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嚴尚真微笑地打招呼,“李小姐,真是巧啊?!?/br> 李喬眉拂了拂嫵媚卷發(fā),走進他們,說,“今天本來說是要去看看曉晨的,她也該月休了,嚴先生,怎么沒看到曉晨?!?/br> 說著,作勢要四下張望,只是那一雙妙目,卻沒離開嚴尚真和方念。 嚴尚真笑著說,“今天曉晨被叫去加班了,就是我和我的侄子出來買點東西,李小姐要是沒什么事情,不如來我們家吃午飯。 他因著眼前的這女人好像是白曉晨的幼時好友,所以紳士一些。 這當然是客套話,誰料李喬眉眉眼一彎,笑瞇瞇地說,”那就打擾嚴先生你們了,哎呀,嚴先生的侄子真可愛,曉晨見了,就是她那個冷淡性格,也肯定喜歡?!?/br> 說著,上前幾步要逗弄方念。 方念恰好聞不得香水味道,連打了幾個噴頭,不甘寂寞地扭著身體,催著嚴尚真說,“叔叔我要回去,這阿姨身上好臭啊,我們快點走?!?/br> 方念一開口,把李喬眉倒暗里氣個半死,臉色有點不大好了,嚴尚真覺得有趣,但不能明目張膽地偏著方念,就拍了方念一下,對李喬眉說道,“真對不住,我這個小侄子太活潑直誠了?!?/br> 直誠?李喬眉覺得眼角都要抽起來,仍維持著笑臉,拒絕了和嚴尚真共乘一車,說是自己開了車過去,已經(jīng)要打擾嚴尚真一頓午飯,更不能再麻煩了。 車內(nèi),嚴尚真見已經(jīng)下起雪,開了雨刷,教導方念說,“馬上在家里不要再這么沒禮貌了,這個阿姨可是你曉晨jiejie的好朋友。” 方念不在乎地揮了揮手,得意洋洋說,“放心吧叔叔,我會表現(xiàn)的很好,不給曉晨jiejie丟臉。不過,馬上回了我們家,你要給我一瓶可樂哦?!?/br> 嚴尚真發(fā)動車子,對方念說,“那是曉晨jiejie家,不是你的家,明白不?!?/br> 哼了一聲,方念傲嬌地來了句,“曉晨jiejie說她的家就是我的家,要你管?!本筒辉倮硭?。 嚴尚真巴不得方念住嘴,平穩(wěn)地開著車,在漫天的風雪里往回趕。 曉晨這個朋友,大冬日里仍穿著黑色絲襪,非要顯出曲線來。 說上一句話要撩撥數(shù)次頭發(fā),輕浮。 對他更是殷勤地過分,只怕,不是什么好東西。 不外乎是,攀附權(quán)貴,動了不該有的心思。 嚴尚真眉頭一皺,眼光一凜,哧了一聲,嘲弄道,這些個女人,也不看看自己的斤兩。 第22章 試探 晚上白曉晨回來后,已經(jīng)挺晚的了。 她脫下外套,掛到一旁,走到客廳,見嚴尚真和方念還等在餐廳,沒動筷子。 一大一小都直勾勾地看著她。 白曉晨皺了眉頭,對嚴尚真說道,“電話里我不是說不要等我嗎,餓到你自己也就算了,念念還是小孩子,怎么讓他也餓著?!?/br> 嚴尚真一聽她的話,那可不得了,什么叫餓到他也算了,他就這么沒地位么,氣得哼哼了兩聲,“方念吃了點零食,我才是那個空著肚子等你的人?!?/br> 白曉晨話一出口,也覺得不妥,見嚴尚真果然生氣,也有些不好意思,坐到他旁邊,給他盛了 飯,推到他面前,細聲歉意道,“我一時情急,你就不要跟我計較了吧。” 嚴尚真看她唇色有些青紫,可見外面風雪甚大,那一點氣憤早就丟到一邊了,但是打定主意要白曉晨服侍他,勉勉強強地拿過來她遞的筷子,指揮她給自己夾菜。 白曉晨理虧,更加溫柔一些,連方念的要求都有點顧不上了,嚴尚真才覺得確實解氣。 見白曉晨喝了一杯熱水,嚴尚真忽的想起午餐時李喬眉不經(jīng)意間提到的事情。 