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當(dāng)聽到秦繼旬很淡聲音時,沈毅飛還有那么一會兒以為自己聽錯了:“嗯?” 秦繼旬抬頭,把自己的胳膊遞了過來:“好吧!” “咪?”這聲就不是他們倆發(fā)出來的聲音了……警長不知道什么時候從它mama那爬了出來,趴在了距離沈毅飛和秦繼旬只有一步遠的地方。干脆面竟然也過來了,貌似都忘了剛才還瞪過沈毅飛,眼睛瞪得大大的,和警長同一姿勢看著沈毅飛和秦繼旬。 兩個原本緊張的人,在看到兩個毛團后,同時笑了起來,頓時放松了不少。 沈毅飛沒再多說話,手按在了秦繼旬的胳膊上幫他搓起了藥酒。 67 67、067血牛 ... 沈毅飛搓著藥酒的時候,秦繼旬把頭歪到了一邊,但是以沈毅飛的視力,能清楚看見他臉頰上的紅…… “剛才我遇到的蟲尸,嘴巴里能伸出一根管子,管子里能噴出強腐蝕性的液體?!鄙蛞泔w細心的搓著秦繼旬的手臂,雖然有雷雨聲,有那些大家伙的呼吸聲(呼嚕聲),但是,他的手摩擦在秦繼旬火熱并且肌rou緊繃的小臂上,那種兩個人的皮膚搓動時發(fā)出的聲音……其實是很純潔的聲音,但卻“純潔”得沈毅飛耳根冒火。不久前看到的秦繼旬洗澡時的畫面,更是突然從他的記憶里涌了出來,把他的腦袋塞得滿滿的。 這些話是他需要和秦繼旬說的,但更重要的也是得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否則,他……他就要……就要流鼻血了! “能噴酸液的蟲尸?”秦繼旬動了一下,雖然之前已經(jīng)確定沈毅飛的衣服只是犧牲了,但是人完好,可現(xiàn)在還是擔(dān)心。 “一口氣跑五層樓,腰不酸腿不疼的?!鄙蛞泔w開著玩笑,他的笑得眼睛都瞇起來了,就差學(xué)習(xí)金剛,用手捶胸了。不過他沒那么做,因為現(xiàn)在他的手有著更重要的工作…… 秦繼旬松了口氣,對著總找機會搞怪的沈毅飛無奈的搖了搖頭:“我并沒聽說過,更沒見過有這種能力的蟲尸,我所見到它們,只是速度快,但身體健壯,力量強大。除此之外,它們最危險的就是數(shù)量,和那些電影里的一樣,鋪天蓋地的……唯一相對好點的,就是它們沒腐爛,也沒有臭味。不過,自從撤離的時候遇到蟲尸群之后,我就再也沒見過蟲尸了,現(xiàn)在看來它們還在變化……??!” “怎么了?想起什么了?”沈毅飛緊張的問。 “手……” “什么?”秦繼旬一臉嚴肅的皺眉,沒聽明白。 因為談?wù)摰秸?,而臉色恢?fù)正常的沈毅飛,此刻再次漲紅了臉:“你的手……拿走?!?/br> 原來,不知道什么時候,沈毅飛的手蓋在了他的小腹上。 “你不是肋骨也要揉嗎?”沈毅飛語氣真摯,但實際上心里也在因為過分緊張和激動而打鼓。他秉承著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以及咬定青山不放“手”的想法,已經(jīng)開始摸了起來。雖然這兩個多星期秦繼旬都沒怎么活動,但他的腹部依舊是緊繃繃的肌rou,摸上去堅硬無比,但是……這樣才更有嚼頭啊。沈毅飛忍住了想舔嘴唇的沖動。 “我肋骨沒事!”秦繼旬的肌rou繃得更緊了,耳根也也紅了起來。秦繼旬拽著沈毅飛的那只手,不過,沈毅飛感覺,其實秦繼旬并沒用太大的力氣? 沈毅飛感覺有些熱,而秦繼旬的紅通通的耳垂就在他眼前晃來晃去,一個沒忍住,沈毅飛湊了過去,吻了小耳垂一下!不過同時,他也放開了在秦繼旬腹部上的手。這個時候,秦繼旬已經(jīng)紅得像是煮熟了一樣了。 