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是呢,前兩年他們幫會大換血,在本市變得低調(diào)起來,我先前還以為是元氣大傷,誰想到是轉(zhuǎn)背去做這個了,他們換了一批人,把那群飛揚跋扈的老頭子換了,倒是比從前低調(diào)了很多?!?/br> 沈微夏想起傅越幫派后來發(fā)生的事,雖然和那馬曉衣結(jié)婚了,但那馬曉衣的父親很快就出事了,那女人被他父親強壓給傅越,以傅越的驕傲如何能對她很好,聽說自她父親死后,她過得并不好。 倒是周繁林,后來在他們幫派又耀武揚威了一把,那些先前得罪了他的人,被他一個個報復(fù)了一遍,也算是確定了他幫派第一夫人的身份。想到這兩人分分合合,最后還是在了一起,沈微夏唯一的想法就是,果然是真愛無敵。 “這傅越確實是個人物,能力有,手段也狠,先前倒是我小瞧他了,這兩年能把這么大的攤子鋪起來,實在是了不起。不過他做這事,是在把自己往死路里推,這根本就是在鋌而走險,完全不考慮將來?!?/br> 這事能賺大錢沒錯,但是就因為賺得太多了,眼紅的人也多,沈微夏當(dāng)初那藥膳館生意紅火,都被無數(shù)人覬覦,何況是這么大一筆買賣。 “我們正好把他們一網(wǎng)打盡,先前咱們手里的資料不是不夠么,有了這事,再加上他身上背負(fù)的命案,就算他和方家勾結(jié),也不怕弄不垮他。這一回他們幫會也算是都走到頭了?!鄙蛭⑾南氲竭@里,略有些得意。 從前就是在他手里丟了性命,卻沒法打垮他,只覺得難以戰(zhàn)勝,可時隔三年,如今對方的把柄都被他捏在了手里,還真是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 “這事你最好不要插手,只要把消息放出去就好了。他這么大的動作,牽扯的人多了,政府的各個利益集團互相牽制,這事肯定也有人在查,最后不管是怎么個結(jié)果,那都是s市,乃至中央權(quán)利斗爭的結(jié)果。 “你這消息是從卓少那邊來的,還是從李家那邊來的?真正的高手,要站在制高點,動用到手里能用到的力量,而不是參與其中,被別人利用。不管是哪里來的消息,這一回一定要小心,不能參與太多,畢竟這事涉及的大人物太多,你可不能被人當(dāng)槍使了?!?/br> 顧飛經(jīng)歷得比沈微夏要多,想得也比沈微夏要深,他費盡心力教了沈微夏這么幾年,可不能讓他這么容易就被卷進了權(quán)利斗爭中,成為這其中的犧牲品。 聽到這里,沈微夏面色變了變,這是顧飛第一次這么直接地說話,言語之間隱隱帶了些對卓少的不滿。而先前那要對付傅越的沖動,也在對方這三言兩語間就被平息了。 “顧叔叔,或許浩然并不是這個意思。您什么時候過來我這里,咱們跟卓哥聊一聊,想一想怎么能把這事用到極致,又不把自己卷進來?!?/br> “等卓少回家了你聯(lián)系我,我來找你們。”停頓了幾秒,顧飛繼續(xù)道,“微夏,本來你的私事我不該管,但是,你既然叫我一聲叔叔,我少不得要多說幾句。你心思單純,對人總是信任的,也相信這個世界是美好的,但是,事實是,這世界上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私心,這世界的進步,比起無私的奉獻,更多的還是自身利益的驅(qū)動?!?/br> “嗯,您說的是?!痹趯Ψ酵nD的時候,沈微夏應(yīng)了一聲,到這個時候,他大概知道對方接下來要說什么了,心突然就開始狂跳。 “雖然你現(xiàn)在心里并不真正認(rèn)可我的話,不過沒關(guān)系,我還是得說,那馬浩然把這消息給你,何嘗不是存了幾分利用你的心思。