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仿佛是知道青羽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他了,站在山峰上的葉耀,不閃不避的回視了過去。 青羽垂在袖子下的手不知不覺中捏緊,可是葉耀現(xiàn)在所處的位置,卻是極為微妙的,他并沒有如上一次那般來到山門口,而是遠(yuǎn)遠(yuǎn)的站在那山峰之上,這樣,他也沒有理由如上一次那樣去驅(qū)趕他??墒沁@樣讓葉耀出現(xiàn)在葉長瑞面前,是他絕對不能容忍的。 青羽深吸口氣,轉(zhuǎn)身走回了器元宗,于是第二日,葉長瑞便沒有出現(xiàn)在山門外。 當(dāng)葉耀守在那山峰上眺望半天后,卻依然沒有看到自家老祖的身影時,他突然明白了什么,憤怒的目光筆直的射向青羽。 青羽渾然無懼的接收了葉耀所有的視線,昨天在山門外再一次看到葉耀后,他就想辦法將師兄安排去了門內(nèi)的其他地方,本來他也想陪著師兄一起的,可是他不放心,他不放心山門外的葉耀,所以他要親眼看住他。他絕對不會讓葉耀再次有機(jī)會出現(xiàn)在葉長瑞面前。 …… 葉耀屹立在山峰之上,宛如一座雕塑,一直看著對面的山門從門庭若市到不見一個人影。 “少主?!睕_煞出現(xiàn)在葉耀身后。 “怎么樣了?”葉耀聽到?jīng)_煞的聲音,轉(zhuǎn)過身來問道。 沖煞有些凝重的搖了搖頭,“屬下已經(jīng)探過了,但是這器元宗是木魏星第一宗門,門派防護(hù)極強(qiáng),其內(nèi)更有元嬰期的掌門和長老坐鎮(zhèn),所以屬下沒有把握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潛進(jìn)去?!?/br> 葉耀聽完沖煞的話,沉吟著轉(zhuǎn)過身來,再次將視線投注在那空無一人的山門上,心中有些茫然,難道真的就沒有辦法了嗎?他與老祖就真的要因為那一道山門之隔,而永遠(yuǎn)都看不到對方了嗎?不,有辦法的,一定會有辦法的,葉耀深吸口氣,神色前所未有的堅定,如果是平時,想要潛進(jìn)這樣的門派必然難如登天,但是現(xiàn)在正是門派大比的時候,器元宗內(nèi)的人多且雜,只要用心尋找,就一定能夠找到辦法。 …… 安鳳恒到達(dá)器元宗后,就與自己的師兄弟們會和了,每一年的門派大比,他絕對是最忙碌的人之一,那些美麗女修的芳心,可都在等著他俘獲呢。 這一天,安鳳恒正陪著新認(rèn)識的玉玄宗女修花前月下,這位玉玄宗女修是玉玄宗長老新收下的親傳弟子,雖然修煉時日不長,但是天資極佳,兼又天真爛漫,所以很得玉玄宗長老的喜愛,于是這一次能讓修士大漲見識的門派大比,她就被玉玄宗長老一并帶了過來。那玉玄宗長老絕對不會想到,他將自己的弟子帶過來參加門派大比是一個多么失策的選擇,因為他的弟子見識沒漲到,反而一下子就被安鳳恒拐走了一顆芳心。 “鳳恒師兄,快來看,那朵花好漂亮。”一襲鵝黃霓裳的女修指著山壁上的一株淡粉色花朵,驚喜的叫道。 “茹月師妹此言差矣,在師兄眼里,那朵花再漂亮,也比不上師妹的花容月貌。”安鳳恒搖著折扇,風(fēng)度翩翩的走過來笑道。 此情此景,再加上安鳳恒殺傷力巨大的話,讓林茹月立刻就羞紅著臉垂下了頭。 