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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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喘了口大氣,才勉強(qiáng)穩(wěn)住心神,但心里還是忍不住驚嘆道,師父用起來揮灑自如,如行云流水一般流暢,且并未有我這般狼狽之態(tài),不得不說,論起道行總歸還是師父厲害,他施展封山斷脈都能制服千年狐靈,我這點(diǎn)修行,也只能鎮(zhèn)壓一下旱魃鬼了,二者雖然都是封山斷脈法,但威靈大小卻不可同日而語, 休息了一會兒,我定了定神,道:“今晚不用再擔(dān)心旱魃鬼出來鬧事了,距離明日午時還有不多的時間,我們得準(zhǔn)備些家伙什對付墳地里面的老家伙?!?/br> 李大東舔了舔干澀的嘴唇,繼而揚(yáng)起手中的尖刀,說道:“我相信它,如果它不能殺鬼除妖,那么我活在世上也沒有什么意思了。” 我一時無言以對,李大東似乎將手中的那把破尖刀當(dāng)成生命里的一部分了,雖然他的刀的確有幾分煞氣,而且還是極重的兇煞之氣,畢竟是浸泡過人血的,不過此物對付普通的陰魂靈體有用,但面對旱魃則顯得有些弱小了,就算能在見到旱魃之前不死,也未必就有機(jī)會接近旱魃,再說普通的僵尸還力大如牛呢,旱魃就更不用說了,一個高興,隨便一腳就能將人踹死,李大東,是我最不放心的, 老羊?qū)氊愃频奶统鲆粔K木牌牌,一臉慎重地道:“此為雷神符牌,雖然比不上你們茅山的五雷符牌,但上面的威靈也不容小覷,到時候真要拼個你死我活,那這點(diǎn)家底也只得拿出來抵擋一下了?!?/br> 隨后,老羊又拿出一疊黃符,還有那把桃木劍,想必這些家伙什就是老羊口中的家底了,我重重點(diǎn)頭應(yīng)承一聲,雖然不知道他這些家伙什能否派上用場,但對于他本身的修行和運(yùn)用法器的靈活度來說,這些東西想必是他最為順手的,其實(shí)很多法器不在于威靈大小,而在于巧妙運(yùn)用,若是運(yùn)用得當(dāng),哪怕四兩木,也照樣能崛起千斤石, 我此時的法袋內(nèi)倒是有不少奇奇怪怪的法器,桃木短劍就有三把,金錢劍一把,還有最后的家底一樣的東西,布邪寶劍,但若是不到緊要關(guān)頭,我才不會冒著大傷元?dú)庹蹞p陽壽的危險去動用它呢, 其實(shí)我一直希望能找到一把真正適合我用的斬魔寶劍,至少不會一請出來就大傷元?dú)庹蹞p壽命那么殘忍,若是能時刻佩戴在身上,以自身修為與寶劍相互關(guān)照養(yǎng)護(hù),我之修為,遞增寶劍的劍靈,寶劍之靈,則助我降妖伏魔,惺惺相惜,那才是我需要的真正法器, 第六十二章五雷鎮(zhèn)邪咒 甩了甩頭,拋掉胡思亂想,我覺得應(yīng)該多準(zhǔn)備些鎮(zhèn)尸符咒,到時不管有用的沒用的,都一股腦的豁出去,就不信干不過一個旱魃,哼, 找了塊平坦些的石頭,我將符紙毛筆拿了出來,老羊也將朱砂拿出來放在一旁,并嘿嘿笑道:“初七啊,眾所周知茅山術(shù)霸道凌厲天下之最,你待會兒也給我畫兩張,我也好助你一臂之力,嘿嘿?!?