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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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白光從他的掌心落下將沙籠罩了起來,與此同時,圣光又揚起了他的左手,黑色的光從掌心落下將艾曼達籠罩,隱隱之間,仿佛各自的靈魂被抽離出軀體。 “黑暗帶去死亡,光明所及之處,生命不止?!?/br> 最后一個音符落地,一瞬間,空曠的屋子里被黑暗與光明同時充斥,一時間來自地獄的靈魂哀嚎聲不斷,仿佛有無數(shù)雙手試圖將死去之人的靈魂拉入地獄,又仿佛有來自天堂的歌詠之音回蕩之已。 神圣的鐘聲、痛苦的哀嚎、對人世的不舍哭泣、來自上天的歌唱美聲……種種聲音混雜在一起仿佛世界末日來臨,又仿佛黎明將至。 突然之間,所有的雜亂之音仿佛都消失了,只聽得到從圣光口中吐露的輕柔的話音。 “我以神的名義,命令你活過來?!?/br> 片刻的時間凝滯,片刻的安靜消停。 一瞬間,強烈的光芒將整個房間充斥滿盈,位于右邊已經(jīng)停止了呼吸的男人在強光里消散成點點灰塵,而原本有著尖耳朵的精靈王卻開始發(fā)生變化。 如同冰雪一樣的頭發(fā)開始一點一點的染上了黑色,從頭頂?shù)桨l(fā)梢,直至全部變成了烏黑;代表著精靈特征的尖耳朵亦在慢慢的縮小直至成為了和普通為毫無區(qū)別的樣子。 圣光一步一步重新回到了床邊坐下,如同看著一個新生的嬰兒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一樣,靜靜地看著精靈王的變化。 “沙,該醒了?!笔謸嵘狭四腥说暮诎l(fā),根根分明,宛如綢緞般柔順。 昏睡的男人仿佛聽到了圣光的呼喚,黑色睫毛如同清晨的蝴蝶翅膀輕輕微顫,一縷眸光自睫林中展現(xiàn),直至新生的男人徹底睜開了他的眼睛,精靈王的藍色眼睛已經(jīng)不再,取而代之的,是那雙擁有著全新靈魂的黑色眼瞳,如同黑夜一般,能把人吸進去。 輕輕眨了眨眼睛,躺在床上的男人從一開始的毫無焦距到這會兒慢慢注意到了眼前的圣光,他開了口,聲音是圣光印象里那熟悉的帶著些冷漠和防備。 “你是誰?” “圣光?!?/br> “我又是誰?”沙帶了些茫然地望著眼前的人,腦袋里空空一片什么都沒有。 “你的名字是沙,沙塵的沙,”圣光輕輕撫著男人的額頭,盯著沙的黑瞳一字一句的說道,“我是你的男人?!?/br> …… …… 在浴池里的男人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背,那里一片平坦什么都沒有,可他總有一種那里有過傷疤的錯覺。 他靠在了池邊,低頭的時候看到了池子里映出的自己,不知道為什么,他對這張過于俊美的面容總有種說不出的陌生感,就像是他對于這里的一切都懷有一種陌生感,空蕩蕩的腦袋,什么都不知道。 他醒來后看到的那個人告訴他,他的名字是沙。 只有那個名為圣光的人,以及這個“沙”字能勾起他胸口的淺淺波瀾。 他抬起手輕輕碰了碰自己的臉頰,總覺得這里少了一些什么,但空空如也的腦袋什么都想不起來。 “沙?”一個小女孩趴在浴室的門邊怯生生地往里邊看著,尖尖的耳朵和灰蒙蒙的眼瞳顯得十分特別。 “你知道我的名字,你是誰?”男人朝小女孩看了過去,仍然是毫無印象。 小女孩輕聲回道:“露娜?!?/br> “你認識我?”沙從浴池里走了出來,隨手抓起浴袍披在了身上,他一步一步地明露娜走了過去,矮個子的小女孩不得不仰著頭來看著他。 