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葉玉珠抬頭看向葉茜,滿臉淚痕的道:“怎么會沒有錯,當年虧得老爺、太太不嫌棄收留我們娘倆,這是天大的恩典,在這個家里有口飯吃,我們就該知足了,實在不該再想其他。都怨娘貪心太多,這才惹出一場大氣來。娘還病在床上,就派我過來給姑娘們請罪,也是有點私心在,還望姑娘們能憐憫,給我們娘倆一個安身之處。” 葉茜嘆口氣道:“這事要是細說,是葉家對不起你們娘倆,爹爹昨天就說了,只要你們娘倆在葉家,待遇就照舊,你仍然是家里的珠姑娘,沒有哪個會拿你當下人看。就是以后娶了新太太也不會有人為難你們。你在葉家這些年難道還不知道爹爹的脾氣,他說過的話什么時候不算數(shù)過,你和苗姨娘就安心吧?!?/br> “有大姑娘這句話,將來能給我做主,我和娘也就安心了?!比~玉珠一臉感激的說著。 葉茜道:“家里的事情有爹爹做主,哪里輪得到我一個小孩子。” “是,是,自然是老爺做主?!比~玉珠連忙說著。 又說了幾句客套話,葉玉珠也就起身走了,小玫送她出屋門時,葉玉珠還滿口jiejie的叫著。葉茜喝了口茶,輕輕嘆口氣,裝可憐博同情,真是葉玉珠拿手戲。 崔婆子也跟著嘆口氣,閑話似的道:“說起來苗姨娘也挺可憐的,姨娘帶來的女兒,以后老爺娶了新太太,她更難安身?!?/br> 葉茜聽得沒接話,崔婆子算是老婆子了,也算過不少事,葉玉珠過來跪一跪,求一求,她都覺得很可憐,其他人會怎么想更是不必說。 小玫送完人回來,也跟著嘆氣道:“想想珠姑娘也不容易,身份這樣不尷不尬的,以后新太太進門,越發(fā)的難站了?!?/br> “好了,別說這些,把東西都收拾起來吧?!比~茜說著,把話題打住了。 葉玉珠真正想坑的人不是她,只是順道來她這里而己。她對葉玉珠沒什么負罪感情。葉蕎不同,清娘讓苗姨娘絕育了,葉蕎就是嘴硬不承認,心里肯定會有負罪感。只要葉玉珠到她跟前說說軟話,葉蕎馬上就會有補償心理。 葉蕎現(xiàn)在只是一個八歲小姑娘,以兩人的智商對比,重生后的葉玉珠要想完全攏住葉蕎也許有點難,但滿足一兩個愿望當做補償還是有可能的。想到幾天后的國公府之行,估計那才是葉玉珠的真正目的。騎驢看帳本,走著瞧吧。 ☆、展飛 葉老太爺正壽是九月二十,宴席卻是從九月十六開始擺,一直擺到十九日才算是把權貴們宴完,二十正生日是國公府自己過,二十一日則是旁支們?nèi)c壽。 葉宗山平常只是早出晚歸,這幾天是晚上都回不來。為此葉宗山還特意去呂家一趟,請呂姨媽到家里幫忙照看這幾天,實在是家里才鬧了一場,苗軍是個成年男人,兩個女兒在家,葉宗山也是怕出事。 呂姨媽雖不待見葉宗山,這個要求也不好拒絕,反正也就幾天而己,便帶了兩身衣服過來跟葉茜一起住。 “苗姨娘……也是個可憐人?!眳我虌屨f著不禁嘆口氣,只說清娘與苗姨娘的恩怨,當初清娘心善關照了苗姨娘,苗姨娘轉身上了葉宗山的床,沒想到清娘也不是吃素的,轉身就給苗姨娘下了藥。 葉茜道:“太太會如此,只怕也是想著自己身體不好,萬一苗姨娘生下兒子扶正,會對二姑娘不好。” “是啊。”呂姨媽嘆氣說著,想想苗姨娘那樣的性子,要是讓她扶正了,不是葉蕎還是葉茜日子都不會好過。清娘當時病的七死八活,葉茜跟著她還好,葉蕎就真是無依無靠,當娘的肯定會給兒女鋪好路。 