煮熟了正好趁熱吃啊。 沈毅飛聽到自己腦袋里有個聲音在說,不過他立刻就把這個聲音拍飛了,絕對的爛主意啊。秦繼旬又不是螃蟹,以他的害羞程度,秦繼旬現(xiàn)在撲上去吃,那就等著一腳被踹出十六層大樓的窗玻璃,蹲外邊墻角淋雨吧! “還有我發(fā)現(xiàn),我不怕那些酸液。”沈毅飛覺得自己慢慢找到技巧了,調(diào)戲一下,然后說正事,再調(diào)戲一下,然后再說正事。不對,應(yīng)該說是親近,親近一下!總之,以秦繼旬那種認真的性格,他很容易就被轉(zhuǎn)移注意力。 秦繼旬挑眉看了他一樣,沈毅飛就算沒超級聽力,也能聽出他在磨牙——看來還是好事多磨啊。 “你不怕?那種酸液對人體沒有傷害?” “不,我覺得可能是我的另外一種能力——皮厚?” “……” “不是開玩笑,我的t恤都已經(jīng)被腐蝕掉了,鞋子也慘不忍睹——難為那雙鞋還掛在我腳上……酸液滴在地面上直冒白煙?!鄙蛞泔w回想著和蟲尸戰(zhàn)斗的畫面,“地上還有具蜥蜴的尸體,也有酸液滴落在蜥蜴上,那種味道和畫面可是一點也不愉快。另外……從醒來一直到現(xiàn)在,我一直都沒流過血?!?/br> 沈毅飛說完轉(zhuǎn)身把刀子翻出來了,左手的手掌攤平,右手…… “等等!”秦繼旬一把拉住了沈毅飛,“就算你要證明,或者試驗,也別一開始就用刀子。如果你的猜想是錯的,那很可能造成自己的手上。畢竟,你不害怕那種酸液,也可能是你的皮膚變異出了某種特殊的成分,而不是你皮厚?!?/br> 沈毅飛一怔,立刻點頭。他確實是太魯莽了,不能有了一點“證據(jù)”,就自以為是,就算是有著泰迪這個強大的靠山,就算是秦繼旬和希拉的傷勢都已經(jīng)痊愈。但是在如今的環(huán)境下受傷,還是太危險了。 不過不能太魯莽,并不表示就不做試驗了。發(fā)現(xiàn)了能力,確定能力,然后熟練掌握,也是在如今的環(huán)境下所必需的。 沈毅飛決定做個甩手掌柜,把一切都交給秦繼旬。 沈毅飛找了一把小裁紙刀出來,用打火機消毒。沈毅飛乖乖的把胳膊伸出來,秦繼旬用最輕的力道,小心的在他胳膊上rou厚,遠離大血管,并且不會影響到活動的地方劃了一下。 雖然是裁紙刀,但刀是新的,而且面對整間不用付錢的超市,兩個人選擇的當(dāng)然是最好的,刀刃薄并且鋒利。就算是泰迪那樣的厚皮,就算不會流血,也必定要劃出一道很淺的痕跡來。但是沈毅飛……連油皮都沒破,胳膊上更是一點痕跡都沒有。 “我能感覺到你的刀刃過去,還有輕微的痛感?!鄙蛞泔w自己摸了兩下被劃的地方,確定一下是不是劃痕太淺,看不出來,但確實是什么都沒有。 “我用重一點的力道?”秦繼旬也伸過手來摸,沈毅飛胳膊上的肌rou弧度很漂亮,清楚的表現(xiàn)出了他的力度和矯健,可絲毫也不會有臃腫的感覺。摸上去的時候,能夠感覺到人體的那份溫暖,又因為沈毅飛并沒繃緊肌rou,所以同樣能感覺到的,還有那份肌rou的柔軟和彈性。 秦繼旬大概沒意識到,他摸的時間“有點”長。而沈毅飛雖然發(fā)現(xiàn)了,卻并不準(zhǔn)備提醒他。畢竟,剛才他也“摸”了秦繼旬很久。 秦繼旬的手有一層薄繭,所以他摸上來的時候,沈毅飛有一種輕微的刺刺癢癢的感覺,不會有任何疼痛,只有一種麻癢感。而且不只是手臂上麻癢,在他的心里也同樣蘇蘇麻麻的…… “呃!我……”秦繼旬猛地抬起頭了,他終于意識到自己摸的時間太長了,他們倆的視線,瞬間撞到了一塊兒。 “你可以用重一點力道的?!鄙蛞泔w首先把視線挪開,他回答的是秦繼旬的問題,但又像是一語雙關(guān)。 