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他說,在中國,有一個古老的民族,在他們那是只有男人的,只是后來發(fā)生了一些事情,導(dǎo)致他們中受孕的那個大都只能生下一個孩子,慢慢的,這個種族面臨著消亡的危險。后來,僅存的那些人選擇像其他人一樣,和女子組建家庭,這個古老的種族也逐漸消失了。 “但是,基因是不死的,盡管他們和外族的人在一起了,但那特殊的基因會一直流傳下來,也正因此,他們和女子生的孩子,也以男性居多。這些男性的受孕能力因為漫長的年歲,以及外來基因的力量,被壓制住,他們中大多數(shù)人的這種能力,終其一生都不曾被激發(fā)。但在特定的情況下,這種能力還是會被激發(fā)出來,讓他們重新變得能夠受孕生子。 “而且,這種改變是不可逆的,一旦那個人懷上孩子,他的jing、液將不能再讓別人懷孕,他那一生,可能只會有一個孩子。我老師說,他年輕的時候曾幫一個受孕的男人將孩子生下來,是那個人給他講的這一段故事?!?/br> “你相信這個說法么?”卓少問。 “在沒有證據(jù)之前,不信?!睂Ψ降穆曇羧允堑模M管他知道卓少肯定知道些什么,但是,只要對方不愿意說,他就不會利用朋友的身份,去套取任何信息,即使他是個科研狂人,但最基本的做人原則,從不會雷越。 “莫哥,謝謝你?!?/br> “嗯?!?/br> 收了電話,心情大好的卓少開車“回家”,那里,還有他親愛的兒子在等著他。 不知道自己又多了一個爸爸的小豆豆,這會子正無憂無慮地嘟著嘴睡覺覺,偶爾嘴邊會吹出一個小泡泡。 再說沈微夏,清早起來就跟著卓少的這個叫馬浩然的小助理,一起開車去了榮西村。 這榮西村,距離他們所在的s市也說不上很遠(yuǎn),地圖上看不過兩三百公里,但因為國情的原因,經(jīng)濟(jì)的發(fā)展總是圍繞著大都市,作為下級縣的一個村,并沒有跟上s市的發(fā)展步伐,仍是極為貧窮的。 從縣城下去到榮西村的路并不好走,七彎八拐不說,還因為前兩天那場大雨的緣故,路上坑坑洼洼,極為泥濘。因此等沈微夏他們一路搖搖晃晃到時,已經(jīng)是下午一兩點了。 不過漫長顛簸的旅途倒也不無聊,原因無他,馬浩然和那個總是無比嚴(yán)肅的阿凱不同,是個頗為活潑的年輕人,他的身上有著一種特別富有感染力的活力,就仿佛,跟他在一起,心態(tài)也會變得年輕而蓬勃向上。 大概是因為情商很高的關(guān)系,和不那么擅長言辭的沈微夏比起來,那就是個聊天高手,就算你最初不那么想說話,也會很快就會被他帶進(jìn)聊天里,加上他有意無意地配合,你只覺得和這樣的人聊天特別愉快。 因為他和阿凱都是卓少的助理,兩人形象反差實在太大,已經(jīng)聊了好一陣,彼此熟絡(luò)了,沈微夏也不再像從前那么沉默,忍不住問道,“小馬你跟了卓哥幾年了?” “我跟阿凱,還有前些年出國的小謝,從小就跟著卓少,都快二十年了吧?,F(xiàn)在你看阿凱整天板著張臉,你是不知道,他從小就這樣。哎,小孩從小都是天真活潑的,哪個小孩會像他一樣,從小就一個小老頭的模樣。 “那個時候我們也不知道什么性格一類的東西,就覺得這人看著不爽,想知道他是不是會有別的表情,于是使勁地折騰他,誰知道,這小子當(dāng)時沒反應(yīng),背后下的手可黑了,把我和小謝折騰得不行,從此再不敢惹他。再然后他就變成我們?nèi)齻€的老大了?!?/br> 接著又說起了他們少年的時光,和卓少一起成長的經(jīng)歷。 在快到目的地時,原本歡騰的車廂里,慢慢地沉默了下來,馬浩然靜靜地開著車,嘴角勾著一抹淡淡的笑,看起來就像一只狡猾的狐貍。