安鳳恒輕咳一聲,見到自己想要的效果已經(jīng)達(dá)到,便笑著繼續(xù)加一把火道,“不過既然茹月師妹喜歡那朵花,那么師兄便陪著師妹去采來?!?/br> 安鳳恒說完后,一手輕攬上林茹月的腰肢,半抱著人直接御劍飛上了那株處于半山腰的花朵旁,輕采下花朵送給美人,頃刻間,安鳳恒與林茹月之間的氣氛更好了,兩人目光糾纏的恨不得粘一塊去。 之前的嬉戲,讓他們已經(jīng)走到了器元宗邊緣的位置,但是他們依然沒有回頭的意思,而是繼續(xù)驅(qū)使著飛劍往山門外飛去,很顯然,他們想要去找一個更隱蔽的地方,更深入的聯(lián)系感情。 他們驅(qū)使著飛劍,感受著御劍飛行的快意,一直等到兩人離開了器元宗的范圍,這才停了下來,可是柔情蜜意的時間沒有持續(xù)太長久,林茹月就突然倒在了地上。 安鳳恒大驚失色,駭然道,“師妹,師妹你怎么了?”安鳳恒祭出飛劍,戒備的看向四周,大聲喊道,“是誰,快點出來?!?/br> 一陣風(fēng)拂過,之前空無一物的地面上,突然多出了一個黑衣人影,可是當(dāng)安鳳恒看清那雙手環(huán)抱,背上背負(fù)著一把重劍之人的模樣后,他就愣住了。 果然,就見那黑衣人突然往旁邊退了一步,讓出了后方的道路,只見那一片黑暗的濃密樹叢中,走出了一個一襲白衣的俊朗青年。 “是你……”安鳳恒愣了很久以后才反應(yīng)過來,“我?guī)熋迷趺礃恿???/br> “你師妹沒事,只是讓她小睡一會而已?!比~耀目視著安鳳恒從容道。 安鳳恒事到如今,也鎮(zhèn)定了一點,他與眼前之人無冤無仇,甚至還有過一段同路的緣分,想到那一天在山門外發(fā)生的鬧劇,他心中有了些了然,安鳳恒抬頭問道,“你有什么目的?” 葉耀目視著安鳳恒,一字一頓道,“幫我進(jìn)器元宗?!?/br> 安鳳恒知道葉耀是有求于他后,心神就放松了不少,聞言他挑了挑眉,“我憑什么幫你?難道你想用她威脅我嗎?”安鳳恒若有所指的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林茹月,事實上,這種程度的紅顏知己到底有多少個,他自己也數(shù)不過來。 “不?!比~耀笑了笑,拿出了一個儲物袋,“只要你幫我進(jìn)去,這些就都是你的了。” 安鳳恒有些疑惑的看了眼葉耀,不明白葉耀手中的到底是什么,又憑什么這么自信。 葉耀似乎看出了安鳳恒的好奇,他淡淡一笑,手指在儲物袋上一抹,儲物袋中的東西立刻爭相傾倒了出來,炫目的晶光混著噼噼啪啪的聲響滾了一地,安鳳恒看著地上那些幾乎能晃花人眼的靈石,困難的吞咽了一下,久久無法移開視線,甚至于他覺得,葉耀就這樣將這些靈氣四溢的靈石倒在地上的行為,實在是太過暴遣天物。 葉耀又一次重復(fù)了他之前說過的話,“只要你幫我進(jìn)去,這些就都是你的了?!?/br> 葉耀不愁這些不能打動安鳳恒,因為他知道,安鳳恒這種宗門弟子雖然在凡人眼中已經(jīng)是天之驕子,可以無視凡間一切富貴,但這并不是說他們就什么都不缺了,相反,他們對很多東西都有著比凡人更強(qiáng)烈的渴望,例如丹藥、功法、法器等等……相比之下,葉耀足夠的幸運(yùn),他雖然沒有宗門,但是葉長瑞卻給了他更好的一切,整整一條靈礦,珍稀的靈草上品的法器,乃至沖煞這樣的保護(hù)者,而現(xiàn)在,他隨手拿出的靈石,更是幾乎可以滿足安鳳恒的一切渴望。 果然,安鳳恒這一次聽到他的話后,臉上露出了掙扎的神色。 “如果我記得沒錯,器元宗并不是你的師門不對嗎?”