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大卷毛兒背著小狗蛋,走在路上十分吸引人的視線,可愛的讓那些婆婆mama恨不得沖過來摸兩把,只可惜越來越大的小狗蛋卻不是個好脾氣的,誰要是隨便摸他的話,直接能給人手都咬爛了,那些大嬸被咬過一次,再也不敢伸手亂來。 對于兒子的特立獨行,卷毛表示非常能理解,當(dāng)年他小時候就沒少被這些婆婆mama占便宜,他一度懷疑,自己的娃娃臉就是被他們扯出來的,只要兒子不是抗拒自己的親熱,別人被咬一口那也沒啥大事不是,知道拒絕的娃娃才是好娃娃。 “狗蛋爹,上山呢,天氣冷起來了,后山也不安全了,就是喜歡石頭,也犯不著這時候去吧。”村里人知道陳星燦喜歡擺弄后山的石頭,對此表示不可理解,果然識字的人腦子跟普通人就是不一樣的嗎。 陳星燦對著他們笑了笑,照舊往后頭走,他這一次可不是去搬石頭的,而是想要去試試看自己昨天剛剛研究出來的陣法。有些迫不及待的走到了后山,陳星燦顛了顛扒拉著自己頭發(fā)的小狗蛋,又往林子里頭走了一些,然后才在經(jīng)常有野獸出沒的地方擺出了束縛陣和爆裂陣。 因為看著名字就知道,爆裂陣肯定比束縛陣厲害很多,他想著如果能活捉獵物的話,肯定能比死的好賣,所以在靠外頭的地方才擺了爆裂陣,里頭多放了幾個束縛的,這樣一來更加保險。陳星燦想了想,這些陣法最多能維持一個時辰,要是沒有獵物過來的話就浪費了,當(dāng)下又在前頭擺了一個迷幻陣,這東西沒別的作用,吸引一下野獸應(yīng)該是夠用了。 做完這一切,陳星燦回頭親了一口自家狗蛋,覺得這孩子就是乖巧,即使一直扯著他的頭發(fā),但從第一次扯痛了他之后,就再也沒有多用力。受到爹爹關(guān)注的狗蛋也高興起來,一個勁的啊啊,不知道在說些什么話。 陳星燦琢磨著先下山,等過了一個時辰再上來看看,不然一直在這邊等著也是無聊。于是就背著狗蛋往外頭,結(jié)果沒走幾步,卻瞧見山下一陣濃煙騰騰。山下的村莊不知道何時著了火,到處都是刺眼的火焰,而最讓他心驚的是,居然沒有一個人在呼救,在這樣大的火焰下,村里人都像是死了似的。 陳星燦原本要往山下跑腳步一停,理智告訴他絕對有問題,像是感覺到父親的不安,狗蛋緊緊的趴在他的后背上,熱乎乎的溫度讓陳星燦回過神來,再仔細(xì)一看山下,果然是毫無動靜。 火災(zāi)現(xiàn)場怎么可能一個人都沒有,而且村子里那么多的人,總不可能一個救火的都沒有出現(xiàn)。陳星燦心中一冷,理智跟情感掙扎著,雖然只是短短的四個月,但村子里的人對他著實不錯,即使知道他們可能遇害,如果看都不去看一眼的話,他心中不安。 想到這里,陳星燦伸手解下背后的孩子,親了親狗蛋的臉頰,將他放到一邊的樹林旁邊,決定自己先下去看一眼再回來。誰知道沒等他走出一步,身后便傳來一個帶著諷刺的聲音:“怪不得殺光了全村都找不到人,原來是躲在了這里。” ☆、追殺 陳星燦閃身擋在兒子面前,回頭便看見了讓他驚異萬分的情境,如果不是那人的話太過于倨傲,他幾乎要忍不住驚呼出聲。只見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男子踏在一把飛劍上,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經(jīng)從山下到了山上,明明還距離十幾步路,那人的聲音卻像是在耳邊似的。 那青年男子居高臨下的看著下面的一大一小,眼中帶著人類對于螻蟻的不屑,躍下飛劍之后,瞧著渾身警惕的陳星燦,便冷笑一聲淡淡說道:“只是個凡人,居然也敢對甄寶齋動手?!?/br> 陳星燦臉色一變,他渾然不知自己什么時候招惹上了甄寶齋,再有一個,眼前的壓根不是尋常人吧,再一想到山下火光四起,卻毫無人聲,聽著這人剛才的話,倒像是他殺光了整一個村子似的。