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jié)
“你說把兩個孩子也帶上?”童欣華瞪大眼望著老公,看他目中含笑點頭。她抿唇思考了五秒鐘。也跟著點頭?!昂冒?!就帶上兩個小不點。” …… 再說天笙和蘇老頭在小白的帶領(lǐng)下,又花了幾個月的時間,總算是走出了那片沼澤地。只是,大家沒想到印入眼簾的卻是一片糧田。 “這里有人在耕種!” 看到田里那綠幽幽叫不出名字的農(nóng)作物,蘇老頭驚得眼珠子都要落下來了。 不光是他,就算是天笙也非常吃驚。她也沒想到這個地方境然有人。不過想想又釋然了,如果這里沒有人,那小狐貍又怎么能聽懂人話呢? “三里之外有一個村莊,我們?nèi)タ纯础!?/br> 在發(fā)現(xiàn)這些農(nóng)作物時,天笙就已經(jīng)將神識放出去了。更讓她驚訝的是,那個村莊里的人竟然是黑眼,黑發(fā),黃皮膚的人種。 這里不是離m國更近嗎?怎么人種反而是東方人呢? 嗯,這個問題占時沒法解釋,也沒有非要解釋的意思。反正他們現(xiàn)在來到這里,本身就沒辦法解釋不是嗎? 兩人一狐延著一條小路朝著村子走去。何為路?地上本無路,是因為有人走了才叫路。之前他們走過森林,走過沼澤,卻都是小狐貍帶路,他們自己開路。而現(xiàn)在,腳下踩著的卻是真正的青石鋪成的大路。 他們才剛走了不到半里路,就被村民給發(fā)現(xiàn)了。兩個頭上戴著草帽,手里拿著鋤頭的農(nóng)家少年從田里跳出來,攔住了他們的去路。少年與天笙年紀(jì)相仿,十二三歲,滿面戒備的望著這害然冒出來的闖入者。 “站?。∧銈兪鞘裁慈??為何擅闖我柳家村?” “怎么會?他們怎么會說的是華語?而且還是你們?nèi)A人的模樣?” 因為早知道這里有人,因此蘇老頭沒有被嚇倒。第一念頭反而與天笙一樣,很意外這里的人竟然不是白種人,而是黃種人。 對方少年鄙視的掃了蘇老頭一眼,語帶輕蔑的道:“哪里冒出來的白番子?胡言亂語?!?/br> 而天笙卻從他的話中聽出來了,這個地方不光是有黃種人,同樣也有白種人。不然,他們看到蘇老頭不會是這種表情。 而且,她和烈都看出來了,這兩個少年不簡單。他們雖然只有后天期的修為,可實實在在是修士。而且,天笙還發(fā)現(xiàn),那些田里種的也不是普通的糧食,而是真正的靈谷。 這說明他們闖入的并不是一個無人的世界,而是一個修真世界。 天笙的心情很復(fù)雜。激動,興奮,又有些緊張。突然闖入這一片陌生的世界。他們走過了原始森林,走過了吃人不吞骨頭的沼澤地。危險遇到不少,卻從沒有面臨過真正的危險。 然而,現(xiàn)在她才真正感覺到后面的路可能更不好走了。一個不小心,他們幾條小命怕是要折在這里了。 這世上山不可怕,海不可怕,魔不可怕,鬼不可怕,神也不可怕,兇獸更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人。對于這里的人來說,他們是不折不扣的外來者。所以,凡事還得小心為妙。 “兩位大哥好!我們是從山里出來,又穿過那片沼澤地,誤入貴寶地。我們沒有惡意,只是從這里路過?!?/br> 看兩人的打扮確實很中古化,天笙沖兩人抱拳行了一個江湖禮。又說明自己的來歷以消除對方的防備。 兩人聞言,相視一眼,飛快的閃過一抹驚訝。其中一個年紀(jì)稍大的少年忍不住望著天笙問:“你們真是從沼澤地過來的?” 