葉耀輕聲說出壓垮安鳳恒最后一道心理防線的話。 “我答應(yīng)你。” 終于,葉耀從安鳳恒口中聽到了這句美妙的話,他的臉上出現(xiàn)了笑意,“這是正確的選擇,給你,這是定金,剩下的靈石,我會在事成之后全部給你,不要想耍賴,我葉耀雖然沒辦法潛進(jìn)器元宗,但是讓人解決掉你安鳳恒還是可以的。” 安鳳恒看了眼葉耀身后的沖煞,知道他這話不是開玩笑,有一個金丹修士為仆,想要解決掉他這樣一個宗門弟子,確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現(xiàn)在你可以說了吧,什么時候安排我進(jìn)器元宗?”葉耀直到此時,才說出了自己最關(guān)心的問題。 安鳳恒考慮了一會兒道,“明天,明日上午你在這里等我,我想辦法帶你進(jìn)去。” “好,一言為定?!?/br> …… 翌日清晨,器元宗的山門再次打開,一日中的上午,是修士來訪最為頻繁之時,站在山門外迎客的器元宗弟子,一如前幾日一般忙的昏頭轉(zhuǎn)向,不過很快,這種日子就會結(jié)束了,因為今天已經(jīng)是距離門派大比開始的最后一天,所以最遲今天,那些還沒有到來的宗門都會趕到。 但是青羽在忙碌中卻有些心神不寧,因為他沒有找到葉耀的身影,按理說,葉耀終于不再出現(xiàn),這應(yīng)該是好事,可是他心中卻有一種不妙的預(yù)感,畢竟這太反常了。終于,青羽無法再壓制自己心中的不安感,在將一波客人帶到宗門里安置好后,就筆直的走向了另一個方向…… 葉耀垂著頭,盡量用如常的步伐走在器元宗中,器元宗占地極廣,里面分院諸多,即使已經(jīng)有了安鳳恒提供的準(zhǔn)確方向,但是要辨認(rèn)清楚,還需費(fèi)一番功夫,淬器殿,就是老祖所在的地方了嗎?想到馬上就能看到老祖,葉耀的步子不由的又急切了幾分。 當(dāng)看到那標(biāo)志性的建筑時,葉耀眼睛一亮,因為他知道淬器殿已經(jīng)不遠(yuǎn)了,可當(dāng)葉耀興沖沖的走過一個拐角時,他臉上的興奮神情消失了,因為那站在路口的一個人影。 那個人影轉(zhuǎn)過身來,目光深沉的看著葉耀,口中輕聲道,“你果然混進(jìn)來了?!?/br> 65、第六十五章 不是朋友 葉耀在看清青羽面目的時候驚了一下,但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自己憑什么怕他,真正理虧的,應(yīng)該是他才對,于是葉耀抬起頭來冷冷的看向青羽,“怎么,現(xiàn)在不裝作不認(rèn)識我了?” 青羽頓了一下,沉聲道,“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br> 葉耀嗤之以鼻,“我不該來?還是你做了什么虧心事害怕我來捅穿你的真面目?” 青羽聽到葉耀的話,緩緩皺起眉道,“我不想和你廢話,你識相的最好自己離開,別逼我動手。” 不得不說,青羽此時的話語神態(tài),確實有氣死人的本事,葉耀只感到胸前的那口悶氣越來越脹,都要炸開了,他怒道,“動手就動手,我還能怕你不成,哼,當(dāng)初我真是瞎了眼了,還把你當(dāng)成朋友,一直求老祖留下你,簡直是引狼入室?!?