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玉擒顧縱[風聲同人現(xiàn)代版]、末世重生之外掛、重生之錦繡前程、星空王座、太古武神、野桃、血染玉蓮 (古np)、重生后被死對頭買回家、晨興傳/gl、春秋南北九陰刺魂商情弭兵一條龍
李大東沉默片刻,淡淡道:“沒有,村子里都那樣了,他們回去也沒什么意思?!?/br> 我微微錯愕地看向李大東,想不通他的情緒變化怎會如此之快,從當初的率領村民意欲扒營生的墳地,到帶著人沖進營生家打旱魃,似乎前前后后,他都是在仇視的狀態(tài)下進行的,村民們都對旱魃又恨又怕,恨它造成了羊駝村三年大旱,怕,怕它真的出現(xiàn)在村民眼前,傷害到人, 可恨歸恨,怕歸怕,打旱魃除妖邪沒錯,李大東的舉止卻有些過激了,而且是嚴重過激,此時此刻,他又表現(xiàn)得出奇的冷靜,真是讓人有些看不透,但我相信,不久后我一定會知道的, 很快,我們趕到了幾天前曾尋找過的麒麟溝,據(jù)馬順宏所說,要前往那個泉眼所在,必須穿過麒麟溝,再向西南方向行三里多地便可到達,那里是一個巨大的山坳子,村子里搬過去的幾十家都是住在山坳子里面, 眼下必須先穿過麒麟溝才行,要么就得繞行山路,那樣至少要多走五六里路程,為了節(jié)省時間,也為了盡快趕到目的地,我們只得走最快的捷徑, 如此,我們就要穿過原先所走過的山路,山路很難走,也可以說這根本就不是什么山路,只是沿著斜坡穿行罷了,原以為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應該由我和老羊打前走,誰知李大東一馬當先走在前面,而且走得氣定神閑,似乎對于腳下的坎坷本就不在乎似的, 我悄悄向老羊問道:“李大東家里還有什么人?!?/br> 老羊悶聲不吭地抬頭看了一眼前面的李大東,隨之沉聲道:“東子呀,他家里就他一個人了,現(xiàn)在都三十出頭了吧,還是光棍一條呢?!?/br> 所謂的東子,自然就是指李大東了吧, “哦?!蔽以尞惖仡D了頓,似笑非笑地打趣道:“羊駝村的光棍有很多嗎?!?/br> 老羊隨意地回道:“嘿嘿,那倒是,不過東子略有不同,他打小原本是有個幸福的家庭,他的父母在村子里也是出了名的老好人,但是,就在二十年前吧大概,他父母居然雙雙過世了,沒人知道是為什么,因為據(jù)村子里的人回憶,他父母的身體一向很好的,也都愛說愛笑,若說是突發(fā)疾病是不可能的,唉,自打他的父母過世后,年僅十來歲的他就不怎么愛玩兒了,幾乎都很少走出家門,但關于他和村子里的小孩子打架的事,卻是非常多?!?/br> 說到這,老羊的話音一頓,我也隨即停下,原因無他,此時李大東突然在前面停下了,緩緩扭過頭,冷冷地掃了老羊一眼,然后冷哼一聲又轉過頭去,繼續(xù)趕路了, 老羊苦笑一聲,指著李大東的背影道:“你看到了,他就那樣,整天好像被人欠了三百塊大洋似的,哼。” 我微笑著點頭,繼而輕嘆一聲,或許李大東現(xiàn)在的性格,多半和他的父母過世有關吧,是啊,原本幸福的家庭,突然遭逢巨變,年幼的他能承受的了才怪,這個我倒是可以理解他,但是他為什么會對此次的旱魃事件這般的舉止反常呢, 月光下,我們四人行走在荒涼的山溝里,四周是一片朦朧的黑色和白色,現(xiàn)在是下半夜,估計距離天亮也不遠了,看來要加快步伐,若是在天亮之前還趕不到目的地,那么旱魃鬼甭說抓了,連影子都難看到, 短短的一截山溝,我們卻是走了大概一個多小時才走出來,前面是一條環(huán)形的夾道,馬順宏指著夾道說:“過了夾道不遠就能看到那幾十家的住宅了?!?/br> 我心頭一凜,忽然想到一件事,若是旱魃就在那幾十家里出的呢,若是那樣,那那些村民情況堪憂啊, “打死旱魃,打死它,打死它?!?