而沈微夏則靠在車窗上,望著遠(yuǎn)處延綿不絕的青山,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沈微夏的錯覺,總覺得有什么奇怪的東西混了進(jìn)去,那些故事聽得時候,很歡騰,可之后琢磨,又總有那么點怪怪的滋味,卻又說不清楚。他的腦細(xì)胞在想這些,與人際關(guān)系相關(guān)的事情的時候,總有些不夠用,因此琢磨了一會兒,想不出來,也就不去想了。 因為來這之前,馬浩然就通知了當(dāng)?shù)氐拇彘L,所以這會子村長正在村子口等著他們。 村長是個五十來歲,皮膚黃黃的,身材高瘦的老人,他身上穿著件看上去十分厚重棉襖,可就是這樣,寒風(fēng)中他就像一片隨時會被冷風(fēng)刮走的樹葉。 看到笑得眼角都是皺紋的村長,不知怎的,沈微夏就想起了之前在怡海鎮(zhèn)遇到的,那些善良淳樸的農(nóng)民們,只覺一種說不出的親切感,心情也比方才在車上的怪異,要好上不少。 因為兩人來得太晚,已經(jīng)過了飯點,村長家人已經(jīng)吃過了,兩人吃了頓量特別足的午餐,之后又休息了會,方才由村長的小兒子,一個叫小四的年輕人帶著在附近看了一下。 這一帶土地肥沃,但因為一直以來糧食價錢不好,而外邊賺錢來得比種地要容易一點,因此村里的大部分年輕人都選擇了外出務(wù)工,留下的都是些老弱婦孺,由于缺少勞動力,村里有不少土地已經(jīng)不滿了野草,逐漸荒蕪了。 村長當(dāng)了一輩子農(nóng)民,對土地有一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真誠的愛,眼見著這些土地因為沒人耕種而荒蕪,心中愁苦,卻又想不出辦法,畢竟村里留下的勞動力實在太少了。 就在他苦無門路之際,終于有人給他指了條道。 農(nóng)村人講究衣錦還鄉(xiāng),也就在今年清明的時候,有個在外邊搞園藝發(fā)達(dá)了,之后自己開了個小小公司的人回家掃墓,他這回來,盡管已經(jīng)看不上村長了,但自家長輩都葬在這村里,自然要給這村長兩分面子,聽了他的問題,便給他出了個主意。 在他看來,這些地反正都已經(jīng)荒了,空在那也是浪費(fèi)了,不如將這山頭以及空余的田地包出去。因為在外邊也混了這么些年,知道的也算不少,自然知道這處最缺的就是一條寬闊的路,而那些包山種樹的除了能給村里帶來些經(jīng)濟(jì)收益也沒好處。 因此他一再交代,一定要包給那些搞旅游開發(fā)或者果蔬種植的,就是便宜包出去,甚至不要錢都成,只有這些人才會想著修路,而路一旦通了,交通便利了,經(jīng)濟(jì)發(fā)展也不會那么難了,到那時大家的日子好過了,那些年輕人哪里還會像現(xiàn)在一樣,選擇飄在外邊呢。 老實了一輩子的村長初聽這消息,雖覺得不大靠譜,但他如今也確實沒有更好的辦法,這些地包出去給人種東西,總比空在這什么都不做好。因此便托了人,將這消息放了出去。 可惜來看地的人不少,卻在看到那九曲十八彎的路后,都失望地離開了。地雖便宜,但這路實在太不便利了,沒有便利的交通,東西都得砸手里頭,還不如找個貴點兒但交通方便些的地方。 沈微夏雖對這頗不便利的交通有些不滿意,但這處是卓少推薦的,他便是再不喜歡,也會將所有信息都收集一番,因此在小四帶著他們在山上轉(zhuǎn)時,認(rèn)真地聽他講述這一帶的地形氣候。 這個小名叫小四的年輕人,約莫二十多歲,戴著副黑邊眼鏡,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大約是因為已經(jīng)講過許多遍了,也知道來這的人大概會關(guān)注些什么問題,所以,每到一處,他就會詳細(xì)地講解一番,頗有些導(dǎo)游的感覺。 托他的福,沈微夏第一次覺得考察并不是那么辛苦。 