/br> 葉耀的話,引起了青羽一些不甚美好的回憶,他永遠(yuǎn)都記得,那些在上古遺址的歲月里,葉長瑞對葉耀的呵護(hù)與關(guān)注,而他只是跟在一旁可有可無的陪襯,這些記憶無時無刻都在提醒他葉耀才是師兄最在意的人,而他如今的一切,都是偷來的,想到這些,青羽看向葉耀的視線越冷,這個人,憑什么可以一直這樣幸福,那張嘴臉,真是想讓人狠狠撕碎啊,心中涌動的惡意與嫉恨,讓他控制不住的吐出傷人的話語,“朋友,呵,你還真是天真啊?!?/br> 本來一臉怒色的葉耀頓住了,他愣愣的向青羽看去。 “我可從來沒有將你當(dāng)成過朋友,那只是你自己的一廂情愿?!鼻嘤鹛鹣掳?,一臉不屑的看著葉耀道,“你知道在上古遺址里,我是多么厭煩你嗎,如果不是你還有利用的價值,你以為我會做你的‘朋友’?” 一句句冰冷厭棄的話,化作了鋒銳的利箭,直直戳入了葉耀的心窩里,但是他卻沒有任何逃避的念頭,相反,他對青羽的每一句話,都聽的異常認(rèn)真,他要將這些話牢牢記在腦海中,他要讓自己睜大眼睛,好好看清青羽朋友假面下的真面目??窗?,你怎么這么學(xué)不會教訓(xùn),葉耀在心中對自己說,當(dāng)初吳美琴的背叛后,不是說了不要輕信任何人嗎,怎么才過去這么久,自己就將那么深刻的教訓(xùn)忘在腦后了呢,隨便看到一個人,就引為至交,全無防備的信任著,但看看他交付信任后得到了什么?只得到了再一次的背叛。 老祖,一想起那個白衣的身影,葉耀的心中就一陣窒息般的痛,是耀兒沒用,是耀兒不爭氣,是耀兒的輕信害了你,老祖,你等著耀兒,不管用多長時間,不管用什么辦法,耀兒都會將你帶出來。 青羽一直居高臨下的看著葉耀,但是不知為何,看著那垂著頭一聲不發(fā)的葉耀,他的心中卻突然有些不安起來,此時的葉耀身上仿佛有一些什么東西在發(fā)生脫變,那些純良的,可以讓人隨意揉搓的東西正在慢慢退去,取而代之的,是連他都有些顧忌的冷凝氣息。 在這期間,青羽驚奇的發(fā)現(xiàn),葉耀身上的氣勢,竟然有了小幅度的提升,這代表了什么,他再清楚不過,這說明,葉耀竟然在剛剛那短短時間內(nèi),修為再度有了突破。 其實在那一天看到驟然出現(xiàn)的葉耀是靈寂期時,他就已經(jīng)非常驚訝了,畢竟他還記得在上古遺址中,一直對修煉有些散漫的葉耀修為進(jìn)度遠(yuǎn)遠(yuǎn)不如他,多年未見,而他一如既往的勤勉,他以為他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地將葉耀甩在了后面,可是沒想,葉耀竟然也修到了靈寂期,而且還能再有進(jìn)境,青羽沉著臉看著葉耀一言不發(fā)。 葉耀緩緩抬起頭來,祭出自己的飛劍,對青羽道,“不是說要動手嗎,來吧?!?/br> 青羽同樣祭出法器,兩人同時發(fā)起了攻勢,葉耀與青羽兩人修為相當(dāng),一時間斗得難分上下,修士之間的斗法,難免聲勢浩大,動則碎石裂地,哪怕器元宗占地極廣,但是那些轟隆聲,依然十分引人注意,這樣一來,青羽就多了幾分顧忌,他怕他與葉耀的比斗真的鬧大了,會引來葉長瑞,那是他絕對不愿意見到的。 葉耀敏銳的發(fā)現(xiàn)了青羽的束手束腳,略一尋思,他就明白了青羽的顧慮,與青羽相反的是,葉耀的眼中出現(xiàn)了一絲喜意,青羽不想看到的情況,卻偏偏是他希望的,于是接下來葉耀的很多攻擊都是沖著空處而去,他就是要將動靜鬧大,最好鬧到老祖被引來。 察覺到葉耀的意圖,青羽的攻勢急躁起來,眼見葉耀仿佛一條滑不溜手的泥鰍,怎么也抓不住,他狠狠心,祭出這次由器元宗掌門所賜的法寶。 