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每次看到沈懿,沈悅就會在心里想著,明明你擁有的一切,原本我也是能夠擁有的,卻因為父親的偏心,把公司留給了你,讓我只能跟著混,如今你大富大貴了,我卻依舊是個可憐的“打工仔”。 沈悅心里的不滿,在沈懿的財富日漸增長后,越發(fā)地多了起來,這幾年沈家老爺子過世后,那種感覺更多了,只覺得對方搶走了原本屬于自己的一切,只因為早出生了那么一年。 因此這幾年,每次來沈懿這里過年時,他心情極為復(fù)雜。 他自來沉迷酒色,除了家里的這個老婆,外邊還養(yǎng)著好幾個年輕的小情人,另外還有兩個從前的老情人留下的私生子。因為縱欲過度,身體被掏空,臉色不大好,這會子又神情糾結(jié),看起來好不難看。 “不想來就別來,老爺子都死了好幾年了,過個年還得往別人家跑,這是個什么事兒啊,以后阿金他們結(jié)婚了,難道還帶著孩子過來不成?說了又不聽,反正是要來,來了心里又不痛快,我看你是非得給自己找罪受。” 坐在他旁邊的女人正是他的妻子,看著他這幅模樣,心里很是不滿,陰陽怪氣地說道。 “你個婦道人家懂什么。” “是,我是不懂,只要我家阿金懂就行了?!?/br> “少廢話。”沈悅閉上眼,心里想著自己的事情,不再理會對方。 兩人年紀(jì)也大了,沈微金又明顯偏向于對方,在他那么多兒子里,又只有沈微金得他歡心,因此,盡管夫妻兩人關(guān)系不好,卻也沒離婚,只這么拖著。 被稱作阿金的人正是沈微龍的哥哥,沈微金。他和沈微龍不同,遺傳了沈家基因的優(yōu)良部分,長得又高又帥,加上從小就精明得很,倒是應(yīng)了他名字里的那個金字。 他這個詭異的名字,來源于沈悅年輕時后的夢想,就是湊齊那句金龍玉鳳。兩男兩女四個孩子,每人得一個字,只可惜,等到了現(xiàn)在,那金龍玉鳳四個字都有了主人,也沒見女孩的影子。他生下的是清一色的男孩兒。 小時候沈微金沒少為他的名字被人嘲笑,大家都叫他味精,只是他那樣的人哪里肯吃虧,一一報復(fù)回去,各種手段使盡,讓人從此知道了他的可怕,再不敢嘲笑他,卻也得了個惡魔的名號。 這所有人里,只有他家蠢弟弟沈微龍沒有改口,饒是他各種手段使盡,依舊拖著長鼻涕一口一個味精哥哥,這稱呼直到兩人長大,才退役。 而此時,這從小就是冤家的兄弟兩個,正一齊坐在沈悅后面的那輛大紅色的車?yán)?,這車顏色鮮艷,在這個入目就是純白的世界里特別顯眼。 盡管路面已經(jīng)被清理過,但因為雪一直在下,還是有些積雪,本來對沈微龍的車來說,這實在是算不得什么,但因為沈微金坐在他身邊,他不得端正態(tài)度,一絲不茍地開車。 沈微龍的車速很慢,他一邊開車,一邊偷偷瞟了身邊的人一眼,心里憤恨地想著,你怎么不去坐爸的車啊,或者自己開車也成啊,干嘛非得坐我的車,你個人渣。 他心里有些怨氣,那張肥胖的臉在瞥見沈微金那張淡定的臉后,略有那么些扭曲。 “專心開車,別想那么多有的沒的。”沈微金略抬了抬眼皮,掃了他那胖乎乎的臉一眼,沉寂的面色絲毫不變,之后繼續(xù)看著前方道。 “我都快給你逼成神經(jīng)病了,還不夠?qū)P陌?。既然我開得這么不好,你做什么還要坐我的車?” 若是可以,沈微龍一定拍拍屁股要走人,再甩出一句,小爺我不干了。可惜,他也只敢想想。 說出剛才這話已經(jīng)是極限了,對沈微金,他還是有太多的顧忌,沈微龍長大后膽子反而小了,他知道這個人渣搞不好就要對付自己,實在是不能得罪。 兩輛車很快就抵達(dá)了沈家,在院子里相繼停了下來,管家立馬帶了人迎上去。 “二叔,二嬸,您來啦,天涼得很,又下雪了,這一路不好走吧,父親正在屋里等您呢。”