那片沼澤地可不是普通人可以通過的。且不說那里面有種各種毒物,就是那動不動就要人命的沼澤也分分鐘能要人命。他們真的能穿過那片沼澤,那就說明這兩人一定是隱世高人。 “是!”將少年的神情看在眼里,天笙很誠實的道:“我們足足走了兩個多月才穿過這片沼澤地?!?/br> 一聽兩個月才走出來,少年不由自主的皺眉。這么久?那豈不是一步一步走來的?如果真的是高人,穿過沼澤地只需要半個月就行了吧! 兩個少年又將天笙和蘇老頭仔細打量了一翻,突然,一個少年的目光落在天笙腳邊的靈狐身上頓時就移不開了。另一個人發(fā)覺有異,也看了過去,不禁“咦!”了一聲。 小白狐很敏感,感受到目光,一下就串到天笙的懷里去了。天笙自然看出兩人看到靈狐時眼中一閃而過的驚喜,不過她只是抱著靈狐繼續(xù)示弱。 “兩位放心,我們真的只是路過,不會在這里久留。要是你們實在不放心,我們可以不進村子。還請兩位大哥給我們指一條可以通向別處的路!” “從這里要去外面,只有一條路。必需通經(jīng)過我們的村子?!贝笠恍┑纳倌甑溃骸翱磧晌灰膊幌駢娜?,如果不介意的話,就跟我們回村子。休息一晚,明日早上再走吧!” “那就謝謝兩位大哥了。” 既然只有一條路,自然是不能拂了人家的好意。天笙道了謝,跟著兩人回村。 一路上,互相報了姓名。兩個少年是兄弟兩,姓柳,大的十四,名春生,小的十三,名冬至。天笙也問了一下村里的情況。兩個少年很樸實,有問必答。 柳家村里一共有幾十戶人家,全都姓柳,以種靈谷為生。他們依護于一個叫仙靈宗的修真門派。這個仙靈宗也是以種植各種靈谷靈桑為名。 天笙對這個仙靈宗沒什么興趣,但是卻讓她更加確定這里是一個修真世界。修真界最大的規(guī)則就是拳頭。誰的拳頭大誰就是老大。 天笙雖然已經(jīng)到了凝丹期,只要不惹事生非,自保應(yīng)該不難??墒撬€帶著一個蘇教授。真的出點事,蘇老頭就是她的弱點。她也不可能棄他于不顧。所以,他們必需更加小心。 柳家兄弟帶著他們一路走來竟然沒有碰到其他人。柳家兄弟的家在村子的最后面,幾間茅屋,一個小院,從外面看上去很破舊。走到里面雖然舊,卻也收拾得干干凈凈,整整齊齊。院子里還曬著一些靈谷。一個布衣婦人正在將攤開的靈谷收攏。 “娘!有客人來了!” 隨著柳春生的叫聲,女人回過頭來。女人三十出頭,看上去與柳家兄弟眉眼有些相似。目光落到天笙和蘇老頭身上時,顯得有些吃驚。 “嬸子,我們是路過的,過來討口水喝,打攪了?!碧祗线B忙上前道明來意。她可不敢當(dāng)真以客人自居。 “過門都是客,姑娘不用客氣。”婦人停下手中的工作。笑著過來,熱情的招呼天笙和蘇老頭進屋喝水。當(dāng)她看到天笙手抱著的靈狐時,表情比她的兩個兒子還要明顯。 “姑娘,您手中抱的可是靈狐?” “正是?!奔热皇亲R貨的,天笙也沒必要說假話。 “小婦人求姑娘救命!” 婦人突然跪下,天笙還沒反應(yīng)過來,柳家兄弟也跪下了。 “求姑娘救救家父!” 呃! 天笙和蘇老頭同時傻眼。天笙知道他們會有求于她。卻沒想到他們那么直接。這可真是彎都不帶轉(zhuǎn)一下的。而蘇老頭則是完全不明所以,疑惑的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三人,又看了看天笙。 “天笙,他們在干嘛?你威脅他們了嗎?”蘇老頭不解的問。 “是??!你們這是什么意思?”