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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遙小散仙(24卷)云深不知處(10)此心安處是我鄉(xiāng)

    第十回·此心安處是我鄉(xiāng)

    2021年3月17日

    小玄心中怦怦直跳,也不知自己這么做是對是錯,會不會弄巧成拙,會不會將她傷得更深,但眼前,也許只剩下這樣的非常之法了。

    紅葉憤怒地跳下車子,快步追上他,壓著聲叫道:“你給我站?。 ?/br>
    小玄沒有回頭。

    女孩異樣生氣:“你怎能這樣子跟她說話!你沒看見她已經(jīng)很難受了么!”

    小玄繼朝前行。

    “跟我們來這里,你后悔了是么?”紅葉一個箭步繞到前邊,不依不饒地還要跟他繼續(xù)理論,猛地瞧見了男兒嘴角的苦笑,忽然明白過來。

    小玄與她擦肩而過,在篝火旁坐了下來。

    “原來你是想……”紅葉小小聲道,滿臉歉意。

    小玄撿起根樹枝,撥了撥火道:“今晚說不定又是個好天氣?!?/br>
    紅葉輕咬櫻唇,在他旁邊坐下,沉默良久,突低聲道:“小玄,你說我們會被永遠(yuǎn)的困在這里嗎?”

    這個哪里能有答案,小玄望著女孩緊鎖的眉心,微笑道:“別擔(dān)心,一定會有辦法的。這里景致如畫,我們難得才來一趟,還舍不得那么快離開呢?!?/br>
    紅葉抬起頭瞧他,忽然發(fā)現(xiàn),眼前這陽光燦爛的男兒,似乎永遠(yuǎn)都不可能垮掉。

    她忽然很想很想,能在他的肩膀上靠一靠,哪怕只有片刻。

    小玄以臂為枕,在篝火旁閉目躺著,半夢半醒間,忽似聽了什么。

    腳步聲,很輕。

    他心中輕輕一跳——是師父!

    這些天,他一直緊繃著弦,竟管甚是疲憊,竟管是在睡夢之中,可是周遭只要稍有動靜,他都會警覺。

    畢竟,這秘境中的天氣說變就變,毒蟲魔物隨時來襲,目下又只剩他一個還有應(yīng)付之力。

    武翩躚走得很慢,似是有些遲疑,一步步朝篝火走來。

    小玄心中奇怪,沒有動彈。

    武翩躚走到他旁邊,慢慢蹲跪下身,然后就沒了聲響。

    “她在做什么?”小玄迷惑不解,等了好一陣,依然沒有動靜。

    又過了許久,小玄忽感臂側(cè)微微一涼,似乎有顆露珠滴落其上,心尖不由一顫——她在哭?

    “我說過不會害你?!蔽漪孳]幽幽嘆息。

    小玄錯愕,這句話來得有些沒頭沒尾,陡然間,他想起了當(dāng)日在迷林與她初遇時的情景來。

    “可終究還是害了你?!蔽漪孳]的聲音里多了一絲哽咽,“上次害你粉身碎骨,如今又害你永陷絕地!”

    “上次害我粉身碎骨……她在說什么?”小玄暗吃一驚,如墜云霧之中。

    突然就想起了白眉,當(dāng)日他見到武翩躚時言之鑿鑿,想來一定知道些什么。

    “日后見著,定要好好問個明白……不知他老人家到哪里去了?”小玄思道,忽然發(fā)現(xiàn),心里邊還挺想念這個把自己從鬼門關(guān)拽回來的古怪老頭。

    武翩躚久久地凝視著身前的男兒,深邃如潭的雙瞳蒙上了層晶瑩薄露,一字一句地輕輕道:“你放心。但凡欠你的,無論上一世還是這一世的,我全會都會還?!?/br>
    小玄心中震悸,更是疑竇從生,隱隱覺得這其中定有什么重大的隱秘。

    她和他的。

    天色微明,林中彌漫著輕煙薄霧,空氣寒涼而清爽,鮮美得令人想要多呼吸幾口。

    篝火旁的小玄醒來,陡然發(fā)現(xiàn)武翩躚已在車上盤膝打坐,顯是在培元自療,心中暗暗驚喜。

    直至紅葉和小鬼醒來,武翩躚這才收了功法,對眾人道:“這里氣候多變,常有惡獸襲擾,應(yīng)對頗耗精神,需尋個暫時的安身之所?!?/br>
    眾人皆俱點(diǎn)頭。

    小玄見已她有心思考慮這個,心中愈發(fā)歡喜,道:“可是該找什么樣的地方才好?”