張媽收拾著餐盤,送了茶水飲料點心。 “曉晨以前成績很好,性格也乖巧,誰知道上了高三有人說她早戀,當時把我們都嚇得不輕?!崩顔堂己攘艘豢诓?。 嚴尚真動作一頓,不舒服地挑眉問道,“曉晨保守,怎么可能早戀過呢。” 李喬眉點頭,“嗯,我也不相信?!?/br> 見他沒什么表情,李喬眉笑著說,“不過老實說,知道嚴少好曉晨訂婚了,我還是很吃驚額。記得我出國前,也就是高中時,曉晨還說過自己喜歡溫文內(nèi)斂的男人。而且據(jù)知竹說,曉晨她好像還暗戀過某個人,雖然我不知道是誰,但應該是我們同學吧。誰知道最后,曉晨居然是和嚴少你訂了婚?!?/br> 他當時不快,不愿意繼續(xù)這個話題,就擱了筷子,笑道,“也許在曉晨眼里我也比較溫柔內(nèi)斂?!?/br> 李喬眉捂住嘴嬌笑,眼波一轉(zhuǎn),說道,“這我不敢說,不過,嚴少這種俊美風流的天之驕子,雖然我覺得遠觀為妙,但大多數(shù)女人還都是喜歡的?!?/br> 嚴尚真一笑,這個李喬眉很會講話,一方面表明自己和別的女人不一樣,一方面又透露了其他的信息。 只是,未免太瞧不起他嚴尚真了。 嚴尚真本來就是風月場上過來的,這種調(diào)情手段,怎么會沒見過,也就一笑置之,暗暗打算告誡白曉晨遠離這個人。 嚴尚真沒接腔,問了李喬眉一些白曉晨的事情,轉(zhuǎn)移了話題。 ——————————————————————————————————————————— 嚴尚真現(xiàn)下想起來,曉晨她,好像可能曾經(jīng)有一個男友。 在蕉葉泰國餐廳,她生氣離開時說過句話,“我已有男友,他在我眼里好得天下無雙,更不需要小圓為我介紹像您這樣的大少爺?!?/br> 他那時候沒當真,但是—— 嚴尚真面上不動,伸手拿了紙巾,裝作無意問道,“曉晨,你以前是不是說過,你有一個很好男朋友?!?/br> 白曉晨反應極其自然,順口回答,“哪里有,當時是誆騙你的,誰讓你纏得緊。” 說完扭過頭,從他手中抽了一張紙巾,半瞇著眼睛笑道,“怎么,你吃飛醋啦?” 她臉色如常,呼吸平穩(wěn),可見沒有撒謊。 嚴尚真心中歡悅起來。 暗道自己多心,要是白曉晨之前有對象,也不可能一點風聲都沒傳出來。 這是敷衍自己的說辭,誰讓他那時候看起來的確只是要玩玩兒而已。 曉晨借口已經(jīng)有男友來拒絕自己,也很正常。 他微微一笑,說道,“嗯,吃醋了,快來安慰我吧?!?/br> “切,”白曉晨轉(zhuǎn)過臉,給又弄臟了衣服的方念擦拭起來,不理嚴尚真。 她背對著嚴尚真,暗暗心驚,幸虧她在他身邊,從來都是警醒的,不然今天,就要出問題了。 她忽然疲倦,對著嚴尚真,難道她真要半真半假地偽裝一輩子嗎? 那也,太累了些。她眸光一滯,咬唇。 方念見她臉色不好,咦了一聲。 白曉晨連忙微笑,摸摸他的腦袋。 ———————————————— 晚間,白曉晨說話算話,果然把方念抱到自己房間,方念興奮地睡不著,在床上滾來滾去,要白曉晨給他講大灰狼的故事。 白曉晨也急著給自己找點事情做,好驅(qū)散心底的隱憂,就捧了白天嚴尚真買回來的童話書,給方念念起來的兒童故事。 “從前,森林里住著一只大灰狼,他十分兇狠殘忍?!卑讜猿孔x著故事,氣息也漸漸平穩(wěn)下來,讀得聲情并茂,引人入勝。 方念在她溫柔動聽的聲音里支撐了一段時間,還是有點累了,慢慢滑到被子里,睡著了。 