陳星燦臉色鐵青,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這般視人命為草芥的行為:“你殺了他們?” 那青年卻是哈哈一笑,笑起來的時候卻是露出幾分年紀(jì),并不如外表這般年輕,他眼光從陳星燦身上掃過,再一看他身后的孩子,眼神微微一變,露出幾分狂喜來:“果然是混沌靈體,沒想到在這種荒僻的地方能找到這般的好苗子,不枉費我特意走了一趟。” 陳星燦卻是不知道,在正常人眼中只是可愛的孩子,在這些修真者的眼中卻是不同的,如果他也修煉了法訣,便能知道狗蛋兒無時無刻不在吸收空氣中虛無縹緲的靈氣,只是他們這樣的小鄉(xiāng)村里頭靈氣稀少,吸收速度很慢,幾乎不能察覺罷了。 即使不知道混沌靈體是什么東西,但也能從那修真者眼中看出幾分惡意,陳星燦冷聲喝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那青年卻渾然不把他放在眼中,但想到既然孩子是混沌靈體,這個老爹說不定也有幾分作用,猛地伸手就要去拿他,陳星燦心頭一跳,飛快抱著孩子就朝著后頭的山坡滾了下去,不等那人反應(yīng),朝著林子深處飛快的跑了進(jìn)去。 修真者顯然沒有想到,在他眼中不過是螻蟻的家伙,居然還能從他眼皮子地下逃走了,臉色一怒就要追擊,要知道混沌靈體放在大門派里頭自然是人人追捧的好東西,但修真的人也都知道,如果能從小煉化了混沌靈體,化為己用,雖然不及原身受用,也能受益良多。如果不是如此的話,他怎么可能因為甄寶齋失竊的事情就過來瞧瞧。 混沌靈體的好處就在于,即使修真者沒有意識,身體也會不斷的吸收周邊的靈氣,修煉起來比天靈根都毫不遜色,而且最讓人眼紅的是,他能容納所有靈根靈氣,一旦修煉有成,就是攻擊力最強的雷靈根也要退避三尺。 而現(xiàn)在,眼前可能是混沌靈體的人還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孩,這個修真者怎么可能放過,即使煉制不成傀儡,也能將他變成活動的靈氣吸收器,說不定還能突破他久久都無法突破的修為。想到這里,修真者的眼睛一紅,也不著急,朝著兩人逃脫的方向追了過去。 陳星燦慌不擇路的奔跑著,腦袋里頭閃過萬千心思,鄉(xiāng)里人關(guān)于甄寶齋的傳言一條條閃過,難道那些人以為自己偷走了甄寶齋的鎮(zhèn)店之寶,那可真是冤枉了。即使如此,陳星燦也不可能停下來,那人手段殘忍,二話不說直接殺光了一個村子的人,如果自己慢一步的話,恐怕也成了刀下亡魂。 陳星燦卻不知道,正因為狗蛋兒的混沌靈體,在進(jìn)去甄寶齋的時候,無法自控的吸收了那三塊靈石的靈氣,從而也需要睡了整整一天才醒過來。只是一開始的時候,甄寶齋查這件事,目標(biāo)還是放到那些經(jīng)常出入的達(dá)官顯貴身上,畢竟這些人才更有可能接觸到修真之類的事情,一個個的排查下來,才會在一個多月之后,才找到只進(jìn)了店面一次的陳星燦父子。 甄寶齋誤以為陳星燦也是修真者,一時之間不敢輕舉妄動,向總店那邊求助,派遣了修真者過來壓陣。凡人不知道,這些修真者卻是明白,一般的修真者,即使是天靈根,也不可能在不碰觸靈石的狀況下,就將里頭的靈氣吸食一空,除非是那些特殊的體質(zhì)。 在這個修真者見到陳星燦父子的時候,就排除了高人作怪的可能性,一個凡人,一個小孩,而那個孩子身邊還若有若無的縈繞著靈氣,可見體質(zhì)異常。一看之下,修真者自然大喜過望,想要拿下狗蛋兒化為己用。 