    武翩躚道:“就去花湖邊那座小石峰,走吧?!?/br>
    小玄不知其意,卻沒多問,當(dāng)即辨了辨方向,揚(yáng)起馭獸鞭,驅(qū)車朝花湖飛去。

    不到半個時辰,云水車飛過花湖,來到那座青锳小峰跟前。

    武翩躚飛出車子,凌空懸立于小峰臨湖一面的石壁之前,若有所思。

    眾人東張西望,見石壁平整光滑,其上藤蘿飄拂,叢生著簇簇奇花異草,并無什么可容身之處。

    武翩躚如煙飄浮,聚寶劍“錚”地出鞘,忽在石壁上東一挑西一劃,宛如削腐般切割下大塊大塊的石頭來。

    小玄心中一亮,立時明白過來,當(dāng)即拔出神骨劍,也飛出車去幫忙,不多時,便同武翩躚一起剜挖出個徑逾丈許的洞室來。

    “別把洞口挖大了,不好防守。”武翩躚道。

    小玄點(diǎn)頭應(yīng)了,一邊削挖,一邊將切割下來的青锳石塊美滋滋地收入如意囊中,在他眼中,這些簡直就是大塊大塊的金子。

    兩人繼朝深處挖去,因兵刃皆俱鋒利無匹,進(jìn)展甚速且縷塵不生。

    紅葉飛入石洞內(nèi),現(xiàn)處處青碧,光色柔和宜人,不禁喜得拍手歡呼:“好漂亮!在此造室,既干燥又光滑,離地面又高,還很安全!”

    又過了大半個時辰,一間深達(dá)三、四丈小石室呈現(xiàn)在眾人眼中。

    小玄尚嫌不夠?qū)掗煟?/br>
    又要朝旁側(cè)挖掘,武翩躚道:“暫且夠用了,先安頓下來,待日后再繼續(xù)?!?/br>
    小玄點(diǎn)點(diǎn)頭,遂取挖下的青锳石塊,切割出石桌、石椅及石榻等家具,想了想,又按洞口的形狀削了個大石塊作門,打算等到夜里,便從內(nèi)部將洞口堵上,以防三災(zāi)風(fēng)暴及魔物襲擾。

    武翩躚心中一動,便在石門上刻下數(shù)道符印,布設(shè)了座兼具風(fēng)雷炎電諸系的小小法陣。

    紅葉同小鬼則去湖邊取水,眾人一齊動手,將室內(nèi)掃灑干凈,這才坐下歇息。

    垂落洞口的藤蘿當(dāng)中,生著許多不知名的奇花異卉,芬芳隨風(fēng)而入,醉人心魄。

    小玄深深呼吸,朝外望去,見那生滿巨闕曇的花湖盡收眼底,宛如顆碧藍(lán)色的巨大寶石,心曠神怡道:“真真是個神仙府宅,咱家的風(fēng)景好極了!”

    眾人心情大佳,就連武翩躚也難得地嘴角含笑。

    這天夜里,小玄便搬石門將洞口堵住,因放著九葉甘華,滿室清香,絲毫不覺氣悶。

    眾人和衣而臥,隱聞外面雷聲滾滾風(fēng)雨呼嘯,只覺愜意之極,終在這秘境中頭一回睡了個香香甜甜的安穩(wěn)覺。

    到了第二天,武翩躚同紅葉又去石峰頂上采集了些柔軟的花草,鋪在石榻上做席褥,甚至還找到一種耐燒且無煙的不知名奇木,用以夜里生火取暖,兼具照明。

    小玄則開始制做杯碗盤盆等餐具,因青锳平滑神骨鋒銳,只消幾劍,便可輕松成形。

    又過了一日,武翩躚忽將小玄叫到跟前,道:“你不是想學(xué)千里馭劍術(shù)么,本門之中相類者,叫做,只要掌握了,非止是劍,其它兵器亦可馭御,今兒便傳與你?!?/br>
    小玄大喜過望,然卻有些遲疑:“可是你身上的傷還沒好……”

    “婆婆mama。不學(xué)算了,以后別嚷嚷?!蔽漪孳]轉(zhuǎn)身就走。

    “學(xué)學(xué)學(xué)!弟子愿學(xué)!”小玄趕忙拉住她。

    武翩躚回頭,垂目望著被捉住的手臂。

    小玄訕訕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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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每日,一早起來,武翩躚便傳教小玄。

    小玄果然學(xué)什么都快,別人數(shù)年才入門的心法,他竟然在短短數(shù)日間便學(xué)會了,對實(shí)戰(zhàn)的領(lǐng)悟,更是快得匪夷所思,半月方過,馭劍飛起,十里之內(nèi)俱能掌控于心。

    饒武翩躚本身就是武學(xué)天才,也不由暗暗吃驚。

    師徒倆一傳一學(xué),除此之外,依然每日出去尋找刑天的下落及那傳說中的一殿一壇,也許是因?yàn)橛辛藗€安穩(wěn)的窩,也許是有所認(rèn)命,心底已不似先前那么的焦灼沮喪。

    這日天氣晴好,小玄獵著一頭大鹿,遂邀了武翩躚及紅葉,在湖邊架起篝火,曬著太陽,享受難得的閑暇時光。

    鹿rou烤得脂香撲鼻,紅葉同小鬼還采摘了許多可口的野果,眾人吃得甚是美意,小玄卻忽然嘆息一聲。

    武翩躚同紅葉一齊轉(zhuǎn)頭瞧他。

    “好好的干嘛嘆氣?”紅葉奇道。

    “這里上窮蒼,下臨湖,風(fēng)光大好,又有美食佳果,委實(shí)受用,只惜缺少一物!”

