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你想過尋死?” “其實死沒啥可怕的,我這一世該做的也做完了,老爸老媽身后事我都安排好了,就算我此刻死了我都不擔(dān)心他們兩人會晚年凄慘。死過一次的人,沒啥好怕的。” 身旁的人沉默下來,我慢慢轉(zhuǎn)臉看他,最后等到他無奈的嘆息道:“什么時候認出來的?” 哼,我還以為你打算繼續(xù)裝呢?!澳阕哌M門的那一刻,我就認出來了。你閑著無聊來這兒玩角色扮演,干嘛把我給扯進來?” 秦昱揉揉太陽xue,嘴角勾起無奈的笑意:“倒也不是,我今天剛剛換進來的。我不放心你,我過會就得離開,免得對方起疑?!?/br> 也就是說我還不能離開這個鬼地方,我撇撇嘴角,然后被人捏起下巴吻住,片刻之后他才放開我:“在等我?guī)滋欤襾斫幽慊丶?,這幾天安安分分的呆著。離言櫟遠一點?!?/br> 唇齒間他的氣息依舊在,我慢慢平復(fù)心跳:“怎么遠啊,他是綁匪我是人質(zhì),他要進我房間跟我談人生談理想談感情,我能拒絕么?”我凝視著面前這位刀疤大漢,嘴角忍不住抽搐,“你這張臉真丑?!?/br> “洛洛。乖乖聽話。這不是角色扮演,我們查這個案子五年了,那個主犯是個狠角色,手上人命不計其數(shù),乖乖等我來接你回家?!彼p輕的撫摸過我的臉,“我如果顧不上你,你記得往南跑別回頭。正南方十公里之外有一條公路,只要上到公路他們就奈何不了你了。知道么?” 我看著他目光中的堅定,輕輕的點點頭:“好,我等你?!?/br> 作者有話要說:我今天去看了警察故事2013,相對于吳彥祖那個版本的,劉燁這個壞蛋不夠格,不夠壞,不過還是不錯看的一個電影。唯一可惜的是導(dǎo)演故事編的不錯,鏡頭把握卻不好,3d效果木有出來,也不明顯。但是我個人看完之后覺得很感動,對于其中的感情線覺得比其他的警察故事要好很多。推薦度3顆星。 以下是久違的調(diào)戲小秦子劇場—— 我:你媳婦一下子就把你的偽裝給認出來了,你開心不? 小秦子:開心。 我:你打算怎么做? 小秦子:回頭把老二給叫過來打一頓,一個外行都能看出來的偽裝,他這么多年白干事了。 我:…… 小秦子:不過那也是我媳婦眼力好。 我:我其實覺得她想表達的是——你化成灰她都認得。 小秦子:…… 79 秦昱伸手摸摸我的臉,“再等我兩天,最多不超過三天。” “快走吧你,不是說時間緊迫怕人發(fā)現(xiàn)么,言櫟似乎有牽制這些人的籌碼,他們暫時不敢動我。爸爸他們很擔(dān)心么,” 秦昱搖了搖頭,“我還不敢讓他們知道你現(xiàn)在的情況,只是跟他們說你和我出國散心去了?!鼻仃呕仡^看一眼,“我走了?!?/br> 我點點頭,目送秦昱走出房間。等到他走了之后我才開始整理腦海里的資料。如果按照秦昱的說法,整件事情里面言家也不過是這個巨大計劃里的冰山一角罷了。具體秦昱要對付的人是誰呢, 販賣文物,殺人如麻,能夠雇傭軍人,還在這樣的地方有如此隱蔽的居所。這個人真的好神秘。 秦昱剛剛離去,言櫟立刻來到我的房間。他猛地推開房門見我安然坐在床上頓時松了一口氣:“你沒事,太好了。我以為……” “我能有什么事?他們還要靠我拿到東西不是么?不會對我怎么樣的?!蔽抑匦聰傞_手中的書卻怎么也看不下去,秦昱剛剛走不久,不知道他們發(fā)現(xiàn)沒有。雖然我的目光是定在書本上,但是我卻仔細聽著外面的信息,也不知道秦昱會不會被認出來。 好像沒什么動靜呢。 “洛洛,你再聽什么?” “???”我回過神來看向言櫟,“什么?” “剛才那個人他跟你說了什么?”言櫟低頭看著我,“他從不認識你怎么就能跟你在房間里談了二十分鐘呢?” 我仰頭看向言櫟:“他問我,我們家的瓷瓶的事情。好像秦昱說已經(jīng)把瓷瓶給砸碎了吧,我就實話跟他們說我從沒見過那個瓷瓶,我們家根本就沒有什么元朝的青花瓷瓶。然后他就大踏步走出去了。似乎很生氣的樣子。” 言櫟死死的盯著我,然后他一言不發(fā)的轉(zhuǎn)身走出去。我合上書本在他離開房間之后跳下床走到門口,黑衣人已經(jīng)重新站到門口,他見我走過來便以身子擋住門口。