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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星空王座在線閱讀 - 第139節(jié)

第139節(jié)

    后座擠著半張臉吉斯、小丑特里、小白臉喬治和愛娃。嚴格來說這肯定是超載,不過以中國國情來說,一個十二歲小女孩倒不算什么額外負荷。喬治臉色蒼白地靠在玻璃窗上,閉著眼睛,小蘿莉擔心道:“他堅持不了太久,我們需要找個地方休息?!?/br>
    “特里,找個安全的地方?!弊诟瘪{駛位的顧鐵轉頭打個響指。經(jīng)過扎門烏德一戰(zhàn)后,他順理成章地取得了這個小團體的控制權,愛娃本人對此似乎也沒什么異議。

    “好?!毙〕髷[弄擺弄衛(wèi)星天線,很愉快地閉上眼睛。短短幾分鐘后,他睜開琥珀色的雙眼:“沿這條道路向東南方兩百公里,巴彥淖爾盟五原縣公安局對面的新美麗賓館,是監(jiān)控和掃黃打非的死角,歷史上從未遭到警察臨檢,是個理想的場所?!?/br>
    顧鐵一臉黑線道:“你倒是融入國情很快嘛,你知道‘掃黃打非’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小丑呆呆地反問。

    “算了算了。”中國人苦笑著擺擺手。

    現(xiàn)在光榮馬戲團的成員們都經(jīng)過了化妝,巧手的絡腮胡盡力把日耳曼、斯拉夫、拉丁人種改變成蒙古人種的樣貌,小蘿莉一頭金色的長發(fā)被染成了惡俗的咖啡色,燙得蓬蓬松松,看起來很符合過分早熟的中國少女形態(tài),半張臉的老兄貼了一臉白胡子變成老大爺,頭上扣頂棉帽子遮住左臉的傷痕,喬治和特里經(jīng)過墊高顴骨、以化妝技巧凸出眼窩、戴隱形眼鏡等處理,基本變?yōu)橹袊l(xiāng)鎮(zhèn)無聊男青年,絡腮胡自己剃了個光頭,皮膚涂得黑黑的像個不修邊幅的長途車司機。一行人遠遠望去幾乎挑不出破綻,不過語言是個大問題。

    能熟練使用中文的有愛娃、博特和特里,能讓人聽不出拉丁語系口音的只有愛娃一個人。顧鐵下了死命令:小蘿莉可以隨便開口,博特和特里盡量少說話,其他人干脆裝啞巴?;杳圆恍训膯讨蚊础^續(xù)裝昏迷不醒就好了。

    至于顧鐵自己,天生具有高超語言天分的他花了半個小時就掌握了蒙古普通話的發(fā)音要領,實際內蒙西部人說話口音基本接近山西北部,找到鼻音的吐字的訣竅就能學得惟妙惟肖。在休息區(qū)補充給養(yǎng)時,顧鐵把小賣部老板侃得暈暈乎乎,毫不懷疑地收下了這幫人遞出的歐元?;氐杰嚿?中國人對博特說:“到了那個什么五原縣以后找個地方換點人民幣,總這樣會有麻煩的?!?/br>
    “沒問題,我有黑市的探測器?!鼻宓婪蛑钢约毫辆ЬУ拇蠊忸^回答。

    以八十公里的時速平穩(wěn)行駛,底盤傳來的振動讓顧鐵有點昏昏欲睡,忽然一個信號蹦了出來,在視野右上角的一閃一閃。這是專為組織內的幾位伙伴設置的聯(lián)絡信號,顧鐵立刻登陸量子網(wǎng)絡,揮手降臨凈土。一只黝黑碩大的帝王大角金龜子嗡嗡地在空中盤旋,顧鐵抬起手臂,金龜子降落在他手背上,背殼爆裂成一句以法語書寫的留言:方便嗎?有事找你。不方便也得找你,不找你不知道找誰??吹降脑捖?lián)系我。

    “馬特里爾這家伙……”中國人頭疼地嘆了口氣。他坐在黑色大地上,沖著雷云翻滾的天空喊了一聲:“來吧,我是不方便,可誰讓你那么死皮賴臉呢?!?/br>
    空間敞開了入口,穿著粉色條紋睡衣、帶著粉色條紋睡帽,睡帽上還有個大大的絨球顫顫悠悠的小個子黑人笑嘻嘻地走了出來,端著裝滿蒸餾酒的黃色馬克杯,抬手打個招呼:“亞當,你好嗎?”

