原來在村頭,正有一只小白狗望眼欲穿的等著它呢。 王大海這下來了勁,得意地對張翠花說道:“我沒說錯吧,這家伙就是來會它的相好的了?!?/br> 而黑子此時,卻早已帶著小白跑得不見蹤影了。 良宵苦短,好好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