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哼,如此說來,朕還沒有問問疏簾,為何先前不經過朕的同意便將瑤琴請到貴國做客?” 我笑道:“既然皇子殿下平安回宮,陛下還是問他吧。朕還要欣賞宮中美景呢,便先告辭了。” 說罷,拉著陸梓鳴的手就大搖大擺地離開了大殿。 天色尚早,卻有幾分陰冷之氣,果然是要變天了。 走在向御花園的小路上,陸梓鳴問出了心中的疑惑。這次,我雖然面色陰沉,卻還是回答了他的問題。 “我本是同那皇子付瑤琴一起來的寶櫻。一來若是他識大體,必可以倚仗他母皇對他的寵愛而勸付含情止戈。二來,若是你或七王爺有危險,也好拿他做個人質,許能保你們性命。原以為他果然是個好男兒,卻不想,他竟背叛我的信任。我去找你,便將他和珊瑚一起留在客棧,還留了暗衛(wèi)保護,原想會安全……我的行蹤在軍營里暴露,我便有些懷疑了,而后我問過那位女將軍,她也承認了是付瑤琴告密……原以為那付瑤琴心性如同他最愛穿的藍色衣袍一般純澈明鏡,卻不想,他竟是此般惡毒偽善,終究玷污了那一身純藍色……” 陸梓鳴點頭:“怪不得陛下適才‘夸獎’那位皇子‘心靈美’了?!?/br> 我轉身對著他,伸手為他理理亂發(fā),又撫上他的臉,輕聲道:“我就是見不得,別人侮辱你,用手用口都不行……因為,你才是最美的,容不得半點玷污……” 他臉一紅:“陛下……” 我雙手掐住他的臉蛋:“叫我夫人……”心下卻道:怎地這般精瘦,臉上竟掐不起rou來,果然是,吃苦了…… 于是,一個小肥豬養(yǎng)成計劃,在我的心里逐漸萌芽。 于是,陰沉的天空中,一群烏鴉飛過:“呱呱呱……” 陸梓鳴打了個噴嚏后道:“夫人,我有不好的預感?!?/br> 我正準備笑他,卻見大雨如注,傾盆落下。 于是,整個寶櫻皇宮上空盤旋了一個陌生的卻又異常尖細的聲音:“陸梓鳴!你個烏鴉嘴……” 果然,還是變天了…… 我將口中的葡萄籽吐出,又將嘴湊到陸梓鳴手邊,示意他快將葡萄撥了皮然后喂給我。 “夫人,您……”陸梓鳴一臉的欲言又止,我卻樂得開心,吃著葡萄,吐著葡萄皮…… 突然惡搞的心情又占了上風,我一臉jian笑地躺在樹下的躺椅上,笑瞇瞇地問陸梓鳴:“梓鳴啊,這個,你跟我學一個繞口令吧。” 他迷惑:“繞……繞口令?” 我點頭,笑道:“就是很快地說話啦。跟我學啊,如果學不會,本夫人罰你……罰你,這個月每頓吃兩碗飯?!?/br> 他一臉黑青色,咬了咬下唇沒有說話。 我一臉得意:“小銘銘,怕了吧。來,跟本夫人學啊。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不吐葡萄皮……” 陸梓鳴的臉色更加黑青了,死咬著下唇不開口。 我笑著捏了捏他的臉:“既然不愿意學,那就多吃飯飯啦!” 余光瞟見遠方一抹藍色消失了,我的手從他臉上放下,一臉疲憊地靠回躺椅里。 “夫人,已經三日了……”陸梓鳴欲言又止。 我點頭,閉目不答。 已經三日了,我和陸梓鳴在寶櫻宮殿里好吃好喝,閑得無聊已經三日。說起來,這種軟禁生涯對我來說,還真是一種全新的體驗。連我自己也不明白,我怎么能這么“既來之則安之”。 而且讓我訝異的是,這三天付瑤琴總是在遠處偷偷看我,就像我初來時在大殿上和女皇對峙時,付瑤琴也躲在大殿的幕簾之后一樣。若不是他身著的藍色長袍太引人注目,我也難以想象,這個出色得讓我欣賞卻又莫名地出賣我的人,竟然會天天偷看我的一舉一動。 