    “好個屁。”顧鐵沒好氣地嗤道,“有話快說?!?/br>
    “有屁快放?!敝蟹枪埠蛧偨y(tǒng)很熟練地接了后半句,“好的,很簡短地說:戰(zhàn)爭開始了?!?/br>
    “哦?!??”顧鐵猛地蹦了起來。

    馬特里爾喝了一口酒,一屁股哦坐了下去:“我跟你說過的啊,gtc給乍得提供了無息貸款,乍得人找到了一個大得嚇人的鈮鈦鈾礦,礦脈在兩國的國境線上,所以他們就找了個理由開戰(zhàn)了……”

    “我知道這些!告訴我怎么開戰(zhàn)的!”顧鐵惡狠狠盯著這個不靠譜的總統(tǒng)。

    馬特里爾小聲說:“他們用大炮射擊了我們這邊的哨所,所以就開戰(zhàn)了唄?!?/br>
    “放你娘的印度洋大屁!”中國人罵道,“gtc再沒腦子,還能主動挑起一場國際戰(zhàn)爭授人以柄?準是你這個戰(zhàn)爭狂忍不住開火了!”

    馬特里爾一拍大腿哈哈大笑:“又被你猜到了!戰(zhàn)爭不是乍得人挑起的,事情有些蹊蹺,率先開火的是乍得的反政府武裝‘哈薩卡人線’,他們莫名其妙地襲擊了馬薩拉河流域的幾個村莊,把政府公派的村長綁起來燒死了。乍得政府軍圍剿的時候他們丟下五百具尸體,剩下的人逃到了國境線這邊,乍得人窮追不舍,我就借這個理由開戰(zhàn)了。不過我沒想明白哈薩卡人線為什么要這么做,他們的宗旨不屬于激進派,多年來很少發(fā)生流血事件?!?/br>
    顧鐵摸摸鼻子,“背后有人cao縱?誰會在一場戰(zhàn)爭中受益呢,除了你這個欲求不滿的變態(tài)狂。對了,聯(lián)合國那邊怎么說?”

    “強烈抗議唄。不過常任理事國中有為我說話的人,畢竟這算是‘自衛(wèi)反擊戰(zhàn)’吧?!敝蟹强偨y(tǒng)滿不在乎地說,“還處于局部戰(zhàn)爭階段,我和乍得人都只投入了兩千名士兵、五十輛坦克和幾架飛機,查可查·吉姆特特卡中將似乎也有點猶豫?!?/br>
    “就像你說的,這是有史以來第一場絕對ipu國家和絕對gtc國家之間的戰(zhàn)爭,沒人能說清它將對未來造成多大的影響?!敝袊藨n心忡忡道,“一年之后的倒數(shù)日是否與此有關呢?”

    馬特里爾哈哈大笑:“你說我們的戰(zhàn)爭最終演變成核大戰(zhàn),導致世界毀滅?哈哈哈,要是那樣的話,你現(xiàn)在把我殺掉就可以阻止世界末日到來呢!……我隨便說說而已,你不會真的這樣想來著吧……”他的話語聲變得越來越微弱,小心翼翼瞅著臉色不善的中國人。

    顧鐵上下打量非洲人幾眼,慢慢放松捏緊的拳頭:“也只是想想而已。盡量別讓事態(tài)擴大太快吧,我辦完手中的事情就去找你,——帶著阿齊薇一起?!?/br>
    “你要去日本救她?你根本不知道將面對什么?!瘪R特里爾喝了一口酒。

    “我已經(jīng)完全失去正常的判斷力了,身邊發(fā)生的事情正變得越來越詭異,走一步算一步吧?!鳖欒F搶過非洲人手中的酒杯,將阿布賈蒸餾酒一飲而盡,吐出一口迷惘的濁氣。

    第187章 改變之風(中)

    老舊的桑塔納轎車順利走完200公里的距離,在進入五原縣縣城之后徹底趴窩。顧鐵把車子丟在一家小修理廠,帶著一行人走進小丑選定的“新美麗”賓館,濃妝艷抹的老板娘一句話都沒有問,接過五十歐元,扔出三把房間鑰匙,顧鐵專門往喬治身上倒了點白酒把小白臉偽裝成醉漢,結果根本沒有對博特背上昏迷不醒的家伙報以半點好奇,“真是白費功夫……”中國人嘟囔著,走上三層樓梯,進入房間。

    與此同時,一架特別訂制的灣流xii型噴氣式飛機降落在蒙古國南戈壁省達蘭扎達嘎德機場,作為并不發(fā)達省份的國內機場,這個機場的空管和地勤人員從未見到國際客機未經(jīng)成吉思汗國際機場而直接在此降落的情況,這里甚至沒有海關人員,無法執(zhí)行必要的入境登記手續(xù)。

