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秦昱進來的時候看到我醒了立刻來到床邊,溫?zé)岬氖州p輕撫摸過我的面頰:“洛洛。” 直到此刻我才發(fā)現(xiàn)我竟然已經(jīng)哭了,上一世我躺在雪地里等待渾身冰冷等待著死神降臨的時候我沒哭,這一世我獨自一個人在四川的山林里意識模糊隨時可能睡死過去的時候我沒哭,偏偏這一刻我竟然哭了。我看向秦昱,后者捏住我的后頸將我擁入懷中:“別哭,你哭的我心都碎了。我會找人治好你的?!?/br> 怎么治好呢手腕關(guān)節(jié)粉碎性骨折,我知道這樣的傷勢即便痊愈都很難在拿重物,更何況是對手腕力道非常要求的穩(wěn)穩(wěn)舉起相機。 那個醫(yī)生見到這情況,自顧自的退了出去。秦昱輕聲的哄著我,溫柔地拍著我的背,直到我終于停止哭泣,他才捧起我的臉擦掉臉頰上的淚痕:“抱歉,我本身不想讓你知道的?!?/br> “我早晚都要知道的。”我的目光看著依舊打著石膏的左手,秦昱卻強迫我抬頭看他:“洛洛,我一定會找到方法治好你的。二叔的左腿曾經(jīng)被宣布徹底無法再站起來,可是現(xiàn)在你看他的樣子,你看得出來他的左腿受過傷么” 秦晉的車禍我倒是有印象,當(dāng)救援人員找到秦晉的時候他硬是托著一條白骨森森的腿走了兩百多米,多么可怕的意志力。 秦昱見我真的不哭了,親親我的額頭:“乖了?!?/br> 晚上回到酒店的時候,阿月準(zhǔn)備好了一大桌娘惹菜等著我,卻被我忽略掉了。阿月看了看秦昱靜靜的離開房間。秦昱推著我來到餐桌旁邊,我看著滿桌的美食:“我吃不下?!?/br> “阿月特意幫你準(zhǔn)備了這么多,你現(xiàn)在若是真吃不下她就真的以為你因為懷孕而胃口不好了?!蔽业上颥F(xiàn)在還在胡說八道的人,后者蹲下、身子與我平視:“洛洛,我說過會把你治好就一定會把你治好的。但是如果這樣不吃飯,大羅神仙都救不了” “那我們什么時候回去” “過幾天,等到這邊檢查的結(jié)果出來了,我再帶你去見一個人。見完了我們再回去?!?/br> 食不知味的吃完一頓飯,整整一桌飯大半都進了冰箱里。秦昱將我推向房間的時候,我忽然對他說:“我想自己一個人靜一下?!?/br> “洛洛?!?/br> “就一會?!?/br> 秦昱依言松開自己的手,我自己靠著一只手將輪椅推向房間。攝影至于我就好像是救贖一樣的東西,當(dāng)年考試失敗之后,攝影把我從自暴自棄的泥潭里拉出來。后來陷入情殤之后也是攝影讓我慢慢走出那段陰影。 我從未想過我的人生如果就此離開自己最鐘愛的事業(yè)會是怎么一回事。如果我不能再舉起相機,首先我就要考慮到學(xué)校那邊,他們不會要一個舉不起相機的人入學(xué)我又沒有參加高考,我的未來何去何從 夜幕漸漸籠罩住新加坡城開始了另外一個璀璨的夜晚。正對面的飛行者摩天輪就就好像一輪近在咫尺的明月一般閃耀。就在一天之前我還在構(gòu)思如果從上面拍攝美麗的新加坡呢。而現(xiàn)在,就這么簡單的愿望都成了奢侈。 背后忽然出現(xiàn)一閃而逝的燈光,我轉(zhuǎn)頭看向正在舉著相機的秦昱,他的脖子上掛著我熟悉的佳能eos。他走過來將那個不算輕的eos放到我沒受傷的那只手上:“我?guī)湍隳弥?,你來拍就好像在上次山頂一樣?!?/br> 我抬頭看他不知道他的葫蘆里賣得什么藥。秦昱卻不由分說的將相機繞過我的脖子然后舉到我眼前。當(dāng)熟悉的鏡頭感重新出現(xiàn),右手不自覺的按在快門之上。面前美麗的摩天輪好似畫卷一般展現(xiàn)在我的眼前。秦昱見我久久不動,伸出另外一只手握住我的右手輕輕的按下快門。 閃光燈過后,那熟悉的快門聲讓我再度哭出來。秦昱輕輕的嘆口氣將我抱起來:“我可不是想要讓你哭才這么做的。我的寶貝,別哭了好不好” “我想回家?!?/br> “好,我們明天就回去。只要你愿意我們今晚就走?!?/br> “可是你不是說要見什么人么” “那個人三十年內(nèi)死不了,絕對沒有你重要?!