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三個月?方獨瑾心中一哧,他要的可不是三個月。 和她有了實質的關系,白曉晨就不可能和尚真毫無間隙地相處。再利用一下于嫣等人,不出數年,尚真必然淡了對她的心思。 到時候,若是自己不喜歡白曉晨了,那當然最好。 方獨瑾的喉結上下動了動,若是仍對她有這種感情,等到她離婚,再過個幾年,兩人可以暗地領證。 這樣一來,既不傷和尚真的兄弟感情,也能得償所愿。 他的目光移到了她背后的油畫上。 “我是你未來弟妹,你就沒想過尚真會很難過嗎?”白曉晨無力地辯解著,卻看到他的目光沒有一絲的動搖。 “我只知道得不到你,我更難過?!彼娉了扑终粓A地講著近乎無恥的話語。 白曉晨近乎絕望,乞求道,“方總,您真不一定是喜歡我,你好好想想,也許你只是一時糊涂,我們真不行,我……” 對于方獨瑾而言,這可能只是一時興起;可對她來說,那便是萬丈深淵。 “你不要逼我,你別逼我……” 她說到后來,全身止不住戰(zhàn)栗,臉色也越加青白,一個喘不過氣來,靠在了墻壁上,捂著臉,無聲地哭了起來。 白曉晨不明白,為何偏偏是她,就在她即將開始新生活的時候,方獨瑾一定要來摻一腳,她是前世欠了這人多人債? 怎么偏偏是她,進退維谷,無路可出? 她的眼淚大顆大顆地落了下來,捂也捂不住。 聽到方獨瑾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她的臉被方獨瑾抬起。 方獨瑾盯著她慘白的臉,手撫上她的淚眼,動了動唇,嘆道,“我沒想逼你?!?/br> 他墨色的眼眸里,是她不愿意看到的溫柔。 嚴尚真坐在床頭翻著雜志,總覺得有些心浮氣躁,拿起手機要給白曉晨打電話,又記起她不大舒服早早睡了。 也不知曉晨現(xiàn)在怎么樣了,他想了想,還是要打電話給方獨瑾問一聲,就撥通了電話。 ———————————————————— 酒店房間里沉默著的氣氛被鈴聲打亂,方獨瑾放下了捏住白曉晨臉頰的手,打開了手機,一看到來電顯示,愣了一下。 白曉晨借機要從他的挾制下掙脫,卻被他察覺,立刻用左手將她牢牢禁錮在,他的肩膀和墻壁之間狹窄的方寸之地。 方獨瑾壓制得白曉晨動彈不得,聽到他低沉有力的聲音警告著說,“尚真的電話,你不想讓他這么早就知道吧?” 他這是威脅,然而很有作用,白曉晨恨恨地盯著他,抿著嘴不再做聲,呼吸也不自覺的放輕了。 “喂,尚真,我在自己房間,”方獨瑾用眼神撇了撇白曉晨。 “白曉晨應該睡著了,明天我會帶她去醫(yī)院看一看?!?/br> 一聽到嚴尚真這時還特意打電話問自己的境況,白曉晨眼睛一亮。 方獨瑾看到白曉晨臉上透出些喜色,頓時心煩意亂,對著手機說道,“哪有什么別人,我自己的呼吸聲。嗯,就這樣,我掛了。” 說完,他轉過臉對著白曉晨說道,像一只被激怒的獅子一樣暴躁,“你不是對張智源情深意重嗎?怎么這么容易就喜歡上他了?” 方獨瑾咬牙,白曉晨還說自己無恥,比他更無恥的嚴尚真都能得到她真心的笑容,他憑什么不能得到? ——他還是太縱容了些。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上一章的留言。 抱歉更晚了,今天事情特別多,很抱歉哈。 那什么,打算明天大修前面的部分,有的章節(jié)估計要鎖掉。 我只能說,當初標的強取豪奪其實指的是方獨瑾而不是嚴尚真。 嗯,大家留言吧。 第40章 質問 白曉晨深吸一口氣,仰著臉看著方獨瑾,冷笑,“這關你什么事?” 她眼角還有些水漬,眼眶紅紅的,讓人憐惜的容貌掛著明顯的怒意——非要惹得他生氣發(fā)怒,她才高興? 方獨瑾有點疑問,伸過手要給她擦拭淚漬,白曉晨猛地一撇頭,緊抿的唇線是拒人千里的冷漠。 果然討厭自己了。方獨瑾神色變幻莫測,他下了決心后就知道會有這么一天,白曉晨對他的印象一直就一般,她又這么倔,不知以后要怎么扳回來。 可他有什么選擇,看著她挽著別人的手走入教堂? 方獨瑾從小到大,沒有什么特別想得到的人和物,唯一遇上了她,可又礙于身份,不能明言。 他不想放縱自己的感情,可有的時候就遇上了魔障。 正人君子他做太久,為何不能自私一回? 何況,嚴尚真能給她的,他一樣能給。 