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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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少爺,少爺,您快醒醒吧。您要撐住啊。少爺,嗚嗚……您千萬別睡過去,小郡王還在燕地哪啊,她不能沒有爹爹啊,少爺!皇上她,對,皇上她一定會來看您的,她一定會來的,會弄清楚當年的事情的啊,少爺……” 床上的人依舊沒有動靜。 我嘆了口氣。 許是聽到了我的聲音,床邊的人突然停下動作,停下哭泣,徐徐抬頭,看到我之后,猛地向我撲來。 他跪在我腳下,抓住我的裙擺。放聲大哭起來。 皺眉。雖然我極不喜歡身上這件明黃色的袍子,但至少別給我弄臟了呀,你這一把鼻涕一把淚兒的。 “皇上,皇上快看看少爺吧。就算看少爺最后一眼吧。他真的不行了。嗚嗚….也許少爺見不到小郡王最后一面了,但求您,騙騙少爺也好,就說您知道了當年的事不是他的錯了,說您還愛他。您,您就讓少爺無憾地走吧。” 得,哭得止不住了。 “滾一邊哭去,你主子還沒死呢!” 從他手里抽回我的裙擺,大步走到床前??匆姶采先藘汉?,我的心揪得難受! 天,這是怎樣的病容!精瘦精瘦的身子,蒼白的或是天生就這么白的皮膚,病態(tài)的薄唇翻著青紫,即使在睡夢中也像被魘住了似的緊皺眉頭。伸手,想撫平他的眉頭。卻在觸到他肌膚的剎那縮了回手。 “天!怎么這么燙!怎么不早宣太醫(yī)!”說完,不僅是那侍仆愣住了,我自己也愣住了。明明是“我”自己下旨叫沐氏自生自滅的,不叫宣太醫(yī)的。 “珊瑚!”大聲喚他。珊瑚早在門口伺候。 “珊瑚,去宣太醫(yī)!”又想到什么,看著那侍仆,“這里就你一個人伺候?”他點頭,我皺了皺眉,又對珊瑚說,“去把太醫(yī)院所有的太醫(yī)都給朕叫來,還有,去敬事房調(diào)10個侍仆來???!” 珊瑚得了旨,便飛快地跑了出去。 看著還在地上跪著的哭著的人,沒好氣地說了句“滾起來”,他便又哭著起來了。 女尊國,男子依靠女子,可以嬌柔些,可以長得嫵媚些,但也沒有必要像水做的吧。 見我瞪他,他也就不哭了,哽咽著,慢慢安靜了下來。 給病榻上的人掖好被角。唉,這么薄這么破的被子……怎么說這沐氏以前也是大家公子,又是鳳后,現(xiàn)在卻,虎落平陽。唉。后宮…… “他什么時候開始昏睡的?”問身邊的人。 “回皇上,少爺一直病著,上月病情加重了,十天前就不太能醒來進食,完全昏迷已經(jīng)三,三天了?!?/br> 三天……還好,看樣子現(xiàn)在只是風寒,呃,發(fā)高燒。再加上積郁成疾。古代么,醫(yī)療技術(shù)不先進,重度風寒也會死人。何況,現(xiàn)在床上的人很可能已經(jīng)燒成了肺炎呢。古代沒有抗生素,消炎慢,死亡率自然高。也不知道這里怎么醫(yī)病??礃幼右埠椭袊糯畈涣硕嗌倭?。是中醫(yī)路線的吧。 正想著,太醫(yī)就到了。果然,太醫(yī)都是女的…… 我也懶得威脅她們了,什么治不好提頭見的話都是屁話。我此時鐵黑的臉色就是最好的威脅了。 她們幾個人竟然還要求我搭個什么紗帳之類的以求避開女男之親。笑話,望聞問切少了個望誰還指望她們診對?。?/br> 于是她們也就唯唯諾諾輪番去查了病,然后討論了討論,開了方子。我拿了方子瞧瞧。雖說不懂醫(yī),但有些藥理還是知道的。