從她灰蒙蒙的眼瞳里,他看不到自己,只看到了如同太陽一樣閃耀的金色光芒。 “嗯?!甭赌赛c了點頭,“那位大人,讓我來照顧你?!?/br> 那位大人?沙瞇了瞇眼睛:“你說的是圣光?他在哪里,帶我過去?!?/br> 跟著露娜走了一段路以后,沙來到了一間十分普通的小屋子,至少他和醒來時的冰屋和沐浴時候的水晶屋比起來,這小房間并沒有任何奢華和炫麗。 才剛剛把沙送到了房間的門口,露娜就跟兔子一樣撒腿就跑了,沙站在門口看著屋子里坐在書桌前的白衣男人,似乎是感覺到了沙的視線,圣光回過頭朝著男人微微一笑并且伸出了手:“過來?!?/br> “我可一點都不喜歡你的語氣?!蓖T口一靠,沙雙手抱在了胸前。 早有預料的結果,面前的男人已經(jīng)不再是精靈王而是沙,即使是同樣的面孔,在承載了不同的靈魂以后卻像徹底變了一個人,完完全全的不一樣了,完完全全的變成了沙。 圣光站起來走到了門口,再一次向男人伸出了手,他看著沙濕淋淋的長發(fā):“我?guī)湍闶犷^吧?!?/br> 盡管有所猶豫,沙還是慢慢地把自己的手交給了圣光,在這個完全陌生的世界里,面前這個濕潤的銀發(fā)男子似乎成了他唯一的依靠。 第十四章 我是你的男人 雛獸尚會在睜開眼睛后會將看到的第一個活物看作是自己的母親,更何況人呢? 圣光一下一下地輕輕幫沙梳理著黑色的長發(fā),末了并沒有幫男人把頭發(fā)綁起來,這個時間點也快到睡覺的時候了。 “要我在這里睡嗎?”把梳子放好,圣光轉過身稍微整理了一下床鋪,回過頭的時候沙已經(jīng)站在了他的旁邊。 “你說的那句‘我是你的男人’是什么意思,我為什么什么都記不清了?”一開口就是連續(xù)兩個問,盡管對于這個他睜開眼睛后看到的第一個人,沙對圣光有種無形的想要靠近才能有安全和溫暖的感覺,但天生的防備心理并沒有因為記憶的消失而消失。 “因為被人偷襲你受了很重的傷,我雖然讓你活了下來,但是從前的一切都消失了,不愛是記憶還是記憶里的感情?!鄙锨耙徊剑ス馍焓职涯腥藬堅诹藨牙?,“你忘記了所有人,包括你自己,但消失的僅僅是記憶而已,你仍然是你,不會有任何改變?!?/br> 就像是一個人丟進了大海里一樣,醒來后的沙既感覺到胸口空蕩蕩的一片,又時常覺得有種難以呼吸的窒息感,圣光的懷抱讓他想起了大海里的船,如同一個溺水的人,他雖然帶著遲疑卻最終抗拒不了這種安定的誘惑,雙手慢慢攀上了對方的肩膀。 “還有呢,你所說的‘我是你的男人’那句話又是什么意思呢?” 微微拉開了彼此的距離,圣光用行動給予了沙這個問題的答案,他已經(jīng)忍耐得……忍耐得足夠久了,輕輕吻上了男人的唇,人的模樣或許不一樣了,但是這從唇上傳來的柔軟和記憶里一模一樣。 盡管精靈王的身軀十分健康優(yōu)質,但初醒過來的男人并沒有徹底恢復,只是一個短暫的親吻就足以讓沙的臉頰泛起因缺氧而導致的淡淡紅暈,不僅僅是記憶消失了,在將所有的魔法力量都給予了羅格以后,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徹底變成了一個普通人,再也沒有控制沙塵的力量。 “沙?!?/br> 深情款款地念著男人的名字,圣光輕輕把人推倒在了床上,他壓在了沙的上方看著這個不再過度防御的男人,那些深深刻印在童年的傷痕就像是夢魘一樣會糾纏一個人一生。 過度的防御和偽裝,何嘗不是因為無法信任周邊的人的表現(xiàn)呢? 如同筑造盔甲一樣讓自己變得冷酷和無情,何嘗不是為了保護自己不再遭受他人的傷害呢? 或許,沒有了過去的記憶對沙來講并不是一件壞事。 “你是我的人,沙?!?