鼻仃庞H吻我的面頰,“只要你不哭,我什么都答應(yīng)你。好不好” “那,我們現(xiàn)在去做摩天輪?!?/br> 秦昱揚了揚眉:“現(xiàn)在” “嗯?!蔽抑里w行者摩天輪此時此刻是不營業(yè)的,它的營業(yè)時間只到下午七點,而此時此刻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半了。 秦昱看了我一會,然后起身走向衣柜從里面取出一件外套穿在身上。然后再給我拿來一張披肩:“好,只要你想要。” 雖然我不知道秦昱究竟是用什么原因讓摩天輪在如此深夜繼續(xù)運轉(zhuǎn),反正等我們到摩天輪腳下的時候,原本應(yīng)該緊閉的門此時已經(jīng)打開。管理人員拿著鑰匙站在門口等我們。秦昱將我抱著下車,對于一旁的輪椅看都不看,就這么一直抱著我一路走到摩天輪腳下。 工作人員看到這個場景,連忙走進控制室里。秦昱將我放在椅子上,然后轉(zhuǎn)身將門關(guān)好。摩天輪緩慢的運轉(zhuǎn)起來,我們的位置逐漸升高,地面上的景物也開始渺小起來。秦昱攬著我在懷里,目光看向?qū)χC娴哪且贿叀?/br> 那一邊一片漆黑,唯一可以看到的光明就是海上的燈塔。 “秦昱,當(dāng)年死之后,爸爸mama他們怎么樣了” 我不敢看向身后的人,如果說對前世我還有什么愧疚的地方,那么就只有對他們永遠無法奉承膝下的罪。我不知道我的離去給mama爸爸帶去多大的震撼,也不敢去碰觸那個場景。 “阿姨差點就把我給殺了?!鼻仃诺恼f道,他轉(zhuǎn)頭過來握住我的手,輕輕的捏在手心里,“如果不是巖叔及時阻止,或許我就能去陪你了。若是那樣到也挺好的?!?/br> “……” “你死之后我就一直想要照顧他們,可惜他們都不接受,我只能暗地里偷偷的做。我從國外專門請一個心里醫(yī)生過來給阿姨看病,后來竟也漸漸好起來。直到我再度找到你。”秦昱輕輕閉上眼睛,“二十年,洛洛。我總以為我那一生都見不到你了。” “他們一直都很好” “怎樣才能算好,身體倒是一直很健康。心病么,我連我自己的都救不了。你說他們又怎么能夠釋懷?!?/br> “……” 此時摩天輪剛好經(jīng)過最高的頂點,我舉目望去可以看到馬來西亞的邊緣地帶。秦昱忽然輕輕的捂上我的眼睛:“洛洛,不管你信不信。從一開始我喜歡的就只有你一個人。” 我想要說話卻最終不知道要說什么。他等了一會最后只能輕輕的放開我,看向我的目光里帶著期待和哀傷。這一切我只能轉(zhuǎn)過頭去裝作看不到。一路無話直到摩天輪重新回到原點,秦昱打開門正打算出去的時候,我伸手拉住他的衣袖。 他回頭過來看我,目光中帶著淡淡的期待。我看著那目光,張開嘴只突出一個音:“我……我……”后面的那句話卻怎么都說不出來。 雙眸掩不住的失望,我卻依舊沒能將那句話說出口。原諒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達成的一件事情。最后秦昱將我抱出艙室的時候在我耳邊說道:“我會等到你跟我說那句話的?!?/br> 晚上剛剛回到酒店,默默大小姐的越洋電話就打過來了。對于我不辭而別直接殺到新加坡的事情她表示了非常的不滿,連帶著將那個將我打劫過來的男人噴了個狗血淋頭。秦昱正好去洗澡,沒能聽到她的評價。 “洛洛,那個房間里幾張床啊” “一張啊。”我心不在焉的答道,還在慶幸她終于平靜下來了。直到那邊曖昧的笑意傳來,我才驚覺自己答應(yīng)了她什么,“不是你想的那樣的?!?/br> “我什么也沒想啊?!绷忠阅瑢W(xué)非常無辜的說道,“不過這種事情很正常啦,你們兩個都成年了,秦昱哥哥他好歹等了你那么多年,正常正常?!?/br> “林默默!” “好啦,不開玩笑?!蹦沁呣D(zhuǎn)個語氣就問我,“那你們什么時候回來啊我給你準(zhǔn)備好多康復(fù)禮物哦。你上次不是跟我說想要一個拍立得么后來我去才知道那個東西啊相紙比相機還要貴,真是?!蹦攘艘粫]聽見我說話便開口問道,“洛洛,你還在么” “嗯。