看見里面一些什么人參陳皮的也就了然了,固本培元,清熱解毒罷了。太醫(yī)不像民間醫(yī)生,太烈太偏的方子用不得??礃幼樱@個世界也是很中庸的。 我也不好說什么,依舊面色不善地指揮它們速速把藥煎了。然后每天兩班每班兩人寸步不離的把人給我照顧好了。 她們也都一一應了下來。 看沒什么大事,我也就回了寢殿乾寧宮。 作者有話要說: ☆、第九章 退燒之法 躺在床上,好好輸理了一下這兩天發(fā)生的事情。輸理,推理的第一步,輸理得清了,也才能推理得清。順藤摸瓜比盲目摸瓜強萬倍么。 先說我來的第一天,見識了朝中兩大派,文官派和武官派。分別是丞相杜重榮和大將軍陸遠秦為首。文官黨羽復雜,多貪官敗類。武官比較簡單,卻沒有頭腦,只有惟老太太陸遠秦馬首是瞻。 但是,要鞏固我在朝中的地位,不能光靠武官,也不能指望這些道貌岸然的文官。也就是說,我必須建立我自己的勢力,并且要把現(xiàn)在的文官大換血。畢竟,我每天面臨的朝堂斗爭是以文官為主的。 除了這些,我見到了國師。神奇的男子。恩??瓷先ニ孟笙矚g前女皇顧疏簾。 還有就是顧疏簾的后宮了。目前只見到了梅君,一個堅毅和可憐的男子。還有廢后沐氏,現(xiàn)在已經(jīng)病得很重了。 唉。 見的人不多,問題不少。我已經(jīng)有了大概的思路,如何應付一些人,如何對待一些人。 派去兩國的軍隊明天就要班師了,我必須親自去送,可以提高軍心不說,也好滿足一下我希望“檢閱”古代軍隊軍容的心情。 那么就得早點睡了。 棲凰,晚安。 第二天我起了個大早,免了早朝,率百官去送我的30萬大軍。其中20萬是去東邊藍玉的。10萬是去西邊寶纓的??粗咄鯛旑櫴桤鬟€有老將軍、梅君陸梓鳴三人堅定的眼,我的心也激動起來。 戰(zhàn)爭,以前從未希望遇到的東西,卻叫我在這里遇到了,并且要親手解決。同這些人一起,同這里的英雄一起,迎接戰(zhàn)爭,同這里的百姓一起,擔憂苦難。 我,何德何能?何其有幸! 沒有送他們一句太過悲壯老土的“風蕭蕭兮易水寒”,是因為我的心情也很凝重。畢竟,將要到來的,是殘酷和死亡,是硝煙或看不見的硝煙。 只好用目光送他們離開。 在他們調(diào)轉(zhuǎn)馬頭的剎那,我看到了蒙著面紗的陸梓鳴,那一剎那閃爍的目光,晶瑩,柔美。 這般的男子…… 我等你回來。 送走了軍隊,我以最快的速度回宮,然后去了冷翠宮。 果然看到了有些個侍仆在伺候,也有兩個太醫(yī)守在那里。攔住了他們的行禮,問了現(xiàn)在的情況,原來沐氏已經(jīng)過了危險期了,但燒一直退不下來。 點點頭,讓那侍仆和太醫(yī)到外間去。里間就剩了我、病榻上的沐氏,還有他的侍人,珊瑚說他好象叫聽雨。 伸手摸摸,額頭很燙。但臉色已經(jīng)不像昨天那么嚇人了??礃幼舆€真是有些效果的。 “聽雨,去弄些熱水再弄兩塊干凈的布來?!?/br> “啊?” “熱水,和兩塊干凈的布!” “是!” 聽雨出去準備東西,我便坐在了床邊??粗采先藘旱牟∪?。 這,當是一個絕美的男子。 “沐毓辭……”輕喚他的名字。鐘靈毓秀,巧善辭令。當是這樣的意思吧。記憶告訴我,這卻是一個安靜隱忍的男子。也是,不然怎么會落到如此境地? 毓辭。毓辭。你一定要醒來。 不知為什么,胸腔中一種小小的悸動涌出,款款而流。 門被推開,“皇上,水來了。 “好,來幫忙,把你主子的上衣脫下來?!?/br> “皇、皇上?”聽雨一臉驚異。 “想什么呢?!