/br> 圣光俯下身壓在了男人的身上,身體與身體的接觸讓躺在床上的沙微微顫了顫,這感覺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就像是他曾經(jīng)也做過類似的事情。 難道這個人真的是他的男人?沙望著在他脖頸上留下細碎親吻的圣光,看著對方銀色的頭發(fā),看著對方專注乃富春至于帶著朝圣一般神情的臉龐。 感受到了沙的注視,圣光抬起頭拉下了沙的腦袋和對方再一次的親吻在一起,唇舌之間的旋轉纏綿讓沙有些頭暈。 “可以嗎?”分開的時候,圣光在沙的耳邊低聲呢喃,濕糯的帶著nongnong情欲的聲音讓沙禁不住加大了抱著圣光的力道,骨頭都開始變得酥麻了起來。 他這空白一片的人生亟待被人染上鮮艷的顏色,迫切的需要被人用體溫和懷抱填滿,仿佛這才可以讓他相信這是真實的世界,而不是一個短暫的虛幻,仿佛這樣才可以驅散他的不安和對陌生世界的恐懼。 記憶雖然已經(jīng)消失,但從小到大一直存在于內心深處的對于家人的渴望從沒有消失過,這些執(zhí)念和渴望讓他需要被人愛,需要被人擁抱,需要有人給予他一個溫暖的家。 “不可以?!鄙成焓謹r住了壓在他身上的男人,所有的一切都來得太快。 “嗯,先休息吧?!睆纳车纳砩舷聛?,圣光躺在了旁邊,伸出一只手示意沙躺在他的懷里,見男人只是猶豫地看著他,圣光干脆自己動手攬著沙的肩膀略微霸道地把人抱進了自己的懷里。 對于一個失去了過去,突然之間要面對陌生的世界的人來講,一個溫暖安定的就如同巢xue一般重要。 慢慢閉上了眼睛,沙沒有拒絕這個人的懷抱,伏在圣光的胸膛上睡著了。 …… …… 記憶和力量,就像是一個被層層武裝的硬殼一樣從沙的身上消失了,當這些保護殼都消失以后留下來的只有最本質的沙,同時也是柔軟的,脆弱的,如同一個新生的嬰兒需要人去給予呵護。 沙從來都不是一個脆弱的人,但這并不意味著,他不需要被人呵護和關懷。 圣光輕輕撫著已經(jīng)睡著了的男人的脊背,對于這個男人的執(zhí)念到底有多深?從一次次的退讓到想辦法讓沙活過來,直至今天終于釋放了他自己壓抑已久的情欲,雖然考慮到對方剛剛醒過來還沒有徹底恢復,可就算是他,也差點沒有忍住過分的從沙身上掠奪。 【心滿意足了?】某個聲音還著一股酸味兒在心底響起。 “從沒有這么滿足過?!辈豢蜌獾鼗亓艘痪?,圣光稍微理了理沙汗?jié)竦念^發(fā),一直都注視著沙面容的圣光不禁揚起了嘴角,精靈王從前就有著“擁有世界最美麗面容”的稱號,可直到現(xiàn)在為止,他才有發(fā)現(xiàn)這張臉的確很好看。 這一切都不過是因為沙讓這張臉變得鮮活而且有魅力了,即使現(xiàn)在的外表是平庸的,在圣光看來大概都是可愛的吧。 這美麗的軀體放在艾曼達的身上不過是浪費了,艾曼達甚至連讓圣光多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更別提像今天這樣差點失去自我控制,但也因為他有能力控制自己的情欲,此時此刻躺在沙身邊的人才是圣光而不是天罪。 黑暗屬性的天罪對于任何事物都有著掠奪的本性,剛剛醒過來的沙可禁不住天罪的折騰,更有可能引起沙的反應直接把他們踢出去,以沙的本性來講,這完全是有可能的。 別看現(xiàn)在的沙總是一副故作倔強的虛弱美人模樣,這只不過是因為那個男人現(xiàn)在的確很虛弱而已,一旦身體漸漸康復,等沙慢慢適應了現(xiàn)在的生活以后,圣光幾乎可以預見現(xiàn)在躺在他懷里的男人又會用冷漠而高傲的眼神注視著每一個人。 “精靈王的身體雖然可以讓他保持永恒的青春,可是他的力量已經(jīng)消失了,無法再作為一個擁有元素魔法的天選者,以沙對力量的執(zhí)著追求來看,即使記憶消失了,他也不會讓自己變成一個弱者?!?