待車?yán)锏娜讼聛砗?,沈微夏笑著說道, “好,好,咱家阿夏自己當(dāng)老板了,果然就是不一樣了?!鄙驉傂χ鴳?yīng)了聲,看上去開心得很,仿佛先前那個心里不痛快的人還在車?yán)铩?/br> “咱們阿夏一直就很不錯,如今是更上一層樓了。”二嬸也笑了起來,說了一句后跟著沈悅往里邊走去。 沈悅忙得很,每天不是去各個后宮那播撒雨露,就是那些小情兒鬧脾氣,連公司的事都已經(jīng)交給沈微金在做了,哪里還有空去管沈微夏,盡管一直有聽到關(guān)于沈微夏的傳言,但今天見到他,還是吃了一驚。 去年這個時候的沈微夏表現(xiàn)還有些呆,根本不會和人說這些客套話,在沈懿看來,那是他太笨的緣故,誰想不過一年,對方的待人接物已經(jīng)有了很大提高,最關(guān)鍵的是,他這次竟然回家了。 沈懿的脾氣他再清楚不過了,那絕對是好面子到了極點,他不光帶了個私生子回來,還把這孩子的消息弄得滿城皆知,沈悅只覺得,對方能原諒他才怪了。誰想,他竟然在這見到沈微夏了。 這究竟是怎么了?他狐疑地朝身后的沈微金看去,只見對方面色不變,顯然是早就知道沈微夏會出現(xiàn)。 算了,反正是個扶不起的阿斗,就是他沈懿運氣好,比我早生了一年又如何,還不是不會養(yǎng)兒子,養(yǎng)出了個沒腦子的傻瓜,這么多年上班不過替我打理了下財產(chǎn)而已,到時候這沈氏集團(tuán)還不是要落入我家阿金手里。 想到這,沈悅有種沈氏集團(tuán)已經(jīng)是自己囊中之物的感覺,心里也舒坦了,快步朝里邊走去,迫不及待地想去戳戳對方的傷疤,兒子還沒結(jié)婚,私生子什么的就鬧得滿城皆知,這實在是太過癮了。 而就在這邊沈悅心里胡亂想著的時候,后面的沈微龍和沈微金也跟過來了,沈微龍一手勾著沈微夏的脖子,哥倆好的模樣。他雖模樣生得不好看,長著一身肥rou,但天生就有種親和力,很容易就能和人相處。 “金哥,龍哥?!鄙蛭⑾男χ鷥扇舜蛘泻?。 沈微金點了點頭,跟在一旁,只聽沈微龍十分夸張地說,“阿夏,聽說你和鄧霖的公司簽了個合同,要做他們在國內(nèi)的第一個項目,是不是真的?” “這種消息都能傳出去?” “那是當(dāng)然了,鄧霖要做國內(nèi)市場,跟沈家打好關(guān)系是必須的,這消息怎么會藏著掖著呢。不過鄧霖那公司在國際上都大有名氣,很多人都很看好他們呢,你這一回又要大賺一筆了,你說你怎么就這么厲害呢,居然能拿下人家第一個合作項目。” 和往常一樣,他的語調(diào)抑揚頓挫,配上那豐富的表情,就跟做演講一般。 “哪里是我厲害了,不過是他們剛好有這個項目要做罷了。”沈微夏應(yīng)了一聲,對他夸張的態(tài)度不置可否。 ☆、47 “你還不厲害,跟兄弟我你還謙虛什么??!不是因為你是我兄弟,我才夸你,別的不說,單說你那藥膳館,不過一年的功夫,那名頭在s市可是響當(dāng)當(dāng)?shù)?有哪個人能和你比?s市還有誰不知道你那家超級豪華的藥膳館,不知道你這個超級藥膳師?。俊?/br> 說到這里,他很是激動,臉上的肥rou更是甩動了起來,只是他父親走在前面聽了他的話,眉頭卻皺了起來。一直以來,他都覺得那藥膳館不過是個噱頭,就是名頭響也不過是借著沈氏集團(tuán)的名聲,可如今連自家兒子都這么說,他不得不多想些。 像沈悅這種幾乎把全部精力投入到女色上的人,還想玩陰謀,實在是可笑得很,也正因此,早就知道他那些亂七八糟心思的沈懿,并未把他當(dāng)做對手放在心上。而且兄弟之間,沈懿也不想做得太過,只慢慢架空了他,把他弄出了公司。 這頭沈悅糾結(jié)著,那頭沈微龍還在激動地給沈微夏說著,“說個笑話你聽,以前我們幾個人到吃飯的點聚在一起,都會說,‘走,去喝酒’,你知道現(xiàn)在改成什么了么?