器元宗以煉器為長,門內(nèi)制作的法寶自然也有其獨(dú)特之處,這個器元宗掌門所賜的法寶呈紅蓮狀,是一件攻擊法寶,普通狀態(tài)下,這紅蓮法器的攻擊平平,在青羽所擁有的法器里并不出挑,但這紅蓮法器獨(dú)特的地方就在于其內(nèi)封存了一個攻擊法術(shù),只要用少許真元力就可引發(fā),其威力相當(dāng)于一個金丹修士的傾力一擊,但缺點是那法術(shù)是人為封存進(jìn)去的,只能使用一次,用完了就沒有了,一般來說,這種特點的法器,大部分人都不會輕易拿出來,而是會作為保命之物,在危機(jī)之時祭出,但是青羽現(xiàn)在已經(jīng)急到了極點,再也顧不得其他,只要能盡快的制住葉耀,讓他付出什么代價他都愿意。 一朵紅蓮悄然出現(xiàn)在青羽面前緩緩轉(zhuǎn)動著,青羽毫不猶豫的掐出了引發(fā)其內(nèi)法術(shù)的法訣,葉耀看著那紅蓮,心中隱隱有了不妙的預(yù)感,只見那紅蓮后面不知何時燃起了白色的火焰虛影,空氣中的溫度驟然升高,那帶著灼人高溫的白色火焰虛影仿佛一道白色的帷幕擋在了青羽與葉耀的中間,透過火焰虛影,青羽看著帷幕另一邊臉上終于出現(xiàn)了驚慌神色的葉耀輕聲道,“一切都結(jié)束了。” 隨著青羽的話語,那由白色火焰組成的帷幕開始向著葉耀靠攏,最終徹底淹沒了葉耀的身形,一時萬物俱靜,只余火焰灼燒的噼啪聲。 片刻后,那白色的火焰仿佛來時一般,宛如青煙一般悄無聲息的消失了,地上只留一個焦黑的大坑,令人見之心驚。 按理說,見到那燒的干凈的不能再干凈的地方,青羽應(yīng)該是放心了才對,可是他心中有的只是不安感,總感覺得手的似乎太過簡單了。 帶著這種疑慮,青羽并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又謹(jǐn)慎的在原地探查了一番,無奈的卻是什么也沒有發(fā)現(xiàn),最后只能先行離去。 時間緩緩流逝,直至夜幕降臨,但是此時,那焦黑大坑中卻毫無征兆的冒出了一個土包,這土包在四周游移了一會兒后,選定了一個方向,便向著那里而去。 青羽離開了那里之后,心卻始終沒有放下,可是他卻沒有時間去追究,這門派大比前的最后一天,本就是極為忙碌,他又無故消失了那么長時間,早已經(jīng)讓一些人心有不滿,再想離開,顯然是不可能的。 而緊接著的第二天,就是門派大比正式開始,作為參賽的弟子,青羽自然更加無法離開,他甚至連回一趟淬器殿的時間都沒有,就被帶去了大比會場,唯一讓他安心的,就是師兄也在大比會場,能夠時時刻刻看到葉長瑞,青羽焦慮的心總算安定了一點。 作為木魏星的一大盛事,門派大比確實有其出彩之處,幾乎可以說是匯聚了木魏星最為出色的年輕一代,那些來參賽的弟子來自于木魏星各個門派,每一個都昂足了勁的想要在門派大比中拿到好成績,畢竟門派大比可非比尋常,不同于平日里在門派中的那些小打小鬧,在門派大比中拿到好成績,露臉的不僅是個人,就連師門都會與有榮焉,回去之后,獲得的好處自然是不用說的。 與那些摩拳擦掌,所有的心思都用在打敗對手上面的弟子們不同,那些木魏星其他大派領(lǐng)隊的老狐貍們雖然一直笑容滿面,但是私底下相熟的卻在互相使著眼色,不時還朝器元宗掌門的位置上看去。 