天笙也跟著裝傻,做出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柳家母子三人同時抬頭,目光落在天笙懷里的靈狐身上。 “天笙姑娘,事情是這樣。家父上月不小心中了蛛毒,必需得用靈狐之血才能為藥引。所以,可否將這只靈狐賣于我們?” 就知道他們打的是靈狐的主意。靈狐聽了之后,身子輕顫了一下,一雙紅寶石一樣的眼睛頓時一暗,輕輕抬頭,可憐兮兮的望著天笙。 “對不起,靈狐是我的朋友。并不是我的所有物,所以我無權(quán)將它賣給你們。”天笙想都不想直接拒絕了。 聽到第一句話,靈狐的眼睛已經(jīng)亮了。等到聽完后面的話,靈狐的眼中就起了一層薄霧。雖然沒有認主,可是自打跟著她出來,就已經(jīng)將她當(dāng)成主人了。卻不知,她并沒有以主人自居,而是將它當(dāng)成了朋友。朋友…… 108 衣服惹禍 “姑娘……”柳家母子以為天笙只是推托,還想說話,卻被天笙打斷了。 “你們別跪著了。其實要救人也不是非得要靈狐。我可以幫你們解蛛毒?!?/br> 靈狐是靈智動物,她當(dāng)它是朋友。自然不可能讓認人傷害于它。不過,看在這家人雖然覬覦她的靈狐,卻是來在明處。沒有明搶暗奪。她也不介意幫他們一把。 而且他們剛到這個完全陌生的地方,總是需要了解情況。能夠與他們攀上一點交情總是不錯的。 當(dāng)然,她也不是什么爛好人,見誰都救,見誰都給藥。但凡他們用點其他手?jǐn)?,那結(jié)果可就是完全不同了。 “您,您能解蛛毒?” 柳家母子驚喜的望著這個從天而降的貴人。她真的是來解救他們家的貴人吧! “病人在哪兒?帶我去看看吧!”天笙也懶得跟他們解釋。她能平安通過毒物遍地的沼澤地,是因為吃了碧血避毒丹。 這丹藥她只煉出六粒,她和蘇老頭各服了一粒,現(xiàn)在還有四粒。這樣的丹藥太過珍貴。她可以好心救人。卻是絕對不能讓他們知道那丹約的名稱。不然,要是傳出去了,讓那些大勢力的人知道了。她就不是救人,而是害了他們家。 柳家男人名柳樹,三十出頭,此刻已經(jīng)被天蛛毒鬧得只余一口氣吊著了。天蛛是生長在沼澤地中的一種血色蜘蛛,個頭不大,喜食動物之血,而且身帶巨毒。 這個柳樹之所以中毒幾天后還能活著,不是因為他被天蛛咬了。而是因為他只被天蛛吐出來的絲網(wǎng)粘上一點。如果真是被天蛛直接咬上,當(dāng)場就死定了,哪里能等到有人來救。 天笙看了一眼男人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沒有上前去裝腔作勢的把脈驗傷。將解毒丹連同幾顆補氣丹一起給柳婦。 “把這幾顆丹藥給他服下,然后準(zhǔn)備一個盆子來裝污血。待他把體內(nèi)的毒備清險了,命就保住了?!?/br> 婦人以前哪里見過什么丹藥,他們病了、傷了都是真接在山上找草藥熬藥湯。丹藥這種東西向來只有大宗門才有。而且珍貴得很,根本就是有錢都買不到的東西??墒?,眼前的姑娘卻眼都不眨一下,就直接送給他們好幾枚丹藥,這叫她如何不驚? 再看柳家兩位少年,盯著那丹藥的眼神更是都快噴出火來了。可是,他們卻沒有伸手來接。只是那樣愣愣的望著。 這差點讓天笙以為他們認出了自己手中碧血避毒丹。正待說話,卻見那婦人噗通一聲,再次跪倒。 “謝貴人小姐!謝謝貴人小姐!從今以后,我柳家人愿與貴人小姐為奴為婢,以報小姐賜丹之大恩。”