秦繼旬咳嗽了一聲,把小刀又拿過來了:“我繼續(xù),會加重一點力道,如果你感覺到不對勁,就立刻說。” “嗯,我會的。”沈毅飛乖乖點頭。 秦繼旬拿著小刀抵在了沈毅飛胳膊剛才相同的位置上,他看起來反而比沈毅飛更加的緊張:“真不舒服一定要說,千萬不要硬扛著?!?/br> “會的,我發(fā)誓?!?/br> 秦繼旬深吸了一口氣,小刀割了上去。 沈毅飛感覺到了比剛才更強烈一些的疼痛,但是他和秦繼旬都清楚的看見,他的胳膊依舊還是好好的,沒流血,沒破皮。 兩個人對視一眼,這次誰都不說話,秦繼旬很干脆的再次加重力道割了一刀。結(jié)果,依舊還是沒事。 “你的皮果然很厚?!庇酶鞣N力度,各種角度,并且更換工具,秦繼旬對著沈毅飛試驗了半天,就差了讓泰迪或者希拉直接上嘴咬了。 不過,兩個大家伙就算動嘴,也會留下分寸,不會對沈毅飛造成真正的傷害性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它們的啃咬,造成傷害的并不只是鋒利牙齒的切割,還有咬合力和沖擊力等等方面的綜合傷害。 那種力量下來,即使沈毅飛的皮夠厚,他的骨骼和肌rou是不是能承受得住還是個未知數(shù)。最具體的例子,就比如不久前沈毅飛自己用椅子砸死了一頭鴿羽龍。 “以后我就是你的血牛了,有事情你盡可以躲在我后邊?!鄙蛞泔w得意的說。 “原來你也玩電腦休息啊,我記得你說過只玩泡泡龍?!?/br> 過去總有人拉著他一塊兒玩,先是他的大學(xué)同學(xué),又是快餐店的同事。畢竟,他也是年輕英俊的帥哥一枚,他的長相看起來也像是很“愛玩”的那種。但無論是誰,每次沈毅飛的回答都是拒絕,看來秦繼旬也看到過。 “確實只玩過泡泡龍,但是大學(xué)宿舍里,有時候會旁觀其他人玩。” “為什么不玩?” “大學(xué)里是因為懶,看他們熬夜玩游戲,我覺得累。在快餐店的時候……”沈毅飛停頓了一下,眼睛看著秦繼旬,“我覺得有那個時間玩游戲,不如和其他人倒班,多看你兩眼?!?/br> 68 68、068征兆 ... 沈毅飛總是在說自己暗戀著秦繼旬,但是,他到底暗戀了多長時間,秦繼旬并沒有一個確切的概念。不過,現(xiàn)在,這個概念就有了——要不然沈毅飛這么喜歡加班呢。 秦繼旬的臉燒了起來,他甚至還曾經(jīng)以為沈毅飛被那些老員工欺負,結(jié)果……秦繼旬說不清自己心里到底是什么感覺的。畢竟,一個年輕人,竟然就那么一直默默的喜歡著他。這讓他有那么點虛榮心被滿足后的得意,但更多的卻是一種感動。 不過,秦繼旬卻又覺得手足無措,不知道面對著沈毅飛的這種付出,尤其是在他們倆已經(jīng)確定了關(guān)系的現(xiàn)在,他該如何表示。 但在他迷糊的時候,沈毅飛湊過來,輕輕在他的唇邊吻了一下:“過去無論我做了什么,都是因為我單方面的暗戀你,既然是我單方面的,你就不需要為過去的事情擔(dān)負起責(zé)任?!?/br> 有一個成熟的愛人,也有點不好,比如……他會想太多。沈毅飛剛剛就只是順口那么一說,頂多就是潛意識的向秦繼旬表一下決定,“你看,我愛你很久了”類似這樣的意思。沈毅飛自己覺得,這就和犬科動物朝著主人搖尾巴, 表示自己的忠誠,主人就算不回應(yīng)也沒關(guān)系,當(dāng)然,被摸兩下頭更好…… 秦繼旬看著近在咫尺的沈毅飛,湊過去,在同樣的角度,用同樣的力度,在沈毅飛的唇角上也印下了一個吻:“今天發(fā)生的已經(jīng)夠多了,乘著現(xiàn)在沒事就快睡覺吧,免得又有突發(fā)事件,睡不了覺。” “嗯?!