不對啊,各派都在心里泛著嘀咕,雖然器元宗是木魏星的第一強(qiáng)派,但那是因為器元宗的門派積累最為雄厚,不僅掌門和兩個長老都是元嬰期,其中有一個長老還是元嬰期大圓滿,距離化神只有一步之遙的老怪,但這些老一輩的強(qiáng)悍,并不代表器元宗的年輕一輩也就傲視群雄了,器元宗的年輕一輩中也就一個秦辰足夠出色,但是其他幾個稍遜器元宗的門派也不差,每一次的門派大比,幾乎都能出現(xiàn)一兩頭黑馬,所以每一次門派大比的結(jié)果,可以說都是未知的,就連器元宗也不能保證年年都拔得頭籌??墒沁@一次那器元宗掌門臉上的神情,實在是太過不對勁了,那樣子,簡直就與已經(jīng)得了第一無異。 其實器元宗掌門臉上也沒有太過明顯的神情,只不過是悠哉了一點,手撫胡須的動作頻繁了一點,但是那些老狐貍都是什么人,都是與器元宗掌門相交千年的人,早已經(jīng)將器元宗掌門的每一絲習(xí)慣都摸得透透的了,所以他們輕易的就看穿了器元宗掌門平靜面孔下的得意。 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各派領(lǐng)隊也都知道器元宗掌門不是那種憑空自信的人,所以他們的眼睛都宛如探照燈一般的將器元宗那邊的人一個個都掃視了過去。 嗯?那個是誰?當(dāng)看到那一襲白衣,被一群器元宗弟子圍在中間,形貌極為出色的男子時,他們心中都有了這個疑問,這些老狐貍都是木魏星數(shù)得著的大派中地位尊貴之人,也是器元宗的貴客,在距離器元宗山門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就被專人直接迎去了掌門那里,由器元宗掌門親自招待,所以他們并沒有看到在山門外迎接普通弟子和小派領(lǐng)隊的葉長瑞。 而今天一到門派大比的會場,他們就注意到了那個俊美不凡,一襲白衣的男子,因為對方的修為不凡,而且他們也摸不清對方是哪派的人物,所以沒有貿(mào)然去搭訕,但是現(xiàn)在見門派大比馬上就要開始,對方卻還是沒有歸位,而是依然站在器元宗的那群弟子中間,難道……那幾個門派的老狐貍心中冒出了一個猜測,但是很快就因為其太過荒謬而打消了,怎么可能,以那男子的修為,再怎么樣也不可能是器元宗的三代弟子,也許也是器元宗內(nèi)的一個長老,只不過平日里不太露面,所以他們不認(rèn)識罷了,眾所周知,門派大比各師門長輩是無法參加的。 可是他們這心還沒放下一會,就見一個器元宗弟子小跑到那白衣男子身旁,中氣十足的叫了一聲,“大師兄……” 一干老狐貍齊齊石化了,他們過了半天,才咔咔的將頭扭向器元宗掌門的位置,而那器元宗掌門依然笑容滿面,好不無辜。 他們瞬間就明白了器元宗掌門這一次為何如此自信,緊接著他們心中就爭先涌出了悲憤的情緒,這簡直是欺人太甚啊,三代弟子之間的比斗,怎么竟然還會出現(xiàn)元嬰期的人物,這到底要他們怎么比啊。 66、第六十六章 遺落 門派大比開始,各派參賽弟子相繼入場,那些木魏星的老狐貍們已經(jīng)很明智的放棄了這次大比第一的位置,轉(zhuǎn)而將目光放在了第二的爭奪上,畢竟三代弟子的比賽中出現(xiàn)一個元嬰期,那是誰都沒有預(yù)料到的不可抗力。 雖然葉長瑞是這次門派大比的殺手锏,但是實際上他卻一直很閑,相反一旁的秦辰和青羽卻不斷的被派入場上,顯然葉長瑞的作用只要在最后一場打敗門派大比的勝出者就行了,如果那個得勝者剛好是器元宗的,那么更好,他可以直接不用出場了。 