我對著他笑道:“其實我想說,你們的廚師會不會做除了炸魚和薯條之外的食物啊。我想喝小米粥哎?!?/br> 黑衣人沉默的看著我,我摸了摸鼻子,越過他手臂和門框之間的空隙看到秦昱坐上一輛吉普車徜徉而去的時候便收回目光:“好吧,其實我也不是那么想吃。”后退一步將房門關(guān)上,我靠著緊閉的房門后面,現(xiàn)在只需要等了。 秦昱的話從來沒有錯過,他說是兩天就是兩天。而這兩天里我需要做好我自己的準(zhǔn)備。我看向那本厚厚的書,心里開始盤算——如果到時候雙方發(fā)生火拼,我要怎么保護自己至少不能被流彈射死呢? 我走到窗前看著那本厚厚的《亂世佳人》,哎雖然這么對名著不是我的風(fēng)格,但是為了我的小命,委屈你了。 兩天之后,我跟言櫟說老是呆在房間里,我整個人快長蘑菇了。 “我想出去走走,你讓那個人跟著我們好了么,大不了我把我的手綁起來?”我乖乖的伸出手,言櫟低頭看了一會然后走出去跟外面的黑人交涉片刻之后再走回來:“走吧,他們說不能超出大院子就好。” 原來這里還有院子啊。我心下了然的點頭,被綁到這兒第六天,終于真實的感受到了陽光。黑人一直跟在我的身后,但是他并沒有出聲說話。大部分時候他安靜得跟幽靈一樣,連踩在草叢里都不見得有多大的聲響。能夠雇傭如此厲害的人物,可見背后的那個人不簡單。 我們剛剛走了不到一個小時,便有一個白人站在屋子邊角沖著黑人喊,讓黑人趕緊過去。我和言櫟都聽得懂法語,他們的話不難以理解——秦昱來了。 言櫟回頭看我,我沖著他微微一笑:“看來我要離開這里了?!?/br> “……”言櫟低頭沒有說話。 黑人應(yīng)了一聲便走到我面前,我連忙居舉高雙手表示我的配合:“哎哎哎,別沖動先生。我愿意配合您去見我的未婚夫。請您給我留一些淑女的面子??梢悦??” 黑人遲疑了一會,他看看一旁的言櫟再看看我:“那快走。時間不等人?!?/br> “當(dāng)然,我也不想呆在這個鬼地方?!蔽蚁刃刑こ鲆徊剑兹说姆较蜃哌^去。黑人緊緊的跟在我身后,言櫟愣了一會之后也跟了上來。我側(cè)頭看向他:“你還不走么?如果你的臉出現(xiàn)在秦昱面前我可不敢保證他回去不報復(fù)?!?/br> “呵,我就算不出現(xiàn)在他面前,他難道就會放過言家么?”言櫟自嘲一笑,“走吧?!?/br> 我們沒走多久就來到了一間大竹屋,竹屋里面站了整整一圈的雇傭兵而秦昱單獨一個人站在一群人中央,整個人看起來完全處于下風(fēng)。他側(cè)頭過來剛好看到我和言櫟兩人一起走進房間里,眼睛微微瞇起來。我快步向前走了兩步:“秦昱?!?/br> “洛洛,你沒事吧?”秦昱非常配合的朝我伸出手將我攬入懷里,我感覺到他在抱住我的一瞬間在我腰間放了一個東西。 “我沒事?!蔽覀?cè)頭看向言櫟那邊然后默默走到秦昱身后。 “鶼鰈情深啊?!币粋€低沉的嗓音響起,我和秦昱同時看向屋子的角落處,有個人坐在那里隱約可以感覺到他腿上還躺著一把機關(guān)槍。那人正翹著二郎腿,姿態(tài)悠閑的注視著面前的這一幕:“秦先生,你已經(jīng)確定了你未婚妻的安全,我要的東西你帶了么?” 秦昱單手將我推到身后,然后慢慢地放下手里的箱子:“元朝時期象耳龍紋瓶,就在里面,你拿去吧。交易成立,馬上放我和我的未婚妻離開這里。” 站在那人身旁的雇傭兵接到他的指示,手里扛著一把槍上前幾步將秦昱放在地上的箱子拿過去當(dāng)場打開給那人看。那人靜靜的看了一會之后才笑道:“好,秦先生果然一言九鼎。我也不是失信于人的人。你們可以走了?!?/br> 就在他的話語聲落下的那一刻,原本僅僅堵著房門的雇傭軍讓開了一條剛好可以讓一個人通過的道路。秦昱朝著那人微微點頭,然后牽著我的手往外面走。我忽然覺得有些奇怪,回頭看向那人所在的方向。太簡單太安靜往往預(yù)示著—— 正當(dāng)我懷疑的時候,原本坐著的人從陰影里走了出來,而他手里的槍口正對著我們。 “秦昱!”我剛剛開口呼喊,秦昱猛地將我扯到在地并直接將我給推出屋子。我重重的摔倒在草叢里,只聽到他沖我喊道:“正南方!” 正南方——如果我不顧上你,你記得往南跑別回頭。 我掙扎著跑起來,看向身后的大樹枝干:沒有青苔的那一面就是正南方。