/br> 此時正是子時,乃畫符最佳時辰,子時又為陰陽交替之時,靈氣最為旺盛,這個時候畫符大大增強(qiáng)符咒的威靈,不過這荒郊野外的也無法上香布告天地神祗,我在心里默念片刻,而后才開始拿起毛筆,左手掐出日君訣,右手落筆畫符,第一道符便是師父曾用過對付陰尸的鎮(zhèn)尸降魔咒,咒語同時念道:“五星鎮(zhèn)尸,光照玄冥,千神萬圣,護(hù)我真靈,巨天猛獸,制伏五兵,五天魔將,亡身滅形,所在之處,無物不伏,萬神逢迎,急急如律令?!?/br> 符咒一氣呵成,然后緊接著畫第二道第三道,接連畫出十余道,我方才停下,左手掐出金剛指敕符,集中全身念力于指訣之上,大力猛點(diǎn)三下,鎮(zhèn)尸降魔咒才算完成, 鎮(zhèn)尸降魔咒可算是茅山術(shù)中上等符咒,為了以防萬一,我再追加一道“五雷鎮(zhèn)邪咒”, 點(diǎn)了點(diǎn)朱砂,左手掐出日君訣,右手落筆畫符,口中同時念道:“五雷使者,五丁都司,懸空大圣,霹靂轟轟,朝天五岳,鎮(zhèn)定乾坤,敢有不從,令斬汝魂,急急如律令?!?/br> 五雷鎮(zhèn)邪咒打出,以五雷使者鎮(zhèn)之,可將普通妖物體內(nèi)的妖邪之氣瞬間打散,靈智也潰散回歸原始,用在旱魃身上,至少能將其體內(nèi)的尸氣震散近半,再加上鎮(zhèn)尸降魔咒,誅滅此妖物應(yīng)該不難了,何況還有關(guān)鍵的最后一步,那就是用桃木劍穿透旱魃的心臟,方可將旱魃徹底消滅, 這幾步看似簡單,但實(shí)際用起來還真不知有幾分把握,我是生平第一次遇到這么個家伙,師父也很少提及關(guān)于旱魃的制服辦法,只是讓我了解一下旱魃的來歷,或許他認(rèn)為世界上不會再有旱魃了吧,但現(xiàn)在真的就有了,而且我此時此刻正在面對著它,即將與之展開一場正邪之戰(zhàn), 兩樣符咒皆被老羊要了幾張去,我意欲將五雷鎮(zhèn)邪咒交給李大東,他雖然個性偏激,卻對旱魃有必殺的決心,既然都是除魔衛(wèi)道,他用五雷鎮(zhèn)邪咒非常合適,但李大東沒有接受我的好意,一直守在墳地的不遠(yuǎn)處擦拭著他那把破尖刀,我無奈地?fù)u了搖頭,唉,真是不讓人省心,若是明天旱魃專攻弱者,那李大東肯定是第一個被攻擊的對象,一把帶有兇煞之氣的尖刀就是再怎么厲害,也不可能與修煉了幾十年的旱魃相提并論,只是他對自己太過自信,別人根本走不進(jìn)他的心里,我只得作罷, 老羊則不停地檢查著自己的家伙什是否有破損,顯然沒有李大東那股子戾氣, 我主要法器還是用金錢劍,至于布邪寶劍,除非真到了生死關(guān)頭,否則我是不打算再請出了,因?yàn)樯洗蔚慕逃?xùn)已經(jīng)非常深刻,布邪寶劍帶有陰邪之極的劍靈,請出的那一刻必然大傷元?dú)猓覊勖矔蹞p十年,威靈大小自是不用說,一切山怪精奇根本無法抵擋半分,但劍始終是雙刃的,非但對自身不利,若是遇到更加強(qiáng)大的妖邪,比如上次的千年魈魅,比布邪寶劍還邪性數(shù)倍,根本沒把布邪寶劍放在眼里,那樣的結(jié)果只能是加快速度找死而已, 本已對自身有損害,再干不過人家,不找死還能咋樣呢, 仰身斜靠在山坡上,我抬頭望向天空,天空依舊是星月密布,看來明天又是個大晴天了,但此地的村民們卻不想再要什么晴天了,他們期盼的是一場大雨,能夠讓他們緩過氣兒種莊稼的大雨,只是這樣小小的愿望,卻是如此的難以實(shí)現(xiàn), 