要往陰暗了說,這說不準(zhǔn)這就是卓少的意思?!?/br> 顧飛看出他和卓少的關(guān)系,這很正常,畢竟這兩年他們在一起的時間太多了,對方又是那么個精明的人,看出點什么再正常不過。可是他對卓少的印象一直很好,經(jīng)常會以卓少為范例來講解很多為人處世的東西,可今天卻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來,沈微夏一時有些難以接受。 “卓哥……”沈微夏正要替卓少辯解,才開口,就被顧飛止住了。 “你聽我說完,卓少是個很優(yōu)秀的年輕人,財大器粗,精明能干,這兩年升得也快,加上身世背景好,我還沒見過哪個年輕人,在他這個年紀(jì)能有這樣的成就。我說這話不是要你如何,更不是要挑撥你們的關(guān)系,只是提醒你一句,情愛這東西來得快,去得也快,你一定要小心一些,任何時候都要為自己考慮,多給自己留條退路?!?/br> 他說到后來,不自覺地的,聲音里突然就多了些疲憊。他在這上邊摔過跤,不希望沈微夏也在這上邊跌倒,卻不知道沈微夏早就摔過一回,也算是過來人。 作為沈懿的說客,顧飛遲遲沒有動作,這個時候突然來上這么一擊,時機上恰好合適,不會讓沈微夏有逆反的心理。因為就其本身來說,他愿意說這話,并不是單純的因為沈懿的緣故,也和自己曾經(jīng)的經(jīng)歷有關(guān),更多的是一種長輩對后輩的指引,以及一種將心比心的勸慰。 “您沒有因為這件事而對我戴上有色眼鏡,還愿意繼續(xù)像從前一樣關(guān)心我,教導(dǎo)我,這讓我很感激。只是我想說的是,這個世界上確實有很多的人渣,有很多不美好,但是,這個世界上還有好人,還有很多光明而美好的一面。 “或許有不少人人品低劣,喜歡你的時候會把你當(dāng)寶,不喜歡的時候就拋到一邊,各種惡劣對待,但那也只是有些人,那是他們?nèi)似返膯栴}。卓哥并不是這樣,您不是說過,他是個君子,既然這樣,我為何不用君子之禮來待他。因為害怕受傷,就不肯交付一顆真心,如果是這樣,怎么可能去收獲別人的真心呢?” “其他的我不說,要是哪一天,卓少突然要結(jié)婚了,你當(dāng)如何?等到受了傷害,再去怨恨,豈不是更加違背相愛的初衷?”顧飛受不了他那一套大道理,直接開口打斷了他,人也難得的有些暴躁起來。 他年輕的時候,這些道理也想過無數(shù)回,可最終呢,戀人反目,他跟方言之的父親方建國,到如今有著血海深仇,不死不休。他實在不愿意見到沈微夏也跟他一樣,被拋棄,甚至被害得慘死。 “我不會讓他和別人結(jié)婚的。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會想盡一切辦法來阻止?!鄙蛭⑾淖旖锹冻鲆荒ǖ男θ?,臉色堅定得很。 “所以,我要努力成長,成為一個能夠站在他身側(cè)的人,讓他永遠(yuǎn)無法拋棄我。如果他對不起我了,我會加倍報復(fù)回去的,愛得越深,恨得越徹底,我想,真有那么一天,就算是下地獄,我也會拉著他一起?!?/br> “嗤……我以為你會說你要笑著成全。”顧飛輕笑一聲,他的暴躁一下就被壓制住了。 他當(dāng)年就是猶豫不決,這才丟了性命,沈微夏能在最初就有這種覺悟,也算是一種優(yōu)于他的地方,而且卓少的品行也比方建國要好。 “倒是我多cao心了,既然你心里明白,我也不多勸了。有空和你父親好好聊聊,他很關(guān)心你,只是看問題的角度不同,希望你平穩(wěn)地度過一生,所以,可以試試把你的想法告訴他,他會理解的?!?/br> “我會的,等這事完了,我就去和爸爸談?!