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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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可能,甚至很有可能,是因為我感激他。 又或許不是感激。 或許是真的開始喜歡上了他。他從我來到這個世界就每天陪伴我,離我最近,照顧我飲食起居,什么事情都能想到,打點(diǎn)得井井有條,他聰慧而沒有驕傲,他謙卑地陪在我身邊,讓我?guī)缀貂r少將我的目光真正放在他身上。我鮮少真正關(guān)心過他,這個我身邊的人,我對他的了解也僅限于“他家在西州,有父母兄弟”這樣稀薄的資料。 但這件事讓我開始注意他,又或者從他陪伴我來到寶櫻的一開始,我就開始慢慢將眼神落在他身上,開始想要了解他,注視他,不然我也不會心血來潮去他家看看,不然我也不會接受再大通集市和他扮作夫妻,也不會愿意放下身份去照顧他。 或許,我真的開始喜歡他了。 我不知道。 又或許…… 作者有話要說: ☆、第四十七章 珊瑚之家 眼前的小宅子就是珊瑚的家了嗎?我用眼神問珊瑚,他一臉溫柔地點(diǎn)點(diǎn)頭。很少見他那張寫滿聰敏的臉上出現(xiàn)這樣溫暖的表情。也是,到了家門口了,珊瑚所有的堅強(qiáng)和思念都可以卸下了吧。 我看著在這個小宅子,頓時想,珊瑚所有的俸祿都拿來給這個家了吧?雖說以前顧疏簾不怎么待見珊瑚,因為他身份低也不常給他什么賞賜,但是他畢竟是皇帝的貼身侍人,別人的討好和賄賂,多少也有一些吧。所以這個宅子在這個西州小城看上去雖然不算氣派卻還富庶。 珊瑚可能看出我的想法,淡淡笑道:“家里還有幾畝薄田和一些小生意?!?/br> 我點(diǎn)點(diǎn)頭,上前敲了敲門。在門開的一瞬間,我給珊瑚使了個眼色,他心領(lǐng)神會地閃到一邊。 出來應(yīng)門的是一位老婦,估計就是珊瑚的娘了。我笑著道:“請問,這里是珊瑚家嗎?” 老婦一愣:“您是?” 我笑道:“我是珊瑚在京城伺候的主子,路過這里,就來他家看看。您是他娘吧?” 老婦忙點(diǎn)點(diǎn)頭:“是是,我是他娘。您是……宮里人?” 看樣子老婦只知道珊瑚伺候的是宮里的,似乎并不知道珊瑚在伴君。我機(jī)靈道:“是呀,我是皇帝的七妹,當(dāng)今的七王爺,您老就叫我一聲小七就行了?!闭f著朝一邊藏著的珊瑚眨了眨眼睛。 珊瑚他娘見狀就要下拜,我忙攔住她:“別忙拜啊,怎么,不請我們進(jìn)去?” 老婦看了看我:“你們?” 這時珊瑚從一旁緩緩走出,滿眼淚水:“娘!” 老婦見到兒子也是一臉激動,雙眼噙滿淚水,拍了拍珊瑚的肩膀:“好孩子,回來就好啊??爝M(jìn)來,快進(jìn)來?!?/br> 說著,恭敬迎我們進(jìn)去。 到了這個宅子主廳,我自然被請上了上位,老太太對我說:“七王爺,草民家里也沒有什么可以拿來招待的東西,就一些粗茶,還請您見諒?!?/br> 我笑道:“不必客氣。都說了,您叫我小七就可以了?!?/br> “這可不敢!” 我笑道:“要不喊我一聲七姑娘吧。我可不想聲張身份?!?/br> “是,七姑娘。” 說話間,一位打扮樸實(shí)卻不失風(fēng)華的大叔捧著一個茶盤進(jìn)了主廳。想必是珊瑚的爹了??匆娬驹谏磉叺纳汉饕荒樇樱椭浪虏诲e。 美麗大叔上來給我請安,我也一樣攔下了,說:“我只是皇帝的meimei,你們不必跪我。如今女皇一統(tǒng)三國,成為天下之主,有朝一日見了皇帝,拜拜皇帝就行了?!闭f罷給珊瑚使了個眼色,他忙接腔道:“是啊爹,王爺她不興這個的?!?/br> 美麗大叔一臉激動:“珊瑚,好孩子,你可真是跟了個好主子啊?!?/br> 我和珊瑚相視而笑。呵呵,小七,不知道你在回國的路上有沒有耳朵很燒?。抗?,想不到我冒名頂替你吧? 我們四人不分尊卑落座了,我卻不怎么說話,把時間留給了他們一家三人,讓他們多聊聊,以慰親情。