/br> 突然,李大東的口中,莫名地傳出兩句冰冷的字眼,像是從牙縫里掏出來的,讓人不禁渾身一顫,這下我有點懷疑,李大東的精神狀況是不是有點問題,他怎么會如此的仇恨旱魃,這種仇恨,有點超過了普通村民對旱魃的態(tài)度,我心里漸漸有些復雜的想法, 穿過夾道,前面是平坦的山地,月光的照耀下,遠處的幾十家房屋簡單的坐落在山腳下,幽靜而又有些詭異的感覺, 剛到這個貌似小村子的入口處,我們正準備尋找泉眼的所在,誰知黑暗中突然傳出一道尖銳的叫聲:“誰?!?/br> 這么冒失的一聲傳出,我們四人皆是一個慌神,馬順宏急急向我和老羊靠近,而我則摸向金錢劍,老羊手里卻是不知何時揣著一道黃符,倒是李大東,渾身一抖,從兜里掏出一把尖刀就要沖上去,與此同時,我不經意看到樹影后面的一個嬌小身影,忙出聲制止道:“東子停下。” 那很像一個小孩子的身影,瘦小且單薄,很難想象,這么晚的天色,又是下半夜,怎么還會有個小孩子不睡覺躲在樹干后面嚇唬人呢, 但那的確是一個小孩子而已,因為我并未在他的身上感應到一絲陰氣,他并不是鬼, 李大東顫顫地在半途停下,揣著尖刀回頭看向我,臉色詫異地道:“為,為什么?!?/br> 第五十六章守夜人 “三兒,你亂叫什么呢,那東西來?!?/br> 一個迷迷糊糊的蒼老聲音自小孩兒的身旁響起,但話未說到一半便停了下來,原因是他看到了我們,這是一個六十來歲年齡的老頭兒,沒有細看,直接捧著一根棍子向最近的李大東打去, 棍子還未沾到李大東的衣角,老頭兒又突然停了下來,這次走得近些,頓時詫異地叫道:“東子?!?/br> 李大東隨即回應一聲:“小磨爺,你怎么在這里。” “小磨爺?!崩涎蚝婉R順宏頓時走上前欣喜喊道, 我微微放松下來,原來這個老頭兒大家都認得,想必他也是搬出羊駝村的村民了, 略一說明情況,只見小磨爺輕嘆一聲,道:“本該入土的人了,沒曾想老了老了,卻還能碰到這種事,唉?!?/br> 我抱拳問道:“小磨爺,您說的事,可是那旱魃鬼?!?/br> 老頭兒聞言臉色一變,趕緊探頭向山坡上瞅了瞅,才壓低聲音對著身旁的小孩兒道:“三兒,你快回家睡覺吧,別陪著爺爺熬夜了?!?/br> 小孩兒眨巴著眼睛,看了看我們幾人,最后向老頭兒微微點頭道:“爺爺也不要熬太久哦。” 說完,小孩兒轉身磨嘰著大褲衩一步步向不遠處的房屋走去,老頭兒慈祥地看著小孩兒遠去的背影,直到小孩兒打開房門并走了進去,這才緩緩回過頭向我說道:“我和小孫子三兒隔幾天就會守在這里看那東西,最近啊特別勤,差不多三五天就會來這里挑水?!?/br> 我自然明白老頭兒所說的那東西,就是我們要尋找的旱魃鬼,馬上開口問道:“那它以前是多久來一次?!?/br> 老頭兒回想了一下,道:“以前嘛都沒有什么時間段,有的時候半個月來一次,有的時候則是十天八天的來一趟,最近呢卻是三兩天就會來挑一次水,我們這里的人都知道,也都嚇的不輕啊?!?/br> 我點了點頭,道:“那您,您和您的小孫子為什么在這里守著呢?!?/br> 老頭兒聞言憨厚一笑,道:“現(xiàn)在的日子想過活不容易啊,另外幾家雖說也有幾個莊稼漢,但都頂不了什么事,我這,呵呵,這不,桃木拐杖,如果能在這里給大家守個平安,也值得了?!?/br> 我低頭看了一眼老頭兒手中的棍子,果然是桃木所做,俗話說桃木可辟邪,逼退邪物,但前提是要加持過密術咒語之后,或是做成桃木劍祭煉,亦或是做成桃木符牌,都是有鎮(zhèn)邪驅煞的作用,但如此普通的桃木,對于旱魃鬼來說,應該沒有什么大作用,老人家的慈悲之心是令人敬佩的,但卻不該如此的冒險啊, 老羊突然插話道:“小磨爺,這邊的情況怎么樣。” 老頭兒臉色一陣難看,道:“怪就怪在這邊一點情況都沒有發(fā)生,但是有一點,這邊幾十戶人家,只要那東西出現(xiàn)的晚上,都會做同樣的噩夢,許久以來,攪合得村民惶惶不可終日,每到晚上都擔驚受怕,也不知哪里出了問題,按說那東西也沒有sao擾我們的生活不是,唉?!?