苯K于,縮在蝸牛殼里的沈微夏,因為顧飛這番話,決定邁出這一步,他要給卓少和小豆豆一個身份。 他想,他明白卓少一直以來不安的原因了,對方那么強大的人,也會因為太愛自己,而沒有安全感。他想,他欠這么多年默默陪在他身邊的卓少一個身份。 當(dāng)天晚上,在和顧飛商量完接下來的行動之后,沈微夏站在卓少身后,兩手按在他的肩膀上,輕聲說,“卓哥,等這事完了,我們就去跟爸爸說這事吧,這之后,我們就去結(jié)婚?!?/br> “求之不得?!弊可倮∷氖?,兩人十指緊握。 側(cè)過身,卓少將人拉進懷里,緊緊地抱住。沈微夏轉(zhuǎn)過頭,卓少就湊了過去,親吻他的唇。沈微夏心神蕩漾,只覺得自己那么的幸福。 ☆、82 時間總是過得很快,轉(zhuǎn)眼又到了周末,距離沈微夏遭遇那么多亂七八糟的事,已經(jīng)五天過去了。這五天,他和卓少都太忙,有太多事情要處理,實在分不出精力來管小豆豆,小家伙被強行送到幼兒園。 小家伙趁著大人忙,沒空管他,連上學(xué)都是保姆送的,便趁機在幼兒園又和人打架了,把一個搶他小女盆友的小p孩給走了。小家伙心大得很,認(rèn)為所有的小女孩都是他的女盆友,有人親了那個小女孩一口,就成了他的“情敵”。 王思明教過他,對付所有的情敵,下手要狠,所以,他很容易就把那小孩給打趴下了,為了防止周末沈爸爸教訓(xùn)他,才一放假,就嚷著要去看爺爺。什么爺爺病了我好難過,我好想爺爺和奶奶,各種理由都出來了,沈微夏拗不過他,第二天一早就帶了他過去。 “要不要我先送你們過去?”卓少臨出門前問道。 自從那日沈微夏說過要和父母攤牌,兩人又對未來的規(guī)劃進行了一次詳談,沈微夏這才發(fā)現(xiàn),卓少對未來的規(guī)劃有多么詳盡,甚至連蜜月旅行要去哪些城市,都規(guī)劃好了。 這不是一天兩天能定好的,想到對方曾花了那么多時間和精力在上邊,卻被自己一次又一次地往后拖,沈微夏心里的愧欠更甚,只恨不能早早地給對方一個交代。也正因此,沈微夏對后續(xù)的期望很甚。 “你先去上班吧,我自己帶他去就好了。”沈微夏湊過去親了親對方,笑著說道。 因為傅越那事已經(jīng)攪得整個政界不寧了,卓少最近的事情特別多,晚上睡覺有時都是凌晨三四點了,一早又得出門,再讓他送,耽擱對方時間,沈微夏也不忍心。 “羞羞?!毙《苟剐÷曕止尽芍恍∈炙伤傻?fù)踝∧?,假裝不去看,但那透過指縫漏出的兩只眼睛卻瞪得圓圓的,笑得就跟只小狐貍一般。 沈微夏帶著豆豆來到沈家,沈懿正坐在沙發(fā)上看報,沈母在院子里擺弄花草,見他來了,都?xì)g喜得放下了手頭的事,去逗他。 “爺爺,聽說您病了,要乖乖地吃藥藥哦。”小豆豆一下爬到了沙發(fā)上,學(xué)著大人的樣,摸著沈懿的頭說,那語調(diào)聽起來還真是像模像樣。 “豆豆,不許沒禮貌。”沈微夏伸出手就去扯他的耳朵。 “爺爺,爸爸他又打豆豆。嚶嚶。”小豆豆自從上次之后,對沈微夏有了幾分崇拜,但是沈微夏的好脾氣以及不威嚴(yán),讓他一點也不怕他。一見她這動作,急急忙忙往沈懿懷里躲,一邊喊著救命,一面朝著沈微夏吐舌頭。 “小孩子童言童語,他也是一片關(guān)心,微夏你別對他太嚴(yán)厲了些。豆豆,爺爺很高興豆豆這么關(guān)心爺爺啊,爺爺有吃藥藥,豆豆上個星期在幼兒園乖不乖?有沒有欺負(fù)別的小朋友?” 小家伙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重重地點了點頭,“嗯,很乖的?!?/br> 見到沈懿的表情,又一臉驕傲地對沈懿說道,“我們幼兒園學(xué)英語了,我是第一名。