    “缺啥?”紅葉問。

    “酒!”小玄咂了咂唇,滿面憾色。

    “酒鬼啊你!”紅葉噗哧一笑,“到哪里都想著酒!”

    武翩躚靜靜地嚼著顆果子,也不知有沒有在聽。

    轉(zhuǎn)眼又過了幾日。

    這天傍晚,小玄打獵回來,見石室里空無一人,心下微詫,遂出外尋找,去了湖邊林中,依然不見其他人的蹤影,正有些納悶,偶一抬頭,赫見峰頂一塊伸出崖壁的青石臺上不知何時多了間小茅屋,心中奇怪,當(dāng)即縱身飛去。

    到了大青臺上,恰見虛耗小鬼抱著個大石壇從茅屋里出來,兩個正正地打了個照面。

    “你在這干嘛?”小玄詫問。

    小鬼神色有些慌張,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

    小玄心中愈奇,瞧瞧茅屋,走了過去。

    “不能進(jìn)去!”小鬼急道。

    “這屋子什么時候搭的?”小玄哪肯理睬,推門而入。

    茅屋里筑了爐,生著火,一個女孩只著薄薄單衣,卷著袖提著裙,正赤著兩只白得耀目的纖俏足兒,在一只大石盆里踩踏著什么。

    “你在干嘛?”小玄訝問。

    女孩正是紅葉,臉上頸里裹了層薄薄香汗,火光再一映耀,肌膚潤如膩脂,說不出的撩人。

    “我……我……”紅葉一時不知要不要說。

    “到底在做什么?”小玄追問。

    “踩曲唄!”紅葉心知瞞不過了。

    “踩曲?”小玄睜大眼睛,“你要釀酒?”

    “不是我?!奔t葉道,“是娘娘?!?/br>
    “娘娘?”小玄詫道。

    紅葉點(diǎn)頭。

    小玄大喜:“怎不叫我一起?”

    “娘娘叫我別告訴你?!奔t葉道。

    “真是的,瞞我做什么?”小玄不解道。

    “還不是想給你個驚喜!”女孩哼了一聲。

    小玄心頭一暖,

    暗暗歡喜,問:“這曲是什么做的?”

    “是玉萐莆,娘娘說,典籍有注,其根莖最宜制曲,應(yīng)此采來一試?!奔t葉應(yīng),一顆晶瑩的汗珠自頷塵滴落,墜入石盆中的褚紅物事之中。

    “玉萐莆,就是那傳說中百蟲莫近的仙草么!在哪搞到的?”小玄驚喜道。

    “不知道,反正是娘娘從外邊找來的?!奔t葉用手背抹了下汗,足起腳落輕盈如舞地繼續(xù)踩踏。

    師父竟然為我釀酒!小玄既是歡喜又是感動,道:“這個就是踩曲?”

    “古來有之,一直如此。”女孩專心致至地瞧著腳下。

    小玄目光下移,不覺落到她那對白生生的足兒之上,只見膚表沾滿顏色深淺不一的細(xì)碎顆粒,倍添誘惑。

    他咽了下口水,沒話找話:“為何要跑到在這么高的地方釀造?”

    “娘娘專門選的,說此處花木殊奇風(fēng)清氣爽,隱含著瞧不見數(shù)不清的細(xì)微靈物,乃天造地設(shè)的釀酒佳地?!奔t葉答,無意間抬眼,見男兒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的雙腳,驀地俏臉生暈,薄嗔道:“你快走,否則娘娘要怪我了!”

    “干嘛呀,我都知道了……不如,我來幫幫你?”小玄挪不動步子。

    紅葉見小鬼抱著盆曲料進(jìn)來,便指著小玄叫道:“快幫我把他趕走!”

    小鬼本來甚怕小玄,但聽她這么一叫,立馬鼓起勇氣來趕小玄,嚷嚷道:“快走快走,倘若惹惱了仙姑jiejie,大家都沒酒吃!”