葉茜笑著道:“姨媽也不用說苗姨娘可憐,現(xiàn)在葉玉珠可會討好二姑娘了?!痹鹤泳瓦@么大,她與葉蕎又住對門,只看葉玉珠出入的次數(shù)也能曉得。 “啊?”呂姨媽一愣,苗姨娘可是清娘害的,葉玉珠恨葉蕎才對,去討好葉蕎……就是想在這個家里立足,討好葉茜也比討好葉蕎合情理。 “姨媽先別管她們,先幫我診診脈。”葉茜笑著把話題岔開,葉家這些事還是不要煩呂姨媽了。 呂姨媽聽得愣了一下,連忙拉住葉茜的手腕放到桌子上,問著:“你覺得哪里不好?” 葉茜笑著道:“沒有哪里不好,再過兩天就要去國公府,我怕那天突然生病。” 呂姨娘號了一會脈,確定葉茜無病,這才笑著道:“哪里就會突然生病,你呀,就比別人刁鉆些?!?/br> 葉茜笑著道:“總是要有備無患?!?/br> 上輩子葉老太爺?shù)奈迨髩鬯龥]去成,什么都準備好了,結果當天早上她突然發(fā)曉,葉宗山使只帶了葉蕎過去,把她留給呂姨媽照顧。而就這一趟,葉蕎因討得葉老太太喜歡就被留下來,受了國公府好幾年教養(yǎng),最后尋了一門不錯的親事。 為此她記恨了葉蕎很久,一直覺得是葉蕎對她做了什么,當時她想的很天真,不管她去不去的成,葉玉珠都是肯定去不了,倒是葉蕎,兩人同去會有相爭。直到后來年齡漸漲,她覺得葉蕎做不出背后桶人刀子的事,她才覺得更可能是葉玉珠干的。 原因不外乎是嫉妒,這是葉玉珠一直以來的思路。都是葉家姑娘,憑啥你們得到的東西多,我得的嫁妝少。同樣是葉家姑娘,憑啥你們能去國公府,我就去不了。當時葉蕎防的嚴,倒是她跟苗姨娘母女的關系不錯,也是沒想到,有人會干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 呂姨媽嘆口氣,不禁摸摸葉茜的頭,葉宗山眼看著發(fā)達了,若是不把葉茜送回來,只怕要耽擱了她。但送回來了,苗姨娘母女,再加上一個葉蕎,葉家實在是個氣窩,哪里有安生日子可以過。 “爹爹很疼我,姨媽別擔心?!比~茜笑著說,呂姨媽為她cao了大半輩子心,她會招贅呂林石也有這個原因,她想讓呂姨媽安心,不成器的小兒子她會照看著。 正說著話,崔婆子打起簾子進屋,看向呂姨媽道:“呂二爺請姨太太回家一趟,說有急事?!?/br> 葉茜馬上吩咐道:“快去準備燈籠,我跟姨媽一起去?!?/br> 呂姨媽雖然答應過來照看,家中的事務肯定丟不開。每天都是關了店鋪,把兒子們晚飯也收拾完了才過來,現(xiàn)在都到睡覺時間了,呂石海突然找過來,那肯定是有大事。 呂姨媽起身道:“天晚了,你在家吧。” “就隔了一面墻,叫上婆子丫頭們一起跟著,真有事了,人多才好?!比~茜說著,又叫小玫到后頭去叫婆子跟著。 崔婆子和小玫每人手上一個燈籠前頭照著路,呂姨媽和葉茜走中間,后頭又跟著兩個婆子。走出二門,就見呂石林正在前頭院里焦急地等著,看到呂姨媽出來,連忙迎上來急切地道:“娘,快回家看看,有人來求醫(yī),大哥已經(jīng)把人抬進來,讓我來叫您?!?/br> “是什么人?”呂姨媽連忙問著。 呂石林搖搖頭,道:“看著面生,身上還背著包袱。” “包袱?那估摸著是剛到京城。”呂姨媽并不意外,京城是繁華之地,外地人進京討生活的多了。 