鼻乩^旬恢復(fù)了常態(tài),沈毅飛笑瞇瞇的答應(yīng)了一聲,老老實實的躺了下來。秦繼旬揉了一下眼睛,他剛才好像真的看見了沈毅飛背后有條毛茸茸的尾巴在搖晃…… 不過既然沈毅飛已經(jīng)躺下了,他當(dāng)然也躺下了,不過卻是背對著沈毅飛的。小刺那邊和警長、干脆面抱在一起,一個rou團子兩個毛團子,都窩在希拉柔軟的腹部上。這不是小刺第一次這么睡了,沈毅飛很放心。 沈毅飛看著秦繼旬的背,想了想,也轉(zhuǎn)了身,和秦繼旬背對背的躺著。不過這卻只是開始,他躺好后,就懷著做賊一樣的心情,一點一點的朝后蹭著,直到……他們兩個人的背脊貼在了一起。 察覺到的瞬間,秦繼旬僵了一下,緊接著背脊短暫的躲開,同時他心里又有點哭笑不得——剛才還小小的“教訓(xùn)”了他一下呢,結(jié)果現(xiàn)在……果然還是個孩子。猶豫了一下,秦繼旬重又靠了回去。 那邊,沈毅飛正有點小郁悶?zāi)?,就感覺到秦繼旬的體溫重新和他貼合在了一塊兒。 那種緊貼著的舒適與滿足,沒用兩分鐘,就讓沈毅飛一臉愜意的睡死了過去…… “……飛……沈毅飛?”睡得正迷迷糊糊的時候,沈毅飛聽見秦繼旬叫他的聲音,有那么一會兒,他還以為是自己做夢,猛然醒悟過來不是夢的時候,立刻沈毅飛就把眼睛睜開了。 不過,他第一眼看見的不是秦繼旬,而是希拉、警長,還有干脆面……三個家伙按著老母雞抱窩蹲的姿態(tài),就蹲在他身邊,不過脖子伸得長長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明顯的一臉好奇——希拉和警長的表情比較“正宗”,干脆面完全是湊熱鬧。 這都不是頭一次了,自從希拉也搬進來,沈毅飛和秦繼旬半夜醒過來的時候,都撞上好幾回了,頭一次的倒是確實把他們嚇了一跳。不過現(xiàn)在……兩個人都已經(jīng)無比淡定了。雖然兩個人一直都很奇怪,不過是睡覺而已,有什么讓它們這么好奇的? 對此,兩個人類一致同意,貓咪……果然是很奇妙的生物…… 發(fā)現(xiàn)沈毅飛醒了,希拉和警長幾乎同時打了個哈欠,原地趴下開始睡覺了。干脆面慢了一拍,看了看沈毅飛和秦繼旬,又看了看兩只貓,一頭扎回打著呼嚕的泰迪那兒去了。 視線很平靜的劃過這三只,沈毅飛扭頭看著叫醒他的人——秦繼旬抱著小刺,正在用奶瓶給小家伙喂水。 這情景讓沈毅飛略微安心了一些,看來不是什么危險來了。 “怎么了?”沈毅飛看著秦繼旬,一臉的問號。 “雨還在下……”秦繼旬皺著眉,眼睛看著窗外,“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好像雨勢沒小,反而越來越大了。” 沈毅飛怔了一下,看了看手表——曾經(jīng)他還覺得機械表很煩,每天都要上弦,但是如今,沈毅飛和秦繼旬一致認為,機械表比電子表更加的經(jīng)久耐用?,F(xiàn)在已經(jīng)是早晨八點了,但是天陰沉的還是像午夜一樣。 而以他們兩人的經(jīng)驗來說,這里的雨最多下四五個小時,從來都是在第二天清晨之前結(jié)束,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早上了,雨還在下…… 當(dāng)然,也可能只是他們杞人憂天,不過,現(xiàn)在外邊的世界,和天塌了又有什么不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