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頂多他防著些,想來一個李家的私生女,也攪不出來大風浪。 嚴尚真這么一琢磨,摸了摸她順滑柔軟的黑發(fā),笑笑就揭過了。 “喝完了?!卑讜猿克俣韧欤悬c邀功地沖著嚴尚真瞇著眼睛笑,用湯匙敲了敲碗底,炫耀說,“干干凈凈的?!?/br> 嚴尚真看到她酒窩一閃一閃,也一笑,他想,自己是疼不夠這個姑娘的。 —————————————— 李喬眉約白曉晨出來,是為她相親的服飾打扮做準備。 白曉晨和她把高檔女裝門店都逛了個遍,大包小包拎著往回走時,已經(jīng)接近下午四點了。 她們還沒到停車場,一輛跑車從她們身邊奔馳經(jīng)過,突然又倒轉(zhuǎn)回來,白曉晨和李喬眉都有點奇怪,直到那跑車的車窗搖了下來,露出一張娃娃臉,白曉晨才反應(yīng)過來這是唐秦蜜唐大小姐。 唐秦蜜帥氣地下了車踹合上了車門,拎著愛馬仕紅色vintage包,站到了白曉晨面前。 白曉晨皺眉,簡直要扶額長嘆了。她已經(jīng)盡可能地避著這個大小姐,怎么還是在大街上都能碰到這個小煞星。 尤其還聽說她和張智源之間有點問題,以至于唐秦蜜經(jīng)常去泡夜店。 白曉晨不想惹禍上身,又不愿被李喬眉看出端倪,勉強一笑,“好巧啊,秦蜜?!?/br> “是蠻巧的,不如一起去吃飯吧?!碧魄孛壅蹧]瞟李喬眉,直愣愣地盯著白曉晨,似乎一定要讓她答應(yīng)不可。 白曉晨這會兒是真嘆氣了,拉著李喬眉說,“對不起啊小蜜,我和朋友約好了一起吃晚飯,下次咱們再約吧?!?/br> 李喬眉奇怪地打量了一下唐秦蜜。唐秦蜜的身份她是知道的,但是以前聽白曉晨說她對白曉晨還算親近,怎么今天這么兇神惡煞地對著白曉晨。 唐秦蜜聽到白曉晨說了,才偏了眼去掃了一眼李喬眉,她只認出來這是李家一個私生女,就不耐煩說道,“帶上她不就行了?!?/br> 白曉晨拒絕不能,被唐秦蜜帶著去了附近的一個餐廳。 話說唐秦蜜的車還停在街邊,不過她當然不怕收罰單。 唐秦蜜選了一個最里邊的包廂,菜上得特別快,服務(wù)人員也特別殷勤。 唐秦蜜靠著背椅,交代了服務(wù)員出去,然后對著李喬眉說,“我要和她講點事情,你去樓下零一包廂,里面我已經(jīng)點好菜了。” 李喬眉一愣,看著唐秦蜜一臉煩躁,暗道,這事情可越來越好玩了。 白曉晨對她耳語一聲,“你先下去吧喬眉?!?/br> 李喬眉點頭,悄悄把手伸到包里,摸索到一只錄音筆,按了鍵,然后把包放在座椅上,對白曉晨說道,“我先下去轉(zhuǎn)轉(zhuǎn),你們講完了給我打電話,我再上來?!?/br> 她拿著手機,沖白曉晨揮了揮。 包廂內(nèi)沉默了一會兒,唐秦蜜先沒了耐性,冷聲說,“源源喜歡什么,你應(yīng)該很清楚吧?!?/br> 唐秦蜜神色有點不自然。 白曉晨聞言,反應(yīng)過來。最近都說她們夫妻間出了些吵鬧,當然長輩們都覺得是唐秦蜜小姐脾氣,這也就是小夫妻之間必經(jīng)的磨合過程。所以就勸勸唐秦蜜收斂下就算。 但是白曉晨可不會以為只是唐秦蜜單方面的問題,就輕聲說道,“你愿意,跟我講講你們之間怎么了嗎?” 唐秦蜜剛要罵她多事,見她雙眸清澈,是關(guān)懷的神色,又想起這幾天長輩們都勸她不要耍大小姐脾氣,也一時委屈,說,“他覺得是我把你推下去的,那天回去就跟我冷戰(zhàn)了。” 白曉晨眼皮一跳,本來就是你做的,怎么你比我這個受害者還這么委屈? 又聽唐秦蜜絮叨說,“他明明什么都沒看到,憑什么一下子定我的罪。這不說明,我在他心里根本沒有地位,才會沒證據(jù)就懷疑我。雖然他后來給我賠罪了,但我還是生氣,就跑到夜店玩了幾天,恰好被跟我不和表姐的捅到我外婆那里去了,這一來,所有人都指責我。源源在長輩們那里幫我辯解了,我還以為他真為我好,可一回家,就只忙著工作,話也沒跟我說幾句?!?