我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回去。他說還要去見一個人呢。而且我的體檢報告也沒出來。” “哎呦他就是啰嗦,一個體檢有必要去到新加坡么。”默默還正打算繼續(xù)念,無繩電話忽然從我手中抽走,秦昱直接對著話筒說了一句:“我們還在去一趟美國,短期內(nèi)不會回去。晚安。”說完就將電話給掛上了。 我聽著他的話:“我們還要去美國” “沒有啊?!鼻仃乓贿叢林^發(fā)一邊朝更衣間走去,“你不是說想回家了么,明天晚上的飛機我都訂好了?!?/br> “那你剛才跟默默她說……” “那丫頭今天晚上大概就會直接定飛機了吧,讓她白跑一趟就當(dāng)散心?!?/br> “哦?!蔽铱粗诓遄铣潆姷氖謾C,心想著明天一定要記得給她打回去讓默默別那么沖動就直接訂機票。一定要記得。 ☆、伯爵奶茶 我一直惦記著要給默默打電話,以至于我對于秦昱的問題都沒怎么注意,全部以一個“嗯?!弊謥響?yīng)付著。到后來他終于發(fā)現(xiàn)我的不對勁了,便開始問一下雜七雜八的問題譬如:“洛洛,你喜歡我不?” “嗯?!蹦茄绢^現(xiàn)在不會就在訂票吧,可別真那么傻。 “那嫁給我好不好?” “嗯。”不行,明天打電話太晚了一些,我待會就給她打電話好了。 “真乖。”秦昱先生滿意的起身去做事去了。 獨留我一個人在房間里,我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后,然后趕忙拿起一旁的電話給默默給回撥回去。那一頭的默默聽完之后又是將秦昱一頓詛咒,我將電話扯離耳朵老遠,等到她差不多舒服了我才重新湊到耳邊說道:“親愛的,明晚等著我回去啊?!?/br> “行,我去機場接你?!?/br> 掛上電話之后我沉默下來,原本輕快的聲線是裝出來給默默聽的,她現(xiàn)在還不知道我的手的真實情況。不知道爸爸mama知不知道,若是知道了只怕又要暗自傷心一頓。我推著輪椅來到落地窗前。雖然說秦昱在信誓旦旦的說會找到人治好我,但這個世界上有一個事情叫做萬一。 而且經(jīng)過上一世之后我學(xué)到的一點教訓(xùn)就是,萬事不能只靠別人來處理。 嗯,若是真的不能拿起相機,我真的要好好思索退路才行。 第二日一早,秦昱便醒了。他雖然動作輕柔卻依舊在抱起我那一刻將我弄醒了。我迷迷糊糊的看著他,歪過腦袋打算繼續(xù)睡過去。秦昱見狀不免好笑,不過他也沒有吵醒我。等到我完全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在車上了。我靠在秦昱懷里身上依舊是舒服的睡衣:“秦昱,我們這是去哪?” “去見我的師父?!?/br> “師父?”我的腦袋開始運轉(zhuǎn)起來,回想秦昱所謂的“師父”是誰。他從小被秦伯伯丟到軍營里教育,長大后更是在各方面都進行了培訓(xùn)。畢竟秦昱是第四代的繼承人,秦晉之后他就要接管整個秦家。秦家的繼承人不能是一無是處的紈绔。 可是你要我真的記起他的師父是誰我還真不知道。 既然我醒了,自然是不能繼續(xù)靠著秦昱的。我挪動屁股準(zhǔn)備自己坐到后座上,誰知秦昱掃我一眼手臂攬得更緊了一些:“別動?!?/br> 無數(shù)的小說經(jīng)驗告訴我,這個時候那種“為什么不能動”的話是絕對不能說出口的。我淡定的看著他:“我想換衣服,你坐前面去?!?/br> 他拿著下巴在我的頭頂上磨蹭數(shù)下才說:“待會再幫你換,先讓我抱一會。” “坐前面去。”我異常堅持的看著他,最后依舊是他無奈的搖了搖頭,示意司機旁邊停車:“我坐前面了,誰幫你換衣服?” 因為左手行動不便,來到新加坡之后我的衣服都是酒店的服務(wù)員或者是阿月幫忙這換的。可是現(xiàn)在,我環(huán)視一下周圍,不僅空間狹小而且還四面都是玻璃,雖然吧這玻璃是反光玻璃,從里面看得到外面從外面看不到里面。可是要在里面換衣服依舊是有些尷尬。 我抿著唇:“你和司機先下去?!?/br> 秦昱見我似乎有些不悅了,自然不再逗著我玩。