說話間出了葉家大門,呂家已經(jīng)關上的藥鋪門此時正開著,屋里的油燈也點了上來,小玫和崔婆子提著燈籠先進去,照著明亮了許多。葉茜跟著呂姨媽進到里間,抬頭就見一個七、八歲左右孩童螞蟻一樣團團轉著,樣貌俊秀,卻是一身的風塵,粗布衣賞,鞋子好像是綢面的,卻已經(jīng)臟的看不出顏色。 病床上躺著一個婦人,看模樣有三十歲左右,少年與其樣貌有幾分相似之處,只是婦人生的更柔美些。同樣是粗布衣服,手卻是保養(yǎng)的極好,也不知道是昏迷還是沉睡。 呂石海和少年兩人剛把婦人扶進屋里,看到呂姨媽進來,連忙道:“娘,你快看看?!?/br> 葉茜連忙給呂姨媽搬了椅子到床前,又拿來脈枕放到婦人手腕下面,呂姨娘手搭到婦人腕上,又看看婦人面容,松了口氣,看向少年道:“是勞累過度,有些發(fā)燒,不妨礙,兩劑藥就好了?!?/br> 說著呂姨媽口述了藥方,呂石海就去柜上抓藥。 孩童聽得長長吁口氣,拿袖子擦擦汗,拱手朝呂姨媽作了個揖,道:“我姓展名飛,這是家母,此番上京投親,剛進城門母親就病倒,虧得太太相救之恩。” 母親突然昏倒時他也快嚇死了,勉強扶著母親,敲了最近的藥鋪門,幸好呂石海開了門,不然他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醫(yī)者父母心,舉手之勞。”呂姨媽笑著說,又看看展飛打扮,便道:“這里離客棧有些遠,令堂此時也不宜移動,若是不嫌棄,就先在鋪里將就一晚,明早喝了藥再上路也不遲?!?/br> 展飛更是感激,一臉感激地拱手作揖,道:“我與母親辛苦趕到京城,已經(jīng)身無分文,虧得太太照看,來日必當報答?!?/br> “好孩子,你也辛苦了。”呂姨媽說著,有幾分感慨同情,孤兒寡母不容易,千里迢迢上京來,只怕是家鄉(xiāng)呆不住了。其中的辛苦更非常人可明白,撞上了能幫一把就幫一把,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葉茜旁邊看著,早就了吩咐小玫,把自己屋里的兩盤點心端過來。已經(jīng)過了飯點,看展飛的樣子估摸著是沒混上晚飯,再生火做飯?zhí)闊?,兩盤點心倒是有的。小玫手腳也快,沒一會提了食盒過來,還順道捎了一大壺茶。 “天晚了,將就著吃些吧。”葉茜說著,呂姨媽就是孤兒寡母,她知道呂姨媽有多辛苦,對展飛母子也就格外同情些。 “多謝小姐?!闭癸w再次拱手,又道:“等母親醒來,我先侍候母親吃了?!?/br> 呂姨媽看他如此懂事,心中更是憐愛,便問道:“你們是哪里人?要投哪家親,要是很遠就讓石海趕車送你們一程。” “在下直隸人士,正想向太太打聽,廣恩侯府怎么走?”展飛說著。 呂姨媽多少愣了一下,直隸離京城很近,坐車也就是一天路程,看來展氏母子真是出身大戶,沒吃過什么苦,才會如此的嬌弱。也虧得路程近,不然展太太只怕要大病一場了,道:“廣恩侯府?那應該在南區(qū),離的挺遠,明早讓石海送你們一程。” “已經(jīng)太勞煩了。”展飛說著,臉上也有幾分窘迫之色,道:“多年未走動的親友,還不知道……” 呂姨媽明白,窮親戚上門打秋風,人家未必會有好臉色。若是再有旁人跟著,只怕更拉不下臉來,也不再說送的事。 葉茜倒是知道廣恩侯府,大楚的勛貴分為兩種,一種是軍功而得,就像理國公府這種,第一代國公爺沙場爭場給兒孫們掙下榮華富貴,一般可以世襲五世,不管是待遇還是朝廷地位都比較高。 