我會說布爛了,給爺爺一個布爛了,給奶奶一個布爛了,給卓叔叔一個,還有王爺爺和顧爺爺也有,就是不給爸爸?!?/br> “布爛了……”沈微夏滿頭黑線,這英語說得也實在是太好了點吧。 “好,好,我們豆豆也吃個布爛了……”沈懿笑著說,說著就從桌上的果盤里摘了個香蕉遞給他,摸了摸他的頭,對他道,“去那邊玩吧,爺爺又給你買新玩具了?!?/br> “哦!”小孩歡呼著往玩具房里沖,一下就不見了蹤影,只留沈微夏和沈懿坐在一塊兒聊天。 小家伙走后,沈微夏終于不用因為那個小鬼頭分神,能跟沈懿說說正事了。調(diào)整好坐姿,端正地坐在了沈懿對面,方才開口。 “爸,公司先前發(fā)生的事情已經(jīng)查清楚了,財務(wù)那邊是沈微金做的手腳,那個所謂的逃走的財務(wù)知識一個幌子,那筆錢也追回來了,一分不少。只是在調(diào)查的過程中發(fā)現(xiàn),沈微金和王家有一些糾纏,他們總是不斷地阻止我們的后續(xù)調(diào)查?!?/br> 盡管沈懿早就知道這事,但父子倆還是要就著這個談一談。沈微夏對對方意圖的領(lǐng)會,不能總靠猜測。 “王家么?藥是他們偷走的,他們對我們可是虎視眈眈,這沈微金早先就和王家有勾結(jié),他們出面阻止并不奇怪?!鄙蜍颤c了點頭。 “是的。另外那個偷走藥方的人也找出來了,是我們公司的一個研究組組長,據(jù)說是要給家人看病,需要錢才做出這事的。但是我們徹查之后發(fā)現(xiàn),他把王家給的錢,全給女朋友買奢侈品了。我們已經(jīng)起訴他了,不管結(jié)果怎樣,他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在業(yè)內(nèi)是沒法混了,這一輩子算是毀了。” 說起那個戴著眼鏡的年輕人,沈微夏只覺得有些遺憾,看起來那么老實,哪里想得到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那人秉性不好,就是不出這個事,遲早也會做出其他事情來,這樣也好,省得以后爬得高了,做出更惡劣的事情來,就是搭上一輩子也賠不起。” 他態(tài)度略有些奇怪,讓沈微夏心里有那么一點點疑惑,就好像這一次新藥被盜,它的損失并不大一樣,于是他試探性地問,“但是因為他的關(guān)系,我們的新藥沒有了,盡管推出了其他的藥物替代,但那藥花費了那么多,就這么被人搶了,我們的損失無可挽回。” “這個你不用擔(dān)心那么,你最近的表現(xiàn)很不錯,好幾個老頭子都來我這里告狀了,一面說你能力不錯,一面說你那改革的草案怎么不好?!鄙蜍搽y得地夸贊了他一回。 他在公司上班已經(jīng)一個星期了,盡管名義上他只是個助理,但沈微夏懂得怎樣讓自己利用自己手里頭的資源,很容易就擴大了影響。短短一個星期,就俘獲了諸人的人心,尤其是當(dāng)被財務(wù)卷走的資金被追回后,大家愈發(fā)覺得他并不是單純地說得好聽,而是真的有手段,所以對他的稱贊,也傳到了沈懿這里。 “沈微金已經(jīng)從公司開除了,王家那邊我怎么處理?繼續(xù)往后面查么,耗時費力,又沒有結(jié)果,或者我們也給他們?nèi)屈c麻煩什么的?” “王家那事你繼續(xù)大肆去查去鬧就好了,這藥本來就不錯,你這樣的反應(yīng)會越發(fā)讓他們覺得這是個好東西,會拼命地去做市場推廣,用不了多久,這藥就會占領(lǐng)市場?!鄙蜍埠攘丝诓?,吹著上邊的熱氣淡淡地說,神色依舊不明。 “您的意思是那藥有那么點問題?”沈微夏試探性地問。 