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他可是拜身體里的那靈魂所賜,無數(shù)次的在一個門派的小破房子里觀摩了對方不止一次宛若變.態(tài)的行為,也正是這些行為,讓他深深的明白了他身體里那仁兄對那位師兄的癡迷,他也曾經(jīng)好奇過,到底是怎樣的一個男人能讓同為男人的對方在那么長的時間里保持著那樣無望而又無悔的癡戀,可是當他試圖將葉長瑞帶入那個“師兄”時,卻突然發(fā)現(xiàn)對方的眼光也不算差,那個男人,確實有讓男女都為之癡迷的本錢。 忽略了自己心里驀然出現(xiàn)的一絲不痛快,楚易軒的嘴角扯出了一抹淺淡的笑,那位仁兄的眼光好歸好,但是膽也夠肥的,那樣的男人豈是能夠隨便覬覦的,想到方才那仁兄在葉長瑞面前一副小鵪鶉般的可憐模樣,楚易軒心里瞬間就舒坦了起來。 唉,看來那仁兄也是個可憐人啊,見不到時千思萬想的,能見到面后卻連話也不敢多說一句,真是可憐到極致啊。 弄明白了那兩人的關系后,消除了疑心的楚易軒也放松了不少,不再像以前一樣的兩邊防備,他甚至有了主動找青羽聊天的心情,畢竟對這哥們的情史,他還是非常好奇的。 可是奈何青羽的嘴閉的比河蚌還緊,除了在見到葉長瑞的時候有一絲反應,其他時候根本就當楚易軒不存在,當然,他這樣不把楚易軒放在眼里,也是因為他知道,楚易軒與葉長瑞,根本只是利用與被利用的關系,這樣的楚易軒對他沒有任何威脅力,對他來說,最有威脅力的葉耀已經(jīng)死了,雖然他也因此付出了慘痛的代價,不過沒關系,這一次他與葉長瑞的再次見面,讓他重新燃起了希望,畢竟師兄并沒有如那次所言的直接殺死他不是嗎。 也許,師兄現(xiàn)在還是無法原諒他,但是畢竟已經(jīng)開始對他心軟了,時間是最好的療傷藥,他相信只要有足夠的時間,師兄會慢慢淡忘葉耀的,而這個過程,不論是多久,他都愿意等待。 青羽想的不錯,但是他顯然不知道一點,葉長瑞之所以沒有殺他,不是因為他心軟了,而是他又找到了葉耀的轉世,這從根本上緩解了他對青羽的怒氣,當然他也不會傻到告訴青羽葉耀還活著,對葉長瑞來說,青羽就是個危險分子,誰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再次危害到葉耀。 青羽當然不知道他已經(jīng)被當做危險分子對待了,他看著葉長瑞,滿心的歡喜,能夠再次待在離葉長瑞這么近的地方,對他來說就是救贖,這么多年來,他終于能夠有機會從痛苦的深淵中走出來了。 青羽開心了,但是有人卻不痛快了,與青羽共用同一個身體的楚易軒感覺著身體里傳來的那一波波宛若實質(zhì)的歡喜,莫名的就開始感覺不對味,尤其是在他發(fā)現(xiàn)身體里的那仁兄開始越發(fā)頻繁的想要爭奪身體控制權后,面色就變得越加陰沉起來。 對楚易軒來說,身體里的那位仁兄只是不小心惹來的一個麻煩,可是自從他發(fā)現(xiàn)那仁兄和葉長瑞認識后,每次與葉長瑞見面時他總感覺氣氛有些奇怪,葉長瑞依然是那張古井無波的臉,目光冷冷清清的,不帶任何感情波動,可是他總覺得那雙眼在透過他看著他身體里的另一個人,這個認知讓楚易軒格外的不快。 