    純白色的灣流飛機緩緩停下,艙門開啟,一個穿著非常合身的意大利手工西裝、扎著紅色絲綢領帶的金發(fā)男人快步走下舷梯,穿著藍色制服的機場管理人員恭謹?shù)赜锨叭?用蹩腳的英語說:“歡迎光臨蒙古國,先生。請麻煩跟我到達蘭扎達嘎德市移民局做一下登記,還要麻煩機長先生到航空管理局補充申報一下航線,完成一些例行的文件,先生?!?/br>
    “機長先生就在你面前,這是你的登記表格?!钡挛拄敻緵]有改變步頻和步幅,一疊厚厚的歐元推開了蒙古官僚,“手續(xù)非常完備,先生,祝您在蒙古過一個愉快的假期?,F(xiàn)在正在舉行國際馬戲節(jié),全國各地都有非常精彩的表演,還有知名的馬戲團在流動演出……”機場官員的手腕一轉,歐元已經(jīng)消失無蹤,他滿臉堆笑地讓開道路。

    “謝謝,你的鞋帶開了?!苯鸢l(fā)男人淡淡地說。

    “哦,謝謝,先生!”蒙古人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皮鞋,再抬起頭,眼前已經(jīng)空無一人,破舊的跑道、低矮的航站樓和狹窄的停機庫靜靜無語,除了身后的飛機之外,沒有任何有人來過的證據(jù)。

    “嗤,歐洲闊佬。”官員見怪不怪地拍拍胸脯,內袋里的鈔票厚實飽滿,感覺好極了。

    德沃魯獨自走出達蘭扎達嘎德機場,一輛黑色的沃爾沃轎車開啟引擎停在路邊,“特派員先生。”穿西裝的男人鞠躬施禮,“我的名字叫做……”

    “不必了,蒼蠅之王的觀察員,你沒有進入機場迎接我,說明你是個過分驕傲的家伙,我對你沒什么好感,不用自我介紹了?!苯鸢l(fā)男人揮揮手,“車子給我吧,你可以退下了?!?/br>
    皮膚黝黑、留著短短黑發(fā)的東方男人眉頭不引人注意地一皺,“德沃魯先生,圣殿荊棘十字團對貝魯賽巴布并無實質管轄權利,你這樣對待我,恐怕執(zhí)事長大人那里會有點說不過去……”

    德沃魯不為所動地走向駕駛室,拉開車門,“蒼蠅之王雖然排位比我高,但還輪不到你這個小角色來對排名第十一名的我說教。別忘了,兄弟會法典里明確指出排名差距五十位以上的逆上行為是可以不經(jīng)裁判所直接制裁的。”金發(fā)男人輕輕丟下一句話,坐進了駕駛席。

    黑發(fā)男人面沉似水,手搭在門框上俯下身子,盯著特派員的眼睛:“聽著,德沃魯,你可能不知道我是誰,我是剛從俄羅斯趕來的貝魯賽巴布高級執(zhí)事,‘先知’系統(tǒng)的第二祭祀,時刻維持著五級疼痛、將來會接任執(zhí)事長大人位置的男人!如果你……”

    他的話沒有說完,德沃魯?shù)淖笫种兄敢钥斓娇床磺鍤堄暗乃俣仍谒叶路捷p輕一觸,“蜇擊!”金發(fā)男人嘆息似的吐出這一擊的名字,慢慢收回手指,修長的手指尖端還有金黃色的電弧在噼噼啪啪閃爍,“我的體質可以激發(fā)最高一萬四千伏特的瞬間電壓,經(jīng)過我精確控制的電弧可以深入人體對內部組織進行破壞,就像蜜蜂的蟄刺一樣。既然你是可以承受五級疼痛的男人,那么經(jīng)受一下三叉神經(jīng)痛的洗禮或許還是件好事?!?/br>
    黑發(fā)男人的身體僵直了,在他的意識做出反應之前,身體器官已經(jīng)無意識地崩潰了,唾液、鼻涕、口水和尿液同時涌出,考究的西褲下擺流出黃色液體,他的結膜開始充血,嘴唇外翻露出牙齦,鼻孔擴大,一切征兆顯示巨大的疼痛正在像海嘯一樣襲來。

    “或許你不知道,三叉神經(jīng)是負責將臉部、口腔、鼻腔和咀嚼肌的感覺信號送往大腦的面部神經(jīng),它傳遞的痛覺信號能夠非常直接地到達痛覺中樞,帶來閃電、刀割、燃燒、撕裂種種精彩的痛覺感受。”德沃魯輕輕推開對方,以防四溢的體液弄臟自己的褲子,“一般三叉神經(jīng)痛是不能以外因誘發(fā)的,但我在這里發(fā)現(xiàn)了一個‘扳機點’,只要加以合適的刺激就能引發(fā)劇痛?!仡^告訴你們的執(zhí)事長大人,別再讓這樣的廢物玷污貝魯賽巴布的名聲了?!彼檬直葎澚艘话训臉幼?指著自己的耳朵下方,“……砰!”