我想也沒想就朝著那個方向跑過去,身后傳來了重重疊疊的槍聲,我第一次聽見如此密集的槍炮聲,比以前爸爸帶著我去冬獵的時候更加可怕。 茂密的叢林讓人感覺不到盡頭,我不敢回頭甚至不敢停下自己的腳步。身后的槍聲越來越小,可是我依舊能夠感覺到有人在追著我跑。我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只能憑著本能不停的往前跑,直到我被樹根絆倒整個人摔倒在地。 腰間的東西因為我的摔倒而滾了出來。我趕緊追著過去撿起來,那是一個小型的信息發(fā)射裝置,我想應(yīng)該是是gps位置定位的終端。我現(xiàn)在身處的樹林不知何處,也不知道距離剛才那個竹屋究竟多遠,我更不知道——秦昱是否還活著。 我越想越不對勁,那人在舉槍的那一刻秦昱已經(jīng)將我推到在地了,他似乎早已料到那人要開槍。難道他早就知道那些人并不打算讓我們或者離開這里么?我背靠著一棵樹坐下,手里緊緊的握著那顆信息發(fā)射器。 剛才的一切發(fā)生得太快我都來不及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慢慢的閉上眼睛回想當(dāng)時的場景——秦昱牽著我的手離開,他將我推出屋子,槍聲,秦昱讓我跑,然后我聽到了更多的槍聲似乎參雜著另外的聲音,很大聲很熟悉。好像是——直升飛機的聲音。 我猛地睜開眼睛,一束強光穿過茂密的葉子照在我的身上,我還隱約聽到了“發(fā)現(xiàn)目標(biāo)”的中文對話。伸手擋住讓人那段白色強光,直升飛機在我的頭頂盤旋,緊接著是排繩梯出現(xiàn)在眼前。小幺兒身上系著安全繩索自己一個人掛在繩梯上:“嫂子?!?/br> 我靜靜的看著他:“你來救我?那秦昱呢,你們不去救他么?” 小幺兒微微一笑:“嫂子,我接到的任務(wù)安排就是把你找到,并帶你到安全的地方。剩下的任務(wù)我可不知道。我們每個人的任務(wù)都是保密的,為了……”他并沒有將話全部說完,我卻知道他隱藏了什么——為了防止內(nèi)鬼。 秦昱那個瘋子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經(jīng)被內(nèi)鬼暴露,竟然也敢單槍匹馬的走進那個地方以自身為餌,企圖吊出最大的那條魚! 作者有話要說:準(zhǔn)備大結(jié)局的時候各種卡??! 對了,最近言情退出了等級用戶體驗系統(tǒng),似乎你們的付費系統(tǒng)也不一樣了。各位親要好好的看站短哦。 現(xiàn)在開始未來的五十章之內(nèi)正文完結(jié),然后就是番外,想要看哪個番外請留下留言,會抽出其中呼聲最高的三組的。 剩下的就等到定制出版的書出來之后放在書里了~ 感謝大家對于本文的支持,雖然槽點很多,不過小魚兒會在下一本努力改正過來。 80 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很迅速,救援,離開,身體檢查,然后便是昏昏沉沉的迷藥控制了神經(jīng)。我再度醒過來的時候是被吵醒的,我看向床邊上的情況。久不見面的那人正在被小幺兒和另外的一名男子拉扯著。而我正是被面前這個男女莫辯的人給吵醒的。 “你們在吵什么?”我支撐著坐起來,“放開她吧。你想要問什么。” 小幺兒和另外的男子對看一眼,然后輕輕的放開了那人,小幺兒在放手前還說,“唐羽飛,你現(xiàn)在還是被審查的狀態(tài),你別做出格的事情?!?/br> 原來她叫唐羽飛啊。我看著那張臉,見過她兩三次面我倒也是第一次聽到她的真名。說起來我也不知道小幺兒的真名,還有其他幾個人的名字。我比較熟悉的是范明,那還是因為他在巴黎跟我住了一段時間呢。 “老大呢,老大為什么沒跟你回來?”小幺兒擋著她,唐羽飛只能隔著一個人墻跟我說話。 我愣了一會才反應(yīng)過來她口中的老大是誰:“你說秦昱?我不知道。我離開的時候,那里的情況很混亂,我不清楚他的情況?!?/br> “你……你就這么讓他一個人留在那里?”唐羽飛有些驚愕。 我動了動僵硬的左手卻發(fā)現(xiàn)我動不了:“不然呢,我留下來給他添麻煩?