從小,楚易軒就不喜歡別人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為了讓那些楚家的人正眼看看自己這個私生子,他處心積慮,一步步的往上爬,最終將那些眼高于頂?shù)某胰撕莺莶仍诹四_底下,可是這一次他對自己“沒被放在眼里”,卻除了那種不忿感還多了一些什么,那多出來的東西到底是什么他無從得知,但他知道,那多出來的東西,讓他心里比從前不被楚家人放在眼里時還要不舒坦。 楚易軒從來不是受了氣自己獨自吞下的人,這種時候,他急需一個發(fā)泄口,對葉長瑞,他自然還沒那個膽子,所以很不辛的,青羽就成了那個發(fā)泄口,加之兩人共用同一個身體,兩人互相之間的交流外界也沒人知道,簡直提供了一個絕佳的平臺。 于是,每當青羽千辛萬苦的爭奪到身體的控制權,能和葉長瑞小小相處一段時間,哪怕一句話也不說,只要這么看著對方他就感覺到足夠的幸福時,卻總有一個聲音大煞風景的冒了出來。 “唉,我都不想說,兄弟,你每天這么看著累不累啊,你看,人家可一個眼神都沒給你?!?/br> “……” “這樣一直看著是不是太無聊了點,不如我們聊聊天怎么樣,說實話我對你們的情史很感興趣,嗯,不知道青羽兄弟你對葉前輩告白過幾次?哦不對,是告白失敗過幾次?” “……” 楚易軒連著說了幾句好似想和對方套近乎,但是每句里面都含著刺的話,卻都沒有得到青羽的任何反應,楚易軒在心里挑了挑眉,果斷改變了策略。 “你看,葉前輩好像皺眉了,看來他果然很討厭和你在一起?!?/br> 青羽雖然還是不為所動,但是視線卻不由自主的集中到了葉長瑞的眉峰上,心里有些憂慮,那里剛剛真的皺了嗎? “說實話,兄弟你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讓葉前輩這樣躲著你呢?” “……”青羽依然沒有說話,但是嘴唇卻不由自主的拉成了一條直線,葉耀的事情,絕對是他做出的最不理智的事情,其實當初若不是被嫉妒沖昏頭腦,他明明可以有更多更好的選擇,可是事到如今,所有的錯誤都已經(jīng)犯下,他如今能做的就只是彌補,這樣想著,青羽被楚易軒刺激的有些不穩(wěn)的心緒又慢慢平靜下來,臉上又恢復了那無波無瀾的神情。 楚易軒挑刺半天,好不容易看到青羽的神情有了波動,可是很快卻不知為何又平靜了下來,再后來就不論他說什么也無法得到半點回應了,按理說,他也不是閑得無聊的人,一般自找無趣幾次后,自會停下這種行為,可是不知為何,他就是很看不慣有人和姓葉的單獨相處,尤其是這個人還很明顯的在愛慕著對方,一想到這個事實,楚易軒就渾身的不對勁。 可是青羽的涵養(yǎng)也很到家,不論楚易軒怎么挑刺,他都采取無知無覺的態(tài)度,讓這矛盾始終沒有爆發(fā)出來。 于是,日子就在這三人間看似和諧,實際上波.濤暗涌中度過…… …… …… 五百年的時間晃眼而過,在這五百年間,楚易軒的修為終于突破了化神期,到達了大乘,渡劫飛升指日可待,當然這中間,葉長瑞功不可沒,要不然憑借著楚易軒那菜鳥般的修真常識,和與奪舍來無異的不穩(wěn)修為,不把自己折騰到走火入魔才怪,哪能一路走的如此平坦。 楚易軒功德圓滿,五百年的期限也已經(jīng)到了,青羽在這五百年間已經(jīng)知道了葉長瑞與楚易軒之間的交易,他也知道五百年一到,師兄就會離開,他對師兄是否會離開沒有一絲懷疑,因為他看不到師兄對他有一絲一毫的留念。 沒錯,五百年了,師兄對他的態(tài)度一如五百年前初見一般,沒有絲毫變化,這個認知讓他幾乎絕望,因為他知道,五百年已經(jīng)足夠漫長,他不會再有第二個機會用五百年的時間去軟化葉長瑞,難道,他真的要就此放手,任由師兄將他當做一個陌路人嗎? 