再一種就是外戚勛貴,大楚朝是平民后妃,平民良家女兒當了皇后,太后,外甥都當了皇帝了,舅舅家要再是平民,皇帝和太后面子上也過不去。大楚慣例,皇后,太后的娘家都封侯,可世襲三代,必須是嫡子承爵,雖然比軍功的勛貴們差點,但跟以前的平民身份比,也是一步登天了。 廣恩侯府高家在外戚勛貴中算是個例外,本來是世襲三代的,二十年前當今圣上萬啟皇帝下恩旨,廣恩侯府再延二世,共襲五世。這倒不是因為高家立了功勞以此獎賞,高家的爵位來自太皇太后,萬啟皇帝的祖母,這位老太太既不干政,也不管閑事,但她身體好,超級能活。 熬死了丈夫,熬死了兒子,熬到孫子都快撐不住了,終于在兩年前過世,活了84歲,實在是高壽。外戚的爵位本來就是照顧皇帝和后妃的面子,老太太活著的時候,爵位就得給,便破例襲了五世,不過高家男人沒有太皇太后的壽命,算算時間高家的爵位也差不多了。 “還真是巧了,這樣算來,我們兩家還有親,我家是理國公府的旁支?!比~茜笑著說,看向展飛道:“廣恩侯府的大姑奶奶就是理國公府的二太太,為人最和氣不過?!?/br> 要是到廣恩侯府投親不成,去理國公府找葉二太太,以葉二太太的性格,就是不收留,十幾兩銀子肯定會給的,至少能解了他們母子眼前之困。 展飛何其聰明,馬上道:“多謝姑娘指點?!?/br> ☆、叮囑 呂石海照顧展飛母子倆,呂姨媽則帶著葉茜回葉家睡覺,梳洗睡下時呂姨媽還嘆氣道:“這娘倆不知道在直隸遭了什么罪,這才不得已上京來?!?/br> 最有可能就是展父亡故,族人欺負孤兒寡母,霸占其家產(chǎn)。展太太還有兒子的,要是沒兒子,只怕就要被迫改嫁或者出家了。 “個人有個人的造化,姨媽也不用太擔心,我看那位展小爺是聰明人,就是投親不成,也不會餓著?!比~茜說著,作為七、八歲的孩子,展飛知道扶著母親敲開醫(yī)館的門看病,尤其是她的建議,領悟多快啊,這樣的人不管到哪都餓不死。 “如此最好。”呂姨媽說著,她雖然同情她們母子遭遇,但自家過成那樣,想幫人力量也有限。 早飯后葉茜跟著呂姨媽去藥鋪,呂石海向來早起,此時藥鋪的門已經(jīng)開了。里間展太太和展飛也已經(jīng)起來,吃了兩劑藥又兼休息一晚上,展太太臉色雖然還有些蒼白,精神看著卻好的多。展飛臉上雖然有些倦意,但精神看著也不錯。 早上的光線比晚上燈光好的多,兩人又都梳洗過,越發(fā)顯得樣貌不俗,尤其是展太太,風韻猶存四個字體現(xiàn)的淋漓盡致。 “多謝呂太太相救之恩?!闭固I碚f著,臉上神情除了感激之外,還有一股尷尬和為難,尤其是這個福身的動作,好像多難為她似的。 葉茜看在眼里心中有幾分不屑,不管以前怎么樣發(fā)達,現(xiàn)在都混成了這樣了,還想著要擺譜。而且呂姨媽昨天相救,說救命之恩也許有點大,但也是熱心幫忙,住宿費,診費,藥費全部不要,還管了早飯,萍水相逢的路人,絕對當?shù)钠鹫固I硪恢x了。 呂姨媽只是笑笑,她幫人并不是為得到別人的道謝??吞渍f了幾句,展太太和展飛也要上路走了。雖然不知道廣恩侯府的具體位置,但勛貴們都是住京城南區(qū),到時候再問很容易。 母子倆手拉手正要出門走,展飛突然回身朝呂姨媽作了三個揖,道:“大恩不言謝,以后我定會報答太太的相救之恩?!?