凡人對陣修真者能有什么勝算,陳星燦心中慌亂一片,看了一眼乖乖被他揣在懷中,睜著一雙大眼睛,似乎也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的孩子,又是一片憐愛,如果被抓住的話,他倒是也罷了,活了二十多年總是夠了,但狗蛋才剛剛來到這個世界上,難道來不及領(lǐng)略世界的美麗,就要離開了嗎。 想到這里,陳星燦倒是冷靜下來,一味的奔跑并不是辦法,那個人有飛劍,以剛才的速度來看,他就是有劉翔的爆發(fā)力,被追上也是早晚的事情。而他唯一能用上的東西,就是那本小冊子,陳星燦咬了咬牙,跑出一段路就布下一個殺傷力最大的爆裂陣,指望能給那人添麻煩。 陳星燦的努力倒是沒有白費,那修真者在凡人的眼中已經(jīng)是仙人,但其實不過是個練氣三層的小嘍啰罷了,而且還是五靈根的廢物,不然的話也不會被排擠到了凡人的地盤,還只是當(dāng)一個到處巡邏解決麻煩的修士。別看他年紀(jì)似乎不大,其實已經(jīng)五十出頭,可見資質(zhì)低下,這也是為什么他急著想要抓住狗蛋。 陳星燦的爆裂陣如果用得好的話,能對付筑基期以下的修士,但可惜的是,他用的不過是到處都是的石頭,練氣三四層的人都能應(yīng)付過去。幸好那修士顯然不把凡人看在眼中,陳星燦父子在他的眼中已經(jīng)成了魚rou,任他宰割罷了。大意之下,居然一下子踩到原本給大獵物布置著的連環(huán)陣法。 那是幾個爆裂陣作為圍堵,束縛陣作為中心的連環(huán)陣法,不得不說,陳星燦在陣法上的天賦驚人,簡單的陣法在重疊布置之后,爆發(fā)出極為驚人的實力。幾個陣法一起啟動,一瞬間居然炸平了半個林子。 修真者被束縛在其中,不得已撐起法器以對,等爆裂結(jié)束之后,那法器已經(jīng)碎成一片一片,只恨得他咬牙切齒,要知道他一個練氣三層的小修士,能得到一件法器也是非常不容易,這東西還是他被派來凡人世界的時候,跟飛劍一樣上頭的人統(tǒng)一發(fā)的,平常男人極為愛惜,如今卻直接被炸爛成了碎片。 修真者心疼的臉色扭曲,原本還想著給那男人一個痛快,直接帶走孩子就是,如今看來,不給他一點顏色瞧瞧,豈不是對不起自己。被激起怒氣的修真者朝著里頭趕去,雖然林中茂密,并不適合飛劍,但他縮地法一出,很快就看到了陳星燦兩人的身影。 一路上接下來的陣法并沒有給修真者造成傷害,有了準(zhǔn)備之后,陳星燦匆忙之間布陣下的陣法只是像絆腳石頭一般的麻煩罷了。只是越走越是心驚,明明只是凡人,在頃刻之間能布置下來這般的陣法,可見資質(zhì)不俗。如果說一開始那修士將陳星燦視作螻蟻,后來毀了法器又恨得咬牙切齒,如今卻成了深深的嫉妒,他入修真一道這么多年,陣法上的領(lǐng)悟甚至還比不得一個凡人。 高強度的逃亡,很快就耗盡了陳星燦的體力,如果不是這幾個月來,狗蛋吸收靈力的時候,溢出的部分總是便宜了離他最近的老爹,如今他只怕只能躺在地上任人宰割了。即使如此,陳星燦也發(fā)覺自己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后頭爆裂的聲音越來越近,代表著那個修士距離他也越來越近了。 看了一眼懷中的兒子,大概是意識到危險,小孩緊緊的趴在他的胸口,白白軟軟的樣子讓人心疼不已。陳星燦低頭親了孩子一口,索性找了一個隱秘之處,將小孩塞了進(jìn)去,又拿著幾顆石頭布置了一個隱匿的陣法,最后看了一眼狗蛋就決定離開,讓他引開那個人,至少狗蛋還有一絲生存的機會。 瞧著陳星燦轉(zhuǎn)身就走,狗蛋卻忽然漲紅了臉頰,張開嘴就大聲啼哭起來,陳星燦沒料到一路上都乖巧很的狗蛋忽然不合作了,只能伸手又把他抱了出來,見小狗蛋臉頰上都是豆大的淚珠,心中疼的不行,但也只能親了親他的臉頰,安撫著說道:“狗蛋乖,爹爹去引開那個人,等安全了就回來接你,不要哭,乖乖躲在里頭知道嗎?” 