這殘酷的事實讓青羽開始失魂落魄,也許是他的樣子太過可憐,就連最愛給他挑刺的楚易軒都少見的沒有出來找茬,而是放任他一個人待著。 青羽步伐緩慢的走出了洞府,來到一個空曠的地方一人靜靜吹著冷風,一個模糊的念頭在他腦海中漸漸生起,不,他絕對不允許師兄將他當做陌路人,哪怕他無法陪伴在師兄身邊,他也要師兄永遠的記住他,可是又有什么辦法,能讓師兄永遠不會忘記他呢? “吱吱”尖利的叫聲在青羽的腳邊響起,其中蘊含著些許歡喜的意味,青羽如夢初醒的低下頭去,就見到了好久沒見的小吱正扯著他的衣袍蹦跳著。 “小吱……”青羽的視線柔和了下來,他蹲下身,正想把小吱抱起來,視線卻在觸及小吱身后的另一團火紅色時頓住了,現(xiàn)出了些許驚愕來。 “吱吱~”小吱興奮的沖青羽叫著,然后又扭頭跑回了那一團火紅色的身旁,再次沖著青羽吱吱叫起來。 青羽從驚愕中回神,這才仔細的打量起那團火紅色來,那團紅色其實是一只紅色毛皮的鼠狀靈獸,體形與小吱一般大小,品種未知,一直懶洋洋的趴在那里,見到青羽一直盯著它,兼之小吱又在旁邊不停叫喚,這才抖了抖毛皮站了起來,也是直到這時青羽才發(fā)現(xiàn),這只紅色毛皮的鼠狀靈獸有種與身體不相稱的臃腫,尤其是肚子那里,簡直圓的和個球一樣,青羽呆了半晌總算知道,為什么小吱這么長時間都看不到蹤影,原來他很快就能見到小小吱了啊。 青羽心中感嘆的同時,卻也忍不住輕拍了小吱一下,哭笑不得道,“你……唉,這速度也太快了吧。” “吱吱~”小吱得意的沖青羽叫喚著,尾巴一來一回的掃蕩著。 青羽見那火紅色的不知名鼠狀靈獸一直趴著,細瘦的四肢似乎難以支撐如此臃腫的身形,火紅的毛皮仔細看去卻也不怎么鮮亮,反而有些暗淡,心中一動,掏出了幾顆藥性溫和的滋補靈藥來,輕輕放在了那火紅鼠狀靈獸的身前,口中道,“這是送給你的見面禮?!?/br> 鼠狀靈獸抬頭看了青羽一眼,又嗅了嗅面前的靈藥,沒有抗拒的全部吃了下去,在這期間,小吱一直安靜的陪伴在對方身旁,直到紅色毛皮的鼠狀靈獸將所有丹藥吃完,它才湊上去在那紅色毛皮上親昵的蹭著。 青羽靜靜的看著這溫馨的一幕,又與小吱敘了會舊,才目送著這兩只靈鼠一前一后的相伴離開。 看著那兩只親密無間的背影,青羽眼中有著難以察覺的羨慕,他嘆了口氣,正打算回去,一個念頭卻在不經(jīng)意間猛地劃過他的腦海,他頓了一下,突地轉過身去,看著那兩個越來越遠的小身影,眼中越來越亮,腦海中那個堪稱瘋狂的念頭卻在迅速壯大,他不是想要與師兄之間有牽絆嗎,這世間難道還有比子嗣更好的牽絆嗎? 96、第九十六章 子嗣 子嗣,一般來說只能由男女交合后誕下,但是這在修真界中卻不是絕對,比起這種接近凡人繁衍的辦法,修真界中顯然更推崇由兩位修士的能量共同孕育出的靈種。 靈種一出生就是絕佳的先天之體,直接免去了rou體凡胎的苦惱,而且修煉速度,也絕對是天才的級別,甚至有些靈種因為蘊育他的修士能量過于強大,一出生就擁有一定的修為,據(jù)說這種蘊育子嗣的方式是從仙界傳下來了,傳聞中仙人都是這樣繁衍后代的,畢竟仙人誕下的子嗣怎么可能是凡夫俗子,那一定也是天生的仙人。 