/br> 我不禁叫了一聲,道:“壞了,地氣,它居然能夠通過地氣出來作祟?!?/br> 老羊忙問道:“初七,什么地氣,這和地氣又有什么關系呢?!?/br> 我猛地抬起頭,道:“來不及解釋,我們快趕到泉眼的所在,只有看到泉眼,我才能說明原因?!?/br> 李大東突然急道:“我知道泉眼在哪,我?guī)闳??!?/br> 緊跟著李大東,我身后是老羊以及馬順宏和小磨爺,很快來到山坡上方,一陣陣“咕嘟咕嘟”的水聲傳進了我的耳朵里,不一會兒我們便看到了一個接近干枯的小泉眼,泉眼的水翻涌上來是那么的無力,而流向外面的水流也倍加的緩慢稀薄,突然,我緊緊盯著泉眼旁邊的一個水挑子,這,這是, 李大東cao起尖刀來回尋覓一番,口中不停地怒罵著:“那鬼東西跑到哪里去了,龜兒子,讓老子看到非捅死你?!?/br> 我錯愕地看了看李大東,他的過激舉止再次讓我隱隱有些不適,老羊和馬順宏倒是沒有在意,皆是異口同聲地疑惑道:“怎么會不見了呢。” 小磨爺也摳弄著灰白色的胡茬,連聲嘟囔道:“我先前明明看到它上來的,一般要過兩三個時辰之后它才會下去,所以我讓三兒瞅著,我只不過小瞇一會兒,難道是三兒也不留神看丟了。” 我立刻伸手制止了大家的猜測,心念急轉,我有些不確定道:“地氣在下面是相通相連的,旱魃鬼若是沿著地氣走可以說想去哪就可以去哪,當初的水牛精就是這樣被控制的,那么,小磨爺所說村民們總是做噩夢,噩夢,不好?!?/br> 如此分析下來,小磨爺也瞬間想到了什么,急急叫了一聲:“三兒,快回去看看三兒?!?/br> 李大東和馬順宏率先一步向山下猛沖,我和老羊則攙扶著小磨爺急急跟了下去,若是我所料不錯,那旱魃鬼應該不是離開,而是進了下面的小村子,而小磨爺擔心的就是三兒,一個小孩兒哪能抵抗得了旱魃鬼啊,若是,我不敢想下去了, 小磨爺一邊火急火燎地向山下趕,一邊連哭帶喊地叫道:“三兒可是我們家唯一的獨苗啊,他爹娘兩年前出去討吃的,至今沒有回來,若是三兒有個三長兩短的,我這個糟老頭子該怎么向兒子兒媳交代啊,嗚嗚嗚~~~” 所謂上山容易下山難,還帶著年邁的小磨爺,我和老羊走得很慢,而李大東和馬順宏則很快消失在視線里,我在心里暗暗祈禱,希望他們兩人能看到三兒安然無恙的待在家里,不要出什么事才好,雖然只是看了三兒一眼,但從三兒的言談舉止中,可以看出他非常孝順爺爺,能夠在大半夜的不睡覺守在爺爺身旁,可見他是個非常堅強且善良的孩子,這么好的小孩兒,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受罪已經是讓人惋惜不已,若是再有個什么三長兩短,的確讓人無法接受啊, 待我們趕到房屋跟前,只見房門是大開著的,想必李大東和馬順宏正在里面,可是房屋內并未點燈,黑漆漆的一團,讓人不禁揪著心提著膽,小磨爺慌忙跑上前,剛欲走進去,只見李大東和馬順宏迎面走了出來,小磨爺聲音慌亂地問道:“三兒呢,三兒怎么樣?!?/br> 第五十七章證道心 李大東和馬順宏皆耷拉著臉,我一看便全身涼半截,莫不是三兒真的出事了,小磨爺一步步走近房門,李大東和馬順宏則緩緩讓了開去,不禁低下頭,不敢多看小磨爺一眼,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一定是出事了,一定是出事了, “三兒啊~~~~” 突然間,一道悲痛的驚叫聲在房屋內響起,我渾身一顫,不禁扭頭看向老羊,而老羊此刻也臉色煞白地看向我,我們皆慌了神兒,或許心里還在極度的排斥著,三兒一定還沒事,一定, 我大步沖進房屋,頓時在門口頓住,小磨爺緩緩將油燈點亮,枯黃的光線一瞬間充斥著整個屋子,我的視線也在同一時間鎖定在墻角灶臺邊緣的一口水缸,水缸內,三兒的小腦袋靜靜地斜躺在上面,而他的身子,則全部侵泡在其中, “三兒,呃?!?