/br> 白曉晨聽她說話顛三倒四的,幸虧她聽得仔細,才理清事情的來龍去脈:唐秦蜜涉世未深,還是玩不過張智源的手段。明著在長輩們那里維護唐秦蜜,暗里卻冷戰(zhàn),唐秦蜜這樣的性格,肯定耐不住要鬧事,這樣來來去去,都以為唐秦蜜實在挑麻煩了。他們這婚姻里,張智源占據(jù)了絕對主動權(quán),外人看來,總是他一而再地容忍不懂事的妻子,這人居然這么早,就為自己鋪好了后路。 她以前身在其中,還看不出張智源的心思,如今站在旁觀者的角度,才察覺到其人深沉難測。 張智源給人的第一印象是翩翩君子,實質(zhì)上手腕超群,不然也不會年紀輕輕就架空了不喜他的父親了。 以前白曉晨竟沒發(fā)現(xiàn),自己和張智源在一起的那幾年,也都是被他牽著走的。大學(xué),研究生以至于工作,明面上是父母給她決定好的,其實暗里都是在他的一手掌握中。 當初他不肯公開兩人戀情,她以為這是保護自己,可現(xiàn)在來看,應(yīng)該是他留了后路。 白曉晨暗暗心驚,有意要幫唐秦蜜一把,便開口道,“你這樣和他明著倔是不行的……” 餐廳包廂的柔光打在她臉上,更襯得其人如玉。 唐秦蜜不自覺地撥了撥轉(zhuǎn)盤。 ———————————— 李喬眉回到公寓,拉上窗簾,拿出了包里的那支錄音筆,坐在梳妝臺一笑,把它按開了,聽到里面兩人的對話。 “他喜歡溫柔順從的人,你不能和他杠上,除非你不打算和他接著過了……你不要總穿紅色,張智源不喜歡……要是你精通廚藝,在他那里能加到很大的分數(shù)——他mama不下廚……” ———這是白曉晨平靜的聲音。 “你沒騙我?”接下來一雜音后,是唐秦蜜狐疑地問話,“我警告你,要是我發(fā)現(xiàn)你說謊了,后果可是很嚴重的?!?/br> “我巴不得你們兩個好好過日子,不要來禍害別人了。”白曉晨帶著笑意,應(yīng)該是在調(diào)侃。 “哼,我要是過不好,也決不讓你好過。到時候捅到尚真哥那里去,看你怎么辦。” “我們都要結(jié)婚了,在那之前,我會找時機告訴他的。所以就不勞唐大小姐了。” “……” “原來是這樣,”李喬眉喃喃道,輕聲笑了起來,打開自己的化妝包,邊卸妝,邊對著鏡子,琢磨著這件事情。 有意思,不知道嚴尚真要是知道,他的未婚妻和表妹夫有一腿,那臉上會是什么表情。 她看到鏡中女人美艷的五官,輕輕一笑。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上一章的留言。 照例求一下收藏, 嗯,多留言吧,謝謝大家。 明天見 第38章 挑明 鼎越集團為重工的一些項目做下游供應(yīng),還有國際上的一些業(yè)務(wù)也是走的鼎越的渠道,因而在例行的會議上,雙方商討后,張智源和方獨瑾也沒有離開,兩人約好了一起吃午飯。 如今張智源成了方獨瑾的表妹夫,他們之前算是很好的朋友,這種私下的聚會也沒少過。 只是最近聽說秦蜜鬧得張家家宅不寧。方獨瑾暗嘆一口氣,秦蜜是嬌寵長大的,脾氣他很了解,也算為難了張智源。 方獨瑾自然是不知道其中底細的,只以為唐秦蜜這個表妹沒事找事,但無奈于受方夫人逼迫,還是要問個一二三出來。 說道方夫人,以前她是絕沒可能叫得動這個兒子辦事的。只是方獨瑾為說服方夫人打消讓白曉晨做家庭主婦的念頭,很費了不少功夫,借口重工的高光項目離不得白曉晨,自己還指著這個項目加一點分,才說動方夫人。 饒是如此,方夫人借此機會拿捏住了方獨瑾,總使喚他辦些不著調(diào)的事。 一時也有點不樂,他母親是明知道唐秦蜜的性格,還讓自己來探張智源。 因而點好單后,方獨瑾對張智源隨便提了一句道,“妹夫,我今天也不繞彎子,長輩們讓我問一下,你和秦蜜是怎么回事,聽說這丫頭最近鬧得很瘋啊?!?