他和司機先后走下車,我見他們都背過身去這才伸手見給一旁的藍色連衣裙給車過來。秦昱畢竟還是考慮到這種情況的發(fā)生的,所以給的衣服比較好穿,是一件自帶文胸的連衣裙。 唯一的問題就只我拉不了拉鏈。我敲敲車窗,秦昱回過頭來嘴角勾起得意洋洋的笑容。就這一刻我肯定,他絕對是故意的。選了一條拉鏈在背后的裙子。也不用我多做解釋,秦昱彎腰鉆進車子來,我背對著他感覺他撩起我的頭發(fā),垂落到腰間的拉鏈緩緩拉上來。 末了,某人依舊不忘記偷吃一點小豆腐。我回過頭去看他,對著他得意洋洋的模樣很是無語。 車子重新開動,很快就來到一棟洋房前停下。秦昱從后備箱里拿出我的輪椅,在將我抱出去。展現(xiàn)在我面前的洋樓我十分的熟悉,好似我在畫中見過一般。因為是預(yù)定行程,雕花鐵門早已有人在等候著,那個穿著東南亞風(fēng)格服飾的男子一見到秦昱便二話不多問的開了門。 我打量著這棟洋樓,熟悉的感覺越來越濃重。我究竟是在哪兒見過這個洋樓的?不論是花園里的小噴泉還是彩色玻璃窗上的天使,一切的細節(jié)都熟悉的讓我覺得我曾經(jīng)走進過這個地方。秦昱刻意推得很慢,好似要讓我認真觀賞這個地方一樣。 從洋樓進去,不論是陽臺上的小裝飾品還是放在茶幾上的鏤空青花瓷瓶。這一切都仿佛似曾相識,最后我終于想起了我在哪兒看過這些——在利夫人的畫展上。 那個畫展還是言櫟帶著我去的,是一位當(dāng)代女性畫家,畫風(fēng)以寫實為主,著色簡樸并不華麗,一切都好似平平淡淡的。若是駐足觀賞,在這平淡之中又透露出一點小心思。言櫟將這個畫家介紹給我,帶我去看一次她的畫展,只去了一次我就迷上那樸實的畫風(fēng)了。特別是她畫中所展現(xiàn)的古詩。 用油畫當(dāng)做漫畫來畫,這應(yīng)該是利夫人的創(chuàng)舉了。 利夫人筆下的故事來自于一個漂亮的小洋房,在這洋房里每天都發(fā)生著許多新奇的事情。12月的15日的前夜,原本還含苞待放的蝴蝶蘭開了。夫人以獨特方式將花朵綻放的過程匯成一幅畫。你遠遠的看過去好似是一朵含苞的花骨朵,走近一些看到的是蝴蝶蘭嬌羞半開的模樣,再走近一些那就是一朵盛開的蝴蝶蘭。 這里,就是利夫人畫筆下的那間小洋房。所以我才會那么熟悉。 我仰頭看向秦昱,后者依舊保持著嘴角神秘的笑容:“想到了?” “你怎么會……”怎么會知道這個地方,怎么會認識利夫人。 秦昱沉吟了一會才說:“她和mama是好朋友,有的時候這個圈子是挺小的?!?/br> 秦昱推著我走過回廊,在仆人的牽引下來到了一個溫馨的小茶室。一個身著米白色連衣裙的婦人正坐在沙發(fā)椅上想事情。她手里端著一杯茶,聽到聲響之后才轉(zhuǎn)過頭來。原本還在迷惑的時候,她又仔細的看兩眼秦昱:“哦,阿玉。你來了啊?!?/br> “師父?!?/br> “哎呦,胡亂喊什么。叫我麗姨就好了?!彼仃耪姓惺?,“過來讓姨看看,你似乎黑瘦許多。” 秦昱推著我往前走:“麗姨,這就是我和你說到的蘇洛洛?!?/br> 原本正仔細打量秦昱的利夫人依言轉(zhuǎn)過來看我:“哦,她就是洛洛啊。老聽你mama提起她,說什么我家那個兒子啊現(xiàn)在毛腦子里只有洛丫頭一個人。我早就想知道那個厲害的洛丫頭是什么模樣了。”她左左右右打量我片刻才說,“很是標(biāo)志的小女孩,也難怪阿玉如此傾心了。” 我偷偷瞄一眼在一旁得意洋洋的秦昱:“阿姨好。” “嗯,你好。聽阿玉說,你很喜歡我的畫?”利夫人示意我們走下,然后分別給每人倒上一杯奶茶。我捧起奶茶湊到嘴邊,讓奶茶的香氣浸入鼻尖。一聽到利夫人這么一說,差點沒把手里的奶茶給潑出去。我抬頭看向利夫人,見她沒有什么別的意思才說道:“是啊,我很喜歡您的畫?!?/br> 利夫人掃一眼旁邊的秦昱:“哦,你最喜歡的哪一幅?。俊?/br> “若要真的說,一時間并不容易想呢?!蔽野碘獾溃骸白钕矚g的,是您畫的那個庭院中的噴池。為何要選擇下午四點的光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