狗蛋這會兒卻似乎聽不懂他的話了,只是伸著短短的胳膊死死的摟著男人的脖子,一旦他有將自己放下的打算就大哭不已。陳星燦無法,看了一眼臉頰哭得發(fā)紅的兒子,最后索性將他背在了背上,無聲笑道:“罷了,咱爺倆今天只能同生共死,到時候到了地下,老爹照樣疼你?!?/br> ☆、飛劍 說是同生共死,但只要有生的機會,誰都不會想死。在意識到雙方實力差距之后,陳星燦只能盡可能的博取生存的機會,首先是用爆裂陣搭出一條路來,讓人看起來似乎自己帶著孩子朝著那個方向逃了,然后將隱匿陣加固了一下,躲兩個人,他自己也不知道能堅持多久。 陳星燦兩輩子都沒有這般的狼狽過,上輩子他也曾經(jīng)遇到了綁匪,但以他的智商,逃脫并不是難事,再說身邊那幾個保鏢也不是擺著看的。而如今敵強我弱也就罷了,對方還是個修真者,簡直是不讓人活了。 卷毛兒抱著狗蛋躲在樹叢之中,原本哭得震天響的小狗蛋倒是學(xué)乖了,如今緊緊的扒拉著他爹的脖子,一點聲響都不會發(fā)出來。原本還有些擔(dān)心的卷毛松了口氣,輕輕親了親孩子的額頭,將注意力都放在來時的路上。 沒過多久,一道人影便從天而降,他精心準(zhǔn)備的爆裂陣不過是一瞬間就變成了粉末,并沒有對那個人造成傷害。那修士也是有兩把刷子的,如果不是一開始掉以輕心,也不至于被一個凡人的陣法困住。 一開始的時候,那修士只是使用法術(shù)追蹤,但漸漸的爆裂陣給他帶來不少的麻煩,索性就用上了飛劍,雖然在林子里頭不好使喚,但也總比走幾步就要破陣好一些不是。但飛劍是需要靈力維持的,練氣三層,使用飛劍原本就是勉強為之,一段路下來消耗不少,再想到自己唯一的法器成了碎片,那修士的臉色更為難看。 男人左右一環(huán)顧,朝著爆裂陣的方向閃身而去,等他離開之后,陳星燦終于松了口氣,抱著兒子走了出來,朝著相反的方向狂奔而去,誰知還未走出幾步,就覺得一陣大力從后頭襲來,陳星燦只覺得被狠狠撞擊了一把,只能勉強護住胸前的孩子,一口心頭血就噴了出來。 “哼,小老鼠倒是挺會藏的,只可惜遇到了我,小小的隱匿陣就以為能瞞過了我嗎!”那修士出現(xiàn)在兩人身后,再一次居高臨下的看著地上一片狼狽的男人,心中閃過一絲快意。這種能主宰別人性命的感覺實在是太美妙了,所以他才期盼更強大的力量。 想到這里,男人的眼光朝著那幾個月大的小嬰兒看去,剛才陳星燦噴了一口鮮血出去,倒是有一大半都灑在了他兒子的身上,弄得原本天使似的小嬰兒這會兒跟鬼娃娃似的,半張臉都是血色。 陳星燦生怕將孩子摔出一個好歹,摸了兩把見孩子并沒有如何才松了口氣,只是又忍耐不住的嘔出一口鮮血,不用說他也知道,自己估計五臟六腑都被震傷了。凡人跟修士的差距顯而易見,第一次,陳星燦迫切的想要進(jìn)入那個世界,獲得強大的力量,這樣才能保護自己跟孩子。 狗蛋似乎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小手緊緊的抓著陳星燦的脖子,口中吶吶,居然發(fā)出聲音來,一聲聲含糊的爹變得清脆清晰起來,要是平時的話,陳星燦肯定能樂瘋了,這么小就能叫人,他兒子不是天才是什么,但這樣的情景下,只覺得造化弄人,自己臨死之前能聽見孩子叫一聲爹爹,也算是值得了。 眼前天倫之樂的場面,只是讓那修士覺得更加刺眼罷了,冷笑一聲說道:“倒不愧是混沌之體,啟智也比常人早一些。不過很快這份天賦就是我的了?!?/br> 陳星燦一聽心中大叫不妙,莫非這個修士不僅僅為了甄寶齋的所謂寶物要殺了他們,而是看上了自家兒子。 托上輩子的那些修真小說之福,陳星燦也是知道,修真的人也是有好壞之分,什么采補之類的邪術(shù)層出不窮,他甚至還看過一本小說,里頭的修士將另一人的靈根硬生生的j□j化為己用。一想到那些殘忍的畫面,陳星燦心中大痛,他絕對不能讓自家狗蛋落到那樣的境地。 