她不給自己機會,這沒關系,他動手來搶就好。 方獨瑾盯著她的側顏,鉗制住她肩膀的手用力越大,他想,自己不給她選擇的余地才對。 有的女人是不能慣的。 他百思千轉,直到白曉晨冷淡地說,“方總,你該出去了?!?/br> 時鐘敲到了十點,同事們應該都從海灘回來了。 方獨瑾沒動,白曉晨咬牙切齒說道,“你不是說給我多一點時間考慮嗎?我還沒想清楚,你能出去嗎?” 方獨瑾盯著她,像是審視著什么,思索了半天,他微微一笑,竟失了平日的穩(wěn)重,“既然你沒有別的選擇,我們不如提前開始?!?/br> ———————————————————————— 白曉晨的照片擺在嚴尚真的床頭,嚴尚真認真地看了一會兒相片上羞澀微笑的白曉晨,頓覺有些失落,喃喃道,“該跟著她去的。” 手機鈴聲這時候突然響起來,打破了房間里的平靜。 嚴尚真拿過床頭柜的手機,想起之前給方獨瑾打電話時,他身邊分明有另一個女人壓抑的輕柔氣息。 因而方獨瑾語氣里明顯的不耐煩沒讓嚴尚真生氣,他估摸著自己是打擾了方獨瑾的好事。 “倒是不用擔心他的性向了?!眹郎姓嫘α诵?,一看屏幕,來電是“李喬眉”。 頓時沉了臉,本要按拒接鍵,轉念一想,還是接了電話。 “喂。”嚴尚真漫不經心地問道,“有什么事嗎?” 那邊女人輕笑一聲,帶了點嗔怨,“嚴少,沒事我就不能給您打電話了嗎?” “呵,”嚴尚真不耐煩地說道,“李小姐,現(xiàn)在很晚了,你到底有何貴干?” 李喬眉頓了頓,察覺到他的急躁,連聲說,“我想明天和您見一面?!?/br> “那就跟我的秘書預約,好了,再見?!眹郎姓娌粯泛退m纏下去,要按電話。 聽到那邊的女聲陡然響亮起來,“是關于曉晨的。” 嚴尚真心中一動,沉吟了一會兒,“明天下午三點在我公司等我?!?/br> 掛了電話,嚴尚真皺眉,會是什么事情? ———————————————————————————— 海南的陽光正好,大樹枝葉繁茂。 這酒店有燒烤專用區(qū)域,給游客們自給自足弄著玩兒。 “曉晨,燒焦了?!币宦暭埠?。 白曉晨回過神來,對提醒自己的同事點頭一笑,急忙把燒烤好的蔬菜放到盤子里去。 天氣溫暖,他們在酒店提供的場地弄燒烤。 上午其他人都去了沙灘,白曉晨待在房間里沒出來。 午餐時總不好還不出門,也自告奮勇來給大家準備食物了。 白曉晨沒有抬頭,也感受得到方獨瑾的視線時不時掃在自己的身上,她忍不住顫了一下,想到昨夜,忍不住后怕。 幸虧方獨瑾欠自己一個人情。 當時不知道方獨瑾哪根筋不對,把她抱到臥室甩到床上,劈頭蓋臉的吻她。 白曉晨被壓制得動彈不得,用力掙扎也是徒勞。 眼見著自己衣衫要脫下來, 絕望之下忽然想起他答應過自己一個要求。 死命地推搡著已經沒有理智的方獨瑾,大聲喊出來,“方獨瑾,你忘了你答應過我一個要求嗎,我現(xiàn)在要你別碰我?!?/br> 她說得又急又快,都要哭出來。 “你答應過的,你答應過的?!敝皇谴舐曋貜椭?/br> 方獨瑾的臉色黑得如夜色,然確實許諾過她,還是放開了白曉晨,整理了自己的衣服,離開了白曉晨的房間。 白曉晨想起他臨走時的眼神,脊背一涼,喃喃自語,“不能再在這里待下去了。” 太危險,不管方獨瑾以前是什么樣的脾氣,現(xiàn)在很明顯露出來真面目——他不是翩翩君子,骨子里涌動著嗜血危險的因子。 她不能賭方獨瑾接下來會如何行動,她得回去。 只要回去了,在尚真的庇護下,他總要顧忌一些。 “不撒孜然下去嗎,曉晨?”旁邊的同事聽岔了她的自語,奇怪問道。 “不是,撒吧。我有點頭疼,先回去了?!卑讜猿坎敛潦?,把圍裙一脫,轉身穿過人群,就走。 小心翼翼地避開了和別人閑聊方獨瑾,白曉晨大踏步地從泳池處穿過,一邊拿著電話,“就要下午四點飛回北京的機票,馬上?!?/br> 惹不起,她還躲不起嗎? “白曉晨呢?”方獨瑾和別人講完話,迫不及待走到之前看到白曉晨所處的位置。 “她怎么不在這?”方獨瑾對負責燒烤的女同事問道。 他語氣嚴厲,嚇得這個同事支支吾吾差點忘了回話,““哦,她,她說,有點頭疼。就,就先回房休息了。” 方獨瑾點點頭,面無表情,心里卻懊悔起來——不該逼她太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