這村里零星地散步著一些新修的兩層樓的房子,不過有不少大門緊鎖,門板和窗戶玻璃上都布滿了灰塵,看得出長期無人在家,而一路過來看到最多的就是老人和小孩,倒真如他預(yù)想的一樣,勞動力并不充裕,往后他想辦農(nóng)場,怕是還要從別的村里征集勞動力了。 而這些要包出來的山頭距離附近農(nóng)民的房子比較遠(yuǎn),連綿好幾座,范圍極大,山勢平緩,山上的植物郁郁蔥蔥,頗有生機(jī),顯見得確實如小四所說,土地肥沃。這一點對想在山上搞種植的沈微夏來說,的確不錯。 逛了一會兒,村長的小兒子指著一處對眾人說,“我們這兒有溫泉,這山上的最好,山下的大概都是從這流下去的,因此很多人會挖上一條溝,將熱水引到家里邊去。不過后來他們覺得還是跟城里一樣,用什么蓮蓬頭洗澡更時髦,泡這個的倒是少了,不過,我想城里人應(yīng)該最喜歡這個,若是把這溫泉開發(fā)一下,還能弄個溫泉旅游,肯定是能夠吸引人來的?!?/br> 盡管這是對方為推銷說的話,但沈微夏就是動心了。上一世的周翔宇,一生追求的不過是平靜的生活,醫(yī)術(shù)上的進(jìn)步,救治更多的人,即使歷經(jīng)磨難,重活一世,除了報仇,他依舊向往那種平靜的生活。 上一世缺失的親情,他在沈父和沈母的身上找到了,盡管沈父的教育方式有些問題,但并不妨礙他是一個真心為孩子著想的好父親,所以,在聽到有溫泉,又看到這秀美的景色時,他動心了,他想要一段三代同堂的田園生活。 遠(yuǎn)離城市的喧囂,每天種種菜,釣釣魚,逗逗小豆豆,他相信對年歲減老的沈父和沈母而言,再沒比這更幸福的生活了。 也正因此,在見識過秀美的風(fēng)景以及溫泉后,他對這處的興趣又多了兩分,也終于明白,為何卓少會推薦這樣一個,略有些偏僻的地方了。 離了那溫泉,幾人又往其他去處走去,遠(yuǎn)遠(yuǎn)只聽見一聲呼喊,“沈哥。”聲音清脆如出谷黃鶯,卻讓沈微夏面色變得略有些難看。 那是沈微夏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聲音,聲音的主人叫周繁林。 ☆、26 不管沈微夏多么不待見周繁林,現(xiàn)如今,在他沒有絕對的實力之前,也不會太不給他面子,一下就把人得罪死了。 只是不見著人的時候,倒還好,只記得有那么一個仇人,想著往后要將對方施加在自己身上的罪一一償還,可真見面了,就恨不能立馬將對方那惡心的臉砸得稀爛,好容易才控制住不像上一次在墓地見面一樣,朝對方扔攻擊技能。 想到他身邊可能還有他的那幾個后宮成員,想著他們一路言笑晏晏,沈微夏只覺得恨意滔天,插在褲兜里的手握得緊緊的。他很想就這么離開,眼不見為凈,也不用受這折磨,終于他還是控制住了自己,強(qiáng)忍住了離開的沖動,轉(zhuǎn)過頭去,看向了周繁林的方向。 這次陪在周繁林身邊的不是傅越他們那一起人,而是他曾經(jīng)的愛人,后來的仇敵,董云。愛人到仇敵的身份轉(zhuǎn)變,所謂造化弄人,大抵也不過如此吧。 他有多久沒有見到董云了?記憶中最近的一次見面,似乎是一年前對方在自己的墓前,表演了一場活春宮來著。 誰又能想到,就在他那番表演前的一個月,他沈微夏還愛著他董云,為他的背叛與傷害流淚,為他的絕情與狠毒而痛苦??砂殡S著死亡的到來,那段感情終被埋葬。 再愛一個人,若為此搭上了性命,又落得個身敗名裂的下場,再深的感情也化作流水了。因此自重生以來,每想起對方,除了惡心與仇恨之外,竟再無從前那種砰然心跳的感覺,那場災(zāi)難,消磨掉了他全部的愛。 沈微夏有時也會想,他董云在做那些對不起自己的事的時候,到底是懷著怎樣一種心情啊? 盡管早已沒有愛,理智也告訴他糾結(jié)于這些沒有任何益處,但沈微夏還是偶爾會有這樣一種情緒。