    就像真的被子彈擊中一樣,黑發(fā)男人整個身體彈了起來砰然倒地,雙手抱頭發(fā)出凄厲的慘叫。德沃魯關上車門,發(fā)動電動沃爾沃轎車駛向前方,后視鏡里,那條人影像離水的魚一樣翻滾、彈跳,扭曲地掙扎著,渾身沾滿了腥臭的尿液?!坝忠蛔h長大人訓斥了,唉?!苯鸢l(fā)男人嘆口氣,調整一下后視鏡,深深踩下油門。

    一個小時后,沃爾沃s80轎車緩緩停在扎門烏德市的大街上,德沃魯走下汽車,四處打量。街道上一個行人都沒有,這里的戒嚴還沒有解除,每一個主要出入口都設有哨卡,只讓進、不讓出。車一停下,幾名全副武裝的士兵就圍攏過來,謹慎地盯著這個金發(fā)碧眼的歐洲人?!白C件?”一名士兵伸出手。

    德沃魯?shù)难凵裣蜻h方飄去,士兵們不由自主地隨他回頭望去,并沒發(fā)現(xiàn)什么特別的東西。等回過頭來,眼前已經(jīng)失去了人影,身材完美的金發(fā)男人已經(jīng)不知所終?!盎斓啊笔勘⒖棠闷饘χv機向主官匯報,在通訊裝甲車中待命的少校軍官不敢耽擱,當下?lián)芡素撠煷舜涡袆拥能妳^(qū)副司令的電話,“唔,唔,明白……”在軍用電話中答應了幾句,少校放下聽筒:“通訊兵,向所有士兵傳達命令,關于一名身高1.85米左右、金色長發(fā)的日耳曼人……”

    此時來自歐洲的特派員不緊不慢地走過那家蒙古餐館,沿著小巷拐到餐館的后門,他在一扇打破的玻璃窗前停留了一下,伸手撫摸窗欞上模糊不清的腳印,微小的電弧噼里啪啦在掌底閃現(xiàn),一線青煙升起,德沃魯鼻子抽動兩下,點了點頭。

    他開始沿著貧民區(qū)破敗的小巷前進。此時是下午四點左右,由于戒嚴,所有居民都回到了自己的窩棚,貧民窟變得嘈雜、喧鬧,空氣里充滿高度燒酒、劣質卷煙和酸羊奶的味道,混合著垃圾的臭氣,像毒氣一樣令人眩暈。一名醉漢搖搖晃晃從巷子那端走來,肥胖的體形幾乎堵滿整個小巷,“讓開?!钡挛拄敽喍痰孛畹?。

    醉漢抬起眼皮打量了他一眼,滿不在乎地嘟囔了一句什么,繼續(xù)朝他擠過來。

    “讓開?!钡挛拄斨貜土艘槐椤2煌氖?這次他放開了身體表面的電荷屏障。每個人都有獨特的氣味,來自各種表面分泌物和荷爾蒙激素的獨特味道能夠體現(xiàn)人的身體狀態(tài),是無法抹去的天然氣味指紋。德沃魯?shù)捏w表時刻覆蓋著一層電荷,創(chuàng)造出薄薄的電離層,藉此將自己的氣味分子破壞、稀釋,消除于無形。當然,在某些場合——比如現(xiàn)在——就沒有這樣自我保護的必要了。

    潛藏在基因里的恐懼占據(jù)了流浪漢的身體,急速分泌的腎上腺素讓他心跳加快、口干舌燥,被酒精扭曲的視野完全模糊,現(xiàn)在這名蒙古人唯一能想到是事情就是逃跑,丟下酒瓶,跑得愈遠愈好。來自遠古狩獵時代的恐懼,面對無法戰(zhàn)勝的強大野獸的恐懼,為了盡可能延長生命而激發(fā)的有益的恐懼……盡管現(xiàn)代人已經(jīng)拋棄了野獸的身份,但已經(jīng)鈍化的狩獵基因有時還是會自動出現(xiàn),保護懵懂無知的文明人類。

    面前穿著合體西服的并不是人類,而是怪獸,洪荒時代的可怖怪獸……流浪漢撲通一聲坐倒在地,雙腿不由自主地抽搐著,在滿地垃圾里蠕動著后退,他充血的眼睛看不清德沃魯?shù)臉幼?視野里卻充滿無比巨大的捕食者形象。