/br> 眼神變得嚴峻了起來,圣光低聲說道:“更大的問題在于,羅格所承載的那部分神格和記憶大概已經(jīng)回到了神域,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片神域早已經(jīng)離開了帝沙的奧賽斯,要重新找到羅格藏匿的神域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而即使吸收了精靈之樹的力量,北方精靈的力量也不足以讓我們恢復?!?/br> 更何況,讓沙的靈魂轉移到精靈王的軀體里也耗費了這其中的很大一部分能量。 【你不想把沙丟下自己單獨去尋找新的力量?】 圣光反問:“你想嗎?” 【你的答案就是我的答案】 如果不是沙的因素,羅格這個時候的一部分神格早就歸他們所有,他們身上的傷也會因此而痊愈,乃至于力量更進一步,但這或許就是命中注定。 “這個地方不適合久留,趁著沙睡著了,我們啟程回到南境休息一段時間?!背烈髌蹋ス馔鴳牙锸焖哪腥?,不知不覺中,這個冷酷又壞脾氣的男人都已經(jīng)融進了他的骨子里再也分不開了。 眼神是圣光自己都沒有覺察到的深情,他喃喃說道:“不能把他一個人留下來,帶著他上路又過于危險,我們的自我恢復雖然慢,但即使不吞噬神格也可以有徹底恢復的那一天?!?/br> 嘴角揚了起來,圣光俯下身在沙的額頭上留下一吻,不管是十年百年還是千年,有人陪伴在身邊的話似乎連歲月都變得美麗了起來。 【羅格怎么辦,早晚有一天他會有辦法從神域里出來,他可不會輕易就把這件事情忘記了,更何況還有一個烈焰總是莫名其妙地盯著我】 直到現(xiàn)在為止他們都沒有在這個地方找到烈焰,那個人大概覺察到事情不對勁就提前走了,還真是一個謹慎的家伙。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這些問題他現(xiàn)在都不想過多的去考慮,目前似乎只有這個男人能牽動他的心,圣光輕輕嘆了口氣,所謂的一物降一物,大概就是這樣了。 第十五章 唯一的項鏈 “你要跟我到什么時候?”沙有些不悅地回頭朝露娜瞪了過去,后者盡管有些畏畏縮縮的但仍然不愿意離開。 “是圣光讓你跟著我的?如果是,那你回去告訴他,不要讓任何人跟蹤我,我只是忘記了以前的事情可沒有變成一個沒辦法保護自己的嬰兒?!?/br> “不是的……”露娜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受驚了一樣小聲的說道,“我只是想跟著你,就像是夜里的飛蛾對火的追尋,拜托,請不要趕走我,你可以把我當作空氣或者是一個小蟲子,我發(fā)誓我不會打擾到你。” 轉過頭去,沙繼續(xù)往前走,他沒有再理會露娜,也沒有再向對方說過滾開的話。 這個到處都是冰雪的地方似乎就只有那么幾個活人了,沙見過一些給他送飯菜的精靈,但他們就像是失去了魂魄一樣悶聲不語,不管他問什么說什么,對方都是一副活在自己世界里什么都沒聽到的樣子。 能和他講話的人,只有一個圣光,以及一個小小的跟屁蟲。 今天早上的時候圣光告訴他,他們會在午飯之后離開這個寒冷、空曠又寂靜的地方,在離開之前,沙想到他醒來時候的地方看一看。 那天醒來之后是圣光抱著他離開的,憑借著記憶里的路線,沙最終在錯綜復雜的宮殿里找到了那間格外空曠的房間,房間有足足十米高,除了光潔的墻壁和夜明燈以外就只有一張空蕩蕩的大床在房間中央擺放著。 就在沙想要進屋子的時候,門口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人,一個年輕的陌生男子。 “你不是精靈?!鄙匙⒁獾綄Ψ降亩洳]有和露娜一樣是尖尖的。