我心里暗暗發(fā)誓,此次一定要幫羊駝村的村民除掉旱魃,不然便不是有損我茅山道門的聲譽(yù)那么簡單,而是成百上千個百姓的大劫難啊, 恍惚間,我再次回味起剛才的怪夢,怎么會那么巧,我正需要鎮(zhèn)壓旱魃鬼的法子,夢中就浮現(xiàn)了師父制服狐靈的那一幕,這巧的太過離譜了吧, 一定不是巧合, 我微微低頭看向腰間的小布袋,狐靈媚兒還在里面,雖然能感應(yīng)到她的氣息,但是很微弱,她似乎還在沉睡,根本沒有與我溝通的跡象,難道剛才的怪夢是媚兒引導(dǎo)我的,因?yàn)槟軌蛴绊懳覊艟车?,此地除了媚兒,也想不到別的什么人,李大東看道法就像在看窩窩頭,老羊雖然對我茅山術(shù)著迷,但他的修行有限,根本不可能達(dá)到影響別人夢境的地步,旱魃更不必說,它屬于僵尸的一種,就算是有一些靈智的僵尸,也是充滿了暴戾和毀滅,難道是師父在天有靈,在夢中指點(diǎn)我, 不可能, 我苦澀一笑,沒想到我還是無法走出師父過世所帶來的悲傷陰影,但應(yīng)該不是師父,他一向要求我獨(dú)自面對困難,上次對付千年魈魅他都沒有出現(xiàn),現(xiàn)在他好不容易得閑,更加不可能為了鎮(zhèn)壓一個旱魃鬼而給我托夢的, 想來想去,我覺得多半和媚兒逃脫不開干系,因?yàn)橹挥兴罘?,夢境中是它在和師父纏斗,她也有那一幕的記憶,用來指點(diǎn)我很是順理成章,想通了這一層,我感激地咧嘴一笑,向小布袋道:“謝謝你媚兒,是你在一次次大難中提點(diǎn)我,雖然沒有直接出手相救,我也算是間接得到了你的幫助,媚兒,你有在聽我說嗎?!?/br> 說了一番發(fā)自肺腑的感激之詞,卻沒有得到媚兒的丁點(diǎn)回復(fù),我不禁有些疑惑地又喊了幾聲,但都是一個結(jié)果,媚兒怎么不理會我了呢,當(dāng)初都是說個沒完,不管我說到哪她都能很開心的和我聊天,但最近她越來越反常了,似乎在和我撇清著什么干系似的,真是想不明白她是怎么回事,唉, 第六十三章七葷八素 天色蒙蒙泛亮,我立刻起身檢查了一下墳地,在發(fā)現(xiàn)封山斷脈法并未出現(xiàn)任何異樣后,才放心地松了口氣,這時老羊和李大東也已醒轉(zhuǎn),忙走上前一看究竟,我仰頭看了看天色,現(xiàn)在陰氣下降,陽氣上升,只待陽氣最為旺盛的時辰,便可扒墳開棺,釘打旱魃, 馬上我又想到一個極為嚴(yán)重的事情,若是我們這次無法制服旱魃,那后果會是怎樣,方圓之內(nèi)的村民豈不是都逃不過此一大劫嗎, 老羊突然看向我道:“初七,你怎么了,臉色怎么突然變得那么難看?!?/br> 我緩緩搖頭,道:“我沒事,不過難保我們此次失敗而殃及無辜村民,我還是擔(dān)心。” 老羊驚愕地道:“那,那怎么辦,旱魃既然如此厲害,你的意思莫不是讓我們都搬離此地另謀生路。” “搬個屁。”我白了老羊一眼,道:“搬能搬到哪里,旱魃一出赤地千里,到時只怕所有沾染到的村民都會遭殃,不過,暫時性避一避還是可以的,這樣吧,東子,你現(xiàn)在以最快的速度趕回村里,通知馬二叔并讓他召集村民們暫時向偏遠(yuǎn)的村落避一避,不管結(jié)果如何,都要等到三日后才能派人回來查看,對了,還有西南方向的那幾十家子,別忘了也通知他們一下?!?