雖然這種蘊育子嗣的秘法被傳的神乎其神,但修真界中卻幾乎沒有幾個修士能夠做到,無他,一是因為這種秘法太過逆天,只在修真界中的少數(shù)幾個大家族里流傳,二則是那秘法想要成功的條件也太苛刻,否則修真界中能夠渡劫飛升的修士怎么會那么稀少,只要每個家族都蘊育出幾個這樣的靈種來,那成仙還不是妥妥的嗎。 但青羽能把主意打到這上面來,自然不是異想天開,而是他確實擁有蘊育靈種的方法,那還是他早年偶然之間得到的機遇,擁有尋寶鼠血脈的小吱總是能找到各種天才地寶前人遺漏,他很久以前就習慣了跟隨著小吱發(fā)現(xiàn)各種秘境,而那記錄了蘊育靈種方式的玉簡就是他在其中一個秘境中發(fā)現(xiàn)的,當時他還以為那玉簡中記錄的是某種功法,沒想到看到的卻是那種匪夷所思的蘊育靈種的方式,當時那玉簡對他而言自然是無用的,讀取了其內(nèi)的信息后,他就將之放到了一邊,可修士讀取的玉簡內(nèi)容,就宛若印在了腦海中,永遠也不會忘記,當他如今再次想起那枚玉簡時,那玉簡中的內(nèi)容又再次一個字不差的浮現(xiàn)在了他的腦海里。 青羽心中默念著那些詳盡的步驟,眼中的光芒越來越亮。 …… …… 葉長瑞從新一輪的真元力梳洗中醒來,這五百年間,他元神上受到的重創(chuàng)已經(jīng)基本恢復,他體內(nèi)的那絲仙靈力在這中間也幫助不少,同時經(jīng)過這么長時間的溫養(yǎng),雖然增長的很緩慢,但也確實增長了一些,自從他渡劫之后,那絲仙靈力再出現(xiàn)就沒有引起過天劫的感應了,所以葉長瑞也才敢堂而皇之的壯大這絲仙靈力,這本不屬于此界的力量,就這樣的被留了下來。 葉長瑞恍惚之間有些明白,為何再厲害的大乘期修士,也始終抵不過渡劫失敗的散仙,如果每個渡劫失敗的散仙身體里都存在這一縷屬于真正仙人的力量,那么便也不足為奇了。 元神的傷勢徹底恢復,葉長瑞也不得不開始認真思考自己今后將要走的路了,是保持著元神狀態(tài),以散仙的形式修煉,還是奪舍一個新的身體,一切重新來過? 這兩個方式各有長處,也各有所短,以散仙的形式修煉,正如之前所說的,他不僅可以保留原有的修為,而且眾所周知,散仙是半仙之體,是仙人以下最強橫的存在,而真正的仙人又是不可能出現(xiàn)在下界的,所以散仙的地位在修真界是無人能及的,橫掃修真界絕對不是一句空話,但散仙的修行同樣也極為艱難,每一千年就會經(jīng)歷一次雷劫,直到經(jīng)過過九次雷劫,也就是度過九千年后,才能真正的修成正果,雖然歷經(jīng)這樣劫難修成正果的散仙一成仙,就會比普通的仙人要強橫,甚至可直接成為大羅金仙,可是其中的兇險,卻也是一言難盡,沒有身體庇佑的元神,想要度過那九次雷劫,可謂是難之又難。 而葉長瑞卻又有著別的散仙所沒有的煩惱,一想到自己渡劫時遇到那極品的九天玄雷,他就不得不為自己擔心,他散仙渡劫時的雷劫,不會也運氣不好的遇到那些雷劫吧,如果是那樣,他就是現(xiàn)在就有大羅金仙的修為,也是吃不消的。 至于另一種方式,那就簡單的多,重新找一具合適的身體,奪舍重修,雖然看起來是重新開始,可他對修行的體悟和經(jīng)驗都還在,哪怕是從煉氣期重新開始,他相信用不了千年,也足夠自己重新渡劫,這種方式較為快捷平穩(wěn),但是風險同樣也是有的,那就是在散去修為的初期,不要倒霉的招惹到什么人,然后就憋屈的被曾經(jīng)看都看不上眼的小輩給滅了。 