現(xiàn)在都改成了,‘走,去吃藥膳’,哈哈!你這藥膳館真是改變了一堆人的生活啊。” “龍哥?!鄙蛭⑾臒o奈地?fù)犷~,碰到了個太愛演的人,實在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我跟你說啊,光我認(rèn)識的那些人里,就有不少愛吃你家館子里的東西。我最開始還不明白,怎么藥膳突然之間就火成這樣了,明明聽起來也不是什么很特別的東西??!哥,你說是不是?” “你說藥膳?” “是啊,在阿夏開這個藥膳館之前,誰沒事會去吃藥膳啊,是不是?” “嗯,從前確實是這樣?!鄙蛭⒔瘘c了點頭,對沈微龍的話表示認(rèn)可。 這沈微夏把藥膳館辦成現(xiàn)在這樣,確實不容易,最關(guān)鍵的是,s市后來又開了好多家藥膳館,卻沒有一家能達(dá)到沈微夏那家的高度,聽說他們那的廚子說什么也挖不過來。也正是因為這件事,沈微金對沈微夏刮目相看,也把這個從前從不放在眼里的堂弟,擺在了對手的地位上。 得了沈微金的認(rèn)可,沈微龍更加得意了,“你瞧,是吧,謙虛什么呀,咱厲害就該驕傲地說出來,那么低調(diào)干嘛?咱有的是資本驕傲。” 見沈微夏不耐煩聽了,忙說,“不過你家藥膳館真的很不錯呢,我原本還對那東西持懷疑態(tài)度,自打吃過一回后,我心里什么都明白了。那菜不光味道好,還真的有傳說中的養(yǎng)身的功效?。〕酝旰笪抑挥X得自己精神狀態(tài)特別好,活力滿滿。你說你們店里的這藥膳怎么就做得這么好呢?我悄悄跟你說啊,連我如今也成了你那店里的粉絲了?!?/br> 他雖是說要悄悄說,嗓門卻大得很,一副唯恐你沒聽見的模樣,滿臉寫著,我這么捧場,快表揚我吧。和他相反,旁邊走著的沈微金靜得很,臉上表情也淡淡的。 沈微金和沈微龍兩人長得一點也不像,他和沈微夏一樣,高高瘦瘦的,帥氣得很。要說整個沈家,就出了沈微龍這么一個胖子,模樣也不好看,性格更是二得沒得說,實在是異類。 “龍哥,你太夸張了,藥膳館再火也就是個飯館,哪里就有你說的那么厲害,至于那菜你若喜歡,下回再來就是了,反正vip卡你也有?!?/br> “誒,誒,我肯定要多來的。說起來當(dāng)初那店鋪在我手里,即使是在鬧市也沒幾個人來,要死不活地勉強支撐著,等到你那就大放異彩,終于也體現(xiàn)它的價值了。我說你也太厲害了,第一回做買賣就能這么成功,往后沈氏集團(tuán)交到你手里了,那不是比起現(xiàn)在要更上一層樓了。嘿嘿,說不定到那時候,咱家這公司就是世界頂尖的醫(yī)藥企業(yè)了,你就是世界首富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瞟了自家哥哥一樣,盡管對方神色依舊淡淡的,但沈微龍能感覺到,對方渾身都散發(fā)著冷氣,想到自己終于報了剛剛開車時候的仇,他得意地大笑起來。 沈微龍自知搶父親手里的股票什么的,根本就搶不過精明的沈微金,因此早早地替自己做了打算,早就獨立了出去,自己開了些店,賺的錢雖不能跟那些股票的分紅比,但也讓他生活舒適。 他如今這一切,跟沈氏集團(tuán)可以說是一點關(guān)系也沒有了,他哥哥就是弄到手的再多,那也和他沒什么關(guān)系。沒人比他更清楚自家大哥的惡魔本性了,那就是個為了利益什么都肯放棄的人,自己想從他那里分一杯羹,最后的結(jié)局只有一個,被拍成rou餅。 他雖不夠精明,卻看得明白,對他哥哥和父親的那些算計,他從不參與,不過不參與但并不代表他就不知道,每天相處,多少總是會看出些什么的。 很快,幾人就走進(jìn)了屋里,沈懿和沈母坐在沙發(fā)上,見他們來了并未起身,倒是沈悅夫婦,頗為恭敬地給兩人打了個招呼,就是心里再不滿,沈悅在沈懿面前還是恭敬的,大哥的威嚴(yán)一直都在。 