想要打開對方的腦袋,看看對方究竟都在想些什么。為什么他們一個兩個的想法,都是他不能理解的。到底有問題的是他們,還是自己? 就在沈微夏目光復(fù)雜地看向那兩人的時候,素來以身嬌體柔著稱的周繁林,迎著冷風(fēng)快步向沈微夏奔來。 跑到沈微夏跟前,周繁林大口地喘著氣,一張瑩潤的小臉,因為劇烈跑動而布滿紅暈,倒如那些廣告語中說的一般,白里透紅,看上去頗為迷人,“沈哥,好久不見?!边@一回見面,他不再叫沈二少,沈先生,反倒親昵地叫起了沈哥。 “沈先生,您好?!?nbsp;很快慢了一步的董云也跟了上來,穿著西裝的他,因為怕泥土濺到身上,跑起來的動作頗為怪異,倒把馬浩然逗樂了。 這是董云第一次和沈微夏正面接觸,盡管外面關(guān)于沈微夏的消息傳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他到底還算有些見識,并不和那些看熱鬧的人一般,覺得沈微夏是玩完了。 相反第一次和周繁林那三個男朋友的觀點一樣,覺得他這段遭遇不過是短暫的,作為沈懿碩果僅存的兒子,不論如何,他終究還是會重新回到沈家,盡管能不能成事,還是個未知數(shù),但至少如今的身份擺在那,因此態(tài)度頗為殷勤。 在周翔宇死后,周家好容易好轉(zhuǎn)的局面再次反轉(zhuǎn),又一次走上了下坡路,他雖試著勸過周繁林,但周繁林并沒有太多商業(yè)頭腦,又被那三個男朋友慣著寵著,他這些舉動到底是徒勞,反倒讓周繁林對他略有些不滿。 盡管只是短短一年的時間,周家頹勢再顯,明眼人都看得出,有一個嚴(yán)寒的冬天在未來等著周家。作為標(biāo)準(zhǔn)的鳳凰男,董云覺得,盡管自己愛慘了周繁林,但也不得不得為自己的前途考慮,并籌劃著尋找下家了。 所謂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也不過如此。 董云作為財務(wù),工作并不難找,能去的地方很多,但能開得出,跟現(xiàn)在一樣工資的地方卻不多,他如今這份薪酬,以他的經(jīng)驗以及能力,實在是不能劃上等號的。 當(dāng)初沈微夏給他開出這樣的工資,不過是因為他家境貧寒,父親早逝,家中還有個多年病痛纏身的老母,想要在不影響對方驕傲的情況下,幫助到對方。只可惜,這世上的付出與收獲從來不能劃上等號,沈微夏的體貼,換來的不過是一場,讓他傷痛欲絕的背叛。 他母親一個人將他拉扯大,其中有許多艱辛,但能養(yǎng)出董云這樣的兒子,她的為人也真心好不到哪去。 沈微夏對他家的關(guān)照,沈微夏雖不提,但他母親自是知道的,最初得了沈微夏的好處,對他自是感恩戴德,不光自己對沈微夏頗為殷勤,讓時常囑咐董云要好好哄著,直把他當(dāng)親兒子在疼。她的這些舉動讓單純的沈微夏以為,這個老婦人是真的對自己好,把他們一家都當(dāng)做了自己的親人。 這世上最善變的就是人心,加上董母本就不是那等好性兒的人,年輕時就是他們那一帶遠(yuǎn)近聞名的潑婦,年紀(jì)大了,身體不好,方才安分下來。因此她這樣的人好了一陣,但日子久了,也就膩了,對沈微夏那感恩的情緒也逐漸消散了。 只覺得對方其實對他們家也沒多大貢獻(xiàn),反倒處處邀功,又覺得自己兒子能干,能給他們周家干活,那就是給了他天大的面子,從前的那點恩情也還完了。 這樣一想,眼見的都是沈微夏的缺點了,一會兒覺得他總冷著臉,沒禮貌,一會兒又覺得他對自己兒子不好,看沈微夏那就是橫挑鼻子豎挑眼,不過好在沈微夏背后有周家,她還是有些懼怕的,這情緒倒是不敢拿到明面上來說,只暗自在心里琢磨。 待到后來,董云和周繁林?jǐn)嚭驮诹艘黄?,也曾帶著周繁林去醫(yī)院看她。 