    “省了很多麻煩?!苯鸢l(fā)男人微微一笑,抬腳從他身上邁過。窗子砰砰地連續(xù)關閉,四周變得安靜起來,貧民窟的居民們嗅到了不詳?shù)奈兜?開始瑟縮在狹窄的斗室里閉上眼睛,等待噩運從身邊經(jīng)過。不知誰家的孩子發(fā)出一聲哭叫,母親立刻捂住孩子的嘴巴,把哭聲扼在掌中。

    當狼沖入羊群的時候,綿羊不會四散奔逃,恐懼讓它們無法挪動身體,只能靜靜等待捕食者選擇獵物,并祈禱那個獵物不是自己。人類如同這種被圈養(yǎng)太久的動物一樣,在絕對強大的存在面前,根本消失了反抗的勇氣。

    “這邊嗎?”德沃魯拾起一粒黃銅彈殼,抬頭望著前方。

    第188章 改變之風(下)

    “嗯?”

    顧鐵從拉面碗上抬起頭來,一邊嚼著爽滑筋道的牛rou拉面,一面疑惑地望著北方。他的心中隱隱一動,似乎感到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可又說不出個所以然,顧鐵偷眼瞧瞧身邊的伙伴,光榮馬戲團的團員們正試著用筷子夾起滑溜溜的面條,動作笨拙得讓人不忍卒視。

    幸虧是打包回來吃飯,要不然明明是中國人長相卻不會用筷子的怪胎們還不被眾人圍觀了?顧鐵淅瀝呼嚕吧剩下的面條吸進嘴巴,端起面碗把湯一飲而盡,抹抹嘴長嘆一聲:“還是中國飯的味道對啊……”

    愛娃惱羞成怒地丟下筷子,小手沖著博特一伸:“叉子!”跟小叮當一樣的絡腮胡立刻從外套里掏出五把餐叉分給大家,斜靠在硬板床上的喬治笑道:“早這樣不就得了?入鄉(xiāng)隨俗什么的……咳咳……”

    “不想死就少說話!”中國人一瞪眼,嚇得小白臉閉上嘴巴。這家伙的生命力極其頑強,現(xiàn)在燒也退了、精神也好多了,從昏迷中一醒來就嚷著要吃東西,讓小蘿莉喂他吃了一大碗牛rou拉面還嫌不夠,叫嚷著要吃rou,害顧鐵又下樓給他打包了一份大碗牛rou,自己吧唧吧唧全吃了下去,連一滴rou湯都不剩。此刻喬治臉上終于有了點血色,不知是便攜血漿的作用,還是燉得軟爛無比的牛rou的功勞。

    顧鐵放下面碗掏出中南海香煙來甩給博特一根,自己點上一根,深深吸了一口,伸了個愜意無比的懶腰。“誰來分析一下局勢?剛吃飽腦子有點不夠用了?!彼鲁鲆粋€又圓又大的眼圈,說。

    愛娃丟下叉子,嚴肅地開口:“在蒙古鬧出那么大動靜,我們一定被貝魯賽巴布盯上了。幸運的是,兄弟會在蒙古國和中國都不具有絕對話語權,他們只能利用一些高層關系謹慎行事,蒼蠅之王的觀察員現(xiàn)在一定在扎門烏德聚集起來了,隨時可能追著我們留下的線索查到中國,我們不能在一個地方停留太久。”

    顧鐵一看小蘿莉的樣子就想樂,紅撲撲的小臉蛋兒加上滿頭褐色大波浪,如果穿上黑絲襪、小短裙的話就是中國農(nóng)村鄉(xiāng)鎮(zhèn)大街上隨處可見的失學少女模樣,走在路上毫無違和感,不得不說絡腮胡博特是個很有天賦的化妝師?!耙粫何覀內ズ谑醒a充一下給養(yǎng),換一些現(xiàn)鈔,明天換輛車繼續(xù)趕路。”顧鐵忍住笑意,點了點頭,“對了,你們跟兄弟會的人斗了這么久,能不能描述一下他們的作戰(zhàn)方式?很厲害么?”

    愛娃與半張臉吉斯對視了一眼。半張臉的家伙已經(jīng)拔掉了引流管,看起來沒有大礙,他的獨眼中閃過一絲猶豫,張開嘴巴想說什么,又咽了回去?!澳阆嘈女惸艿拇嬖趩?顧鐵?”小蘿莉猶豫地問。

    “……異能?你說隔空取物、透視、耳朵聽字這些氣功師的把戲?”中國人哈哈大笑,“你們這些老外也相信???我以為只有中國的老頭老太太才會上當呢!”