白曉晨讀到結(jié)尾,才發(fā)現(xiàn)方念早就趴在枕頭上呼呼大睡了,暗暗責怪自己居然沒注意到,又細致溫柔地給他掖好被角。 剛要關(guān)燈,門被推了開來。 是嚴尚真。 他穿著厚厚的睡衣,見臺燈一盞,昏黃的燈光映的這房間格外溫馨,白曉晨正要關(guān)床頭燈,睡衣滑落了一些,露出她潔白細膩的肌膚與誘人的鎖骨。 他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著床上的她,慢慢走到床邊,對她說,“我在這里,行么?” 他坐在她身前,有點眷戀地意思,目光在她身上流連 她眸光一閃,倚在床頭,不說話。 是默認,嚴尚真心情很好。 掀開被子,坐了進去,將她摟在懷里,見她溫順安靜,身邊還有方念流著口水睡在一旁,撫著她的長發(fā),慢慢說,“我們以后的孩子,不能像念念這樣調(diào)皮,最好有一男一女,你覺得,好不好?” 白曉晨沒有回答,推了他一下,說,“關(guān)燈吧,我瞌睡了。” 嚴尚真伸手關(guān)掉了床頭臺燈,室內(nèi)一片昏暗,他看不清枕邊她的側(cè)臉,但是聽得到她清淺呼吸,也覺得安心。 睡意漸漸襲來,在他朦朦朧朧之中,聽到身邊傳來她的聲音,“嗯。” —————————————————— 到了周一,白曉晨先把方念送到幼兒園后,拒絕了嚴尚真送她上班的要求,囑咐他記得及時去接方念后,到了重工。 再有兩個個星期,就可以放寒假了。 今年的冬天特別冷,同事們工作熱情很高,第一期報告的初稿已經(jīng)定下來,稍作修改就可以提交上去。他們也能輕松個半個月了 元旦時候他們都加班,所以只要做好報告,上頭肯讓他們提前放假。 其他同事都開始準備帶去x省的衣物行李了,午餐時互相交換著關(guān)于那邊的風物人情的消息,因為兩個小組就只有白曉晨不用出差,所以和同事們她有點說不上話。 另外,本組的人還好,知道是她自己先選的值班,另一組h大的人,都私下議論她是憑借關(guān)系才不用去x省受苦。 白曉晨只裝作不知道。 人情世故,她還是曉得一點的,既然她得了便宜,那就要低調(diào)一點。 白曉晨回到家里,就看到張媽開始上晚餐。 方念坐在地上,撅著嘴不大高興的樣子,嚴尚真一副無奈的樣子坐在沙發(fā)上。 白曉晨走過去把方念從地上拉起來,問他,“怎么不高興啊,念念,不高興啊?!?/br> 方念委屈地撲到白曉晨的懷里,哭訴道,“今天曹老師說期末來了,這周五要辦親子活動,我爸爸mama都不在,怎么辦啊,別的,別的小朋友都有爸爸mama陪著玩。” 他說著,抽抽搭搭地哭了起來。 白曉晨笑了,“為這個哭鼻子啊,jiejie和叔叔陪你去,行不行?!?/br> 她話音一落,嚴尚真連忙打斷,“曉晨,這周五我有事,去不了啊?!?/br> 白曉晨抱著方念走到餐廳,對他回眸一笑,“也沒說就找你這個叔叔啊,大不了我找同事去就行了,你忙你的吧?!?/br> 這是威脅?嚴尚真眼皮子一跳,見她笑意盈盈,神色不偽,只怕自己要是不答應,她還真敢找個同事去。 于是嘟囔著走了過去,“咱們又不是他爸媽,大不了直接放假嗎,為什么一定要參加什么親子活動。” 他提到親子活動時,眼里抹過一點羨慕。 白曉晨頓時明了,他無非是自己從來沒享受過這種待遇,心里不平衡,也不肯成全方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