/br> 張智源無奈一笑,語氣又是寵溺又是嘆息,“鼎越聯(lián)系軍火銷售這塊兒,最近有了眉目,你也知道,我這段時間一直忙著和那邊的人談合同,可我和小蜜又是新婚,忽略了她,我也承諾,等這件事一了,就去度蜜月?!?/br> 方獨瑾聞言了然,他們婚禮辦得急促,婚后張智源以民營公司的名義,私下給這塊的交易借殼,忙得連軸轉(zhuǎn),難怪秦蜜會發(fā)火抓狂。 “看來秦蜜還是有點不適應(yīng)為人妻子的角色?!狈姜氳c頭道。 包廂里的服務(wù)員給他們兩人泡了茶,方獨瑾喝了一口,雖仍清香撲鼻,也是他慣常的要求。 卻總覺得,少了些什么,不如當日在方家,那人含笑走過來端給他的。 居然又想到白曉晨了,方獨瑾微微一嘆,面上便有點悶悶不樂。 “獨瑾,你打算什么時候結(jié)婚,聽說韓河漸也要再婚了。”張智源見他面色不好,開玩笑說道。 方獨瑾搖頭,“哪有合心意的,就是有,也是名花有主?!?/br> 他一個走神,竟說漏了嘴。 “哦,看來你真有中意的。”張智源興致勃勃地問。 方獨瑾看他饒有興致,剛要開口,看張智源瞇著眼笑道,“只要有,那就好。沒結(jié)婚不就行了,古話雖有一句君子不奪人所好。但是人活一世,總得和個喜歡的女人在一起,為了道德倫理束縛自己,也就沒什么意思了?!?/br> 張智源有規(guī)律地扣了扣桌面,似是想到了什么,一時也沉默了。 方獨瑾只以為他想到自己為了唐秦蜜而拋棄白曉晨的事情,一時也有些微微怒氣。 不過,這句話張智源倒是說對了,人活一世,總得挑個合心意的女子。方獨瑾舉起面前酒杯,一飲而盡。 人都是自私的,就連張智源也為唐秦蜜拋棄了白曉晨,他方獨瑾又憑什么,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人。 何況,尚真他,對于白曉晨,也不算良配。方獨瑾眼光一閃,想起韓家遇到的于嫣 ——只要好好籌劃一番。 敲門的聲音響了,應(yīng)該是服務(wù)員送餐進來,兩人俱是回過神來。 當下也不再提這事,兩人熟識,也沒喝多少酒,融洽地聊了些國際大事。 ———————————————————————————————————— “福利不錯,公司組織我們?nèi)ズD下糜稳?,你說我去不去啊?!卑讜猿恳еP,趴在床上跟嚴尚真打電話。 “還是去的好,”那邊嚴尚真應(yīng)該是在翻著文件一類,給她解釋說,“你既然要長期在那里工作,還是和同事們處好關(guān)系,不是說因為你沒去x省受苦,有一部分人不滿意你嗎。這時候更不能脫離群眾。” 白曉晨聽著嚴尚真給她分析,一不小心又走了神,壓根沒聽清楚他在講些什么,只是聽到他磁性低沉的嗓音回蕩。 “何況這次獨瑾也去,我就不用擔心沒人照顧你。”嚴尚真低笑了一聲,“不然,我可不放心你照顧自己。” “說什么呢!”白曉晨假意嗔道。 “我說,我怕你照顧不好我的未婚妻,有了什么問題,你賠我啊?!蹦沁厙郎姓嬉拆堄信d致地和她打起嘴上官司。 “……” 兩人膩膩歪歪地講了會別的事情,白曉晨才意猶未盡地掛了電話。 帶點簡單的衣物就行了,白曉晨轉(zhuǎn)了轉(zhuǎn)房間,收拾了點東西,也有些奇怪:聽說往年可沒有員工旅游這個福利的,這還不算,方獨瑾還跟著去,難不成真是要拉攏他們這些研究員。 各個系統(tǒng)的軍事研究相對獨立,方獨瑾要是為了鼓舞士氣這么做,也不奇怪。 不過,還是有點不對勁。 白曉晨搖搖頭,笑自己沒出息,大概是習(xí)慣了方獨瑾壓榨她們,稍微給點甜頭都要誠惶誠恐了。 —————————————————————————————————————— 上了飛機,白曉晨覺得自己要和同事打好關(guān)系打成一片的目的不會進展的很順利——因為一開 頭,她就沒和同事們坐在一起,她的機票是頭等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