寒暄過后,沈懿開口道,“嗯,都坐吧,老三他們路上堵車了,估計還要一會兒才到?!?nbsp;沈懿天生就有一種氣場,比起被酒色掏空的沈悅,更是要霸氣很多,他說話時的模樣與氣勢,不知為何讓沈微夏想到了古代的帝王,越看越羨慕,只恨不能自己也能快些成為他這樣的人。 “大哥,聽說您當(dāng)爺爺啦?” 還不知道沈懿已經(jīng)認(rèn)下了這個孫子的沈悅,滿心以為在這個時候說起這事,能讓沈懿動怒。想到對方朝沈微夏發(fā)脾氣的模樣,沈悅就爽快得很。 他就是那藥膳館開得再好又如何,還不只是個小飯店,現(xiàn)在還把私生子弄回家了,還有誰家會把女兒嫁給他。想到這兒,沈悅樂得直哼哼。 “嗯,小豆豆還在睡,一會兒他醒了就讓人抱他過來。” 沈懿眉頭皺了皺,這個老二還是一如既往的蠢,若不是對方年紀(jì)太大了,他一定會舞著拐杖打過去。長兄如父,從小沈悅就沒少被他教訓(xùn),卻一直不長進(jìn),和他比起來,老三沈墨要出息得多。若非為了維持沈家不散,他哪里會讓這蠢貨到過年的時候,還帶著家人來惡心他。 而沈懿的回答卻讓沈悅傻了眼,今兒一早才從小情人那里回來的他,根本沒來得及從沈微金那里獲取最新的信息,他的計劃又一次落空了。 倒是沈微金在聽到他親口說出這一句后,滿意地笑了,對沈懿道,“恭喜伯父,沒想到阿夏是我們這里最先當(dāng)爸爸的?!?/br> 沈懿一直不喜歡沈微金,覺得這人太假太斤斤計較,心胸不夠?qū)拸V,但到底比他那父親強些,加上又是一家人,待他的態(tài)度也還算比較好的?!澳隳昙o(jì)也不小了,打算什么時候結(jié)婚呢?” “現(xiàn)在事業(yè)也沒什么起色,結(jié)婚的事往后再說吧,男人就該先立業(yè),再成家?!鄙蛭⒔鹫f。 “就是,就是,男人就該先立業(yè)再成家。”沈悅點點頭,頗為欣慰地跟著說了一遍,仿佛特別為自家兒子自豪,絲毫沒有注意到沈微金的面色在他說出這話后變得有些難看。 沈微金本是要裝作無意間說出這話的,順便坑一坑沈微夏,破壞下他的形象,但他父親這一接口,就顯得他們是故意的,父子聯(lián)合起來一般。 沈悅的智商實在是坑得一手好隊友。 果然聽了他們父子倆一唱一和,沈懿面色變得有些難看,對這父子倆的印象更差了。 自己還在這里他們就敢如此說話,對付沈微夏,那等往后自己退休了,這沈微金還了得,沈懿或許對沈微夏有很多不滿,但絕對的護(hù)短。也正是這對父子的舉動,讓他堅定了把沈微金從公司擠走的決心。 他必須為兒子掃清可能的障礙,就是親情也不行,他們不顧情面,那就休怪自己無情了。 這邊沈懿他們幾個男人湊在一處聊天,那邊沈悅的老婆和沈母也拉起了家常。 “大嫂,您真是幸福呢,如今孫子也有了,阿夏又事業(yè)有成,不像我們家,阿龍到現(xiàn)在也沒個正經(jīng)的女朋友,孩子就更別指望了,你是不知道,我想抱孫子都快想瘋了。” “嗯,小豆豆確實很可愛,我就沒見過那么聰明伶俐的孩子,真是喜歡得心肝都要打顫?!?/br> 沈母雖然從小嬌生慣養(yǎng),純真得很,但并不代表什么都不懂,活了這么多年了,又處在這么個身份,該明白的她也都明白,只是偶爾有些孩子氣罷了。這時候她也不想理對方,拉低了自己的檔次,只裝作沒聽懂她的意思,笑著說。 她模樣比沈悅老婆好看不知道多少,這一笑,驚艷得很,讓對方打從心底羨慕,畢竟能生出沈微龍這樣的貨色的女人,再好看能好看到哪里去。 沈懿雖和沈悅一母同胞,但和對方的花心比起來,他要專情得多,也正是因為他的專情,讓沈悅的老婆心里不快。為什么同為女人,沈母能夠嫁給這樣的好老公,自家老公不光本事比人差一截,更是個老色鬼,在外邊不知道有多少女人。 ☆、48 沈悅這樣的花花公子之所以會結(jié)婚,顯然和他的風(fēng)流脫不了干系。盡管那個時候沈家算不上大富大貴,但也小有些錢財,他的日子也過得相當(dāng)滋潤。 每天無所事事,只知招蜂引蝶的沈悅,一來二去就和王氏好上了。再之后和所有香艷的故事一樣,兩人干柴遇烈火,地火勾天雷,在上演了無數(shù)次愛情動作片,王氏的肚子不負(fù)重望的大了起來。 這個時候沈悅也和所有的風(fēng)流人渣一樣,玩得差不多想了轉(zhuǎn)移戰(zhàn)場了,加上又不想擔(dān)責(zé)任怕沈家老爺子罵,便慫恿他去吃那些流產(chǎn)的藥。 這王氏雖不夠聰明,但心眼還是有兩個,聽到沈悅這話,知道他這是想走人了,哪里肯答應(yīng),盡管心里也懼怕自家父親,卻強撐著不肯吃藥。 這之后兩人聚在一處,王氏一會兒要跟他私奔,一會兒要偷偷把孩子生下,每天幻想著幸福的未來。 沈悅卻不肯了,兩人好的時候他愿意聽人說話,跟她親近,但這個時候,他只要趕緊脫身,哪里還有精力陪她做夢,便要強行分手。奈何王氏一顆心卻放在了他的身上,只要跟他在一起,才不管其他的什么呢,便哭著將這事捅到了自家父親那去。 這之后兩人雖挨了教訓(xùn),但事情已經(jīng)鬧出來了,兩家的大人不可能像他們這么輕率,加上那時候的王家和沒有發(fā)達(dá)起來的沈家,也算是門當(dāng)戶對,因此兩家索性將錯就錯,讓兩人早早地把婚給結(jié)了。 也正因此,早早就出生的沈微金,比沈微夏去世的哥哥沈微云還要大些,是沈家這一輩中最大的那一個。 沈悅和王氏因為一個沈微金走到了一起,但沈悅這樣的人,注定是一個風(fēng)流浪子,根本不會被一紙婚約束縛住,只要有機會就在外邊尋花臥柳。正是他廣播雨露,那些年輕貌美的花兒才會結(jié)出甜蜜的果實,讓他湊齊了那句金龍玉鳳。 從最初發(fā)現(xiàn)對方出軌的氣憤,到最后的麻木,王氏的底線一次次在對方的出軌中退后,每次在她以為退無可退的時候,沈悅都會用自己的行動,再一次刷新她認(rèn)知的下限。 因為沈家出了個能力特別強的沈懿,讓沈家從原來那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公司,發(fā)展成了今天這個規(guī)模龐大的大型企業(yè),甚至成為國內(nèi)制藥行業(yè)的領(lǐng)頭人。沈家這些年累積的財富超乎尋常,社會地位也隨著公司的發(fā)展大幅提升,相應(yīng)的,他沈悅的身份也跟著水漲船高。 和沈家快速的發(fā)展不同,王家后人不僅沒有像沈懿那樣敏銳的直覺,更沒有那獨特的眼光,甚至極為因循守舊,根本把握不了隨著社會的變革創(chuàng)造出來的機會。也正是因此,王家沒能像沈家那樣,憑風(fēng)借力,扶搖直上。 這個世界從來都是殘酷的,它有一條規(guī)則——不進(jìn)則退。王家雖沒有主動往后退,但因為時代在發(fā)展,他們沒有跟上時代的步伐,那就是一種退步。 與此同時,這世界還有另外一條鐵血規(guī)則——落后就要挨打。盡管大家都不覺得誰有資格做這個仲裁者,但這種事情的發(fā)生是無可阻止的,沈微夏更是用自己的親生經(jīng)歷,血的教訓(xùn),證明了這條規(guī)則的真實存在。所以,無可避免的,王家最終被其他公司打壓,吞并,盡管有姻親沈家的幫助,最終還是走向了消亡。 沈家創(chuàng)造的巨大財富,讓沈悅這個紈绔子越來越富足,而他作為沈懿的兄弟,公司里的“骨干”,更是無數(shù)人吹捧的對象,這樣一來,他的自滿情緒越來越嚴(yán)重,恨不能每天走路都是鼻孔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