/br> 李大東聞言遲疑了一下,道:“通知他們倒是沒問題,但是那幾十家子距離羊駝村有些遠(yuǎn),恐怕我來回奔波要耗費(fèi)好長時間呢。” 老羊皺了皺眉頭,道:“要不干脆我去通知那些人,東子直接回村子通知村長,這樣我們就可以省下一半的時間,初七,你看這樣行么?!?/br> 他們兩人說的沒錯,這樣的確可以節(jié)省很多時間,我立刻點(diǎn)頭應(yīng)承,如此,老羊和李大東匆匆向回趕,不一會兒便消失在山羊溝之中, 我將三把鐵鍬收拾在一起放好,并再次將墳地仔細(xì)查看一遍,最后查看的結(jié)果和我料想的一樣,并沒有什么問題,如此,我才算在心里舒了口氣,有封山斷脈法鎮(zhèn)壓,想必旱魃鬼昨晚該老實(shí)一些了吧,想到這里,我咧嘴一笑,再次回到原地坐下, “咕咕~~~” 這么一歇息,肚子里突然響起了一道道空響,我一摸肚子,才知道這是餓的,苦澀地笑了笑,吃食都在老羊那里,他現(xiàn)在暫時離開,我只得等他回來才能有吃的,可就這樣餓著還真難受,總得算下來,我有好多天沒有正經(jīng)的吃過一頓飯了吧,唉, “接著?!?/br> 一道蒼老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我追溯尋源,剛仰起頭,只見上面的山坡“呼?!钡仫w掠一個黑影下來,我下意識地雙手去接,怎料那東西直直地穿過我雙手的縫隙,重重地砸在我的胸口,說是重重的砸下,因?yàn)槲乙呀?jīng)被砸得倒翻在地,一個跟頭滾落到山腳地面,瞬間摔了個七葷八素,最后在地面形成一個狗吃屎的模樣, 我全身痛得像是著火一樣,不知該往哪撓,微微睜開眼,只見一個黃橙橙的大果子靜靜地躺在我的眼前,我愕然地看清一些,這,這個石頭蛋一樣的東西,居然是木瓜, 我呲牙咧嘴地爬了起來,仰頭看向山坡上方,差點(diǎn)給嚇出一身冷汗,那山坡上方一塊突出的石臺上,正是承載著一個枯瘦如柴的老頭兒,悠哉悠哉地啃著另外一個大木瓜, 這人,啊,又是那個怪老頭,我本能地跳了開去,距離地面上的大木瓜越遠(yuǎn)越覺得安全,既然又是這個怪老頭的東西,我可是不敢再碰了,再碰出一屁股債我可是這輩子都還不完了, “哈哈哈~~~小娃娃,這個世界真小,我們又見面了,你好啊?!?/br> 老頭兒停下手中的動作,并一邊咀嚼著木瓜rou,一邊笑呵呵地向我打著招呼, 我心里發(fā)秫地咧了咧嘴,道:“老前輩,怎么哪里都有您老的存在啊,對了,這木瓜,這木瓜不是南方才有的果子嗎,怎么這陜川一帶也有呢,您老是哪來呀,嘿嘿?!?/br> 老頭兒頓時一瞪眼,吹胡子道:“你這個臭小子真不知道好歹,我老人家可是剛從江南回來,就知道你小子已經(jīng)餓的昏天暗地了,這不特意給你捎回兩個江南的大果子,你小子是嫌我老人家煩了是不是,嫌我老人家煩了也容易,馬上把你欠的債清一清,我老人家才懶得看你這副敗家的破臉,哼。” 雖然隔了老遠(yuǎn),我竟然還能感覺到一絲絲唾沫星子飛撲到臉上的感覺,但師父說過,我茅山中人應(yīng)該有一顆悲天憫人之心,大慈悲之心,容納天地百川之大容胸襟,所以盡管老頭兒如此奚落我,我還是抱拳賠禮道:“老前輩千萬不要生氣,晚輩不敢有不敬之意,只是每次看到老前輩都這么親切,所以說話便失了分寸,還望老前輩見諒海涵。” 老頭兒吹胡子瞪眼的臉色瞬間又變回樂呵呵的表情,道:“那就好,那趕快吃吧,別辜負(fù)我老人家的一片慈愛之意,哈哈~~~” “噗?!