/br> 小磨爺再次喊了一聲三兒,但話音還未拋出,整個人瞬間癱倒在地,我驚恐地叫道:“小磨爺,小磨爺?!?/br> 李大東和馬順宏趕忙進來將小磨爺攙扶起來,并將其抬到另一邊墻角的小床鋪上,枯黃的燈火照射著整個屋子,也照在他們爺孫兩人的臉上,只可惜他們已經陰陽兩隔,一個在那邊昏迷,一個,卻已走在黃泉路上了, 我快步上前探了探三兒的鼻息,已經感應不到半點生氣存在,老羊顫顫地走近,用接近沙啞的聲音問道:“初七,三兒,三兒真的?!?/br> 沒有任何理由掩飾,我只得點了點頭,道:“嗯?!?/br> 發(fā)出聲音的那一刻,我的眼淚已經順著臉頰滾落下去,我伸手撫摸著三兒濕潤的頭發(fā),以及他那冰冷的小臉蛋,剛才,剛才還活蹦亂跳的一個小孩兒,現(xiàn)在卻,卻已經沒有了,唉, 真不知道小磨爺以后該怎么活下去啊,他和三兒相依為命,這么一個可愛的小孫子,就這么走了,他是否還能挺下去, 將三兒從水缸內撈出,馬順宏忙找出一塊破席子攤在地面,并讓三兒躺在上面,不經意間,我猛地想到了什么,當即開了天眼,再次看向三兒,但奇怪的是,三兒雖然是個小孩兒,但如此冤死肯定該有相當大的怨氣才是,所謂人小鬼大,小孩兒的靈魂和大人的靈魂是一樣的強大,而三兒身上卻沒有半點怨氣,且靈魂已經離去,去了哪里呢, “哼,真他娘的毒啊?!崩涎驉汉莺莸匾е琅R一聲,道:“這個狗日的旱魃鬼為什么要纏死三兒,為什么?!?/br> 被老羊這么一嗓子吼的,我腦海里瞬息冷靜下來,是啊,旱魃鬼為什么要纏死三兒,難道他發(fā)現(xiàn)了三兒和小磨爺在村口蹲守的事,所以為了報復而纏死了三兒,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旱魃如果要破土而出,自是需要強大的怨氣化為力氣,對,他需要怨氣,很多怨氣, 那么三兒的怨氣就一定是被旱魃鬼奪了去,嗯,一定是這樣, 我猛地起身向李大東道:“東子,你現(xiàn)在馬上將搬到此地的村民全部叫醒,不要再睡了,讓他們都走出來團結在一起,現(xiàn)在能夠和神出鬼沒的旱魃鬼對抗的,就只有人氣,只要有幾十上百的人團結在一起,就會匯聚出一股強大的人氣,就算它是修煉了數(shù)百年的旱魃,也不能怎么樣。” “嗯?!崩畲髺|重重點頭,當即沖出房門去了, 此刻老羊已經點燃了另一盞油燈,放在了三兒的頭頂前面,此為引魂燈,照亮黃泉路,指引地府門,同時,老羊翻找出三兒的一些干凈衣服,并徐徐為其換下,我則怔怔地看著這一幕,腦海里一片空白,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總覺得這么一個柔弱的小孩子死在自己的眼前,自己卻無力做些什么,為什么,為什么我沒有事先想到三兒的安全,為什么我這般粗心大意, 我默默地走出房門,一屁股蹲坐在門口的石凳上,將腦殼斜靠在墻壁上,抬頭望向虛空,此刻的天色很黑很暗,這預示著黎明前的一段時間黑暗,天快亮了,但我的心卻沉到了谷底,似乎再也沒有氣力浮上來, “師父,我現(xiàn)在才明白,自己是多么的無用,一心要弘揚茅山道法,斬妖伏魔,但事到臨頭,卻連一個小孩子都救不了,師父,您再罰我一次吧?!蔽业穆曇粲行┻煅?,幾乎說不出話來,眼淚滑落到嘴角,有些咸,有些苦澀, “哪怕您再罵我一頓打我一頓,我也心甘情愿承受,師父,我現(xiàn)在的心很痛很難受。”