    愛娃怒道:“什么叫把戲??!我說真的!就是某些超出人體機能的特殊能力,就像……就像在某方面進化了一樣。”

    顧鐵止住笑意,正色道:“說實話,我是相信某些科學解釋不了的東西存在的,我親眼見過一位七十七歲的八極拳前輩在趕集時教訓村子里的小流氓,手輕輕一碰,二十來歲的壯小伙子就飛出去七八米遠,老趙說這是武術的境界,不過在世人眼里,這根本就是違背自然規(guī)律的吧……

    愛娃舉起兩根手指:“兩個。我們見到過兩名具有異能的敵人,一名是圣殿荊棘十字團的成員,在愛沙尼亞的那場……”說到這里,她小心地看了一眼小丑,小丑特里根本沒注意大家在說什么,一個人望著窗外想著心事。小蘿莉放低音量:“在愛沙尼亞的那場激戰(zhàn)里,這名圓桌議會的議員空手殺死了四名全副武裝的幽靈右手成員,死者身上沒有一絲傷痕,后來經(jīng)過解剖才發(fā)現(xiàn),他們的大腦變成了一腔粘稠的糊狀物,溝回和神經(jīng)結構完全消失了,法醫(yī)官沒能說出是什么樣的攻擊導致這種現(xiàn)象的發(fā)生?!?/br>
    中國人悚然坐正,“大腦被抹殺了?對了,愛沙尼亞……你說那是四、五個國家的幽靈左手支部聯(lián)合進行的行動,最后被選者被暗殺了……我知道你在騙我,小丑特里就是那名被選者,但由于某種原因,他身上的某種因素消失了,你們和兄弟會都放棄了他的被選者身份。無處可去的他選擇加入你們的組織?!?/br>
    小蘿莉搖搖頭,顯然對他能猜出這個事實毫不驚訝:“這件事我沒有權利告訴你詳情,不過你說的對,特里身上的‘可能性’消失了,類似的情況以前也曾出現(xiàn)過,一旦這種變化發(fā)生,‘聆聽者’會指示我們放棄這名被選者,兄弟會的貝魯賽巴布也不會再繼續(xù)追捕?!^續(xù)剛才的話題,那名荊棘十字團的議員在殺掉四名戰(zhàn)士之后,被重火力逼退了,身上沒有留下一絲傷痕,我到現(xiàn)在都記得他臉上的表情,——無論喜悅還是悲傷都非常虛假的表情,像戴著真實皮膚組成的假面具一樣?!?/br>
    “隔著顱骨打壞大腦,這種事情在中國倒不是神話?!鳖欒F思忖道,“在內家拳中有這樣的說法,用特殊的手法擊打前額,將沖擊力透過骨頭傳遞給大腦,腦子會像攪拌機中的混凝土一樣來回震蕩,不斷碰撞顱骨內側,直至變成一灘糨糊。不過這只是傳說而已,就連老趙也沒見過這樣的內家拳高手……”

    “可能是聲波武器?!苯j腮胡抽著煙插嘴道,“一定頻率的定向聲波引起大腦的震動、高熱,造成組織損傷?!?/br>
    “不?!睈弁拚Z聲堅決地說,“那不是武術或者武器,而是不屬于人類的特殊能力,只要站在他對面,就能感覺到那種從自己身體傳來的不自覺的顫抖,那個男人明明長相很英俊,卻總有一種異類的感覺,彷佛,不屬于人類……”

    顧鐵皺一皺眉頭,“好吧,這件事先擱下,你見過的另外一個呢?”

    小蘿莉無意識地把玩著銀色餐叉,“另一個是在六年前。那時博特、喬治和特里還都沒有加入,波蘭支部一共有十二名成員,吉斯是資深成員,我是個新人,還在學習當中?!雎犝摺瘋鱽碇甘?在琴斯托霍瓦(波蘭南部城市,琴斯托霍瓦省省府)發(fā)現(xiàn)了被選者的信號,隊長帶著我們開始行動。那是波蘭國內第一次出現(xiàn)被選者的蹤跡,我們都很興奮,隊長……隊長還笑著說終于可結束無所事事的日子了,挽起袖子想大干一場呢……”

    半張臉吉斯忽然站了起來,佝僂著身體慢慢走出房間:“我出去巡查一下,很快回來。鐵先生,愛娃?!?/br>
    “那么,吉斯就是在那時候受了重傷,失去了半個頭顱?!鳖欒F嘆口氣,說。