毙液梦抑皇青鄢鲆豢诖髿猓牭嚼项^兒口中的“慈愛”二字,我就差噴出一大口血了,倆地瓜十塊錢,一瓢水二十塊,這還叫慈愛,我心里苦澀地想到四個字眼“賊黑賊黑”, 或許是見我看到地面上的木瓜生出了一股畏懼之態(tài),老頭兒立刻不耐煩地擺手道:“臭小子,就知道你心里想什么,這個大果子不要你錢了,吃吧吃吧,算是我老人家請你吃的?!?/br> 說著,老頭兒繼續(xù)啃著他自己手里的那個,似乎并不是很在意錢的事,但越是這樣,我越是感到自己被一層陰謀籠罩在內(nèi),不知道哪一點(diǎn)做錯,可能又是一屁股債上身了,我小心翼翼地問道:“老前輩,這個木瓜,真的不要錢,免費(fèi)請我吃的?!?/br> 老頭兒一邊忙著吃,一邊隨口道:“那還有假,我老人家什么時候騙過人了,你小子別老往壞處想,快吃吧,能讓我老人家請客吃東西的人,你小子倒是天下第一個了,呵呵。” “能把我坑這么苦的,你也是天下第一個了?!蔽倚睦餂]好氣地反駁著,扭頭看向木瓜,猛地吞了吞口水,要說這木瓜可是好東西,又止渴又止餓,在山東十八里村時我見有人給吳大先生送禮的時候就有過這東西,不過這北方一帶沒有這種果子,老頭兒既然說剛從江南回來,我登時倒吸一口涼氣,被地瓜坑債的事兒還是幾天前的時候,怎么短短的幾日光景,老頭兒就跑到江南轉(zhuǎn)悠了一圈,就回來了, 第六十四章玄之又玄 老頭兒帶給我的除了震驚就只剩下驚恐了,他簡直就是個謎團(tuán)中的謎團(tuán),坑人不上稅的老滑頭,高人中的異類,反正我對老頭兒這些奇奇怪怪的舉動徹底麻木了,總之我可以肯定一點(diǎn),他絕對稱得上一位隱世高道,而且是那種高之又高的高人,就是師父在世的時候,只怕都得讓他幾分吧, 我膩乎一會兒,終于鼓起勇氣撿起了木瓜,抬頭一看,老頭兒正笑瞇瞇地望著我,嚇得我趕緊后退幾步,連連道:“你你說的免費(fèi)請我吃,我才準(zhǔn)備要吃的?!?/br> 老頭兒哈哈一笑,道:“隨便你吃不吃,反正我老人家這輩子只請人吃這么一次,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兒嘍~~” 我抿了抿嘴唇,既然老頭兒都這么說了,我再不吃可真有點(diǎn)辜負(fù)老頭兒的盛情了,嘿,江南來的木瓜,稀罕物啊, 三兩下啃掉一些表皮,然后美滋滋地咬了一口木瓜rou,果然很甜,心里一樂,說話也多了起來:“老前輩,你剛才說晚輩是敗家,不知這話從何說起呢,晚輩一直都是奉行師父所說的孑然一身?!?/br> “放屁?!?/br> 我的話剛說到一半,老頭兒突然爆了一句粗口打斷我的話,隨之接著道:“我說的不是你小子的衣食上,而是你小子將這么好的陣法用在這么丁點(diǎn)事上,簡直就是浪費(fèi),敗家,該打?!?/br> 此刻我如夢方醒,猛地想起我是來除旱魃的,而我居然看到老頭兒就忘了這檔子事,我急急扭頭看向墳地,這算哪門子事啊,如此重大的事我居然忘記了, 我三五六七八啃完木瓜,肚子里總算有點(diǎn)存貨,這才回應(yīng)道:“老前輩說這是丁點(diǎn)事,那您老可知道這里面是什么東西嗎?!?/br> 老頭兒頓時像看白癡似的看著我,道:“你小子吃了我老人家的東西是不是學(xué)會拍馬屁了,這么簡單的問題還拿來考我,墳地里肯定是死人了,難道是活跳蚤啊?!?