且不說你主子昏迷不醒,就是醒著,一個冷宮之人怎么能侍寢?”我瞪他。真是的,聽說這沐毓辭挺聰明,可怎么貼身小侍這么呆頭呆腦?繼續(xù)吩咐,“朕是要為他治??!法子怪了些罷了??靵砻撘路?,要不水涼了!” “是、是!”他這次沒有猶疑,走過來幫沐氏除了上衣。 盡管有了心理準備,但還是被沐氏雪白的肌膚給嚇到了。雪白的肌膚,精受的身子卻線條分明,一點點細碎的傷痕都沒有。吞了口唾沫,感覺自己一定不會流出鼻血,開始了手上的動作。 叫聽雨扶著他主子的身體,讓他坐直。我先拿一塊干布將他的上身擦一遍,本就發(fā)熱的身體因摩擦開始泛紅,升溫。然后趕緊用另一塊布沾了燙水在他身上擦拭,直到毛巾擦干,沐氏的身體開始轉(zhuǎn)得紅熱紅熱,重點在腋下和頸部多做摩擦。一遍之后,再拿干布擦拭。 進行完這項工作,怕剛受過水的身子凍著,忙重新叫沐氏躺好,取了兩床被子蓋在他身上,我才松了口氣。 這個方法退燒最好,但愿對他也有用。 聽雨見到我手上的活停下,才瞠目結(jié)舌地望著我,似是不信我竟懂這樣的方法,又好象不信我這法子有用。 對聽雨笑笑:“朕著實不知道有沒有用。但總要試試。你主子高燒不退,即使過兩天醒來了,若燒壞了腦子怎么辦?太醫(yī)用藥的都慢,這個法子退燒該算快。只要你主子燒退了就能醒來了吧。也就性命無憂了。” “皇…皇上,奴才不是不信皇上。您,別……奴才只是……”他見我竟然耐得下心給他一個侍仆解釋,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我撲哧一笑,這小子就這么給我愣住了。 我伸手拍拍他的臉:“去吧,問太醫(yī)討些涼性的方子,然后給你主子煎藥,記得趁熱端來?!?/br> “是?!彼讼?。 坐在床邊,目光沒有離開床上之人。 盡管蓋了兩床被子,我依舊是不放心的。這里是冷宮,他的被子雖不算破,但里面的棉花一定不好了。況且這里環(huán)境也是極不好的,雖然清凈,但到底不適合養(yǎng)病。應該把他移一個地方。而且我若每次都從前殿到這里來,一來路太遠,二來若發(fā)生什么緊急情況,我怕趕不急。 想了想,該把他移個地方。冷宮是不能再待了。 但突然把他從冷宮里帶出,未免……開了這樣的先河,以后后宮也會沒有辦法治理。 可還是想把他從冷宮里解救出去。且不說他是以前顧疏簾的鳳后,呃,現(xiàn)在勉強算是我的男人吧。就是他這般模樣,也是我見尤憐。我不是心狠的,何況我是知道被人拋棄是何等的痛苦。我,不希望有人如過去的我那樣痛苦。 但也不能現(xiàn)在,至少得等他醒來。他現(xiàn)在還昏迷著,不便移動。 “珊瑚。”對外面吩咐了一聲。 “是?;噬稀!鄙汉鲬曌哌M來。 “珊瑚,宮里離我的寢殿最近的,現(xiàn)在閑置的、適合嬪妃居住的宮殿是哪個?” “回皇上,離乾寧宮最近的是抱月宮?!?/br> “你去先領(lǐng)人把那里打理出來。過兩天有用?!?/br> “是。” “還有,朕的被子是用絲綿制的被芯么?” “是。” “去取來吧。取兩床來。呃,再尋個軟榻什么的來?!毕肓讼?,“還有,再置個小案吧。順便把南書房的奏章全取來吧?!?/br> 抬頭望我,“皇上今晚在這里就寢?” “恩?!辈欢嘌?,只把目光投向床上不只是還在昏迷還是在熟睡的人。 “可是皇上,這里怕是病氣……” 被我的目光瞪了回去,珊瑚不多言,應了聲喏,便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