盡管他心里一直有懷疑,但在整個調(diào)查過程中,大家一直都在說那藥怎么好,怎么花費了多的時間與金錢,最后成果卻被王家偷走了,是多么的遺憾。所有研發(fā)小組的人都是統(tǒng)一的態(tài)度,這讓他不得不去懷疑,這事是不是出乎沈懿的意料之外,只是因為他好面子,不肯承認(rèn)自己犯了錯。 “也可以這么說,因為王家手里的,是假的阿爾法版本,雖然有一定的功效,就算最終申請專利,我們手里頭的藥往后還能用,換個新名字就好了?!?/br> “他們會不知道這個是假的?”沈微夏是真的有一點震驚了,這玩笑也不是這么開的吧。 “因為這個改版后的藥確實有一定的療效,不過和我們最初設(shè)定的有那么一點不同罷了,只是因為我們先前就放出了消息,證明它的藥效就是這樣,把它的功效削弱了。加上你這邊的大力調(diào)查,以及我安排的說法,他們一定會以為這是個最終的產(chǎn)品。 藥品的研究與開發(fā)需要大量的臨床實驗,我們能發(fā)現(xiàn)它的副作用是因為我們投入了大量的時間,可是王家不同,他們推出這個新產(chǎn)品太過匆忙,根本沒有時間做這種耗時費力的實驗,所有消息全部來自我們這里,因為我的隱瞞,根本就不能知道它有這種副作用?!?/br> 沈懿說到這里,臉上有那么一點小得意,就和剛才宣揚自己會說英語的小豆豆一樣。他這幅模樣看得沈微夏在心里頭感慨,果然是老小老小,老人和小孩有那么多的共通之處。 “那個人能把藥物配方偷走,說明他在研發(fā)團隊里算是比較高層了,可是他卻不能知道這么一件事,是不是您早就預(yù)料到了會有這么一天,專門在這里給王家挖了一個陷阱?!鄙蛭⑾男χ鴨?。 他其實想問,是不是當(dāng)初發(fā)現(xiàn)這個藥的強烈副作用,沈懿就已經(jīng)想好要用它來打擊王家了,畢竟他們能這么快查出偷走藥方的人,沈微夏可不信沈懿事先不知道這人。說不定這人就是沈懿故意留下,專門為王家而準(zhǔn)備的一枚棋子。 王沈兩家同城競爭,多少有些同行相輕的意味,早年王薛軍父親在時,和沈家的爭斗就沒有停過。如今王薛軍接管家業(yè),延續(xù)其父親風(fēng)格不說,甚至手段更為惡劣,三天兩頭就來挑釁一下,只是沈懿一直不曾理會。 沈微夏可不信沈懿那么好的脾氣,他從前可是沒少挨沈懿的教訓(xùn),對方動不動就舞著拐杖揍人的場景他至今還記得。所以,王薛軍一個小輩敢囂張成這樣,沈懿不動手只是在籌劃大動作。 “什么叫我專門給他挖陷阱,他要是不動這歪心思,能跳到這坑里來,說到底就是他們那個王薛軍心術(shù)不正,年輕人不學(xué)好,專愛動這些歪心思?!鄙蜍矚夂艉舻卣f,一點也不肯承認(rèn)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 “嗯嗯,您說得是,這王薛軍確實心術(shù)不正?!鄙蛭⑾牧ⅠR順著他的話說,順便打聽了一下他后邊的計劃。沈懿不是個愛談及自己計劃的人,總喜歡裝出一副神秘的樣子,可是現(xiàn)在在外邊做事的是沈微夏,他卻一無所知,做事總是要連蒙帶猜,這實在是讓他很抓狂。 兩人又聊了會兒,沈微夏并沒打聽出什么來,正要放棄,就在這時,他的手機突然響了,正是顧飛打來的。 “喂。” “喂,微夏,快看s市電視臺播放的專題新聞,傅越被抓了,電視里正在進行現(xiàn)場直播?!鳖欙w在電話那頭道頗為激動地說。 最近把沈微夏的負(fù)面新聞壓下去之后,他一直在處理傅越那邊的事,那晚商量的結(jié)果,還是沈家和卓家聯(lián)手,一起來處理這件事。這事沈懿也參與了,而且還是主力,在沈懿看來,要打垮王家,就要先扳倒他身后的方家,這一次是個絕好的機會,他怎么能放過。 “好的,不過這也太快了點吧。”這幾天媒體一直在播這個事,但一直是所謂的調(diào)查,并沒有太過深入,今天風(fēng)向突然就轉(zhuǎn)了,用沈微夏的話來說,就是幸福來得太快。 因為傅越這動作太大,消息一出,眼紅的人太多,加上本來就有人盯著,所以沈微夏他們稍稍推波助瀾,這事就成了s市最熱門的新聞,只是因為幾方權(quán)利較量,傅越的幫派暫時沒事,直到今天。 打開電視,沈微夏看到了新聞里正在說這事,“本市海關(guān)最近破獲了一起有史以來最大的走私案件,當(dāng)場繳獲豪車數(shù)百輛,涉案豪車多大數(shù)萬輛……” 而傅越也雙手被縛在身后,由兩名警察推著在走,他們幫派里的許多人,也都被抓了。曾經(jīng)意氣風(fēng)發(fā)的傅越,如今淪為了階下囚,而且,沈微夏還把他殺人的證據(jù)也交了出去,只等著最后的審判,傅越這一回,是真的完了,他們幫派,也算是散了。 看著這樣的傅越,沈微夏笑了。 “政治圈里又是新一輪的腥風(fēng)血雨,方家以及他所依托的勢力要倒了,卓家這一回在s市再沒敵手了,卓揚也要上位了?!鄙蜍埠蜕蛭⑾淖谝黄?,看著新聞突然說道。 “嗯,傅越這么快就被抓,就說明對方完全處在了弱勢。方建國的舊事昨天顧叔叔已經(jīng)放出去了,估計用不了多久,他也要下來了?!?/br> “卓揚上到了那個位置,再往上,速度就慢了,他會需要姻親的幫助,或許,他們家已經(jīng)在為他物色合適的對象了?!?/br> 沈微夏突然就明白沈懿那么積極的原因了,除了要對付王家,他還想讓卓少早一些爬到上面去,在他看來,所謂的愛情,敵不過現(xiàn)實的殘酷。與其苦勸不聽,不如讓他們看透一切,自愿分手。 這個時候太過尷尬,正是關(guān)鍵時刻,出不得半點亂子,沈微夏并不打算和沈懿爭論什么,他愿意幫卓少,他就讓他幫。只等著等事情結(jié)束了,他們就把這一段感情,和雙方家里攤牌,之后就去荷蘭結(jié)婚。 再說傅越這事的后續(xù),自從傅越被抓以來,事情的發(fā)展速度快得驚人,推枯拉朽說的就是如今的狀態(tài)。短短幾天,方言之的父親方建國被徹查了,他為官數(shù)年,得罪了不少人,這些人一有機會,哪里肯放過,一個兩個都蹦了出來,指出他的罪行。 因此,除開這一次因為傅越走私而被牽扯之外,他以前貪污的事情也被挖出來了,甚至連他在地方的任上,做過的項目,也被人拿出來說事。曾經(jīng)的大功績,升官的項目,如今卻成了他判定罪行的佐證,大約就是所謂的成也蕭何敗蕭何。 王傅方三家有太多的利益糾葛,傅越和方家一倒,王家也不能獨活,沒多久,他們就因為藥品的副作用而備受打擊,再加上沈懿安排的接二連三的沖擊,很快就陷入了悲劇。王薛軍也被卷進了一起輪女干罪里,而周繁林也被傅越他們幫派看他不順眼的人,一口咬定是同伙。這個時候全國都在看著,警察巴不得多抓點人,也不管周繁林的說法,只把人往死里打,逼著他承認(rèn)自己的罪狀。 終于,原本還在耀武揚威,想要設(shè)計沈微夏以及沈家的人,一下子全垮臺了,獵人與獵物的身份互轉(zhuǎn),他們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全部進入到了監(jiān)獄。 “現(xiàn)在該講一講我的故事了,故事的開端,要從另一個人說起,我們先去看看他吧?!?nbsp;在看到電視里播放的關(guān)于敵人的新聞后,沈微夏拉著卓少的手道。 “好。”卓少目光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