經(jīng)過慎重的思考,葉長瑞還是決定選擇走第二條奪舍重修的路,第一條路雖然看起來光輝燦爛,但是他卻沒有那么多僥幸的心理,而且……耀兒現(xiàn)在不知是什么修為了,想到他與耀兒相約仙界再見的約定,他又如何忍心去走第一條那漫長的需要歷經(jīng)九千年歲月的道路呢。 如今他元神上的傷勢已經(jīng)基本恢復,而五百年的約定也即將到期,而楚易軒對他的救命之恩,相信他這五百年間對他的指導也足以償還,所以五百年一到,他與他自然因果兩清。這樣他離開,也不需要有什么顧慮了。 此時的葉長瑞自然不知道,在他尋思著離開的時候,一個瘋狂的計劃正在一點點成型。 青羽在空無一人的地方靜靜盤膝坐著,身前擺滿了他找尋來的東西,腦海中則略過那一條一條想要孕育子嗣的條件。首先,孕育子嗣的兩方必須要是雙修道侶的身份,也就是兩人曾經(jīng)雙修過,這一點,青羽萬分慶幸自己滿足條件,在他與師兄僅有的那一段幸福的相處時光中,他曾與師兄雙修過,而且不僅一次。 第二個要求,就是孕育子嗣的雙方擁有足夠強大的真元力,能夠供養(yǎng)靈種長成,對于這一個條件,葉長瑞自然是不用青羽去愁的,散仙的力量足以在修真界說一就沒人敢說二,相反青羽更擔心自己的力量不足,如果這還是他以前的身體,他自然是達不到要求的,可他現(xiàn)在是在楚易軒的身體里,這個身體別的不說,可好歹也是剛剛晉升為大乘期的修為,也是修真界頂尖的存在,如果借用這個身體的力量,那么這對于雙方真元力要求的條件,便也不足為慮。 第三個條件,那便是雙方元神的強大,這一點,青羽同樣不擔心他的青鋒師兄,唯獨自己這邊會有困難,想到這里,青羽不禁苦笑,他還真是各方面都配不上他的青鋒師兄啊,從這些想要擁有子嗣的條件上,他無比清晰的認識到了這一點,可是,配不上又怎樣,既然這輩子都無法得到青鋒師兄,那么他愿意獻上所有,只為師兄與他之間有一個牽絆,元神不夠強大,沒有關系,他愿意以自己的元神為祭,只為這個儀式能夠成功。 除了以上三點,那秘法其他的要求都并不太困難,雖然費了青羽一番功夫,但他還是很快都準備齊了,現(xiàn)在,他只要想辦法封閉住楚易軒三天,讓他不要出來攪事,同時讓自己能夠完全調(diào)用這個身體里的力量就行了。 可是在這個身體里,楚易軒畢竟是主導,尤其是在楚易軒發(fā)現(xiàn)他的異動后,對他監(jiān)控的又格外厲害,他完全沒有把握在不被楚易軒察覺的情況下封閉他那么多天,不得已之下,青羽只能找到楚易軒,與他做了一個交易。 以命魂為誓,三天,將這個身體完全交給他掌控三天,三天之后,他自己消失,并且在這三天中,他不會做出危害楚易軒的事情。 雖然楚易軒不知道青羽突然發(fā)的什么瘋,或者是打的什么主意,但是不得不說,這個條件對他來說太有誘惑力了,這么多年來,楚易軒早已經(jīng)受夠了身體里有另一個靈魂的滋味,現(xiàn)在能夠如此輕易的擺脫,對他來說簡直是求之不得。 在答應的話語脫口而出之前,一張清冷的面孔在楚易軒的腦海中一閃而過,讓他硬是吞下了那句應答,而是問道,“你想對他做什么?” 這句話,楚易軒問的異??隙?,他知道,青羽肯付出這么大的代價來換這三天,一定是為了那個人。 青羽聽到楚易軒的問話,眸光閃了閃,隨即用一種說不出黯然的口吻道,“我能對他干什么?我就是寧愿傷害自己,也不愿意傷害他啊,他就快離開了,你說我能干什么。” 楚易軒聽了青羽的話,心下一松,是啊,以他這五百年間的相處,他相信青羽這不會傷害葉長瑞的話不是假的,加上那人就快離開了,他頂多就是想和那人多相處一會,最多再告白一次,除了這些還能干什么呢? 