/br> 我雙眼一陣冒黑線,連忙糾正道:“老前輩,我說的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里面的死人,已經(jīng)變成了旱魃,旱魃,您老不會不知道吧?!?/br> 老頭兒遲疑了一下,隨之一瞪眼,吹起胡子叫了起來:“你個臭小子不學(xué)好,我老人家剛吃過東西,不說點(diǎn)好聽的也就罷了,沒事說什么死人旱魃的,說得我老人家一點(diǎn)食欲都沒有了,哼?!?/br> 我脊背直冒冷汗,我覺得我說的已經(jīng)夠清楚的了,老頭兒怎么一點(diǎn)緊張的表情都沒有呢,最起碼表現(xiàn)得重視一點(diǎn)點(diǎn)也好吧, 老頭兒突然又補(bǔ)了一句:“哦,旱魃啊,旱魃可不是好對付的喲,你小子可得小心應(yīng)付才行,不然我那個木瓜可就浪費(fèi)了,唉?!?/br> 我眼睛一亮,本以為老頭兒開始重視了,正準(zhǔn)備等他說完之后我就向他請教打旱魃的法子,哪知老頭兒的最后一句話差點(diǎn)把我氣個半死,原來他緊張的是他的木瓜浪費(fèi)在我身上,恁娘, 我立刻挺起胸脯,大聲說道:“老前輩,您是隱世高道,或許您不把旱魃的事放在心上,但這里的村民們已經(jīng)快活不下去了,將近三年的大旱啊,請恕我年齡小不懂事,我只知道作為一個修道之士,理應(yīng)為百姓排危解難,降妖伏魔,此乃我修道之士的責(zé)任所在,如果連百姓之苦都不管,我寧愿不去成什么大道?!?/br> 說完,我緊緊注視著老頭兒的面部表情,其實(shí)說這番慷慨激昂的大話,也是為了激起老頭兒管這個事,以他神秘莫測的修行,想必管這個事十拿九穩(wěn),也或許不費(fèi)吹灰之力,現(xiàn)在該說的我已經(jīng)說了,只希望他能被我的話激到,哪怕大罵我一頓再管事也行,只要能順利化解此難,不讓太多的人受傷受難,都是值得的, 誰知等了半天,老頭兒的臉上并未有半點(diǎn)表情流出,而是緩緩站起身,淡淡道:“小娃娃,你可知‘眾妙之門,玄之又玄’何解。” 被老頭兒這么一問,我登時張大嘴巴不知該如何回答了,師父曾說過,但是我聽懂一些,其中的妙,就在于我無法用語言或是文字來表達(dá)我心中領(lǐng)悟的意境,所謂“玄”,乃萬物衍化循環(huán),從無到有的轉(zhuǎn)變,玄而轉(zhuǎn)轉(zhuǎn)而變,似乎可以理解成道法自然,大道不變,其中卻有自然運(yùn)行的規(guī)律,只有明白事物的始終本末,才能領(lǐng)悟真正的道, 但是這些,我卻不知道該如何告訴老頭兒,也不知我領(lǐng)悟的他滿意不滿意,哪知他竟然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在我震驚的注視下,雙手背負(fù),淡淡道:“你領(lǐng)悟的也差不了多少,但領(lǐng)悟和實(shí)際運(yùn)用又相差何止天壤,此地村民的變數(shù),只需用其中的‘玄’字便可解釋,他們此次遭逢大難,正是他們自己的轉(zhuǎn)變,你來解救他們,是你自己的轉(zhuǎn)變,也是他們的轉(zhuǎn)變,福禍無門,惟人自召?!?/br> 我雖然聽不大明白,但還是直接問道:“老前輩不準(zhǔn)備出手相救嗎?!?