我再也說不下去,低下頭悶聲抽泣著, 每一次遇到難事,每一次傷心難過,我便更加想念和師父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我現(xiàn)在才明白作為師父的他,帶著我這個累贅徒弟是多么的艱辛和不容易,我除了和他頂嘴就是唱反調,還盡給他惹麻煩,但師父總能將眼前的難題一一化解,而我,而我卻只能在搞砸一切后無助地傻坐著,像個廢物一樣傻坐著, 不,我不能給師父丟臉,決不能,更加不能給茅山道門丟臉,我既然背起了師父交代的重任,那我就應該勇敢的走下去,就算未來是刀山或是火海,縱然粉身碎骨,我也要勇敢的站起來,面對一切艱難險阻,斬妖伏魔,弘揚茅山正道, “大先生,村民們都來了。” 我站起身,看到遠處李大東的身影急匆匆地走來,而他的身后則有一大群村民陸續(xù)跟隨著而來,我定了定神,立刻點頭道:“切勿留下任何一人在家里,全部在此集中?!?/br> 東邊天際漸漸泛起了亮光,被喚起的村民還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事,當他們看到三兒的尸體后,皆不可置信地驚慌失措起來,其中有幾個婦女已經在旁邊嚶嚶哭泣,一時之間,有男人的謾罵聲,女人小孩的哭聲,整個一個早晨,皆充斥在無盡的悲泣之中, 小磨爺醒來的時候,大家已經將三兒的衣服換好并用席子裹了起來,但小磨爺還是義無反顧地沖上前,撕扯開席子,緊接著是悲痛欲絕的哭喊聲:“三兒啊~~~嗚嗚嗚~~~” 我咬了咬牙,狠狠握緊拳頭道:“不能再等了,其余人留在這里幫忙安葬三兒,老羊你們幾個隨我回羊駝村,我要再去營生家看看?!?/br> 第五十八章被遺忘的祖墳 天一亮,我們幾人便匆匆趕回羊駝村,此時村長馬二叔已經在村口等候,也有幾個老輩人端著個飯碗在他身邊閑聊,見我們回來,他們慌忙迎了上來,倒是馬二叔先開口問道:“初七,怎么樣了,那旱魃鬼,沒有抓到嗎。” 我呆呆地看著馬二叔,許久后,我輕嘆一聲,緩緩搖了搖頭道:“旱魃鬼并非是旱魃,抓到與否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倒是眼下的當務之急,是盡快找到旱魃,只有除掉旱魃,旱魃鬼也才能恢復純正的靈魂,馬二叔,我要再到營生家看看,您也一起來吧。” 說完,我沒有再管馬二叔的錯愕表情,徑直走向營生家,我知道我的情緒有些低落,相信馬二叔會明白原因的,老羊則正在后面耷拉著腦殼講述著昨夜的事情,馬二叔聽得驚呼連連,并痛心惋惜地深深嘆息, 營生的妻子已經在家里等候,見我們進來,忙招呼我們進屋坐,但我沒有直接進堂屋,而是一頭扎進灶屋掃視一眼,讓我心頭一驚的,是被旱魃鬼挑走的水挑子,已經原模原樣的放在水槽邊沿,而水槽里的水已經近滿了,這說明旱魃鬼昨晚還是將水挑了回來, 我趕緊走進堂屋,向營生的妻子問道:“大嫂,接下來我要問的可能對您有些冒犯,但時至今日也別無他法,我只能得罪了,還望大嫂您能諒解。” 一屋子人登時豎起眼睛看向我,而營生妻子也張著嘴驚愕地看著我,許久后,她顫顫地笑了笑,道:“初七兄弟,既然你叫了我一聲大嫂,那就沒把我當外人,既然這樣,有什么話盡管問,我知道的一定詳細的告訴你?!?/br> 我重重地點了點頭,立刻對馬二叔以及老羊等人說道:“馬二叔,我即將問的這些問題,事關天機,只能由大嫂一個人聽,也只能由她一個人回答,所以?!?/br> “這?!瘪R二叔遲疑了一下,馬上又點頭道:“那你們進內屋說吧,我們不聽就是了?!?/br> 營生妻子有些尷尬地臉色一紅,但看到我一臉嚴肅的表情后,也收起了尷尬之態(tài),起身走進內屋, 其實我也不太確定這些問題該不該問,因為這些問題涉及到營生妻子的名節(jié),故而我胡亂編了個理由,說什么事關天機,實則是不想讓馬二叔和老羊他們知道而已, 內屋中,營生妻子強作鎮(zhèn)定地笑道:“初七兄弟,有什么話你盡管說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