竭力忽略掉他心里因為想到青羽向那人告白的場景而出現(xiàn)的一絲不痛快,楚易軒經(jīng)過一番冷靜理智的思考后,答應了青羽的要求。 翌日,在距離葉長瑞所在洞府有一段距離的地方,青羽靜靜的擺好了祭臺,那雙沉靜的嚇人的黑眸中,是熾熱如巖漿般的狂熱,當一切準備完畢后,青羽拿出了一塊方巾,那方巾之上有一抹暗紅色的血跡,顯然已經(jīng)干涸了很久,青羽將這塊帶有血跡的方巾鄭重的放在祭臺上,口中喃喃念出了口訣,“天地之氣,乾坤運轉。心專拜請,真靈下盼。”隨著青羽的話語,那塊方巾上的血跡出現(xiàn)了詭異的變化,竟然緩緩收攏起來,最終凝聚在了一點,變成了一滴真正的血液慢慢漂浮了起來,那血液中隱隱有一絲暗金流光,昭示著擁有這血脈之人強大的力量。 青羽目光狂熱的看著那一滴血液,這求得子嗣的儀式需要雙修道侶雙方的血液,如今師兄的血,他當然無法得到,不說師兄現(xiàn)在rou身盡毀,根本無處可尋,哪怕現(xiàn)在師兄的rou身還好好的,他也沒那個能力去取得他的血液,但是在他曾經(jīng)與師兄獨處的那段時光里,他將師兄用過的每一樣東西都當珍寶收藏了起來,更別說擁有師兄血跡的東西了,沒想到,當初的無心之舉,如今卻解決了他的大問題。 葉長瑞的血液解決了,但輪到青羽自己的血液,卻是出問題了,他自己的rou身,已經(jīng)在那個不知名的林子里躺了幾百年了,恐怕早已腐爛成泥了,就是骨灰有沒有保存都難說,更別說是血液了,不得已之下,青羽只能取了他現(xiàn)在這具身體,楚易軒的血液,不過沒關系,這靈種的誕生,還是雙方的元神最為重要,所以只要元神是他的,那孩子依然是他和師兄兩人的。 取好血液后,青羽繼續(xù)開始動作起來,“心火香傳,座蓮送子。弟子魂魄,三魂祭上,通命養(yǎng)神,仙旆臨軒?!?/br> 口中說著如此的話語,青羽的表情卻很平靜,臉上甚至隱約可見一絲滿足的笑容,當那兩滴血液徹底融合在一起后,猛然涌出巨大的吸力,青羽沒有任何抵抗,任由自己身上所有的真元力往那融合在一起的血液中涌去,當然,他被吸取過去的除了真元力,還有神魂之力,當他越漸模糊的視線中終于看到那血液中猛然暴出的一團五彩神光時,他的心中一松,終于……成功了,完成了執(zhí)念的青羽任由自己最后的意識被撕扯成了碎片…… 97、第九十七章 奪舍 對修真之人來說,三天的時間實在是太過短暫,短暫到葉長瑞都沒發(fā)現(xiàn)楚易軒消失了幾天,所以當幾天后楚易軒再次出現(xiàn)在他眼前時,他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不對勁,一切如常。 楚易軒壓抑著心頭的激動又耐心探查了幾天,結果依然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身體里有另一個靈魂存在的痕跡,這才任由自己沉浸在那狂喜當中,原來那青羽是真的離開了。 至于青羽為什么會離開,楚易軒并沒有想要深究的想法,在他看來,青羽一定是趁著這三天鼓起勇氣對葉長瑞說了什么,然后被打擊過頭了,這才心灰意冷之下離開了,至于他離開后去了什么地方,那和他有什么關系? 楚易軒有時也會分神去觀察葉長瑞最近有什么不對,可是從那張冰山臉上,他根本看不出任何情緒,也只能放棄。 