/br> 呂姨媽曉得展飛作揖是為給自己母親的失禮做補償,這么小的孩子就能如此懂事,看著很讓人欣慰,笑著叮囑道:“路上小心些?!?/br> 等到母子倆走遠了,葉茜才喃喃自言道:“虧得有這么一個好兒子,不然有得苦頭吃呢?!?/br> 呂姨媽看她一眼,葉茜忙住了嘴。 九月二十下午葉宗山從國公府回來,一身疲憊不堪,葉茜早有些準備,中午飯后就親自到廚房燉湯,小火燉了幾個時辰,里頭加了不少的草藥。等到葉宗山回來,葉茜親自端到屋里,看著葉宗山喝了湯。 婆子收拾桌子的功夫,葉茜開始給葉宗山按摩,雖然年齡小,力氣還不大,也能幫著按按頭,連著好些天勞累,葉宗山肯定累壞了。 “我特意跟姨媽學的手術,爹爹,舒服嗎?”葉茜笑著說,上輩子她那樣的手藝,給這家老人按摩,給那家老人刮痧,卻從來沒有好好侍候過自己親爹。很多年來她與葉宗山的關系都是冷漠的,清娘,苗姨娘,葉蕎,葉玉珠,太多的人夾在她們父女之間。 “好,很好……”葉宗山連聲說著,神情十分歡喜,卻沒有更多的話語。他向來不善言詞,要是兒子還好些,對女兒他真不知道要說什么。 “事情是做不完的,爹爹也該學著偷偷懶才是,不然總是這樣辛苦,身體都要累壞了?!比~茜笑著說,語言中滿是心疼。同樣都是在國公府找差事,葉宗山干的從來都是辛苦活,不會巴結,不會鉆營,全憑著辛苦給自己掙下一份家業(yè)。 葉宗山聽得直笑,道:“也沒那么辛苦,國公府里有男仆人,倒不用干重活?!?/br> “那爹爹就多讓他們的干活?!比~茜笑著說。 “國公府……也是個好地方,姑娘們都是千尊玉貴的嬌養(yǎng)著?!比~宗山有幾分自言自語的說著,突然轉過頭來,看向葉茜神色認真地道:“明天到了國公府,你要好好跟著二姑娘,兩人千萬別分開。老太太雖然愛熱鬧,喜歡伶俐的姑娘,但老太爺卻不喜女子多言,要是問你讀什么書,你就說只讀了四書,平常在家里看看烈女傳之類的,跟著姨媽學醫(yī)的事更是絕對不能提起。要是再問家里有誰,就全部如實說了?!?/br> 葉茜沒想到葉宗山會給她說這個,連忙點點頭,道:“爹爹放心,我都記下了。” 葉宗山看著葉茜,眼中無限憐愛,道:“你娘去得早,我也不知道如何教你。你要是有這個造化,討得老太太喜歡留在身邊一兩年,跟著嬤嬤們學學規(guī)矩,長些見識,也知道些眉眼高低,不管是出嫁還是以后處事,都是大有益處。” “嗯,我曉得,明天一定會老實聽話?!比~茜說著。 葉宗山有幾分嘆氣,又有幾分欣慰,看女兒懂事上進,不免多說了一些。但他所知也不多,他在國公府里是跟在葉大老爺身邊辦差,葉老太爺和葉老太太見到的次數(shù)都很有限。 “爹爹,喝口茶吧?!比~茜看葉宗山說的有些口干,連忙奉茶上來,笑著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我要是有這個造化自然最好,要是沒有,也沒什么,回家繼續(xù)跟姨媽學醫(yī)術就是了,爹爹也不用過于憂心這個?!?/br> 因為上輩子這回沒去成,這輩子她才想去。要是有機會受受國公府的教養(yǎng),那當然是好事,要是真沒這個命,她也不會覺得特別遺憾,人生路憑著自己,她肯定能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