陳星燦勉強平穩(wěn)了氣息,開口說道:“上仙,在下實在不知哪里得罪了甄寶齋,但絕對沒有動過里頭任何一物,不知上仙可否手下留情,饒了我兒子一命?!?/br> 那修士見他求饒,心中更是得意萬分,哈哈一笑說道:“若是你早點束手就擒,倒是可以讓你留下全尸,只可惜……” 修士說完便走近了一些,手中長劍就要刺下。 陳星燦豈是那種想要靠著求饒僥幸之人,要的就是他走近一些,頃刻之間數(shù)塊石頭一閃而過,居然在空中結(jié)成一個爆裂陣的陣圖,就是那修士也是大吃一驚,揮劍擋住那石頭攻勢。這活動陣圖卻是陳星燦研究了一個多月才能實施出來的,最大的缺點就是時間短,但這時候用著卻是正好。 那修士擋住爆裂陣,忍不住倒退了幾步,卻見一把菜刀已經(jīng)到了面前。陳星燦會帶著菜刀上山也是沒有辦法,陳家沒有其他的武器,菜刀好歹也能砍掉一些枝枝葉葉,或者留著防身,誰知道這會兒倒是用到了這個人類修真者的身上。 練氣三層的修真者其實跟凡人并沒有很大的不同,真正的修士是要從筑基期開始算的,所以菜刀一砍下來,那修士也是哀嚎了一聲,只可惜修士畢竟是修士,他的身體能比得上武林高手的強度,菜刀雖然給他造成了傷害,也不過是留下了半大的口子罷了。 接二連三的受挫,那修士更是惱怒不已,抬腳一下子踹中陳星燦的肚子,將他踢到了幾丈之外,骨骼斷裂的聲音十分清脆,陳星燦只覺得腹痛萬分,又是一口鮮血嘔出,大腦的意識漸漸潰散。 男人趴倒在地,連動一下腦袋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修士朝著他走來,在他的后面就是狗蛋,他帶了四個月的兒子,陳星燦漸漸覺得有些悲哀,他才剛剛適應(yīng)父親的角色,第一次想要好好的保護一個人,最后卻還是不能成功。 那修士冷笑一聲,輕輕提起右腿,重重的踩在陳星燦的胸口上,一個在陣法上極富天賦的人才,馬上就要死在他的腳下,這般想著,修士只覺得快感萬分,忽然舍不得讓他這般輕松的死去。 那邊狗蛋被放在一邊,只看見壞蛋欺負(fù)他爹爹,四個月的孩子并不能懂事,即使是傳說中的混沌靈體,其實狗蛋也只能少少的聽懂幾句話罷了。這時候卻不懼地面的尖銳,飛快的爬了過來,伸出手抱住那修士的腿,口中只會喊著爹。 孩子惡狠狠的眼神,配合著滿臉的血色有些詭異,那修士自然知道,這孩子可不是在叫自己爹??粗麄兏缸忧樯畹漠嬅?,男人冷笑一聲,直接將狗蛋提了起來,手掌撫過孩子嬌嫩的皮膚,留下一道血痕,那血液之中的靈氣更是讓他確認(rèn),眼前的孩子就是混沌靈體,當(dāng)下大笑出生:“你別急,處理了老子,再來收拾你這個小的?!?/br> 話未說話,卻見狗蛋張口咬住撫過他臉頰的手掌,四個月的孩子原本不該長牙齒的,但狗蛋是例外,已經(jīng)有了兩顆小小的牙齒,雖然不能對修士造成任何的傷害,卻也激怒了那人,冷笑一聲將孩子扔到一邊,反正是混沌靈體,這般肯定也是死不了的,只要沒死有用就行。 眼前的畫面看得陳星燦目眥盡裂,可以預(yù)想得到,如果孩子落到這個人的手中的話,會受到什么樣的折磨。狗蛋雖然皮實,但畢竟只是四個月的孩子,被扔到一邊之后不知道摔到了哪里,有些痛苦的扭曲了小臉,掙扎著要朝著他的方向爬過來。 心疼和憤怒夾雜在一起,成為了一股生存的渴望,他還有可愛懂事的孩子,憑什么就要死在這樣一個人渣的手下。原本力竭的男人忽然感覺到一股暖流從身體之中流淌而過,那他一直貼身帶著的小玉劍已經(jīng)染透了血液,這會兒忽然發(fā)出一陣嘯聲,從他的懷中飛射而出。 “靈器!”那修士只來得及發(fā)出一聲驚呼,卻見原本只有手掌般大小的玉劍忽然乍現(xiàn)成一把五尺長短的古劍,作為配飾時候的圓潤可愛如今成了徹骨的殺氣,上頭雕刻著的睚眥像是要活過來似的。 