    “神神秘秘!”小玄悻悻地哼,只好由得它推著往外走。

    接下幾日,武翩躚同紅葉繼又進(jìn)行潤料、開耙、養(yǎng)曲、加曲、蒸煮、落缸、造窖、入窖等工序,忙得不可開交,見小玄心癢難搔地探頭探腦,終肯讓他參與進(jìn)來,幫忙打個下手什么的。

    小玄喜不自勝,干得格外賣力。

    再過了半月,武翩躚身上的傷勢終于痊愈,并將云水車修復(fù)如初,也到了起窖的時候,眾人就在青石臺上啟缸裝壇,搬上桌來。

    小玄抱起壇子,迫不急待便大飲了一口。

    “怎樣?”武翩躚望著他問。

    小玄瞇著眼咂了咂舌,大聲贊道:“味道好極了!”

    武翩躚神情一松,頰畔梨渦淺現(xiàn)。

    “香氣馥郁,入口綿軟,落喉卻是甘冽之至!且齒頰留香,令人回味!”小玄贊不絕口,“你們也快嘗嘗??!”

    武翩躚遂同紅葉倒酒入杯,慢慢品著,小鬼則學(xué)著小玄,拎起一壇直接大口大口地灌。

    “真沒想到,用玉萐莆釀出來的酒竟是如此好吃!不不!實(shí)是我?guī)煾该钍痔斐?,方得此味!”小玄眉飛色舞,一口接一口地飲。

    “喜歡就好?!蔽漪孳]嫣然道。

    小玄看慣了她的莊冷,這數(shù)月來更是難見一笑,此一展顏,赫是傾城傾國麗色無儔,飲著美釀,不覺身心皆醉。

    “真的很好吃呢!連我這種不識酒的,都覺得好香!”紅葉舔了下唇,霞染玉頰,分外嬌俏。

    小玄吃得喜極,又道:“師父釀酒之技,世上哪個能比!此酒只應(yīng)天上有,便是同那傳說中的快活佳釀相較,定亦也不遜!”

    武翩躚錯愕,臉色驀地一沉,冷冷道:“不過是胡釀之水,能與誰比!”突將小玄抱在懷中的酒壇一把奪過,仰頸痛飲,瞬間喝空。

    旁邊三個目瞪口呆。

    武翩躚未稍喘息,又拎起一壇,似乎要將跟前的幾壇子酒一氣飲光方快。

    小玄趕忙上前阻攔,緊緊扣住酒壇:“酒怎能這么喝,小心醉了??!”

    武翩躚將壇一摔,衣袂飄飄地飛出青石臺,拂袖而去。

    “我說啥了?我說啥了?”小玄莫名其妙,摸不著頭地問旁邊的紅葉和小鬼。

    紅葉也不明白,發(fā)嗔道:“總歸就是你胡言亂語了!才惹娘娘不高興的!”拍下石杯,急從青石臺縱出,飛下峰去追武翩躚。

    小玄只覺無辜之至,同小鬼你瞧瞧我,我瞧瞧你,有些意興瀾珊。

    一個時辰后。

    “喝!喝!今日不醉不歸!”小玄微大著舌嚷,他本意澆愁,奈何酒美,不知不覺喝得逸興遄飛。

    “好酒!好酒!真真好酒!我在外頭許多年,少說也喝過上百種酒,卻從未遇見過這么好吃的酒!”小鬼搖頭晃腦地哼。

    兩個擠在青石臺上東倒西歪,小玄忽道:“如此佳釀,定當(dāng)流傳百世,須得有個名字,該叫什么才好吶?”

    “此酒乃天上有地上無的仙姝所釀,就叫天仙玉露如何?”小鬼隨口道。

    “俗!”小玄反對,“酒誕于此,此峰云霧長籠,不如叫縹醪,嗯,含蓄!”

    “也不咋地!”小鬼不以為然,哂道,“此酒所取之水,乃溪上游那瀑下清潭,還是叫寒潭香好啦!”

    “既白又俗!”小玄翻了翻眼,“此酒采玉萐莆根莖所釀,該叫玉莖寶醪!”

    “不妥不妥!這名字姑娘們一聽,哪個愿喝?”小鬼搖頭,“玉萐莆名中雖有玉字,然其色麗如霞霓,當(dāng)叫紫紅華英!”

    “拗口!虧你想得出來!”小玄嗤之以鼻。

    “濾淥?”

    “翠濤?”

    “瓊酥?”

    “玉薤?”

    “醉太白?”

    “賽杜康?”

    “一滴入魂?”

    兩個又嚷嚷了幾個名字,皆感甚不合意,抱著酒壇子苦思冥想。

    “云臺凌絕頂,結(jié)茅煉仙漿……”小鬼忽爾福至心靈地吟哦,道:“不如叫茅臺吧?”

    小玄怔了怔,細(xì)?須臾,一拍大腿叫道:“好好好!此名古拙雋永韻味悠長,就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