周繁林和沈微夏不同,那演技堪稱影帝級別,盡管心中對董云這個俗氣的母親看不上,卻也不表露出來,反而裝出一副乖巧可愛的模樣,看在董mama的眼里,比起總是冷著張臉的周翔宇不知要好上多少,又和沈微夏一樣,同是周家的兒子,只覺得是“兒媳婦”的合適人選。 因此每次董云去看她,他總會先說些沈微夏的壞話,再委婉地替周繁林提出轉(zhuǎn)正的申請,甚至提出讓董云幫周繁林算計沈微夏,幫周繁林拿到繼承權(quán),這樣錢也有了,好的“兒媳婦”也有了,再沒比這更好的事了。 她在做這些的時候,對沈微夏沒有絲毫愧疚,反倒有種替天行道的快意,想到以后沈微夏被甩,那高傲的臉變了顏色,就頗為快意,只覺得自己是個多么了不起的人物。 卻忘了自己看病的錢是誰給的,還真以為自家兒子大學(xué)一畢業(yè),就能拿到這樣高額的工資,是他的本事。若是沒有周翔宇,她早些年就死了,哪里還能在這說這些話??上н@世上恩將仇報的人太多了,而她們母子倆正是其中的典范。 因為董云有了跳槽的念頭,便開始四處留意打聽,可惜各處給的薪酬都不能讓他滿意。小公司樂意讓他來,但給的錢根本就不是他能接受的低,便是有那等大企業(yè)招財務(wù)主管,他雖有些工作經(jīng)驗,但能力并不算突出,那些人也不打算花那么大的價錢把他給招去,一時間這事就這么陷入了僵局。 讓一個習(xí)慣年薪大幾十萬的人,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出去工作,每月最多只能拿到一萬多的收入,那就是一夜回到解放前,落差之大,根本受不了。 因此,他一面懷念周翔宇在的那些時光,一面痛恨周繁林的胡來,一面沉溺于和周繁林的相處,一面繼續(xù)背著周繁林找工作。 在多方打聽之后,他終于將目標(biāo)鎖定到,本城最大的兩家醫(yī)藥企業(yè)之一的沈氏集團(tuán)。 盡管王薛軍他們家的公司也能開出這樣的價錢,且不說董云去了能不能拿到這么高的工資,但他董云是個自視甚高的人,只覺得就是工資更高也不會去。 因為一直以來,他都覺得自己和王薛軍他們幾個是平等的,盡管他的地位確實不如那三個,但在他自己心里,他們幾人至少是平等的,如今他跑去給人當(dāng)小弟,再共一妻,他那奇奇怪怪的驕傲如何受得了。 不過經(jīng)過之前那些打擊,他也知道,沈氏集團(tuán)也不是他想進(jìn)就能進(jìn)的,也不是他想要多少工資,就能拿到多少的,因此,他如今還只是在心中慢慢籌劃,并沒有太多動作。畢竟只要周家不倒,他這份工資照拿。而沈家那頭,得慢慢接觸才行,貿(mào)然沖動,只會掉了身價。 因為沈微夏是沈家如今唯一的繼承人,所以,對能力不夠,又想要進(jìn)入沈氏集團(tuán),拿到高價薪酬的董云來說,和沈微夏處好關(guān)系是極為重要的。 在他看來,就算沈微夏改進(jìn)了又如何,開了個小小的藥膳館又如何,不還是個智商捉急的富二代花瓶男,抱著孩子回來被趕出門,再不能有比這更蠢的行動了。他相信只要他稍微花些功夫,一定能把人哄得妥妥的,年薪百萬不是夢。畢竟在他看來,周家兄弟都為他神魂顛倒不是。 不過,要和沈微夏處好關(guān)系,也不是他想象的那么容易,畢竟沈微夏他們那群高級富二代的圈子,不是他這樣身份的人能接觸到的。因此他籌劃了很久,卻遲遲沒有行動。 在這處相遇,董云只覺得自己的機(jī)會來了。如今對方因為被趕出沈家的緣故,肯定會有一堆看熱鬧的人,董云知道,只有在困難時不落井下石,肯出手相助的才是真朋友。所以他覺得只要自己伸出手,表示愿意和對方為友,那個可憐巴巴的富二代,就會感恩戴德地湊了上來。 這之后,再憑著自己獨特的魅力,讓對方為自己神魂顛倒,這樣一來,又會出現(xiàn)一個周翔宇,那時他還不乖乖地聽話,把什么都送上。 