在這集結(jié)了所有人氣的大比會場熱火朝天時,另一邊靜悄悄的淬器殿中,一個土包突然從地底冒了出來,來人警惕的看了一圈四周后,干凈利落的從地底爬了起來,手中憑空出現(xiàn)一張紙符,那紙符無風(fēng)自燃,然后自己飄了起來,帶著搖曳的幽暗藍(lán)火,向著一個方向飄去。 葉耀一路跟著那紙符繞過幾道回廊,來到一扇門前,直到此時,那詭異的燃燒了這么長時間的紙符才徹底燃盡,化作了點點粉末被風(fēng)吹散。 葉耀看著面前的木門,確定了里面沒人后,拿出了一張玉符貼上眉心,片刻后,葉耀的身影就宛如虛幻的一般消失了蹤跡,只剩下那門吱呀一聲仿佛被風(fēng)吹了開來,隨后又自己關(guān)了起來,無端的詭異。 葉耀作為葉長瑞的唯一徒孫,所得到的好東西自然是不用說的,現(xiàn)在他所使用的匿形符,就是葉長瑞突破元嬰期以后特意給他煉制出來的,為的就是讓葉耀遇到了危險可以多一張保命的底牌,這張匿形符是不同于隱身符的高級玉符,其神妙之處就在于不僅可以完全隱匿身形,就連氣息也可以隱匿,隱匿的水平以制作玉符之人的修為為準(zhǔn),葉長瑞是元嬰期煉制這張玉符的,那么使用了這張玉符后,除非修為高于元嬰期,否則斷然不會發(fā)現(xiàn)葉耀,可以說,雖然是葉長瑞煉制了這張玉符,但是當(dāng)有人使用這張玉符后,就連他自己都無法發(fā)現(xiàn)使用玉符之人的蹤跡,因為他也還是元嬰期,并沒有突破化神。 這匿形符雖然有諸多好處,但是制作太繁瑣,用料也講究,所以煉制的人并不多,最重要的是,一張匿形符只可以使用一次,隱匿時間不限,但是一旦當(dāng)你現(xiàn)出身形,那匿形符中的陣法就會瞬間崩潰,一張匿形符也會就此作廢。 這般珍貴的玉符,葉耀也就這么一張,以前他一直沒舍得用,但是這一次,他是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將老祖帶出去。那個青羽居心叵測,雖然不知道他接近老祖到底是為了什么目的,但是他決計不能讓老祖繼續(xù)被他蒙騙下去。 在這個房間里轉(zhuǎn)了一圈以后,葉耀確定,他沒有找錯地方,這就是老祖的房間,這房間里有老祖的氣息,衣物也是老祖貫穿的白色,唯一讓葉耀有些疑惑的是,他在那一堆白色衣物中發(fā)現(xiàn)了兩套紅色的衣袍,怎么會有紅色?老祖從來不穿紅色的衣物,難道是……葉耀的腦海中閃現(xiàn)了一個紅袍的身影,難道這是那個家伙的衣服?可是那家伙的衣服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老祖的衣柜中。 葉耀帶著這種不解在這個房間中等待起來,不管答案是怎樣,他總會知道的。 門派大比一直持續(xù)了將近半月才結(jié)束,最后的結(jié)果,器元宗當(dāng)然毫無懸念的是第一名,至于其他門派的名次,那就不是器元宗掌門關(guān)心的了。 門派大比結(jié)束后,其他門派的弟子都陸陸續(xù)續(xù)的離開,熱鬧了這些天日的器元宗也終于回到了往日的寧靜,器元宗這段時日被強(qiáng)征來的弟子也終于得了空可以回到自己的住處靜心修煉。 青羽這段時間一直沒有發(fā)現(xiàn)葉耀的蹤影,加上門派大比上那些酣暢淋漓的比斗,讓他緊繃的思緒總算放松了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