    “我們的隊長叫做安杰伊·瓦茲諾沙華,是一個非常英俊又富有正義感的男人,我很喜歡他,但他只把我當做小孩?!睈弁尢孤实卣f出幾年前的往事,“在琴斯托霍瓦我們找到了被選者,將他保護起來,按照規(guī)程,接下來應該在確保安全的前提下依照被選者的自主意志行動,不過那次的被選者是個沒什么主見的家伙,我們在波蘭境內多停留了幾天,結果被貝魯賽巴布嗅探到了,蒼蠅之王的觀察員們很快蜂擁而至。那是我第一次見到‘異類’,——我是這樣稱呼這種恐怖的異能者的——安杰伊隊長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異類。波蘭支部的十二名隊員用默契的配合打退了敵人的一次次進攻,在即將逃離波蘭邊境的時候,異類出現(xiàn)了,他不知用什么方法潛入我們之間,趁獨處的時機一個又一個地殺死我們的伙伴,吉斯曾說過,在刀子刺進身體的時候他才注意到敵人的存在,而奇怪的是,完全無法激起一點敵意,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血rou離開身體,被殺死仿佛成了順理成章的事情。”

    顧鐵移開目光,不忍看小蘿莉堅強的表情和眼角的淚光,“如果喪失警戒性的話,應該是空氣傳播的某種毒氣或者……”

    “費洛蒙?!毙√}莉輕輕地說,“很久以后我們才找到原因,所有生物體都會散發(fā)的天然外激素,源于體內的類固醇,從汗腺及皮膚表層細胞發(fā)散。那個異類散發(fā)的強烈費洛蒙傳達著平靜、無害的化學信息,讓我們不由自主地喪失警惕。人們一個接一個倒下,最后,隊長引爆了身上的防御手榴彈與異類同歸于盡,吉斯為了掩護我,帶著渾身的刀傷覆蓋在我身上,被彈片消掉了半塊頭蓋骨。就是這樣,我沒有欺騙你,顧鐵,赤梟兄弟會擁有這種可怕的異類,我們手中的槍炮有時顯得非常無力,非常無力……”

    煙頭灼痛了手指,中國人后背出現(xiàn)了一層細密的冷汗,——赤梟兄弟會到底是個什么樣的組織?

    第189章 魔王之名(上)

    “啪啪啪啪?!奔毭艿慕瘘S色電弧在指尖和皮膚之間閃動,躺在解剖臺上的冰冷尸體微微抽搐著,仿佛即將從長眠中醒來的科學怪人弗蘭肯斯坦?!捌婀帧钡挛拄斪匝宰哉Z著收回手指,“死亡時間還很短,可完全提取不到記憶,難道是太長時間的低劣生活損壞了腦部機能,導致腦細胞活性下降?”他疑惑地觀察著卓力格圖的尸體,長年累月的貧民窟生活讓他變得骨瘦如柴,解剖臺旁邊屏幕的數(shù)據(jù)顯示他的體重只有四十七公斤,劣質酒精已經(jīng)徹底毀掉了這名兄弟會前研究員的肝臟。

    “死因……這是什么?”德沃魯從一旁的托盤中拈起一根細長的黑色金屬棒,“……撞針?”他瞧瞧手中的斷針,針的直徑與死者額頭的致命傷口一致,傷口周圍沒有灼傷,顯示撞針并非由火藥武器抵近射出。

    金發(fā)男人思考了片刻,小心地跨過地上昏迷不醒的法醫(yī)官的身體,來到另一張解剖臺前,臺上躺著一具胸部已經(jīng)做了y字型切開的男尸,黝黑的皮膚和發(fā)達的肌rou顯示他是一位經(jīng)過訓練的戰(zhàn)士。尸體喉結處有一個深邃的孔洞,傷口幾乎貫穿整條脖頸,切斷了脊髓,讓士兵瞬間斃命?!拔淦鞅换厥樟藛幔靠雌饋硎恰??”德沃魯沒有在旁邊的托盤里找到造成這種傷口的相應武器。

    他慢慢探出手指,接近男尸的額頭,電火花閃現(xiàn),尸體的眼輪匝肌受到刺激,開始不停地眨著眼睛,空氣從喉部的洞口涌出變成令人膽寒的凄厲呼號。“找到你了,東方人。”一個微笑從特派員的嘴角浮現(xiàn),“挺高明的化妝,有點迫不及待想撕開假面具,看到你的真面目呢……既然有了你的味道,那就再也甩不掉我了,朋友……”

    這時外面?zhèn)鱽硇鷩W聲,軍靴碾過大理石地板的雜亂腳步聲響起,“發(fā)現(xiàn)了嗎?”金發(fā)男人輕輕嘆息,收回纖長的手指,慢慢隱在解剖室門旁的黑暗中。