在看到沈微夏的短短那一會兒,董云便在腦海里構(gòu)想了一通,只覺得前途又是一片光明。突然就覺得自己是這世上最有魅力的男子,什么樣的人在遇到自己后,都會被迷得神魂顛倒。想到這,臉上的笑容又猥瑣又y in蕩。 ☆、27 沈微夏冷著臉對二人點點頭,算是打招呼,之后便想跟著小四繼續(xù)看地,就此離。奈何對面那兩位,都懷揣著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靠近的,哪里肯放他離開,一左一右站在他身邊,把人纏得緊緊的。儼然就是左右兩大護(hù)法。 周繁林一見到沈微夏,就被他身上那股子氣質(zhì)迷住了,只覺得穿著黑色大衣的沈微夏,渾身散發(fā)著禁欲的性感,冰冷而迷人,讓他特別想要靠近。他花了好大力氣才控制住,把手掛在對方手臂上的沖動。注意到他的手插在口袋里,又幻想著自己也把手給插/。進(jìn)對方的口袋。 “沈哥,你們也是來這看地的嗎,你想要弄個什么項目呢?”周繁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睜得圓溜溜的,看上去還跟從前一樣,一副高中生模樣,一點也不像個已經(jīng)管事了的人。 在經(jīng)歷了剛帶著小豆豆回來的那一通忙碌后,沈微夏終于有空繼續(xù)關(guān)注周家,自然知道周家如今的情況。這周繁林實在不是個能干事的人,周家在他手里,就是不用自己出手,遲早也是要出事的。有些人有野心,卻沒有能力,說起來也是一種悲哀。 他對周繁林這一年暴露出來的,那種種奇怪的毛病也略有耳聞,而且聽他那口氣也是要做項目的,只覺得這一處地方偏僻,也不知對方怎么會愿意來。雖然他對這塊地有些興趣,卻不擔(dān)心周繁林會搶,畢竟就周繁林對生活高品質(zhì)的要求,哪里能看上這窮鄉(xiāng)僻壤。 說起周繁林會來此處的原因,還真跟他的個人能力以及性格有關(guān)。這一年周繁林對中醫(yī)館和藥膳館的發(fā)展也不大上心,加之每日花銷巨大,只想著賺些快錢,只是他自己又沒什么特別的能耐,便想著借人東風(fēng)。 先前托方言之尋了些關(guān)系,投了筆錢到房地產(chǎn)里邊去了,那商圈如今雖還只是預(yù)備階段,就有不少跟風(fēng)而來的投資者,開盤那天更是無數(shù)人排隊哄搶,而那賣出的只是第一期的,之后還有好幾期,市場前景一片大好,周繁林只覺得自己賺個盆滿缽滿已經(jīng)是可以預(yù)見到的了。 因此,自覺這是個賺錢好方法的周繁林,便琢磨著自己也那塊地,獨力弄個樓盤,這想法才說出來,就被他的三個大大否決了,讓他玩玩可以,真要讓他去干這事,以他的能力,肯定是血本無歸。而且房地產(chǎn)投入不小,盡管他們不缺錢,但這弄不好,極容易資金鏈斷裂,那可不是好玩的事兒。 要做一個項目,實在是件費(fèi)時費(fèi)力費(fèi)心思的事,周繁林本就不是個有能力的人,而他們中最有商業(yè)頭腦的王薛軍,沒那個時間和精力陪他做這事,賺這點零花錢。 對傅越來說,開打架賭狠是他的特長,開個夜總會還能搞定,要搞房地產(chǎn),又不能走黑路,他還真幫不上忙。至于方言之,根本就是標(biāo)準(zhǔn)的只懂吃喝玩樂的官二代,他爸手中的權(quán)利或許能用,但要幫周繁林出出主意什么,根本就不大可能。所以,他們一致對周繁林這一次的投資不看好。 盡管他們都不同意,可有句話說得好,那就是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在周繁林一哭二鬧之后,那三人無法,便替他出了個折中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