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節(jié)
------題外話------ 三十天月票榜第一,最后一天江山誰守? 求票! ☆、第三十七章 三因妒傷夫的河?xùn)|太獅 三公真的沒有帶走景泰藍(lán)。 這讓太史闌和景泰藍(lán)都十分詫異,原以為就算章凝同意,大司馬大司空也絕對不會同意,太史闌太知道他們那邏輯了——國不可一日無君。 “暫時。”席哲滿面嚴(yán)肅給她說,“陛下還是要回京的,不過我們商量了,還要稍作安排,再以最合適的方式迎他回去,人給你留下,安全問題我們負(fù)責(zé),你不能拒絕?!?/br> 太史闌表示十分合作,還要怎樣?皇帝都送她繼續(xù)玩了。 不過她也在三公的眉宇間看見憂色,很明顯,三公現(xiàn)在的心態(tài),和當(dāng)初容楚發(fā)現(xiàn)景泰藍(lán)時的心態(tài)一樣——為什么宗政太后要隱瞞?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打算隱瞞到什么時候?皇帝一日不回,她一日不說,然后最后怎么辦? 聯(lián)想到她肚子里那孩子,所有人都覺得冷颼颼的——不會吧?她不會打的那個主意吧?同樣是親兒,怎么能這么厚此薄彼? 太史闌聽說三公其實為此也發(fā)生激烈的爭論,席哲認(rèn)為,正因為太后可能心思不純,所以更要早早將陛下送回,對太后也是一個警告,他們這批老臣知道了這種情況,也好早早做些準(zhǔn)備,扶持陛下,陛下最近又很有出息,必然能早早令太后還政,那么南齊也就免了女主禍國的風(fēng)險了。 章凝和宋山昊卻覺得,一動不如一靜,太后的打算目前他們不確定,就等著瞧好了,太后心思未定,陛下年紀(jì)太小,這么送回宮,三公又無權(quán)在宮中保護(hù),怎么放心得下?不如將錯就錯,再等等。反正需要費心遮掩陛下下落的人又不是他們,他們只要裝傻便好。 章凝還提出一個堅決的論點——太史闌教得很好!勝過宮中那些迂腐的只會讀死書的大儒,陛下趁著這難得的機(jī)會,親眼見見民生疾苦,歷練底層生活,將來有利無害! 二比一,席哲落敗,結(jié)果是三公撥來了大批親信護(hù)衛(wèi)保護(hù)景泰藍(lán),順手還贈了太史闌一批。 同時三公聯(lián)名朝中諸清流,為太史闌請功,章凝膽大敢言,表示太史闌正直敢為,勇掀貪腐大案,應(yīng)當(dāng)越級提拔,建議升為西凌按察使。 這是比昭陽府尹還要高一級的地方監(jiān)督部門首腦,受西凌總督府管轄,不受昭陽府管轄,老章認(rèn)為太史闌剛正不阿,很適合這個位置。 不過他這個建議被駁了,上頭駁回的理由也很冠冕堂皇——太史闌新入官場,雖有功勞,但也不應(yīng)升遷過速,應(yīng)該留作進(jìn)步余地。不過朝中呼聲過高,宗政太后也不能完全不理會,于是太史闌“代府尹”那個“代”字提前去掉,正式成為昭陽府尹。 這升遷速度也很了不得,一時間各處恭賀,賀禮不絕,太史闌收禮收得手軟,數(shù)數(shù)自己家產(chǎn)竟然已經(jīng)很可觀,果然是“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磥懋?dāng)當(dāng)官兒就什么都有了,生意什么的也不用做了。 三公心懸康王貪賄案的后續(xù),又不放心朝中的事,把安全問題和后續(xù)問題對她和景泰藍(lán)交代又交代,也便啟程了。 啟程那天,太史闌和容楚秘密相送,章凝已經(jīng)走出了幾步,忽然又大步回來,對容楚招招手,道:“國公你來,老夫有話對你說?!?/br> 容楚依言走過去,笑道:“大司空可是不放心……” “砰?!闭履娜^狠狠地招呼到他漂亮的臉上。 這下國公爺?shù)念~頭上當(dāng)真淤青了,還多了一個精彩的大黑眼圈。 容楚按著眼睛,先是驚詫,隨即眉毛一揚(yáng),笑了。 笑得有點無奈。 “容楚!”不管眾人驚詫,章凝捋袖子揮臂大罵,“早就想給你一下了,再不給你一拳老夫這悶氣可得生到麗京。你說你有臉見我么?