    五分鐘后,蒙古軍隊包圍了扎門烏德市警察局,攝像頭顯示有人襲擊了位于地下一層的法醫(yī)辦公室和太平間,但信號受到電波干擾,并未看清闖入者的形象。士兵們在解剖室找到了三名昏迷在地的法醫(yī),他們身上并無明顯外傷,房間里也沒有遭到破壞或物品丟失的痕跡。蒙古軍人拿起步話機向指揮車匯報了情況,得到的命令是:“不必繼續(xù)追查,回到布防點待命?!?/br>
    二十五分鐘后,火車站附近商業(yè)街一棟閑置已久的樓房出現(xiàn)了人影,穿西裝的金發(fā)男人慢悠悠地登上樓梯,在二樓巡視了一圈,若有所思地撫摸著墻壁,低頭觀察指尖沾到的黏液,接著用手按住混凝土墻發(fā)出電流,“流網(wǎng)!”電荷覆蓋了整個房間的所有表面,材質、位置和形狀不同造成的電位差在特派員腦中形成了一個完整的虛擬模型,墻上一圈rou眼幾乎不可見的切口出現(xiàn)了。金發(fā)男人用指尖發(fā)出高熱電弧沿著圓形缺口切開,混凝土塊轟隆一聲掉了下來,他邁步穿過墻洞來到隔壁房間,若有所思地擺弄著領帶結:“在這里停留了一段時間是嗎,接下來去哪里呢?幸好沒有下雨,電離后的氣味分子應該還是足夠的吧……不要趁這段時間跑太遠哦。”

    四十分鐘后,扎門烏德市海帛爾大酒店的一間客房內傳來慘叫聲,叫聲很快消失了,服務員并未報警,而是告訴了值班經(jīng)理,因為全城戒嚴,旅店很少見地住滿了滯留的旅客,經(jīng)理正在手忙腳亂地辦理手續(xù),答復“等一會兒,要是還有叫聲的話再去查看?!狈諉T回到8層,做完兩間客房的衛(wèi)生后,再次聽到804房間傳來慘叫和呼救聲,她打開房門,發(fā)現(xiàn)來自中國的張姓商人倒在地板上,渾身沾滿了排泄物,手腳不停抽搐。直至救護車來到時,張姓商人一直不肯說出是遭到了什么人的襲擊,只推說是自己的癲癇病發(fā)作,蒙古軍人如實匯報了這一情況,得到的命令是:“不必繼續(xù)追查,回到布防點待命?!?/br>
    四十分鐘后,一輛黑色沃爾沃s80轎車來到第一公路南側的海關附近要求離開扎門烏德,前往中國境內,士兵截停了車輛,發(fā)現(xiàn)坐在方向盤后的是一位身材健美、留著金色長發(fā)的歐洲人,立刻向長官匯報情況,“用盡一切方法留住他五分鐘,我立刻就到!”少校軍官在步話機那端怒吼道,“如果我趕到的時候他不在了,你就有大麻煩了,士官長!”

    士兵滿臉冷汗地放下聽筒,沖金發(fā)男人敬了一個軍禮:“先、先生!我們的長官正在趕來的途中,他請您務必等待五分鐘,請配合我們的工作,先生。”

    “五分鐘嗎?”德沃魯眼神掃過hud(抬頭顯示器)上顯示的時間,“五分鐘的話,是可以浪費掉的時間,我會老老實實等著?!彼矂右幌律眢w,在柔軟的駕駛座里找到一個更舒服的姿勢,“但超過限期的話,你們要賠償我的損失哦。”

    “謝謝您,先生……”士官長鞠躬后退,握著突擊步槍的右手在顫抖不停,他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老兵,對死亡的威脅毫不陌生,但在槍林彈雨中都堅如磐石的手今天不由自主地劇烈震顫起來,他本能地想離這輛黑色轎車遠一點,再遠一點。

    三分鐘后,一輛裝有巨大的衛(wèi)星天線的裝甲通訊車高速駛來,沒等車子停穩(wěn),少校就打開后門跳了下來,大吼一聲:“所有人離開,一百碼警戒區(qū),撤掉監(jiān)控設備,現(xiàn)在!”

    訓練有素的士兵們立刻關閉攝像頭撤離崗哨,遠遠地圍成圓形的警戒線,少校整理一下軍裝,抹去額頭的汗珠,快步走到沃爾沃轎車的駕駛席車窗前“啪”地立正敬禮:“蒙古陸軍第二摩托化步兵師特種獨立團副團長哈斯額爾敦向您敬禮,……不,兄弟會三級外圍人員哈斯額爾敦向您敬禮,議員大人!”

    “……你是誰?”德沃魯有點奇怪地望著他,“不過很守時,我很贊賞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