時間一天天過去,當一日葉長瑞突然提起五百年期限已滿,他準備離開時,楚易軒一下子頓住了。 雖然早就知道葉長瑞會離開,但是直到今天,這個人親口提出來時,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其實并不是那么樂意他離開的,楚易軒不知道自己這是為什么,但是不否認,他的心里突然變得前所未有的煩躁,就連終于趕走了身體里另一個靈魂的喜悅都沖淡了不少。 眼前的人還在等著他回答,楚易軒顧不得多想,只能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來,“五百年之約,在下自然記得,不過相逢即是有緣,而我與葉前輩這般有緣,不如就讓在下擺酒一番,給葉前輩送行。” 楚易軒說著,就真從儲物袋中拿出了上等的好酒來,但葉長瑞卻看著那些酒水,眉峰微不可察的蹙起,顯然這些酒水引起了他某些并不好的記憶,尤其是那造成他不好記憶的罪魁禍首正附在眼前之人的身體里,這實在是無法讓他坦然與之把酒言歡。 楚易軒顯然不知道自己無意間觸到了葉長瑞的痛處,他只知道他才將酒水拿出來,眼前之人就分毫面子也不給的迸出了一句,“無需如此?!彪S即一拂衣袖,便消失在了眼前。 楚易軒看著驟然變得空蕩蕩的洞府,心中一股失落沒來由的涌了上來,那個人……是真的走了。 …… …… 葉長瑞轉瞬之間已經(jīng)來到這顆星球的另外一端,他站在峰巔之上,看著腳下涌動的云海,其實現(xiàn)在的他未嘗不想去找葉耀,可是耀兒現(xiàn)在恐怕一心以為他已經(jīng)成功渡劫,如若見到渡劫失敗,只剩元神狀態(tài)的他,恐怕會擾亂他的心境,更甚者會對渡劫生出恐懼之心來,于修行不利。 這樣想著,葉長瑞只能按捺住自己去找尋葉耀的想法,當務之急還是先去找一個合適的身體,奪舍重修。 葉長瑞揮手間,身邊便出現(xiàn)了一道空間裂縫,他一步跨了進去,轉瞬間消失在原地。 …… …… 金雲(yún)星,星球上的第一修真大派內(nèi),外門中一個不起眼的庭院里,正進行著一場讓人不齒的單方面脅迫。 古色古香的房間里四處都掛著帷幔,微風吹過便都輕輕拂動起來,平添了一分讓人心癢癢的輕浮,在這帷幔的包裹中,只有孤零零的兩個人影。 那兩人中的其中一個人影,是個面目蒼白的中年人,此人雙目下方有一塊明顯的青色,顯然長期縱情聲色,此時他正掛著不懷好意的笑容,一雙眼睛不規(guī)矩的在身前之人身上來回掃視著,手中好整以暇的把玩著一枚似金非金的簪子,漫不經(jīng)心道:“快脫啊,不是說了不管我提出什么要求,你都會答應嗎,不過是讓你當回鼎爐而已,這也是我看得上你,這外門中想要爬上本主管床的人,可是排隊也數(shù)不過來?!?/br> 站在中年人身前的是一個青年,他長的劍眉星目端是英俊,但此時那眉眼中卻滿是屈辱,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成了拳頭,顯然在極力忍耐。 “怎么,不樂意?”那中年人輕哼一聲,眉宇間多上了一縷陰郁,晃了晃手中的簪子道,“罷了,本主管一向不樂意強迫人,既然你不想要這簪子,那么本主管便將這簪子融了做我新法器的材料,好歹也是玄金的,雖然小了點,但也聊勝于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