之前那么多次問你,陛下到底在不在宮中,到底得沒得天花,是不是情形有點不對,你每次都糊弄老夫,老夫心里不安,這幾個月就沒睡過一次安穩(wěn)覺,你瞧著老夫臉色憔悴,還能笑嘻嘻地說‘陛下安好,正在宮中?!?!你對得起我嗎你!” 宋山昊和席哲本來十分驚愕,想上來勸架,聽見章凝罵人,頓覺同仇敵愾,連連點頭,看那神情,似乎也想順手給容楚來兩下。 三公早就覺得陛下那一場“天花”來得離奇,奈何無法進(jìn)宮,把希望寄托在消息向來最靈通的容楚身上,誰知道這廝無良,硬生生把他們騙到如今。 “你對得起我嗎你!”老章還在揮舞著他的瘦拳頭,驀然一個人走上來,撩起袍子,啪地一腳踢在他脛骨上。 章凝愕然回頭——居然有人敢打他? 一回頭就看見冷冷抱胸的太史闌。 “太史闌,我揍容楚,干你何事!” “不干。不過他有不泄密的自由,你有揍他的自由?!碧逢@指指自己鼻子,“所以,我也有揍你的自由?!?/br> 老章瞧瞧她的拳頭,立即識相地退后一步,冷哼一聲,衣袖一甩,上車走人。 容楚黑著眼圈,微笑相送,心情極好,拍老章肩膀,“多謝大司空,多謝多謝!” 章凝瞅瞅這家伙掛著黑眼圈笑得*滿足模樣,再看看太史闌一臉“打老娘的人老娘叫你做不成人”的獰狠,唰一下把容楚一推。 “離我遠(yuǎn)點!” “男人之恥!” == 送完三公回城的路上,變成了太史闌傲嬌,容楚賠小心。 “太史……我眼睛好痛?!?/br> 太史闌不理。 “太史,景泰藍(lán)暫時不走,你歡喜不?” 太史闌不理,景泰藍(lán)轉(zhuǎn)頭對公公露出甜蜜笑容——多虧公公好槍手,幫他做了那道歷史分析題。 太史闌一瞧就曉得這兩只在玩什么把戲,肯定是私下交易了,景泰藍(lán)那個答案,分析得恰到好處,又讓人驚訝也不至于完全不可置信,一看就知道是某個大jian的手筆。 她把景泰藍(lán)抱到自己前面,不讓他和容楚坐一起——盡學(xué)著偷jian?;?/br> “太史,康王案咱們還得繼續(xù)努力,找到北嚴(yán)那個推官,北嚴(yán)給突襲,這個謎一定要破。” 太史闌不理——廢話。 “太史?!比莩膊簧鷼?,從懷里掏出一封文書,皺眉瞧著,道,“看樣子你是不打算理我了,那么我還有要事,我先走了?!?/br> 太史闌不理——欲擒故縱。 “十三?!比莩D(zhuǎn)頭吩咐趙十三,“行李都備齊了?” “都帶出來了?!壁w十三拍拍好幾個大包袱。 太史闌不理——永遠(yuǎn)這么sao包,到哪去每天都要換衣服,sao包! “秋涼了,云合城又在西凌北邊,衣服要多備點,萬一時間耽擱得久,還得備點大毛衣服?!比莩值?。 太史闌聽著——他去云合城干嘛?按說他逃旨逃到這里來,接下來應(yīng)該老老實實準(zhǔn)備接旨,去南境視察,怎么又跑到北地去? “東昌城還要不要去呢?”容楚似乎在自言自語,“算了,他們自己都放棄了,我還管他們做什么?” 太史闌霍然回頭。 “東昌城?”她立即道,“二五營怎么了?” 容楚笑了。 jian計得逞正中下懷的笑。 不過他可不敢賣關(guān)子,太史闌可不是一個你賣關(guān)子她會乖乖求饒撒嬌的人,保不準(zhǔn)她拍馬便走,直接回東昌了。 “二五營總院上書,稱今年因為北嚴(yán)城破,歷練學(xué)生沒能得到好好的訓(xùn)練,不適宜參加今年的天授大比初選,請求免選?!?/br> “免選?” “就是不參加,下一年再參加?!比莩忉專暗胤焦馕錉I可以申請不參加天授大比,但是會失去全年考核資格,而且會取消當(dāng)年學(xué)生們的任何勛賞,直接定級為全年光武營最末一等。所以一般情況下,地方光武營不會作此申請?!?/br> “那怎么可以!”太史闌臉色一冷,“沈梅花她們今年在北嚴(yán)已經(jīng)得到勛賞,怎么能不戰(zhàn)而敗,將他們的努力白費?” “事情比這還糟糕。”容楚用文書拍打著手心,淡淡道,“二五營總院,是想逃過今年大比,以免一敗涂地,直接被除名。因為如果不參加大比,年底定級雖然最末,但會到下一年才會決定是否裁撤二五營,那多少還會留下喘息的空間,還能想想辦法。只是他的計劃雖好雖穩(wěn)妥,卻不知道朝廷最近想要裁撤二五營的心思,比什么時候都急切?!闭f著他瞄了太史闌一眼。 太史闌面無表情——某個女人想裁撤二五營,歸根到底是因為她吧?這么說起來倒是她連累二五營了。 “他這個申請報上去,西凌這邊倒是批了,然而一路上呈朝廷,太后震怒,說這等空耗國家糧食的地方光武營,要它何用?著令立即裁撤,所有學(xué)生返鄉(xiāng)。行文已經(jīng)下到西凌總督府?!?/br> 太史闌冷冷扯了扯嘴角,“她能做點讓我瞧得起的事嗎?” “我倒覺得她最近性子改了,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比莩粲兴?,“她從小看似寬容,實則狹隘,她看中的東西必然要得到,她不喜歡的東西必然不允許出現(xiàn)在她面前。她小時候,有陣子城中流行粉色帶絨毛的頭花,她也買了許多,但那種頭花不太適合她,看上去戴著很傻,她便不戴,不僅自己不戴,還不允許jiejie戴,不僅不允許jiejie戴,還不許所有來她家作客的小姐們戴,家里人都寵她,jiejie也便不戴了,但外客怎么好叫人家不戴?她就邀小姐們?nèi)ベp花,命家中護(hù)衛(wèi)偷偷藏在樹上,然后突然跳下來,小姐們驚呼,四散奔逃,頭花或者掉了或者弄臟,她就開心了?!?/br> 太史闌從鼻子里嗤了一聲,覺得果然是天生后宮變態(tài)女典范。 “那一次有姑娘跑得慌不擇路,撕壞裙子露出肌膚,最后不得不草草嫁人的?!比莩籼裘济?,眼神露出淡淡厭惡。 “她的事你倒記得清楚?!碧逢@語氣也淡淡的。 一張喜笑生花的臉立即湊過來,“啊,太史闌,你這是在吃醋嗎?” “別侮辱我?!碧逢@推開他的臉。 “說這個例子,只是告訴你,她變了。”容楚跟上來,“小時候她只是任性,嬌縱,自私,不顧一切。但經(jīng)過那幾年后宮掙扎,她已經(jīng)多了城府和心機(jī),耐性被打磨得出奇的好。從你我的事情上,她已經(jīng)忍耐了很多,我不知道她會忍耐到什么時候,或者在等什么契機(jī)——宗政惠,她的忍,一定有目的?!?/br> “你覺得她想做什么?”太史闌轉(zhuǎn)頭看他。 “權(quán)力掌握在她手里,她在玩游戲。”容楚道,“她很自信,她發(fā)覺了你的能力,發(fā)現(xiàn)扼殺不成后,她就想利用你,利用完了之后,再殺了你?!?/br> “想得很美。” “她掌握這天下權(quán)力,自然覺得她有把握隨時終結(jié)你。她會給你小小壓力,讓你每一步上升比別人艱難,但也會給你機(jī)會,讓你還是能一步步掙扎著上去,而她等在云端,冷眼看你無比艱難地向上爬,爬到你所能到達(dá)的頂峰,然后,推下你?!比莩恍Γ澳菚r候,才是最痛快的勝利,才能找到高位者掌握一切,君臨天下的感覺。她才能更有力地,鞏固自己的威權(quán)?!?/br> 太史闌默然,覺得從宗政惠目前的舉動來看,還真有可能是這種心態(tài)。 她一直沒想明白,宗政惠到底打算怎么做,看得出這是個占有欲極強(qiáng)的女人,她為什么能忍受這一切,并且還在給她機(jī)會?聰明人應(yīng)該立即殺了她才對。 原來如此。 這是屬于女人的獨特心理,夾在著不甘和妒恨。難為這樣的心理,居然也被容楚這個大男人洞徹。 “太史,這不是壞事,讓她麻痹也好。她敢于放你縱馬馳騁,你就好好放開自己,無論如何,她想殺你會越來越難,三公很欣賞你,會一力保護(hù)你。你要做的,只是在她完全反應(yīng)過來之前,讓自己更強(qiáng)便好?!?/br> 太史闌點點頭,忽然偏頭看他的眼睛,“怎么樣,還痛嗎?” 國公爺立即捂住眼睛,“痛!說了這么多話更痛了!” 景泰藍(lán)四十五度鄙視角瞟著他——公公,嘴說了那么多話,眼睛會痛? “哦,昨兒你不是說撞傷了?我給你拿了藥來,正好現(xiàn)在用上。”太史闌從懷中掏出一個帶噴頭的藥水瓶子。 容楚一看就怔了怔,“這是什么材質(zhì)?” “塑料?!?/br> “素料?”容楚瞟著那瓶子,黑色的,沒光澤,摸上去yingying的,但似乎又軟,他看見太史闌一捏那瓶子就扁了。而且上頭還有一個扁扁的東西,似乎可以按下去。 好神奇。 “我們那里特制的藥水?!碧逢@道,“外頭沒得賣,很好用,就是氣味大了點,用了以后六個時辰不要沾水?!彼龑θ莩姓惺?,“來,我給你敷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