/br> 老頭兒隨之反問道:“因何而救?!?/br> 我愕然道:“因?yàn)槟闶蔷壬n生于苦難的高道大德,為什么不救呢?!?/br> 老頭兒哈哈一笑,道:“小娃娃,你真以為兩個地瓜一瓢水是為了那點(diǎn)錢么,此乃你和羊駝村村民的轉(zhuǎn)變,我已經(jīng)出手救了他們,還想讓我怎么救啊?!?/br> 我心頭一熱,恍然明白了老頭兒的話中玄機(jī),原來,原來老頭兒又是烤地瓜又是準(zhǔn)備水的,就是引我來到羊駝村管下這件事,若是我接下了這樁子事,那么老頭兒的意思就是羊駝村的村民有救了,看似我在救這些村民,其實(shí)老頭兒已經(jīng)為我指引了方向,若是我不在羊駝村久待,那么羊駝村便無人問津,有可能還會大旱, 再次看向老頭兒,我竟有種說不出來的憧憬之情,他果真是不世高人,立刻雙膝下跪,恭敬地向老頭兒施禮道:“多謝老前輩指點(diǎn),老前輩如此看得起晚輩,晚輩定當(dāng)不負(fù)老前輩重托,打旱魃,救蒼生,不過?!?/br> 老頭兒樂呵呵地笑道:“不過什么。” 第六十五章尸傀 我老實(shí)地回答:“老前輩,斬妖伏魔晚輩自然不敢推脫,但這次遇到的是數(shù)百年不遇的旱魃,唯恐出什么差錯,還望老前輩鼎力相助?!?/br> 老頭兒似笑非笑地道:“你是說讓我老人家?guī)湍闳ゴ蚝调??!?/br> 我咧嘴一笑,重重點(diǎn)頭道:“以老前輩的修行,除掉旱魃肯定是手到擒來,嘿嘿?!?/br> “放屁。”老頭兒想也不想地張**了一句粗話,隨即道:“你這個臭小子真是夠損的,竟然讓我這把年紀(jì)的人去打那么兇猛的東西,還手到擒來,簡直一派胡言?!?/br> 我雙眼直冒黑線,沒想到老頭兒的反應(yīng)這么激烈,但還未等我賠禮道歉,老頭兒突然又語出驚人地呵呵笑道:“那你這次請我?guī)兔?,?zhǔn)備付多少錢啊?!?/br> “呃?!蔽依夏樢患t,低頭道:“老前輩,我沒有錢?!?/br> 老頭兒頓時又吹胡子瞪眼道:“沒錢還幫什么幫,不幫,有本事自己把此事擺平?!?/br> 我一時著急,說實(shí)在的,對于這次打旱魃,我心里真的沒有多少底,設(shè)想的倒是挺合適,但具體效果還不知道怎么樣呢,偏偏這個怪老頭兒就知道認(rèn)錢,還說什么玄機(jī),分明就是老財迷,哼, 當(dāng)然,這些話我是打死也不敢說出口的,只能在心里發(fā)發(fā)牢sao罷了, 老頭兒微微皺起眉頭,道:“相傳元明時期,終南山曾出現(xiàn)過尸傀,尸傀,那可是好東西啊,普通的尸傀都能力比蠻牛,且行動矯健,若是收服在身邊做個跟班,那可是個絕佳的護(hù)衛(wèi)啊,呵呵?!?/br> “尸傀?!蔽倚睦镆惑@,那東西書中有記載,乃道門中人用煉尸大法煉制而成,至于煉尸大法,已經(jīng)被列為道門禁法,現(xiàn)在書里面也只是有這么個名字而已,并無具體內(nèi)容,因?yàn)榇朔ㄌ^陰毒,據(jù)傳,煉尸期間,必須要用生人血喂養(yǎng),日日不能間斷,而且其中的法門也繁雜多變,絕非普通的修道之士能夠掌控的,倘若是造福蒼生的善舉,自然是好,但若是用于不正當(dāng)?shù)耐緩?,為惡者,必會遭天誅地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