婦人一邊說,一邊還像搗蒜似的將頭在地上嗑得砰砰響。 “呃?”縱是神經(jīng)大條如天笙,也被婦人突然的舉動給嚇了一跳。不就是幾顆藥嗎?雖然有點貴,也不至于舉家奉送吧!更何況現(xiàn)在還沒見藥效呢! “你們還愣著干嘛?還不快把你母親拉起來?”天笙轉(zhuǎn)頭望著那兩個呆傻的少年道。哪知她的話還沒說完,那兩個少年竟也學(xué)著他們母子跪了下去。 “柳春生,柳冬至,拜見小姐!” “什么意思?你們還想賴上我?”天笙忽然皺眉道:“我可沒余錢來養(yǎng)奴養(yǎng)婢。” 啊!這次輪到柳家母子震驚了。這是送給人家當(dāng)牛做馬,人家也嫌棄嗎? 天笙也不理他們,轉(zhuǎn)身掐著床上病人的下巴,將他的嘴捏開,將丹藥給他丟進嘴里。然后拉起他的手臂,在他背心一拍。藥已經(jīng)咽下去了。 “教授,我們走!” 小靈狐聽了這話眼睛一亮,它可不想繼續(xù)呆在有人打它主意的地方。蘇教授也被那母子幾人的話給震憾了。聽到天笙的話,才回過神來。兩人一狐頭也不回的出了門。 好一陣柳家母子才回過神來。待他們追出去時,人已經(jīng)出了院門。 “小姐請留步!”柳春生追了上來。“小姐,我們只是覺得那丹藥太精貴,我們家永遠也還不清這份債,所以才要以身相報……決對沒有要賴著您的意思?!?/br> 聽了這話,就連小靈狐都在翻白眼。誰不知道你們是這意思啊?以為別人都跟你們一樣蠢嗎?還巴巴的跑來解釋。 “你如果真的想報恩,就給我們帶路吧!送我們?nèi)ミ@里最近的城鎮(zhèn)?!?/br> 原本想要從他們嘴里問一問情報的心思,在那婦人第二次跪下時。她就打消了。一個家動不動就要賣身為奴的村民,又怎么可能知道外面的世界? 而且,在對方的心里顯然將他們當(dāng)成了從外界來的大人物。她要是再問他們關(guān)于外界的事,反而會引來他們的懷疑。 當(dāng)然,他們或者不會害她??墒牵麄兩砗筮€有一個小宗門。難保那此人不會追查她的來歷。 在沒有人煙的森林,沼澤里,他們可以隨心所欲??墒堑搅诉@有人的地方,可就得打起十二分精神了。凡事都得小心翼翼,不然真的昨發(fā)死的都不知道。 “好!”柳春生知道留不住貴人,當(dāng)即應(yīng)下。又轉(zhuǎn)頭跟他母親和弟弟交待了一聲。這才領(lǐng)著天笙他們離開。 在他們離開后不到半個小時,男人吐了半盆子黑血。最后,暈死過去。不過。小命卻是保住了。當(dāng)然,這些早在天笙的意料之中。 天笙他們走了兩個多小時,才趕到柳葉鎮(zhèn)。鎮(zhèn)上人口不多,不過相當(dāng)?shù)呐磐?。也好在有柳春生這個當(dāng)?shù)厝藥罚蝗凰麄冞B鎮(zhèn)子都進不了。 而且,天笙發(fā)現(xiàn)鎮(zhèn)上的人,看她和蘇老頭的眼神很不好。那決對不是看陌生人的眼神,而是看闖入者的仇恨。 正想讓柳春生去打聽一下,那些人為何要仇視他們?對方已經(jīng)有人迫不及待的跳出來了。 “前面的強盜,你們給爺站??!” 盡管天笙不承認自己是強盜。可是,她卻不能否認,人家叫的人就是她和蘇老頭。她真心不想惹事??墒牵瑓s也從來不怕事。 天笙轉(zhuǎn)身,只見一個四十來歲的黑面布衣男人,正虎視耽耽的瞪她。并大步朝著他們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