他既然已經安全地待在宮里,那么,珊瑚呢?他在哪里。 作者有話要說: 一直在構思,也很想寫女主前世的番外,只可惜...... 一定會寫的。嗯。 大家都要看女主的感情戲,慢慢就來了不是? 但是,看霸王文的萬惡。 ☆、第三十章 再次直面 正想著,只聽身邊的陸梓鳴深吸一口氣,忙回頭,順著他的目光找去,卻發(fā)現目光的盡頭,不是珊瑚是誰。 我心中一陣欣喜,忙迎上去,道:“太好了,剛才我還在想你是否安全,你就出現了?!?/br> 他面色較好,想來沒有受苦,倒是依舊給我行了個大禮,道了聲萬安。我心里喜極,一掃先前的疑惑陰霾,拉他坐在我和梓鳴身邊,喚他吃葡萄。 他有些忸怩,畢竟覺得自己身份低下,若不是梓鳴相勸,他哪好意思坐下。 待我們三人坐定,我高興地問他:“你怎么尋到這里來的?可有人為難你?” 珊瑚搖搖頭,道:“其實那日陛下離開后,奴才就突然在客棧中失去知覺,醒來便身在這皇宮中了。這幾日奴才都在付皇子的寢宮里,也沒有人為難我。也是今日皇子突然叫人帶奴才到這里來,奴才才知道原來陛下就在皇宮里?!?/br> 我點頭,卻道:“以后沒別人時還是稱我夫人吧。你也別稱奴才了,怎么舒服怎么自稱吧?!?/br> 他點頭道:“是,夫人,珊瑚明白了?!?/br> 我笑道:“看來那位偷窺了我們三天的皇子到底還是心地善良,舍不得我吃苦受罪,把珊瑚送來,也算他做了一件對事?!?/br> 倒是陸梓鳴一驚:“偷窺了我們三日?” 我笑道:“還說你能力卓越,竟然連個偷窺的人都察覺不到。” 一句話說得陸梓鳴臉紅。 也是,他這幾日被我折騰得團團轉,要伺候我,還要在我的威逼利誘下多多吃飯,苦澀還來不及,哪里有功夫管別人是不是來偷看。不過也算小有成效,陸梓鳴的臉總算有些rou讓我掐掐了。 陸梓鳴緩了緩神色,不無擔憂道:“不知道寶櫻女皇把我們困在這里,有什么目的?!?/br> 我點頭道:“是呀,好吃好喝,性命無憂……在兩國處于劍拔弩張的時候還這么對待手無縛雞之力的敵國皇帝……寶櫻女皇倒真是會打如意算盤。” 梓鳴問道:“您知道他們的目的了?” 我點頭道:“把我們困在這里而不誅殺,倒也算得上是明智之舉,而且,我想我在這里的消息也一定很隱蔽,所以我們現在算得上是被秘密軟禁了。其實,寶櫻女皇現在也處于觀望態(tài)度。我軍派來攻打寶櫻的軍隊現在群龍無首,難成氣候,她自然無需擔憂,反而更吸引她目光的,是我國和藍玉的戰(zhàn)斗?,F在我在她手上,可謂是她最大的籌碼,不論我過和藍玉國誰贏了,只要有我在她手上,她都會是最大的贏家。” 珊瑚和梓鳴疑惑地望我。 我繼續(xù)道:“如果藍玉贏了,很顯然,寶櫻女皇會立刻用我項上人頭來顯示誠意,而后和藍玉一同瓜分我棲凰。相反,如果我國贏了,就意味著藍玉已是我國囊中之物,那么寶櫻唯一的辦法就是以我為質,要挾我國交出既得利益,甚至,以我來控制棲凰,進而圖謀三國?!?/br> 果然,珊瑚和梓鳴都是一副震驚的表情。 我輕笑道:“擔心什么?我這不是好好的?何況,依我看,我軍一定能勝過藍玉,所以,我立刻死掉的可能性還是很小的呀?!?/br> “可是……”梓鳴道,“難道,陛下在來寶櫻之前就已經料到了會是這種結果?” 我搖頭:“當然不是啊,我連自己怎么坐上馬車來的寶櫻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深思熟慮啊?!?/br> “那么陛下現在有何打算呢?來寶櫻后,總得有個目的吧。