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不求你愛我(3)
他們都是成年人了,于玲這樣的話,趙文曉自然明白她說的是什么意思。 “于小姐,我想你是誤會了?!壁w文曉坐正了身子,手指整了整領(lǐng)子,繼續(xù)說道:“中午跟幾個以往的朋友一起吃了飯后就去游泳了,可能是許久沒呆在京城水土都不服了,一從游泳池里出來我就感覺渾身被什么臟東西給咬了,癢癢的?!?/br> “鎖骨應(yīng)該是被我給抓紅了?!?/br> 他的話讓于玲似信非信,狐疑的目光盯著他的臉,趙文曉當(dāng)然看出來了她的懷疑,于是接著說,“不止鎖骨,要不給你看,我身上都是一塊一塊紅腫的,不碰就不癢,一碰就癢得要命。” 說著他就要去解開襯衫的紐扣,于玲見狀,連忙喝止了他的無力舉動,心里又覺得好生奇怪,他們似乎才第一次見面,怎么這男人對她說話的態(tài)度這么自然跟親切。 “是我失言了,趙先生,不好意思?!?/br> 僵硬地朝他扯了一個笑容,于玲十指抓著包包的帶子,目光有些窘迫地望著趙文曉,里面包含的是對他的歉意。 趙文曉一笑置之,跟剛剛服務(wù)生同樣的問題,問她需不需要喝點什么,這會于玲也不矯情,點了杯咖啡,會所里的效率很高,他們前腳剛點完飲品,后一步就有人端了進來。 “我就叫你小玲吧,其實小時候我見過你幾次,不過那時候你還小肯定不記得了,后來我年少時就出了國,一年也沒回來幾次,所以對你也沒什么印象?!?/br> 趙文曉很能說,幾句話就拉進了彼此之間的距離,于玲心里來了點興趣,話也聊得多了,他說他在意大利的生活樂趣,而她聽得孜孜不倦,因為趙文曉說的生動又有趣,心里的煩惱跟郁悶在這一刻已經(jīng)消散了不少。 “是你舅舅跟你一起生活的啊,難怪,我還以為你那么小的時候,趙叔叔怎么就肯讓你一個人在外學(xué)習(xí)呢?!?/br> 趙文曉抿了口綠茶,“嗯,我舅舅定居在意大利,所以我才會去那里。” 兩個人就如同最普通又較為親近的朋友一般聊著天,說著說著,于玲一杯的檸檬汁都喝得差不多了,時間也漸漸地過去,包廂里看不見外面的天色,而他們也沒有去注意時間問題。 “小玲?!痹撜f的都說了,趙文曉雙手搭在一起摩擦了一圈,定定地看著于玲,話里卻有些玩味,“你看,我把我的底子都透露給你了,我的年紀(jì)也不小,學(xué)不來年輕人的那一套浪漫?!?/br> “……” 于玲被他看得臉上一熱,她這是跟她表達他看上了她的意思嗎? 但是,她還沒有任何想法。 “文曉,我……” “其實我對妻子的要求并不高,她不需要很堅強很能干,她只要做她自己喜歡做的事情,乖乖的靠著我就好,她可以放心地依賴著我?!?/br> 于玲干干地笑著,不發(fā)表任何言論,她知道他們的年紀(jì)都不小了,如果覺得合適的話立刻就可以在一起這也并不是什么多讓人驚訝的事情,身邊發(fā)生的例子也不在少數(shù),但是發(fā)生在自己的身上,雖然之前她在心底里無數(shù)次地暗示了自己,但是臨陣關(guān)頭,卻生出了怯意。 “呵呵,你不用現(xiàn)在就說,反正家長們的意思我們也都清楚,準(zhǔn)確的來說我對你的印象不錯,當(dāng)然我不會強迫你,不過,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可以接近你的機會?!毕袷强闯隽擞诹嵝牡桌锏募m結(jié),趙文曉頗為體貼地替她著想,他都這么說了,于玲還能說什么,本來她來這里不也是來相親的,只是事情順利地出乎她的意料,人家竟然一眼就相中了她。 這會,她是不是連還想執(zhí)著宋辰翊的一個理由都沒有了。 心里真不是滋味,但是她沒有表現(xiàn)在臉上,腦袋微微低著,點頭,趙文曉挑眉看她,瞳孔里的神色漸濃,毫不避諱地打量著她的,那是一種勢在必得的強勢氣息。 離開會所的時候,他們都沒有想到天都要接近暗了,于玲心里百般不是滋味,腦袋亂暈暈的被趙文曉一路護送回去,沒什么心情跟他說話,趙文曉也識趣地沒說什么,所有的行為都不違背三綱五常。 回到于家別墅的時候,她沒有跟于mama說一句話,就上了樓把自己鎖在房間里,真的是太快了,她的妥協(xié)卻不允許隨意接受,她需要好好的想一想,是的,要好好的想一想,才行! 而同一個時刻,人氣稀少的街道上面對面站著一對身高差距頗大的男女,女子壓抑的哭聲在剛降下來的夜幕里顯得有些凄慘。 沈小三走上前,緩緩的從前面摟住了蔡糖糖,“你那么好,又開朗又活潑,誰跟你在一起都會覺得很輕松,我不會忘記你的,也舍不得忘記?!?/br> 蔡糖糖捂著嘴輕輕的哭著,有什么東西滑進她的脖頸,guntangguntang的,很熟悉。 她慢慢地靠近,用雙手漸漸環(huán)住沈小三的腰,把頭慢慢的靠在他的胸膛,聽著“咚咚”的有力的心跳,她的全身如有一股電流擊過,這是她渴望已久的溫暖。 沈小三在黑暗里找到她的眼睛,那里濡濕了一片,他笨拙的伸出大拇指輕輕的擦拭它們。“糖糖,你別哭了,我不值得的?!彼麄冎g不可以的理由太多了,而且誰都沒有為了對方不顧一切的勇氣。 他流淚,是因為心疼,簡簡單單的心疼,終究是沒辦法將事情做的圓滿,終究是傷到了。 可是他越是說,蔡糖糖的眼淚就落得更兇了,他說她好,那為什么不能接受她?他哭什么,他沒有任何的損失,他依舊會有他的前途似錦,燦爛人生,但是她覺得她的心空了一塊,是她該哭的好不好? 不,不,也不是這樣的,她知道事情不是這樣的,她不能責(zé)怪這個看似簡單實則深沉的男人,他考慮事情的角度總是比她全面,想的路也總是比她遠,他從一開始就很清楚地說他們沒有可能,他是理智的,他的沉穩(wěn)偏偏讓她覺得自己依舊如同十八歲的幼稚少女一般,橫沖直撞,只求心中所想,不管不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