讓他還要分神照顧我?這世上的所有事情都有計劃,秦昱既然敢把自己作為誘餌,那么他必然有萬全的準(zhǔn)備預(yù)見所有的突發(fā)情況。而我需要做的就是配合他?!?/br> 左手的僵硬讓我有些煩躁,我側(cè)頭看向愣在那里的唐羽飛:“其實,你也是個不錯的女孩,唯一不好的地方就在于總是自以為是的認為自己應(yīng)該這么做。你知道秦昱為什么會讓你檢查待審么?因為你不聽指揮,而這一點是要不得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戰(zhàn)爭時期了,個人英雄主義要不得。你受了這么多年的教育應(yīng)該比我清楚,難道還要我來點醒你么?你害死自己沒什么關(guān)系,你害死其他人的話,你拿什么來賠?” “而且,我才是秦昱的未婚妻不是么,你有什么立場站在這里質(zhì)問我?。俊?/br> 我掀開被子看向自己的左手,左手被包扎得很好,難怪動不得。我重新將被子合上再掃一眼站在床邊愣神的人:“怎么,還打算讓我請你出去么?” 小幺兒和那名男子對看一眼,然后那個不知道名字的男人將唐羽飛給帶了出去。小幺兒用腳從一旁勾來一張椅子坐下:“那啥,老大沒事。嫂子你不用擔(dān)心。老大身上可是做了萬全措施的?!?/br> “我擔(dān)心什么啊,他既然自己對自己的命這么有把握,我擔(dān)心個屁?!碧上潞涎?,完全不想在繼續(xù)這個話題。 我又睡了一日,至到第二天才下床走動。 醫(yī)生跟我說我的左手沒事就是需要養(yǎng)一段時間,我又成了一個半殘的人。當(dāng)我精神好一些了,小幺兒連忙將我從指揮中心給送回城市里,至到我進入到d城我才發(fā)覺我真的在不知不覺之中出了國一趟,可惜沒能好好參觀友誼關(guān)。 在這幾天的相處中,小幺兒告訴我他叫肖遙,剛好年齡最小所以秦昱總是喜歡叫他小幺兒。以前在部隊的時候,老大最照顧他。至于唐羽飛,她是一個機械師,不管是天上飛的地上跑的還是水里游的,只要是機械的東西她都會開都能開而且能自己制造出來。說到這里的時候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我:“嫂子,你別擔(dān)心。我們都知道老大對你一心一意。假小子那就是單戀老大,沒好結(jié)果的?!?/br> 我聽完也只是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這幾日我的左手開始有知覺了,雖然這個知覺只是輕微的疼痛感但是也比動都動不了好一些。 在d城住了三四天,小幺兒又重新把我?guī)Щ刂笓]中心。因為,秦昱回來了。 而且秦昱是躺著回來的。 我看到秦昱的時候他的上半身有半數(shù)是包裹著繃帶的,剩下半數(shù)也有大大小小的傷口,觸目驚心。小幺兒將我送到之后便默默的站在一旁,醫(yī)生走過來跟我說:“你就是秦上校的家屬?” “我是他的未婚妻。”我看著躺在床上無知無覺的秦昱,“他怎么樣了?” “秦上校在爆炸中為了保護隊友而背部受傷,其中有一個彈片打進了腦袋里,位置不是很危險已經(jīng)動手術(shù)取出來了。只是……” 我側(cè)頭看向醫(yī)生,后者沉默一會才說:“只是他的清醒時間我們不清楚?!?/br> “所以我需要做什么嗎?”我走向秦昱,看著他的手想要摸一下都不敢。我站在床前看著秦昱的面容然后輕輕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你只要多跟他說些話就好了。他雖然不清醒但是聽覺感知還是在的。你可以跟他說話這樣對他清醒有幫助。” 僅僅只是說話,可是說些什么?我沉默的看著秦昱,很少能夠看到他這個樣子呢。小幺兒在醫(yī)生離開之后走進房間里,他走到床邊看著秦昱的模樣:“老大怎么會受傷呢,明明……明明一切都安排好的?!?/br> 我側(cè)頭看向他:“去問清楚,他保護的那個人是誰?!?/br>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