他們說了幾句,就聽外面有了人聲,一個小仆來報,說是大夫人和小少爺回來了。 我想,這小少爺一定就是珊瑚的弟弟了。珊瑚前兩天還同我說起,他有個調(diào)皮弟弟叫琥珀。我還真想見識一下這位調(diào)皮弟弟呢。 但是,這個大夫人是誰? 果然,珊瑚也一臉茫然,而老兩口頓時面露尷尬之色,解釋道:“珊瑚啊,你出去這五年間,家里發(fā)生不少事情。你看現(xiàn)在日子也好過了,我們想著你還有兩年就到時間可以放出宮了,所以就幫你物色了一位入贅媳婦,家里這一年都多虧她……” 原本端著茶盞的珊瑚聞言手一滑,手中的茶盞掉在了地上,我們?nèi)司闶且惑@,而他們也沒有發(fā)現(xiàn),我端著茶盞的手,也被剛才因為震驚而灑出的茶水所燙了。 珊瑚的……妻主? 發(fā)愣間,一男一女有說有笑地走了進(jìn)來。 那年輕男子忽的看見了珊瑚,先是一愣,然后飛快地沖過來,撲到珊瑚身上,激動地喊了一聲“哥!” 珊瑚歡喜地抱著懷里的大男孩,還不忘謄出一只手摸摸男孩的頭:“琥珀,又長高了。” 琥珀開心地在珊瑚懷里蹭蹭腦袋,嗯了一聲,然后立在珊瑚旁邊,好奇的眨著眼睛打量我。 而那女子則從進(jìn)門起就一直打量我,讓我一陣發(fā)冷。她,為什么這樣看我?當(dāng)我把頭轉(zhuǎn)向她時,她竟恢復(fù)了一臉的憨厚,搓了搓雙手,對我們憨笑了一下,對珊瑚道:“那個,我叫馮玉,那個,你就是那個……珊瑚吧。嘿嘿,那個,總之……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我和珊瑚對視了一眼,我從珊瑚眼中看出了一種絕望,和一種……失落。 突然間大家有一瞬間的沉默和尷尬,倒是老兩口比較明白,珊瑚母親突然打破了這種沉默:“那個,七姑娘,您也餓了吧,咱們要不進(jìn)膳吧?” 我才恍然將眼神從同珊瑚的對視中抽出,微微笑笑,道:“好的。有勞了?!?/br> 一家(?)六口……呃,勉強(qiáng)這么說吧……分主賓做了,下人不一會兒端上飯菜,我大致瞄了一眼,菜色都不錯,很有可能是從附近酒樓訂的。也是,珊瑚難得回來,而我在他們眼里也算是個相當(dāng)大的人物了。所以這頓豐盛的食物也是當(dāng)之無愧的吧。 飯桌上我?guī)ь^說了幾句話,大家也就不太拘謹(jǐn),老兩口時不時問珊瑚一些問題,珊瑚都答了,但巧妙地避過了他伺候的真正主子我——是皇帝——的身份問題。倒不是真的想瞞著二老,而是知道我私自出行的人越少越好,省的未及他們安全。而以珊瑚的聰明一定明白我的用意,所以沒有和我串通就達(dá)成了共識。 琥珀15歲,正是調(diào)皮可愛的年齡。一直嘰嘰喳喳地問珊瑚很多問題,珊瑚一如既往地好脾氣地回答著。 而從頭到尾比我更沉默的,估計就是馮玉了。 她似乎都在埋頭吃飯,不插入我們的話題。一副憨厚老實(shí)的樣子,吃了飯還主動幫下人收拾碗筷,偶然間眼神瞄過珊瑚,還會有一瞬間的停滯。 一切看起來那么自然,但是為什么在我的眼里那么扎眼? 我為什么在意呢?憑珊瑚的長相與才智,讓一個如馮玉這樣的山野莽婦一見鐘情也不是什么難事,我應(yīng)該為珊瑚驕傲,可為什么我總覺得馮玉如此扎眼? 是我吃醋了? 是我吃醋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四十八章 座談婚嫁 在主廳坐了一會兒,老太太就說有事要和我商量,我看了看珊瑚一臉緊繃的表情,道:“大娘,也不早了,先休息一下,明天再說吧。”老太太和美麗大叔對視一眼,點(diǎn)點(diǎn)頭。 珊瑚帶我走向客房,我心里盤算著,老太太估計要同我說珊瑚的親事吧。難得珊瑚竟能回來,此時把珊瑚嫁出去更好,因為或許我就可以同意珊瑚不用回宮了。因為宮里給嫁人的侍人都是有這樣的政策的,婚配了可以破例出宮,不用非得等到規(guī)定的二十二歲出宮。 而或許他們剛才一直在觀察我和珊瑚,我的表現(xiàn)應(yīng)該是只將珊瑚當(dāng)做下人的表現(xiàn),雖然是平易近人的,但是并沒有將珊瑚視作玩寵的樣態(tài),老兩口估計也就確定了珊瑚并不是我的房里人。 