那古劍吞沒了修士只是一瞬間,是的,不是斬殺而是吞沒,一劍過去,那修士只能發(fā)出簡短的慘叫聲,頃刻化為了灰燼。陳星燦來不及發(fā)出驚訝的叫聲,事實上從古劍出現(xiàn)開始,他只覺得渾身的力氣全部被一抽而空,連思考的意識也漸漸離他遠(yuǎn)去,只能軟倒在地上昏厥過去。 粉碎了那修士之后,古劍的光芒像是曇花一現(xiàn)似的,馬上就消失一空,恢復(fù)成裝飾的玉劍模樣,從半空中掉落下來。跌落在草叢中再也不見光華,連帶著陳星燦一起進(jìn)入休眠之中。 不遠(yuǎn)的地方,唯一的觀眾卻顯然沒有意識到這一切的驚人,狗蛋只知道壞人消失了,爹爹受傷了。小孩身上受了傷,卻掙扎著朝著父親的地方爬了過去,終于能夠到陳星燦的時候,小孩才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似乎也被抽干了力氣,很快進(jìn)入沉睡。 ☆、家在何方 不知道睡了多久,陳星燦再一次蘇醒過來的時候,只覺得自己的四肢都僵硬無比,腹部的痛苦讓他清楚明白的意識到自己的處境,難道他竟然還是沒死嗎? 驀地,男人猛地想到那把飛劍的出現(xiàn),強撐著睜開了眼睛,首先映入眼簾的居然是一張娃娃白嫩的臉蛋。 陳星燦好一會兒才意識到,那趴在他臉頰旁邊的人,可不就是他的便宜兒子狗蛋。小孩臉頰睡得紅撲撲的,雖然還帶著幾分血色,但顯然比他的狀況要好許多,陳星燦總算是松了口氣,想要動彈一下,又只覺得肋骨的部分痛得不行,也不知道里頭的骨頭斷了沒有。 好不容易從地上爬起來,摸了摸自己的肋骨,覺得可能只是骨裂或者其他,應(yīng)該是沒有完全斷裂,否則的話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趴著起不來。他伸手想要抱一下狗蛋,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雙手無力,只能繼續(xù)靠在地上休息。 這時候陳星燦才有空打量自己的處境,當(dāng)時只顧著逃命,他死命著朝著林子深處奔跑,如今一看倒是發(fā)現(xiàn)這地方跟他當(dāng)初出現(xiàn)的地方有幾分相似。都是一副原始森林的樣子,枝連著枝,葉疊著葉,偶爾有陽光從細(xì)縫中洋洋灑灑的落下來,帶來一片虛無的幽靜,給森林的美麗更添了幾分光彩。 只可惜陳星燦一直都是個高智商低情商的人物,完全沒有領(lǐng)略眼前的美景,心里頭只是哀嚎起來,如今村子里頭出了大事,他不可能再回去,不然的話就算甄寶齋沒有后手,官府也不會放過了他。只是繼續(xù)往林子中間走的話,他又怕遇見什么猛獸,陳星燦可是記得,自己代替的這個身份,當(dāng)初就是進(jìn)了林子再也沒有出來。 即使心中有種種考慮,但其實他沒有選擇的余地,進(jìn)入林子還有幾分生機,出去的話危機更大。想到這里,休息了一會兒,總算是有幾分精神的陳星燦將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綁住自己肋骨的地方,暗道要是幸運的話,他就能恢復(fù)如常,不行的話大不了就是變成殘廢罷了。 那邊狗蛋兒倒是醒了過來,雖然不知道躺了多久孩子應(yīng)該餓了,但小孩兒卻是不哭不鬧的,睜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看著他爹,偶爾陳星燦看過去的時候就露出無恥笑容,陳星燦心里頭軟成了一片,忍著傷口的痛將他抱在懷中,親了親小孩的臉頰說道:“我們往里頭走吧,能不能活下來可是要看運氣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