再次坐以待斃,總歸,總歸……奶奶那邊,一定有所成就,可是我卻……”陸梓鳴握緊拳。 我伸手覆在他的手上,道:“你是男兒家,自然不必計較些功名利祿,也本不該涉及些打打殺殺。叫你來戰(zhàn)場,原就是我的不是……你不如陸老將軍,本也就是人之常情。再說我來寶櫻的目的,本也就只有一個,就是將你從軍妓的營帳中帶出?,F在目的達到了,自然要好好清閑一下了,在次日日閉目養(yǎng)神,更有美男作伴,總好過在朝堂殫精竭慮吧?你也是,現在想想都心有余悸,”我的手撫上他帶著疤痕的臉,“也不懂得珍惜自己。還有啊,真是的,朕的妃子,焉能讓別人染指?”這還是我到寶櫻來后,第一次對梓鳴自稱朕。 “陛下!……”陸梓鳴紅了臉。 我一時間看得有些癡了。但很快從花癡的狀態(tài)中恢復出來,道:“那個那個梓鳴啊,這個這個咱么當初怎么說的來者,你竟然又犯規(guī)了?!說好不要叫我陛下要叫夫人的呀。今天怎么罰你呢?”我一臉壞笑。 陸梓鳴一臉受挫。 “啊,我想到了,就多吃兩碗飯吧。呵呵,珊瑚,去叫人傳膳……” “是,夫人?!?/br> “啊……為什么每次都是我……” 在死寂的寶櫻皇宮里,從三日前起,莫名地多出了一塊熱鬧的烏托邦…… “夫人……”這是陸梓鳴自來到寶櫻皇宮后的第100…1次欲言又止。 我靠在躺椅上,懶洋洋地曬太陽。 連一旁的珊瑚也捺不住性子了,道了句:“夫人,五日了……” 我一臉疲倦。 是呀,五日了,我又何嘗不知道呢。 疲倦地閉眼,又睜開,眼里已經沒有一絲疲憊的痕跡,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精神。我從躺椅上起身,理理衣服,對身旁兩位美男道:“也罷,是該打起精神的時候了?!?/br> 兩人面露喜色。 “珊瑚,叫人去通報,我要見女皇付含情?!?/br> “是?!?/br> 我又一次立在付含情面前,與前次不同的是,這次不是在大殿上,而是她的書房。我看了看周圍的環(huán)境,不以為意地聳聳肩。 “疏簾你對朕的書房可有些什么看法?” 我繼續(xù)聳肩,道:“不是,只是感嘆,做女皇真是日理萬機,看看這堆積如山的折子便知道了??磥恚粌H我棲凰如此,你寶櫻也如此啊。當女皇,怕是最最辛苦的職業(yè)了?!?/br> 付含情笑道:“聽你的語氣,倒像是個未曾體驗過的尋常女兒。完全不像一國之君該有的抱怨。” 我看著她的眼睛,像是看在她的眸子里,問她:“女皇從未嫌過這差事苦?” 她也看著我,笑對道:“苦在其中,樂在其中?!?/br> 我搖頭道:“我果然不能理解了……就好比,我不理解,您為何一定要獲得我棲凰領土一樣……多一個子民,便多一分cao心……還是說,女皇你更喜歡這種無休無止的自我虐待?” 她瞇眼:“疏簾你也是一國之君,怎會不理解,在權欲面前,人的弱???” 我咄咄逼人:“陛下如此說來,是敢于承認自己的弱小了?” 她沒有正面回答:“那么疏簾豈不是連承認自己的勇氣也沒有?” 作者有話要說: 看我文的越來越多,給我留言的人也越來越多,呵呵,許多親們良心發(fā)現,不當霸王,給我留言,十分感謝。呵呵。希望營造一個“天下無霸”的童話。 借用《天下無賊》里的話,也是給我留言的親的一句話吧:“你們誰霸王啊?誰???誰?。俊?/br> 呵呵。 ☆、第三十一章 小勝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