所以迫不及待地想讓我允了這門親事,將珊瑚早早放出宮吧。 我看上去就這么好說話? 心思百轉(zhuǎn)千回,其實(shí)沒走幾步路。進(jìn)了小客房,里面簡單有些陳設(shè),看上去很整潔。有一張床和一個繡榻。我突然想起不論是以前在宮里珊瑚當(dāng)值的時候,還是這幾天在路上住店,我和珊瑚都是在同一間屋子里住的,只不過都是我睡床,珊瑚睡榻。 珊瑚一直睡得很輕,我有時起夜或喝水他都能立刻到我面前。奇怪的是他似乎從來沒有黑眼圈,不知道怎么保養(yǎng)的。 “陛下,家里簡陋了些,您莫要怪罪?!鄙汉魉坪踝⒁獾搅宋业陌l(fā)愣,說了句挺沒什么含義的話,卻著實(shí)將我從飄飛的思緒中喚了回來。 我點(diǎn)點(diǎn)頭,道:“珊瑚你……今晚也好好休息吧。去吧。” 珊瑚一怔,但看我表情堅決,就只抿了抿唇,福了一下就退了出去。 他退到門口的時候我突然叫住他,看了他半晌,淡淡道:“我們過幾天就回宮的,你好好陪陪父母吧。” 卻見他一臉欣喜表情,仿佛一直預(yù)感自己要被遺棄的小貓又突然被主人抱在懷里似的。我揮了揮手,他退了出去合上門。 我笑,傻孩子,我怎么能讓你留在這里婚嫁!還是嫁給一個山野莽婦一般的憨人。我不允許! 你是和我同生共死過的人,我定會帶你回宮的! “曉楓?!?/br> 一個黑色的矯健身影飄然而落。 “朕覺得不太對。去查查她。” “是?!彼鸬?,然后如她的來臨一般瞬間消失了。 靠在床頭想事情,想著想著睡著了。 一夜無夢。 第二天一早就被老兩口請去商量事情,饒是我知道他們其實(shí)想說什么,也還是心里沒有底。我還沒有弄清楚我對珊瑚是什么樣的感情,所以我不能輕易放他走。 老太太搓著手,和美麗大叔對視一眼之后開口道:“那個,王爺,其實(shí)我們是想和您商量商量珊瑚的婚嫁之事……” 我點(diǎn)點(diǎn)頭:“您說吧。我聽著。不過還是叫我七姑娘就行?!?/br> 老太太聞言,忐忑道:“其實(shí)我和老伴商量著,看能不能在您在這里逗留的幾天里,讓珊瑚和馮玉拜個堂……” 我故作驚訝:“啊,民間是要拜堂成親的。我就在宮里,都快忘了這個習(xí)俗了。在宮里都是我們看上誰,直接就納為屋里人,日后給個名分就是了,少有拜堂的習(xí)俗呢。”說罷眨眨眼笑了笑。 老太太似是從我的話語里聽出了弦外之音。美麗大叔聞言也一愣,忐忑道:“七姑娘您,可收了屋里人了?” 我笑道:“當(dāng)然。皇家就在乎一點(diǎn),開枝散葉嘛。其實(shí)我也不想那么早弄一堆家室,但皇姐非要指派幾個到我身邊,說是平時伺候的,其實(shí)都是強(qiáng)迫我收做大侍兒的?!?/br> 老太太一臉絕望,又似乎抱著一絲僥幸,弱弱地問:“那么,我家珊瑚是您的……” 我笑的更歡了:“呵呵,說起來皇姐這些年派來的侍人里邊我就喜歡珊瑚,走哪都愿意帶著他。怎么辦的,他就是能我身邊的所有事情都處理周全,他伺候得我高興,我也就更喜歡他。我正想著有個什么辦法可以讓他在我身邊一直待下去呢?!?/br> 老兩口聽完我這番其實(shí)沒有多露骨但也充滿曖昧的話,徹底風(fēng)化了。 哈哈哈,其實(shí)我真沒表達(dá)什么,但我又似乎把所有該表達(dá)的都表達(dá)了。 中文的博大精深啊,一個“喜歡”和一個“伺候”,足夠表達(dá)所有的意思了。 老太太最終還是試探了一句:“那我家珊瑚的婚事是否就……” 我打斷了老太太的話,正了正臉色,嚴(yán)肅道:“阿姨,關(guān)于珊瑚的事情,我雖然是主子,我雖然喜歡珊瑚,但是我絕不干涉他的終生大事。這件事情請讓珊瑚自己做出決定吧。無論他做出什么決定我都尊重他。這也是我對待身邊侍人的態(tài)度?!?/br> 我這么一說老太太立馬愣了。我也不給他們消化我的話的時間,只微微一笑,就走出了房間。 而一出房門就看見守在門口的珊瑚,我笑著走過去拍拍他因為緊張而有些緊繃的臉頰,笑道:“怎么了,這么怕我不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